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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相大白

时间:2055年2月11日,21:00:13。

地点:华夏国屋凰省仙宁市黄阳县玉枚镇县政府大楼。

人物:秦月娥72岁,玉玺21岁,沈珞涵21岁,沈严48岁,彭璐42岁,沈珞萱11岁,张辛23岁,辛莉46岁,黄珊22岁,李妍22岁,康阳24岁。

前情简介:在玉玺返回来支援后,沈珞涵等人的压力明显减小了不少,人员的掉队率和伤亡率也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相应的,在跑到街道广场边缘的时候,除去车内的人,剩下的灾民,包括武警、沈珞涵和玉玺在内,奇迹般地,竟是达到了三十二人之多,比吴文峰预计的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要好了不少。按照最初的计划,最大程度的分散目标,从而提高整体的生存率,玉玺用寒冰壁将追上来的僵尸和僵尸狗暂时挡住后,用智能手表的万能解锁功能接连打开了八辆车的车锁,根据卫星传送的实时僵尸分布信息为吴文峰等剩余的八名武警各自选了一条相对安全却各不相同的逃生路线,让他们各自带上两到三个人驱车逃跑,他和沈珞涵则分别驾驶改装路虎和限量版PX-23另走了一条相对漫长而危险但不可不走的道路,紧赶慢赶,来到了县政府大楼。

“能量严重不足,自动退出究极模式。”玉玺刚刚把车停在县政府大楼门口,智能手表突的震动了一下后,响起了这种提示,紧接着,直接恢复成了平常时候的样子、

“唉,要是能再多挺十分钟就好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玉玺跳下了车,仰起头,目光锁定在了县政府大楼的第十八层,也就是县能源局所在的楼层。

高校控险救灾精英联盟每个成员的智能手表,都是由国家科学研究院与**尖端战备制造部联合打造,因为功能十分强大,究极模式又十分耗能,为了保障使用效果,这些智能手表的的供能设备是国家能源部特意耗资一千个亿自主研发产生,名叫“超级能源芯片”。

由于使用技术过于前沿,用途又十分特殊,超级能源芯片虽然可以充能,但却只有国家能源部及其下属机关具备为其充能的环境,这也就是玉玺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的唯一原因。

其实,如果玉玺能够自私一点,单纯只想着把两辆车安全送出包围圈,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对他而言,要突破包围圈,顶了天也只用消耗先前三分之一的能量便可以轻松办到,相应的,他现在也就没有必要冒那么大风险到这儿来,还必须冒更大的风险上楼去给自己的能源芯片充能。

但就像玉玺爷爷从小教育玉玺的,也是玉玺自己一直以来所信奉的:能力有多大,权利有多大,责任就该有多大!他身为精英联盟盟主,只要一天没有卸任,那么,即便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他也绝对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来,哪怕这样做,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至少,尽力而为过,也便够了。

“小弟,我陪你上去吧?”虽然都说过不做玉玺的姐,沈珞涵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称呼他,只是比之从前,现在叫起这两个字,无论口吻还是感情,明显都多了几分暧昧和深情。

“姐,县能源局我来过两趟,轻车熟路地,一个人更方便一些。”斟酌着言辞,玉玺回绝道。

“你的意思是嫌弃我是累赘,跟着你会拖你后腿?”虽然玉玺说的在理,沈珞涵还是蹙起了好看的细长眉毛,似是真的有些生气。

“额……”还不知道沈珞涵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玉玺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哑口,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茬。

虽然高中有长达两年多的暗恋史,但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的人,在琢磨女生心思方面以及哄女孩子的能力上,玉玺真的是比许多这个年代的初中生还要不如。

“嗬嗬~和你开玩笑的。”似乎蛮喜欢玉玺现在这有些局促而不知所措的模样,沈珞涵笑了笑,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在车里等你回来。”

“mua~”话落,沈珞涵飞快地在玉玺的脸蛋上香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坐回到了PX-23中,双颊如火烧云般发烫。

