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我心里也不好受。好好的,怎会小产呢?而这又与我何干呢,她为何要这样急?
一进兰馨殿,简兮姑姑与采緑就过来直接问,连礼数都忘了:“娘娘,您是一直与皇上在一起?”
我不解的点了点头,阿元与采緑是知道这事的,也没什么特别啊?采緑一口气松下来,不停的说:“就说是这样!”
简兮姑姑也释然一笑。
“怎么不见其他人啊?紫芝和冬烟还有小钱子他们呢?”我回来不见他们迎接就问道。
“他们都在后面祈祷,求神。以为你这次触霉运了,小钱子一直不安心,到处去打听情况,现在还不见回来。”简兮姑姑回道。
“我触什么霉运?不是说许美人小产了吗?她才是。”我边说边走到卧榻上躺好,今日出去一趟倒是有些累了。
“娘娘,小声些!旁人都说是…是您。”阿元急忙对我说,急得满脸通红。
“我?与我何干?不会是说我害那徐美人了吧?我还从未见过她?”我驳斥道。
“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有心人就不这样想了。她们都希望把事情推到你身上,想要害你失宠!”阿元又说道。
简兮姑姑站出来又说:“这次她们是不能如愿了,娘娘与皇上在一起,这是最好的证据。”
这也是事实,于是点了点头,再对简兮姑姑说:“姑姑,劳烦你去给紫芝他们说一声,我没事了,该做什么就照旧。”
她领命出去了。
简兮姑姑刚走,太后就派人过来了。一个老公公带了一群小公公一进来就大声说:“姜婕妤,太后娘娘要你立即去慈宁宫。”语气里毫无敬意,完全不再把我当娘娘,把我当主子,反而他倒像是一个主子!
我准备一个人过去,反正自己有理也不怕他们。可采緑说什么也要同去,阿元又说不如她去,她对宫里的情况熟一点,让采緑去告知简兮姑姑,再去找皇上。这样说定,我与阿元就去了。而那传话的公公直说,这样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皇上一定不会饶恕谋害皇嗣的人。
我一笑了之。
刚到慈宁宫,还未来得及请安,就听到太后疾声厉色的吼道:“罪人姜氏,见了哀家还不跪下。”
顿时,两旁向我投来了嫉恨、鄙夷、得意、幸灾乐祸的目光。而那冯充仪更忍不住讥讽道:“妹妹真是好手段,今日才叫姐姐领教到。姿色没几分,心计却不少!连皇嗣都敢谋害,不知你对皇上又是什么心思?”
这话不但直接指出我的现行罪行,还隐约说我谋害皇上!这与太后来说,是绝不允许的!虽然他们不是亲生母子,还有间隙。在太后看来,这不失是一个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机会。只可惜,她老了,没能弄清事实!
我不动声色地跪下,向太后请安:“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尔后又一脸诧异地问道:“臣妾耳闻当今太后娘娘处事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不偏不倚。只是今日臣妾不知犯了什么错,与皇嗣又有何干?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好,好!真真的一张利嘴!”太后气得连拍手边的黑色小圆几大声说道,“程芳,你去把东西拿上来!哀家今日要你心服口服!”
马上就有丫鬟陈上来一串葡萄翠玉挂链,是我的。娘亲在我第一次出家前一天晚上给我的,我一直挂在身上。这会儿,它不在我身上,是害我的证据!我惊了一跳,不过我很快又镇静过来,我是清白的,不过是有人想陷害我。
太后拿起来,对我问道:“不知姜氏是不是觉得它很熟悉?”还不待我回话又怒斥道:“不要告诉哀家,你不认识!”尤其把“不”字拉得又长又重。
我没有任何反驳,点头道:“回太后娘娘,它是臣妾的。只是臣妾也不知为何在此。”
太后气极了,大笑起来,走到我身边,不屑道:“那要不要哀家来告诉你,啊?”
“太后娘娘,您小心身体,不要让这贱人气坏了您的身体!”那冯充仪说完过来扶了太后回去坐下。
这时,贤妃的一个丫鬟进来小心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贤妃向我看过来,一脸深意,待我两目光撞到一起,相视一笑。
冯充仪又转过身来对我道:“今日巳时,我去红吟殿邀许美人逛御花园,她一直都还好好的,不料我们分别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说被你推倒在地,害她小产!你蛇蝎心肠,谋害皇嗣!幸老天有眼,惩罚于你,要你留下了它!”直指那串玉挂。
这时阿元直起身子,想要为我辩解,但贤妃先开口道:“妹妹,事情还没查明,请不要影响太后娘娘的判断。我相信青珞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凡事要讲证据,你只凭着一串挂链就咬定是妹妹做的,有没有人亲眼看到!也许它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也说不定!”
“贤妃娘娘,您说的极是!我家娘娘今日一直与”
阿元话还未说完,冯充仪气冲冲地冲到阿元面前一巴掌就打了下来吼道:“主子们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
我转头一看,血从阿元的嘴角流出来了。天,用了多大的力把血都打出来了!
我冷笑道:“充仪娘娘,今日是要急于给我定罪,何不直接请太后把我交于刑部?”
贤妃起身,走到我前面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太后问:“贤妃,你这是何意?哀家知你素来懂礼节,明事理。可不要让哀家错看了你!”
贤妃回答道:“谢太后娘娘明察,臣妾今日用向上人头担保,青珞妹妹绝对是遭人陷害,而此人又刻意蒙蔽了太后您老人家!且听妹妹把话说完,再做定论!况且皇上又是极宠妹妹的,要是真冤枉了妹妹,皇上心里不好受,太后娘娘面上也过不去!”
太后听了此话,情绪倒是平静了不少,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了缓说:“贤妃说得不错,我料想姜婕妤也不是这样歹毒之人!好,你自己说说看!要是不能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那哀家也只能把你交由刑部处置了。”
我宠辱不惊,看了一眼太后,再轻轻地说了一句:“臣妾今日与皇上在一起,皇上可以为臣妾作证。”
充冯仪此时怒不可遏,发指眦裂:“你这贱人,还在说谎,今日皇上一整上午都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昨日,我听人说西域边关楼兰人入侵,难道你还陪皇上处理政事不成?后宫不得干政!”
我再漫不经心的说:“请皇上来问一问,不就成了。”
一个丰润标致,姿态美好的二八妙龄女子起身来,向着太后福了福身,秋波微转,齿贝轻启:“何必说这些,皇上一时来不了,还是先去看看清若姐姐吧,此时她一定伤心难过极了!”
说完就准备出去了。而千枫殿的王美人启眸微笑道:“妹妹,糊涂了麽?眼下对清若姐姐来说,最重要的是帮她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你说呢?”
“查出凶手固然重要,我相信朗朗青天,有太后大义秉然,再有皇上浩然之气,绝不会让歹人逃脱的。”又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容禀:臣妾想先去看看清若姐姐!”薛美人言毕又行了大礼。
太后挥了挥手:“薛美人,你先去吧,帮哀家带句话,‘好好休息,调理好身子!’”
薛美人领命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