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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恩将仇报因怨恨减刑失败裁定放

上回书说道:因受当时影响,监狱原本不打算召开犯人上半年减刑大会,跟据上级指示:全国工作恢复正常,监狱领导开始筹备犯人减刑大会。张鹏远受影响,写《请愿书》要求减刑,见到监狱领导就交《请愿书》,《他在情愿书》中写道:

我用休息时间捡焦子二十吨,价值万元,回收废瓷砖加工成品,价值万元。犯人上吊自杀我解救。我担任检查员同时又担任护窑工作,我有五大供献,却不能减刑,监狱给什么样的犯人减刑?,我申请减刑。

狱长收到《请愿书》后,派狱政科长去大队调查情况,狱政科长也收到了《请愿书》,他来到大队调查时,大队长说他也收到《请愿书》了,五大供献属实。狱政科长:“如果属实,为什么不减刑呢?有这么大供鲜大犯人应该减刑。”

大队长说:“张鹏远干工作很出色,但他也有很多缺点不努力上进,经常上告,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减刑。”狱政科长回到党委,向狱长汇报工作,狱长下令:给张鹏远减刑,一大队领导只得给鹏远作减刑材料。张鹏远减刑,没有通过大队,狱政科而是一步跃到党委。当然鹏远减刑,朱狱长也作了很多工作。

1989年8月31日,张鹏远减刑一年。虽然张鹏远减刑了,但减刑依然不能找回失去的青春时光,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而减刑能找回:将要失去的青春,减刑后鹏远万分激动。

黄昏的晚上,鹏远站在办公室门前,依然面对杆子山,遥望遥远的星空。天边飘着残云,群星闪耀,东方依然明月当空。一阵秋风飘过,电网外:杨柳千万缕,绿叶已发黄,在秋风中,凄凉的飘落,河岸鲜花在凋零,落花无语怨东风。

电网内:多少青春在虚度,多少年华囚禁月明中,青春隐耀世人悲感,岁月匆匆不回头,往事如烟难回首,多少恩仇成一梦,人生来去何处走?秋去冬雪来,风雨催人老。

生命的旅途中,难找回青春的足迹,应该欢乐的年华,都在痛苦中过去,三十余年过去,时光偷走了我的年华,失去了金色的青春,心中岂不伤感?三十而立,功名不成。

鹏远减刑后一个月,沈玉珍带着脏女孩,到监狱看鹏远,她给那脏女孩起名:张小远。七年来鹏远日夜思念的玉珍,终于相逢在狱中,见到她鹏远就是见到了亲人,玉珍泪如雨下。

赵狱长在接见室走廊,听到哭声,走进接见室,他认为玉珍是鹏远的妻子,当他知道他们是结拜兄妹后,深受感动。一年前夏天的父母到监狱找他,要求见看鹏远,请鹏远帮他们找回女儿,鹏远写给夏天的信,就是他邮走的。

现在玉珍来看鹏远,他进一步了解:张鹏远这名罪犯,避罪逃窜时,没有作案,相反作过好事,在警察追捕他时,急于逃窜中,为了女孩不被人孽待,而带着女孩逃窜,给女孩找个好人家。

鹏远给狱长留下良好的印象,后来他给鹏远签署第二次减刑,鹏远出狱后,他同意把女儿嫁给鹏远。狱长走后,鹏远,玉珍谈论分别后的往事,玉珍家贫穷,鹏远坐牢,说到伤心处,兄妹皆伤感落泪。

沉默了一会,玉珍说道:“小远不听话,不好好学习,这次带她来,请你教育她。”鹏远说道:小远: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对起我呀?我在逃窜,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带你奔走,为什么呢?为了不让人孽待你。一口水,一口饭留给你,你不学习怎么对起我两次救你呢?”

