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将军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缜密,一路同行中他确是对三皇子十分有好感,那谦虚谨慎的为人态度,私毫没有皇家的傲慢,不过如果真站到三皇子的队伍中来,现在言之尚早,三皇子为什么会出京?这于他还是一道未解之谜。
庞将军看了看那万刺史的一脸醉相,端起一杯水酒道:“万刺史,明儿个本将与三皇子将出发前去剿匪,这杯水酒谢万刺史近日来的款待。”说完,也不待万刺史回答,就一口饮尽。
一听到庞将军说要去剿匪,万刺史酒就醒了一半,有点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双手不甚平稳的也端起酒杯道:“本官预祝三皇子和庞将军马到功成,干。”说完,也把手中的酒喝了。
皇甫子皓冷眼的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动作,万刺史做为冲州的父母官真是冲州百姓的不幸。眼看宴席就快要散了,他朝万刺史道:“这一路走来,本宫看到了冲州的灾情尤为严重,万刺史是不是该考虑开仓赈灾呢?”
万刺史傲慢的回道:“下官自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还没有朝廷的旨意,下官可不敢擅自做主。”毛头小子一个,指手划脚的,老子吃过的盐还多过你吃过的米。
听到这狗官在推卸自身责任,他身为冲州的父母官,自是有一定的权利拿出粮食来赈济灾民,可他却用来挥霍,视灾民如粪土。皇甫子皓紧握住腰间的苍麟宝剑,控制着自己不要一时冲动,一剑就杀了这万刺史。
庞将军自是瞧不起万刺史的所作所为,但是眼见形势不太妙,于是打圆场道:“万刺史行事谨慎是应该的,不过在能力范围之内,万刺史也应让冲州的灾情有所减缓,这样也许冲州的匪情就不会那么厉害了。”
“庞将军说的在理,那等将军成功剿匪后,本官自会向朝廷上书开仓赈灾。”万刺史敷衍道。
看着这万刺史油水不进的样子,皇甫子皓与庞将军也放弃了说服他拿粮食出来拯救冲州灾民。
离开了刺史府,大军继续朝前开拔,皇甫子皓骑在马上,满眼看去一片荒芜,草木不兴,周围仅有几株大树仍能苛延残喘,而那些灾民随处可见,他不禁叹道:“看来冲州的盗匪不是偶然而来的。”
同样骑着马的庞将军接着说:“三皇子所见也是末将的意思,有可能是那些没有粮食的灾民落草为寇了。”
同行的冲州都尉道:“三皇子与庞将军说的只对了一半,那些盗匪大部分确是冲州的灾民,可是那煽动百姓的人就绝非是灾民了,有可能是有心叛乱的人。”每个州府的最大长官自是刺史,不过兵权却是在都尉手中,所以,这次大军前进,都尉自是跟随前来。
闻言的皇甫子皓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在太平的景象下掩藏了太多的危机,而身处在泛京中却是感觉不到这些的,看来这次的缴匪会有些惊险了。
大军在冲山山脚下驻扎,皇甫子皓仰头看着这座冲州的名山,很多的文人骚客都曾以冲山为对象写了不少千古名句,可此时这座山却不复往日的秀丽。冲山的面积很大,现在虽是旱灾,可是仍然还是树木如荫,难怪在那些树影憧憧下掩藏了多少匪军。
正在想的出神时,一个小将前来报告说:“殿下,庞将军有请。”
于是皇甫子皓收起了自己的心思,随那小将步入大帐内,看到帐内已是升起了冲山附近的地形图,庞将军与都尉二人都在研究要如何袭击才能奏效。
庞将军看到皇甫子皓到来了,即爽朗的开口道:“三皇子,快过来看看这地形图,大家想出一个办法来一招捣破虎穴。”他并不以皇甫子皓年纪轻而看轻他。
而另一旁的都尉却是眉头皱了起来,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定是京里住惯了,想要出来冒险的人,难道皇上不知道派这么一个小子前来不但帮不了战事,反而还会累事吗?
对于都尉的轻蔑眼神,皇甫子皓并不动怒,他自知自己年纪轻而经验浅,会被人看轻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举步轻移到了地图前,只见一张地图上已多处做了说明,看来庞将军与都尉已拟好了对策,只是碍于他是监军,才让他来走走过场而已。
皇甫子皓并不是那种随别人的目光而意志不坚定的人,这种地形图程将军授课时已多次说明了,他并不难看懂,于是他仔细的研看地图。
庞将军站在一旁自是不发言,而都尉已是满脸不耐,这个皇子怎的那么琐碎,唤他来只是告知而已,并不是真让他来拟作战策略。
突然,地图上一条阳肠小道引起了皇甫子皓的注意,细思索了一下,他用手向庞将军指出来道:“庞将军,你看这条小路正好通向那匪寨的后面,如果我们派兵奇袭于此,前有正面攻击,后有抄袭,定能将这一群盗匪全数擒拿。”
本来表情甚是悠闲的庞将军看着皇甫子皓所指的那一点,上前细看了一下后,也不禁变了颜色,这条小路刚才他在拟做战计划时并未留意,如果照三皇子所言,从这里穿插一路军马过去,必能事半功倍。
而另一旁的都尉开始时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可是看到庞将军的脸色有变,遂也仔细瞧了去,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只要一点即通。再抬头看了看面如冠玉的三皇子,脸色已是变了数变,他自持自己经验老到,而且看三皇子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自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待他,认准他是来捣乱的。这次自己走了眼,可是不得不服三皇子确是有些才学的,于是诚意拱手道:“末将以为自己打了几场仗,就有点眼高于顶,对三皇子殿下多有不敬,请殿下原谅。”
皇甫子皓面色如常的道:“朱都尉莫要如此说,本宫才疏学浅,不懂的地方还很多,都尉还须多加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