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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可知,他已经忘却你了

老人显然有些无奈,一则怕担心真是有什么事情,二则,这么三更半夜的,一姑娘家想要见主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遂道:“姑娘!也不是奴才不给你通报,你一个年级轻轻的姑娘家,这会子见王爷,于情于理都不合。”

霍水显然有些急,在加上自己夜风冷得很,眼睛处,竟有隐隐的红色,那门口的灯笼一照之下,竟生出些楚楚可怜来。

平日里知道夫人的脾性,这会儿要真让这么一标致的姑娘见了王爷,若夫人知道了,不又是要在府上大闹了起来?老人想着,却见眼前这么一姑娘,天气冷冷清清的,大晚上跑来这里找王爷,想必还是有些事情的。只得道:“要不,奴才给姑娘通报一下夫人如何?”

霍水皱了一下眉头,却只得点了点头。

“姑娘这边请,这大冷天的,先到厅里去奉茶,奴才随即通报夫人便是。”那老人赶紧让道儿。

按理,以为自己对这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就是上次的大改动,自己也已经看见了。却在走进来的一刹那,依旧顿住了脚下的步子。竟又是一番大改动,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凌乱了,甚至,自己都有些找不到路了——若不是前面的老人带路。“这里,变了许多了。”

那老人回眼看了一下夜色中的女子。“姑娘来过这里?”

霍水意识到失言了,淡淡地点头,笑道:“以前,吃喜酒的时候来了一次。”

“那就对了!那个时候,这园子还没怎么改动呢!后来夫人嫌太素了些了,便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人喋喋不休地道。“王爷脾性好,夫人想要改成什么样,他便只管叫人来弄,自己有时候还监工什么的。”

却不知,那后面听的人,已经觉得一阵的楚酸。王爷果然是脾性好的人啊!要不然,原先那样一个漂亮的湖,现在都看不见了。那次,自己还指着那湖问道:为什么不是鸳鸯呢。

只怕,他现在应该都已经忘记了吧。霍水如是想着,却已经到了厅里,全都已经换上了暗红色的装扮,倒不显得刺眼,只是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犹记得那时还在这里,与云遥北一道下棋;或者,一齐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满院子的花开烂漫。还,记得,他身上那股干净的味道,离自己,那么遥远。

“这么晚了,什么人找?”一个声音飘然而至。

霍水转身,头上的发带,随风飘扬。却看见前面的女子,脸上竟没有显出半分的睡颜,姣好的五官,带着些许的愕然,也看着自己;身着一身浅紫色衣裳,衬出她婀娜的身姿。

那浅紫色虽不是寻常人能够穿得出的颜色,她穿着却是很好,显得雍容华贵。遂福了一福,道:“夫人好。”

叶欣芬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怔了怔之后,笑道:“没想到妹妹现在也是这般懂得礼仪了,可见长大了便是不一样了。”

是了,长大了,总归还是不一样的;何况,自己又岂是只活了这么些年?霍水淡淡地一笑。点头道:“是啊!以前对夫人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

叶欣芬似乎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客气了,坐下吧。”

霍水听得出,那语气里,充满着忌惮,冷淡,冷漠。只得缓缓地坐在侧边的椅子上。

“妹妹二更来访,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了?”叶欣芬伸手,拿起了桌边奉的茶,轻轻地低头嗑了一口;淡淡地问道。

霍水看着旁边的下人,张了张嘴。

叶欣芬显然看到了那表情,便挥手让旁边的人下了去。弯着眼睛看着霍水。嘴唇含笑:“看来妹妹果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了。”

如若不是找你,只怕事情就更容易些了。“夫人,听闻皇上病了,北王爷执意要见那不愿见人的皇上,可是有此事不曾?”

叶欣芬把端着的茶放在了桌上。“如若有此事,妹妹打算要说什么呢?”

“夫人,这等事情,就不害怕其中有诈么?”霍水试探着问。“如果有诈,真要做了这等事情,那……”

“这话妹妹可就错了,堂堂一国皇帝,岂有用这等事情骗人的道理?”叶欣芬呢不以为然,夜风吹得紧,她却是淡定自若。

骗人?你难道不知道皇帝嘴喜欢的就是骗人啊!“不若劝劝北王爷,既然皇上不想见他,就遂了皇上的意便好。不用用强的。”霍水轻声缓缓地道。

“你知道什么?”叶欣芬有些气恼地道。“那根本就是皇后的意思。皇后不过是想独揽大权罢了。这个谁人不知!”

霍水愣了一下,果然是这样的。“即使是皇后的意思,那也是她的夫君;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么?”

“可笑了!”叶欣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地走着。“儿子见自己的父亲,岂有被别人拦着的道理。如今皇上身边有小人,就应该立即铲除!”

这话,他们竟都已经讲出来了?!霍水一阵后怕。“那夫人,是想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入宫?”

叶欣芬转头看着霍水,有些自负地道:“是又如何?难不成妹妹还觉得这有错?”

霍水点头。“夫人,绝对有错。如今皇后的势力已去,谁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去管这一切了;你们这般带着兵入宫,所有的人都觉得,你是在……”

后面的话,霍水知,叶欣芬也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皇后哪里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叶欣芬反问。连“妹妹”称呼都已经改成了“你”了。

霍水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她这样的话。“夫人,你们这样做,冒太大的险了……”只怕,只怕云遥北他……

叶欣芬顿时冷笑,在这寒夜里,让霍水不禁抖两抖。

“你怕甚?难道这些事情还会殃及到你不成?”叶欣芬甩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让霍水更加的绝望:此次劝说,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增加了他们这样做的决心了。

“你关心云遥北是吗?”叶欣芬看着霍水茫然的神色。“可知,他根本就已经忘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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