他抱起小远又说道:“十三岁是学习的年龄,在人生中,属于金色的求学时代,金色的时光,金色的求学时代,也是人生最美好的时代。”玉珍说道:“你要听话,发奋读书,”

鹏远说道:“自古有勤奋好学者,克服重重困难,凿壁偷光,悬梁刺骨,最好终于名扬天下。东汉时的孙敬,绳子系头发,吊在屋梁上。战国时的苏秦,锥刺大腿,以防读书困卷。”

他放下小远又说道:”晋朝人车胤,用白丝袋装萤火虫,照亮书,孙康冬夜星映雪光看书。岳飞以沙子当纸,柳枝当笔,发奋读书。传说孟轲逃学,孟母正在织布,她生气的把织布机上的杼折断,用来教育儿子学习不能中断。”

玉珍说道:“哥哥看了多少书?明白的太多了。”鹏远说道:“《神童诗》第一句写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现在学习,长大后没时间学习,少年学习,青年结婚干事‘,中年进取,事业有成,晚年夕阳红。”

在鹏远的劝说下,小远终于发奋读书,后来成为一名教师。十九年后,鹏远把这些话写成信,邮给武校的儿子,希望他努力学习,发奋读书。

囚犯葛建龙,曾和鹏远在沈阳,大北监狱羁押在一个牢房里,他们又同时被分到抚顺监狱,他们相处的如亲兄弟一般。在狱中被称为沈阳帮,建龙二十六岁,辽宁省抚顺人。监狱里地区观念很强烈,地区和地区之间,经常发生冲突,为了显示地区的英雄本色,经常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当狱警寻问伤情时囚犯们不承认是打伤,谎说跌倒伤的。有一次葛建龙和南冲阳,在水房发生口角,最后拳脚相斗抚顺帮和沈阳帮的罪犯们,都围上来参战,众人混战起来。

恰好鹏远从水房窗下走过来,一个脸盆飞出窗外,落在鹏远头上。鹏远急忙闯进水房,他在犯人中很有威信,他大喝一声,犯人们立刻停止搏斗。

然后他叫道:“都出去。”他把葛建龙,南冲阳留下来讲合。这时金红剑,周猛闻讯赶到水房,鹏远说道:“你们都是抚顺人,怎么搞的,抚顺,沈阳两地打起来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大水冲席龙王庙,真让人哭笑不得,最后他们握手言合。”

在这场搏斗中,抚顺帮的蓝胜军也在水房,他是新来的犯人,年方十八岁,他被这野蛮打斗,吓的惊魂不定,鹏远走进水房,制止打斗,他很羡慕鹏远。

事后他找到鹏远,要求和鹏远交朋友,他想在狱中得到鹏远的帮助没人敢欺负他,混两年就出狱了。鹏远说道:“我不随便交朋友,因为只有朋友了解我的一切,只有朋友能出卖我,只有朋友能给我带来灾难。”

胜军说道:“我会象亲哥一样尊敬你,你现在照顾我,两年后我出狱了,我回来看你,你出狱后,在社会上我们继续交往,你姥在抚顺,和我是邻居,我们应该成朋友,我可以照顾你姥。”

鹏远不能总在他姥家照顾他姥,如果胜军能替他照顾最好,鹏远同意了他的要求在这之前还有八个人要拜鹏远为师,鹏远就收下这九个人为学生。鹏远对这九个学生特别疼爱,带他们如亲人一般,他们后来对鹏远又如何呢?

古人说:“受人点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有多少人恩将仇报,能为朋友出生入死的人,几乎没有。蓝胜军等九个人不识字,鹏远教他识字,辅导学业,并给他们讲兵书战策,处事之道。胜军学习最优秀,所以,他傲慢起来,曾几次惹祸,鹏远为他摆平祸事。为他得罪很多人,有两次险些被关押禁闭。

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现场工作室特别冷,鹏远用电炉子给学生们取暖,他还多次把胜军调到他身边干活,然后让他学习,鹏远****的活,他照顾胜军如同亲兄弟。