“呵,呵呵……”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玉玺在原地傻笑了两声,随后,仿佛打了鸡血般,一下子翻过政府的大门,一溜烟儿就跑的没有影儿,让看到他这种状态的黄珊不由扑哧一笑:“玉玺哥什么都好,就是这脸皮实在是太薄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和珞涵姐的关系有实质的突破呀。”

“这话不能这么说吧,我的脸皮都快赶上秦始皇的城墙了,追你追到手也有两年多,不一样没有突破吗?”明显不赞同黄珊的观点,张辛出声反驳道,听上去,似乎是在为玉玺说话,实际上,为自己鸣不平的意思更明显。

“你真的……想突破吗?”原本想连啐三口,眼珠微微一转,黄珊却是用食指挑起了张辛的下巴,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女人看男人的火辣味道。

“想呀,做梦都想!”一心以为自己的春天真的要来了,张辛浑然忘了辛莉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也不顾旁边还有一个李妍,赶紧点头,急急地表态。

“行,那就做梦突破去吧~”露出了一个极致妩媚的笑容,黄珊轻轻点了点头后,食指一滑,把张辛的脸送向了另一边。

听到黄珊这句话,张辛立刻也是明白过来,自己又一次被黄珊给耍了,半天的期待,瞬间化为了泡影,也是让他有些抓狂,恨不得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康阳打醒,然后吧,再打晕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好是除夕夜爆发的僵尸病毒,玉玺进到政府大楼后,一个僵尸的影子都没有发现,电梯也刚好停在一楼,待得他乘坐电梯到十八层后,走到走廊探头一看,又是没人,于是,他也便是出奇顺利地进入了县能源局的“核心充能室”,将自己智能手表的超级能源芯片取了出来,放进了一个圆柱形玻璃体内,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后,便见一个小型显示器的屏幕上显示出“充电正在进行,还剩十分钟”的字样。

“再过三天,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走到窗边隔着玻璃向外看去,玉玺轻声呢喃,平生第一次,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那是…?”目光以两辆车为中心不断地在这片区域来回扫视着,某刻,玉玺突然发现,自极远处,有一堆无法分辨真身的黑色,在以一个连僵尸狗都无法企及的速度,飞速地朝着这边接近,叫他心脏不由一紧。

“老虎,豹子,狼……”揉了揉眼睛,玉玺全神贯注地盯着运动中的黑影,约莫十秒后,终于就着略显昏暗的灯光,分辨出了它们的真身。

“糟了!”目光陡然一移,竟发现其他方向也有成群的动物在向这边狂奔,玉玺大惊失色,不等超级能源芯片充电完毕,立刻将它取出来装回了智能手表,再度唤醒了究极模式。

“咻!”破开窗户直接跳下去,玉玺凌空展臂,好似苍鹰般俯冲,仅用了三秒钟不到,整个人便从十八楼一路飞下急停在了PX-23和改装路虎的车头前。

“唔…咕噜……”速度的极致转换让玉玺浑身都极其的难受,气血翻涌间,喉头不由就是一甜,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所有人立刻下车!我们被包围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玉玺大吼了一声后,三两步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刚想背起秦月娥,见她脸色隐隐有些不对劲,愣了愣,赶紧解开了对她的催眠。

“哥,僵尸在那儿呢?”所有人全部依言跳下车后,张辛四处望了望,却是没见到僵尸的影儿,不禁有些纳闷,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咚,咚,咚……”不等玉玺回答,地面轻微得开始了震动,空气中,隐约间似是传来了一系列噪音,仔细分辨一下,貌似是各种动物的叫喊声夹杂在了一起:“嗷~呜~~,吼吼~,嘎~嘎~,噗西噗西……”

“难道连动物都变成僵尸了?!”依稀记得县政府周围有两三个大型动物园,沈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惊恐,不觉失声惊问。

“嗯!”点了点头,玉玺低喝了一声“走”后,一马当前冲过去踹开了距离县政府正大门二三十米的被锁上的偏门,朝着县政府大楼一楼电梯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其余人则紧紧地跟在了后面,即便是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康阳亦不例外。

