转眼间已到次年春天,此时春光明媚,姹紫嫣红,康北郡的郊外,一个宽袍道人正摆着袖潇洒不羁地走在羊肠小道上,身后跟着一个翩翩少年,背上背着个大包袱,但是并无半分不愿的神色,反而走得神色欢愉。
两人仿佛在后院散步般信步前行在这颇有些坎坷不平的乡间小道上,楚桓析其实观察很是仔细,慕隐道人每走一步似乎都暗藏玄机,看似走的随意实则在按着某种步法在走,所踏之步法似乎是某种阵法的延伸,走起来步若带风,身姿飘逸。
楚桓析在后看得啧啧称奇,也按着他的步法在走着,越走越兴奋,心内欢呼此不就是是九种宫格变幻之法么,真真奇妙。
慕隐道人有意教楚桓析此种步法,故而走得甚为细致,来回变幻,精妙无比。两人一走一学,不亦乐乎。
楚桓析自当日与楚桓靖相别后,便按嘱咐又到开封都城寻慕隐道人,待寻到时慕隐道人正在长亭里把酒言诗呢,这个道人做得好不洒脱!慕隐道人见是楚桓析并未多说一句只是丢给楚桓析一个大包袱便带着楚桓析从开封出发到南湾去修炼了。
南湾说起来是屿国与大楚国的边境,与屿国只离一个三里郡,隔了一道南海湾,其实乃是道人术士的起源之地,是个风水宝地,十分适宜修习道法术数,故而聚集在此的也多是些道人术士,只是这些道人皆唯慕隐马首是瞻。
如今慕隐前几日占卜观星不知参透了些什么急着赶回开封说是要一探究竟,是以在这康北郡的郊外才出现了两人一前一后闲庭散步的身影。
正出了小道,刚跨上官道几步,忽闻前方打斗激骂声不断。
两人转过一个弯便瞧见前方两方人马正打得火热,只是护着马车的一方人已经不敌,守着马车的中年人道:“众将听令,今日若不能护得药材归府,吾等再无颜面见世子。誓死守车!”众护卫闻言均大喝:“誓死守车!”
只是对方人马过多,饶是领头之人功夫上乘但终究只一队护卫寡不敌众,眼见便要被一伙高头大马的人劫杀失守,此时对方领头之人却突然身体一歪滚下马来,方爬起站定,一声脆响右腿腿骨折了,抢杀之人见领头的受了伤,均回身照看岂料没有半个人影众人心中惊诧之余甚至疑心出了内鬼,奈何半天过去,领头之人仍站将不起,又是几人倒地不是捂着腿哇哇大叫便是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众人均觉邪门不已,一人跪得实在难受,叫唤道:“大哥,咱们这是遇上什么了?要不还是撤罢?”
领头之人身形魁梧,眼神却深邃,只见他朝着四周各瞧了一眼,然后朝着东北方道:“哪位高人还请现身一见?”
东北方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渐渐从树影后现出身形,只见慕隐道人宽袍瑟瑟,气韵天成,楚桓析依然背着个大包袱,气定神闲地盯着这一帮人。
跪着的领头之人一见慕隐暗叫不好,也顾不上自己还跪着,连忙对慕隐拱手:“原是慕隐道人大驾光临,小弟鲁莽望道人海涵!”说罢也顾不得还要抢劫的车马,带了自己的兄弟一行不消片刻便遁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