一天晚上,囚犯李煜出和胜军打架,胜军被打倒,鹏远走出办公室,把李煜出扯起来,推到一边,把胜军拉起来,李煜出知道胜军是鹏远的学生,因而他怀恨在心。事后李煜出花言巧语,哄骗胜军,二人和好。然后他利用离奸计,挑拨离间,使胜军和鹏远结仇,鹬蚌相争,他就赢得了复仇胜利。

在这之前,胜军就开始疏远鹏远,因为他家走人情,他要减刑释放了,他不再需要鹏远了。李煜出趁机告诉胜军:鹏远写信上告法院,阻挡他减刑。

他闻听大怒,他在鹏远身边两年,了解鹏远的一切,愤怒之下他写信揭发鹏远,这封信直接投诉到狱政科。这封信导致:鹏远第二次减刑失败,多坐牢十个月。鹏远曾写信揭发他人,破坏他人减刑,今天他的学生,用他教的文字,写信揭发他,这就是人,就是一个少年所为,他体验到了减刑失败的痛苦,害人终害己。

有人说:鹏远打了一辈子雁,最后被雁鵮了眼睛。而鹏远不这样认为,他和胜军等九个少年交往,是做一次交往人的试验。他用多坐牢十个月的代价说明:

当有人报着某种目和你交往时,目的答到后,就会暴露凶狠的嘴脸,蛇咬一口,入骨三分,人是没有良心的豺狼,翻脸无情。自古小人是:不如已者戏弄,比已强者害之,当然也有知恩报德的人,在九个学生中,有一个学生对鹏远最忠诚,他对鹏远最孝顺。

《三国演义》书中描写:马腾与黄奎密谋杀曹操:待曹操出城点军时,就点军处杀曹操,黄奎回家后,恨气不息。黄奎的小妾李春兰和黄奎的妻弟苗泽私通,苗泽欲得春兰,正无计可施,春兰告苗泽:黄奎要杀曹操,苗泽告密曹操,曹操要加赏苗泽,苗泽不要加赏,只要李春兰。曹操笑道:你为了春兰一妇人,而害你姐夫一家人,留此不义之人何用?便叫手下人将苗泽,李春兰,黄奎一家人并斩于市。

《前汉演义》书中描写:项王命大将丁公,追杀刘邦,刘邦走头无路时对丁公说:“两贤何相厄?不如放我逃生。”后来刘邦当了皇帝,丁公找到刘邦:“彭城我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你当了皇帝,我来投奔你。”刘邦说:“你为项王手下大将,奈何纵敌忘忠?你不肯尽忠,你若杀我,使项王失去天下?不忠之人,留之何用?”便叫将士们将丁公推出斩首。

对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忠不义之人,要拒之千里之外,绝不能交往。要象曹操,刘邦那样,无情杀掉,不能手软,除恶务尽,不留后患。

冬未春初,监狱领导对犯人,一年来表现的好坏,作出减刑和奖励,然后召开减刑大会,犯人私下议论:谁减刑,谁奖励,鹏远知道胜军减刑释放,李煜出减刑一年。鹏远写信上告到狱党委,李煜出减刑被撤销。第二天鹏远想找胜军谈谈,毕竟师徒一场,他不想把怨恨带到社会上去。

鹏远把电窑工作安排完后,走出电窑来到马路上。天空乌云笼罩着明月,马路和厂房的灯光,淡淡的映在马路上,凛冽的寒风从鹏远脸上刮过,但鹏远没感到寒冷,他正回想他和几个学生相处的往事。

鹏远不得不承认:人是冷酷无情的,慈悲善良的人太少。这时蓝胜军冲过马路,气势凶凶的走到鹏远面前说道:“我正要去电窑找你。”鹏远严肃的说道:“你找我什么事?”胜军说道:“明天早晨开减刑大会,我减刑释放了,你想写信上告我阻挡我减刑已经晚了。”