虽然有一架原本停在一楼的电梯被玉玺带到了十八楼,其余五个电梯中,还是有两个正安然地在一楼停着,仿佛预料到了众人会来到,刻意在这里等候一般。不过,命运这一次,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眷顾玉玺等人,因为当所有人全部进入电梯后,电梯门仅仅关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靠!你妹呀!”见到应急灯全部亮起,张辛愣了愣,肺差点没有气炸,一脚狠狠踹在了电梯墙上。

相比较于张辛的气愤,玉玺此刻倒是庆幸更多些,毕竟他一直不喜欢坐电梯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怕电梯出故障,而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显然地,比电梯运行到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再出问题要好得多。

“姐,注意安全!”跑到楼梯口用智能手表将电子门打开,听到群兽已经进入了政府大院的动静后,玉玺立刻将背上的秦月娥移交给了体型比较壮硕的张辛,对着即将在前面开路的沈珞涵认真嘱咐

“你也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误时间,沈珞涵重重点了点头,率先朝着楼上冲了过去,人群紧随其后。

将电子门锁上,玉玺从腰间抽了那柄嵌在皮带中间的紫色软剑,与此同时,心中轻吐:

“暗影战甲,杀戮形态!”

“来吧,畜生们!”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为地狱修罗,玉玺眼芒中杀意肆虐,冷声低吼,下一刻,整个人化为一道虚影径直冲出了政府大楼,一时之间,吸引了所有僵尸野兽的注意力。

“嗷~呜…吼~蓬!嘎~咚!……”面对着一群最瘦弱的都比自己的体型要壮硕了至少一倍的僵尸野兽,玉玺怡然不惧,持剑左突右冲,身形灵活如猿猴,矫健似猎豹,飘逸若鬼魅,不但让任何野兽都无法摸得到他的边,每剑出手,还必然都会破开一头野兽的头颅。

短短一分半钟,玉玺将第一波功势全部化解,杀死的僵尸野兽的尸体铺满了政府大楼门前的院子,将地面几乎全部染红。

“呼,呼……”右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有些颤抖,玉玺胸口剧烈起伏着,还没来得及多喘上两口气,从地图上竟是发现了有几头僵尸野兽从另一个入口绕进了政府大楼,心下一惊,脚步一转,立刻冲了回去。

“咻,咻,咻!”远远地看到三头僵尸狼已经将电子门冲开,知道自己是赶不上了,玉玺右手倏地一下抬起,食指接连点出了三下,刹那间,便见三道光弹飞射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分别贯穿了三头僵尸狼的头颅。

“吼,吼!”僵尸狼刚刚倒下,两头足有两米高的僵尸虎又现出了身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玉玺身上的戾气太重,以至于让它们觉得这块骨头太难啃而根本不值得搭理,它们连看都没看玉玺一眼,一下子就扑进了楼梯,朝上面冲了过去。

“轰!”步速略减,玉玺的右臂唰的一下指向一楼拐角,掌心之上极速充能,瞬间射出了一发原子光炮。

连嘶吼都来不及吼上一声,两头僵尸虎直接被轰成了渣,但就在这个时候,玉玺心头突兀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立刻转身面向墙壁,双手交叉挡在了身前。

“崩!”几乎在玉玺做完应急动作的下一秒,一个庞然大物蛮横地撞穿了墙壁,连带着也撞上了他。

“轰!”哪怕有暗影护甲对冲击力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削弱,这一刹那,玉玺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颗炮弹打中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将一楼的楼梯彻底撞塌,在另一面墙壁上留下了一个人形印记后,飞过一个草坪,半凹进了围墙之中。

“噗!”双膝跪地,玉玺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死命地咬着牙,好不容易才缓过了劲儿,没有让自己彻底失去知觉。

“咔,咔!”把脱臼的双臂一次性接好,玉玺略微活动了下手腕后,并没有选择回到一楼去找那头凶猛得不像话的僵尸象较劲儿,而是用原子光炮将楼梯的二到六层全部摧毁,然后,双腿一弹飞向了沈珞涵他们所在的位置。

