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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死性不改1

欧阳慧是不知怎么回到家里的。徐睿很自觉的没有去烦她,而是到二楼客房去睡了。守着冷冷的夜,孤单的躺在床上,后来索性起床,她想下楼去走走。可是又害怕吵醒徐睿,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楼上走着。

不行!她必须得去喝一杯才行。如果不给自己灌点儿酒,她怕是睡不着了。

轻手轻脚的沿着楼梯朝下走,餐厅里一片漆黑。打开灯,从酒柜里摸出一瓶酒,倒了满满的一杯,昂头猛的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朝下流到胃里,很快的就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她的头立刻就变的晕乎乎的。

酒真是个好东西。她打了一个酒嗝,胃里顿时翻心起来。忍住那股子想吐的感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感觉好多了。不由苦笑,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喝酒的料啊。

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个本家的小叔叔就爱喝酒,逢喝必醉。醉了就躺在路上打滚儿,哭爹喊娘的,大撒酒疯。每次那个小婶婶都来请她母亲去劝。说也奇怪,这个小叔叔谁的话也不听,唯独对母亲的话百依百顺。母亲一向清高,对于谁家走的都不近,单单和这个小叔叔小婶婶亲近的很。小婶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特别贤惠。会做很多好吃的,会讲很多故事,经常是母亲和小婶婶在一起做针线,小婶婶给她讲故事,小叔叔坐在一边嘿嘿傻笑。

以前不太懂,现在想想,估计母亲是把小叔叔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的吧,而那个小叔叔是最尊敬母亲的吧?不敢猜测,任何对母亲不敬的念头,欧阳慧都不敢有,她只是知道,母亲早早的去世,那个小叔叔甚至比欧阳逸都要难过。每次看见她,都会摸着她的头,流眼泪。

客房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声响。她却忽然感到困了,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中,母亲一直在对她微笑,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她恍惚又回到了小时候,哭着喊着追着母亲,母亲却是走的飞快,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

“妈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喊了一句,可是母亲的身影却是越走越远,消失在雾气里……

“慧子,慧子,你醒醒,你醒醒呀。有我在呢,怎么了,乖……”徐睿的声音,把迷迷糊糊的欧阳慧叫醒。甩甩头,头很沉重,鼻子还有点儿不通畅。

“徐睿……我梦到妈妈了,自从她走后,我经常会梦见她……周围是看不清的浓雾,她的身影总是时隐时现……我孤单单的一个人,好怕……”抽抽搭搭的哭着,因为有他在身边,而安心不少。

“傻,怎么在这里睡呢?听着你的脚步声在楼上走来走去,后来没动静了还认为你睡着了呢。怎么跑这里来,还喝酒?好了,来,回房间里去睡吧。”、

“徐睿……”任由他抱着她,却是依然哽咽不止。

“我在……”

“我好怕……却不知怕什么……”像个孩子一样,童年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不已。妈妈走了,父亲被人嘲笑欺负,小小的她,拳头握的紧紧的,脸颊涨的通红,却总是惹来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别怕,有我呢。没人敢在欺负你,任何人也不敢!”握着她冰凉的手,徐睿的脸上,是满满的心疼,可惜的是欧阳慧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此时,如果她抬头,一定会看见,那种很少在徐睿脸上浮现出来的柔情。

“慧子,乖,回楼上去吧,这里冷。”柔声说道,如哄一个小孩一样。

“嗯。”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慢慢的朝楼梯上迈去。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很安心,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她一直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吧?小时候的强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柔弱。她的内心深处,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尽量的寻求安慰,却又害怕和人走的太近。

母亲在她记事不久就去世了。她知道母亲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女性。母亲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更有一种端庄的气度。她和那些普通的农村妇女不一样,总是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父亲欧阳逸老实怕事,很多人妒忌他娶了母亲这样的女人,所以才没事总是找茬欺负他的吧?

黑暗中,跟随着徐睿的脚步,朝楼上走去。她没有注意到,徐睿没有打开楼梯口的灯,而是牵着她的手,在黑暗中,一点一点的坚定的摸索着朝前走。

自从这晚以后,徐睿又搬回去住了。每次欧阳慧做梦的时候,他总是会轻轻的把她叫醒,然后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的情景。这一切,总是让她很安心。

只是有时候,她还是搞不懂徐睿。她还是会经常发呆,沉浸在过去的思绪里而无法摆脱,这时候,徐睿的脸色总是变的布满阴霾。莫名奇妙的说些怪话,然后想方设法的激怒她,好像和她斗嘴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徐睿对她说道:“亲爱的,你老是这样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我觉得,你应该找点事情去做。”

“可是我应该做什么呢?”不想去聚会,不想去炫耀,人也真是奇怪,没有值得炫耀的东西时,拼命的去炫耀。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却又提不起劲儿来。

“去找秦卿,李雅文玩,要不就带着灵儿,回老家去过一段时间。慧子,你看看你现在,没精打采的,没有一点斗志,缺乏了以前的神采。这不是我要的慧子!我要的慧子,永远对生活充满激情,对于什么都是保持着新鲜感。活的盛气凌人,活的招摇,活的潇洒!哪怕一千个人都不喜欢你,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永远是你,永远开心,气死别人才有乐趣呢!”徐睿慢条斯理的说,这一通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点让人想笑的感觉,而是给她一种,他再向她传授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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