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地，逢人
她走着，穿过一条大街，再经过一座高楼，终于可以看不见那摩天轮。
她饿了，便信步走进一家餐馆，里面生意红火，人声鼎沸，好吵，她忙退出来。
“慕容雪！”忽然有个声音叫住了她，她抬头，但她确定她不认识他。
她礼貌地问：“对不起，请问您是？”
“聂枫啊。”
“对不起，聂先生，我不认识您。”
“这记性！”那人抿了抿嘴，挑了下眉：“前天！董事会！”
那天她没抬头看到任何一个人，她一旁是慕容恪。
哦，是那个代替聂总出席的小儿子，刚从欧洲留学回来。
她忙道歉：“对不起，聂总是你。”
聂枫才疏开眉头，笑：“你很爱说对不起。”
她笑，跟着他上了楼，这个包厢倒挺安静，桌上的菜刚上，热气腾腾地，聂枫盛了一碗汤，鲜椒肉丝汤，这里的招牌菜，看不见辣椒，但她喝了一口便辣得眼泪直流，她已经太久没吃辣椒了。
“吃不了辣？”聂枫笑，像在调侃一位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她逞强地一笑，“我吃辣椒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难得一个初识的人，会有老友般轻松的感觉。
禁不起挑衅，于是，一碗汤她几口就下去，马上她的耳朵撺掇着刺痛连连，可是她不甘心，而且汤的味道实在太鲜嫩，她忍不住又喝了一碗，她已经感到心烧得厉害。看来，有些本领真的是会退化。
出了餐馆，他们沿街步行，华灯初上，带着几分孤寂。
她和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走着，她低头数着路砖，……102，103，104，105……“吱！”一辆自行车嘎然停到她跟前，吓得她一阵痉挛，还好，有他及时拉住了她。
“看路啊！”
“对不起。”
“又对不起，应该说谢谢才对吧？”
“呵呵，谢谢。”
“你总这么横冲直撞的吗？”
“……那天是你？！”是了，是了，他便是那天那棕色的皮鞋。
“我以为你早认出我了，这么帅的一个人。”他笑，自恋到极致。
她笑，不知如何作答，他俊逸翩翩，典型玉树临风的样貌，是啊，有哪个女人会不爱？她突然意识到，今晚他自始至终没动过一筷。
“对不起，吃光了你的饭。”
“又对不起，是谢谢。”
“谢谢。”
“谢Merdy吧，她一直怀念这里，今天是她的生日。”
“Merdy是？”
“我女朋友……”
“她……”
“死了。”
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爱情有生死，只是，有的风化了，有的成了陵墓，呵，其实，反正，爱情死了。“……对不……起。”
一阵绞痛，她的胃终于发作了，她险要跌倒，她赶忙扶住旁边的树。
“你怎么了？！”
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头上涔涔的汗，那种频死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