虽然玉玺隐藏得很好,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但沈珞涵却还是看出了他现在非常的虚弱,于是,也便不动声色地代替他接过了背负秦月娥的任务,把相对轻松得多的开路工作交给了他。

就这样,又花了两分钟左右,众人以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速度,跑上了足有二十七层的政府大楼的楼顶。

“呕……”当铁门被反锁,终于可以暂时松上一口气的时候,包括张辛在内,不少人都直接跪倒,双手撑地,呕吐了起来。

“呕…”作为难得没有跑吐并且看上去余力还很足的人,见到众人这副德行,康阳不禁干呕了呕,忍不住嘟囔出了声:“体力这么差还不知道坐那儿老老实实等死,玩命跑个什么劲儿…”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清晰地捕捉到了康阳这刻意没有压低声音并且发音清晰的不满抱怨,张辛双目喷火,一个箭步就从地上冲了起来,扯住康阳的衣领,一路把他推到了楼顶边沿,用力一提,让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

“有种你给老子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怒视着康阳,张辛一脸凶相。

“康阳,不要!”似是怕康阳不肯服软而反唇相讥,李妍不顾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尖叫一声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得跑到了两人身边,拉住张辛的左臂,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张辛,我代他向你和大家道歉,求求你,看在我们三年高中同学的情面上,饶过他一次,就一次!”

“唉……”没想到李妍竟然对康阳如此情根深种,竟连做人最起码的尊严都可以放下,辛莉依稀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长长叹了口气后,对着张辛喊了一声:“辛儿,算了吧。”

并没有料到辛莉会在这个时候帮李妍说话,张辛回归头来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咬了咬牙,也便将康阳提回来放在了地上。

“啪!”刚刚转身,张辛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声传进了他的耳里,叫他的怒气,瞬间又涌上了心尖,只是,在转身看了一眼后,他便是呆愣在了原地,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那一声耳光,在他的想象中,应该落在李妍的脸上,但实际呢,却是康阳自己,在狠狠地,抽着自己。

“啪,啪……”一巴掌又接一巴掌,康阳仿佛没有痛觉似的,哼都没哼上一声,低着头,一边抽一边慢慢地跪在地上,与此同时,泪水无声地滑落了脸颊。

“康阳,你干什么!”显然是被康阳的举动给吓到了,直到他完全跪在地上,李妍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喊着想要阻止他,却怎么拉都拉不住他的手,没办法,只能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才总算让他停了下来。

“妍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双臂用力地抱紧李妍,康阳的语气,充满了愧疚、悔恨与自责,一句话说出口,乍听上去,似乎是浪子回头的忏悔,但玉玺却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简单。

“你应该…患了绝症吧。”缓步向前走了几步,玉玺站定后,淡淡地问出了声。

“你…你怎么知道?!”浑身猛地一震,康阳偏过头看向玉玺,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敢相信。

“一个真正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人,是绝对怕死的,但你却好像嫌自己命长,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们忍耐的极限。

如果,你是天生的口无遮拦,不懂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这种矛盾的状态,勉强也许说的过去,可是,李妍每次帮你道歉的时候,一直强调的,并不是‘你就是这样的人’,而是以前的你,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我想,或许,只有得了绝症的人,才会如此地煞费苦心,刻意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自毁形象,以求让心爱的人对自己彻底死心,从而,在自己真正死亡的时候,不至于叫心爱的人太过伤心了吧。”

一字一句,玉玺轻声地讲道,语气未免很有几分唏嘘。

如果,不是很早就看出了康阳是在演戏,哪怕李妍用生命作担保,玉玺都绝对不可能允许一个明显的害群之马进入到自己营救的队伍之中,毕竟,越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越是要顾全大局,个人的情感,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根本微不足道。

“好了,现在,你需要给我一个答复。”

虽然情势十分危机,玉玺依旧等了足足一分钟,才再度开口,问出了这么一句看似莫名其妙但在却叫场所有人都不禁把心提了起来的话。

“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好好地陪伴她,守护她!”

将李妍扶起,康阳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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