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独行天下的时候,很少会记起身后还有人在关心着自己,这一世,都这么久了,她也还是不能习惯,这个爹爹娘亲时时刻刻把她捧在掌心生怕她受一点半点委屈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习惯性地我行我素。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检讨检讨自己呀。这种感觉也挺不赖嘛!
“尘儿,你爹爹,爹爹……”柳无惜见着风清扬的怒气也消了,才想起自己还是有事要跟女儿说的,这一开口却又不忍启齿。
落尘狐疑地看着娘亲,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和爹爹有关,难不成是……老爹出征之事?
落尘想起上次在如歌那里得到的消息,还在心里猜测着,就见风清扬自己先声说出,“尘儿,爹爹我过几日要随大军南下,你在家里,可要多陪陪你娘亲,记得不要惹事,别让你娘担心。”虽然是严厉地交待着,可是却是掩不住地对自己妻儿地挂念与不舍,可最终,却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男儿志在四方,本当以报家国,更何况风家世代金戈铁马,戎马一生,风清扬身为护国将军,自然更是以国家大一为重。这夜族之乱,看来是影响不少,自己的老爹,再也不能坐视不见了。
落尘接受的马列毛邓思想,都是最为先进的理论,所以对于这种离家背乡之事,自然也更容易接受,知道对于老爹,如今多说什么都是无用,便挺起胸膛,似是保证一样。
“爹爹放心去吧,尘儿定会保护好娘亲,在家里静候爹爹的凯旋之音。”落尘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风清扬心情大好,一时将要离别的伤感,便被淡化了许多。
“哈哈,好好,尘儿这番话,便省去了爹爹的后顾之忧。不愧是风家的好儿郎。”一时兴致大高,一口气喝完手中杯里的茶水,落尘相信这时要是有壶酒的话,爹爹肯定是要豪饮一番,不自觉地便被风清扬的豪情壮志感染,落尘也笑得眉眼弯弯,眼眸深处那抹亮色,好像明珠,光华璀璨。
也许是世事无常,后来虽然情况有变,可是她却依然是这一幅神采飞扬壮志满满之样,尽兴书写了独属风家儿郎所有,独属她风落尘的精彩篇章。
“扬哥。”柳无惜轻唤了一声,看着自己的丈夫,又回头看看这些年一直都乖巧伶俐的女儿,一时幸福之色也满溢于颜面。
“去吧,我和尘儿都会守护好自己守护好风家,你此去,多家小心才是。”听到柳无惜如此说话,风清扬更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无惜,尘儿,放心好了,我也会尽早结束战事,赶回京来与你们相聚。”风清扬英俊的面庞上浮出丝丝柔情,好一个侠骨男儿。
“好了,娘亲,这下都不要再担心了哦。”一挑眉,有些促侠地坏笑,一把推着风清扬和柳无惜,“爹爹都要走了,娘要还不好好跟爹爹话别一下,有什么话什么事要说要做可要趁早哦。”说着还挤眉弄眼地朝着柳无惜看看,“尘儿问安回去了。”
“啊,尘儿你这个坏……”不待柳无惜说完,落尘当先就溜回风院去了。
“嘿嘿,春宵一刻难行,再过几天,怕就没机会了,娘亲你不赶紧抓紧机会好好与老爹‘话别’,怎么还一脸埋怨呢。”身在边,落尘掩嘴偷笑,随后一脸“幽怨”地调头走了。
第二天,风清扬上朝的时候,落尘也顺便出去溜达了一圈,听得最多的是昨晚洛姬姑娘的惊鸿一现以及那妙不可言好似天籁的一曲,还为自己终于看齐了梦烟居的四大花魁而欣欣自得。却对于落尘和魏群卓之间的摩擦鲜有提到。
想来也是,魏群卓几次三番都比不过风三少爷,恐怕自己也没颜面让人来议论这事,这人他也丢不起。这样倒好,省了她不少事呢。
照例去趟梦烟居看看如珏她们几个,几个丫头终于满意了,尤其是如环更是眉开眼笑,如瑛也不拿梦烟居生意清淡来做借口,坐了不太久,心里记挂着柳无惜,怕她等会又去探班见不到自己,又会多想。
踏进将军府的大门,刚好就看到王征居然从里面出来,落尘不由得大奇起来,王征又来府里做什么,难不成宫离钥又想怎么样来监锢自己?颜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王征,落尘预备跃过他回府。
“三公子回来了,殿下有旨,请三公子您进宫。”
“不去,”心里回了一声,耳边权作没有听见,落尘继续闪身走人。
不想王征不依不饶,一身稳重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三公子,殿下有旨,请您进宫。”
落尘继续充耳不闻,迈步走进了风府的大门。
“殿下有旨,请三公子进宫。”
“殿下有旨,……”
王征依旧尽忠职守,本职本分地传达着主子的旨意。
“好啦!停!”实在忍受不了的落尘,无语地看向王征,咬着牙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趋进平和,“说,他又有什么事?”
“殿下只宣了三公子进宫,并未言明何事。”
“那既然如此,本少爷我不去了,你就回去跟他说一声吧。”一脸无谓,落尘准备叫管家闭门。
“那只好得罪了。”王征说着,一招手,身后便闪出四个黑衣黑甲的壮实侍卫。
一看这架式,落尘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待他们动手,便挥挥手,冲他们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道,“好了,我去还不行。”
所以还尚来不及回家给娘亲打声招呼的落尘噘着嘴,满心不情不愿地随了王征他们走了。
王征一刻不敢松懈的看着,直到落尘上了乖巧地上了马车,才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边尚不存在地汗珠,心里苦叹。
这风家三公子,真不是自己能伺候来得的主儿。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的主子偏生对他,对他就是不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