鹏远微微一笑,微笑中沉着脸,以柔克钢的语气说道:“你就那么自信能减刑吗?你就那么自信,我不能阻挡你减刑吗?我能阻挡你减刑,还能给你加刑十年,你不信吗?”胜军说道:“你别吓唬我,你再会上告也不能阻挡我减刑,因我没违反监规,我家法院有人,直接给我减刑。”鹏远依然微笑中,沉着脸说道:“我能阻挡你减刑,还能给你加刑,减刑释放的是我,而不是你。”

鹏远左右看看没有人,小声说道:“你盗走电窑五个热电偶,热电偶里有白银,价值几十万。我是护窑长,统领百名犯人劳动,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狱长说:“盗热电偶人加刑十年,揭发者当场释放”。

有几个犯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后,鹏远又说道:“明天早晨我把揭发信,送到大会主席台,依然不晚。小人行短终须短,君子情长到底长。我一生光明磊落,没有不可告人的事。”胜军闻听,紧张起来,

鹏远又说道:“减刑是犯人的生命大事,”谁破坏减刑就有心杀了谁,你我师生一场,李煜嫉妒,挑拨离间,你年少上当受骗,我能理解,我不想做的太绝,你好自为知。”

鹏远一席话,打动了胜军,他深受感动。但是,在这之前两个小时,他写一封揭发鹏远的信,已交给狱政科这封信致使鹏远减刑失败,多坐牢十个月。

胜军出狱后,两次到狱中看鹏远,第三月他没去监狱看鹏远,他因盗窃被捕,被判刑两年。两年后鹏远出狱,胜军也出狱了,鹏远去抚顺看外祖母时,见过胜军,他家和鹏远外祖母家,只隔一条马路。胜军出狱仅一个月,又因盗窃被判刑十年,狱长说过:偷热电偶者加刑十年,应验了。

十年后胜军出狱,他带着八个学生去宁夏闯荡,他们创造了宁夏建国后,第一起重大案件,四人被处决,只剩下胜军等四人,他们都是鹏远的学生。二十年后,鹏远和陈静书结仇,他带着儿子去宁夏找胜军,这是后话

1991年上半年,鹏远减刑分已满,读符合减刑条件,大队把减刑材料报到狱政科,科长拿出胜军写的信,信中说鹏远写上告信,污告狱警,进行反改造,并举出几个事实,所以,狱政科没有批准鹏远减刑。

鹏远减刑失败后,葛建龙问鹏远:“有什么感想?对蓝胜军恩将仇报,如何处理?什么是真理?什么最残忍?什么最坏?什么最狠毒?”鹏远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忘恩负义的小人,苍天自然会惩罚,不用我复仇。讲(理)理字前面有王字,王子就是理。战争最残忍。人为答到自己的目的时最坏。妇人心最狠毒。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建龙点头称赞。”

鹏远减刑失败后,他对狱政科强烈不满,他扬言:“蓝胜军写的信是诬告,领导没调查,而是以此为借口,不批准我减刑。”开减刑大会时,领导没让鹏远参加大会,以防他闹事。大会结束后,鹏远大闹情绪。

大队领导开会讨论,如何安排鹏远的改造工作?会议决定:解除鹏远的电窑长,质量检查工作,另行安排工作。狱警都不愿领导鹏远,担心他闹事。会议沉默了一会,女狱警赵江海说道:“把这个犯人调到工艺室,我带他干活。”

众人闻听都很吃惊,朱雀说道:“你能管住他吗?”大队长说道:“这个犯人心绪不定,一旦出了事,如何向上级交代?我看还是调他回监舍最安全。”江海说道:“放心吧,我能说服他,不会出事的。”闫活军说道:“你的弟弟不是也在工艺室吗?你们姐弟两带他工作。”赵江海是赵狱长的次女。

蓝胜军的揭发信,如同一份判决书,判决鹏远坐牢十个月,这对鹏远来说不是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也许是命运安排的,女狱警带男犯人干活,在监狱还是首次。因国家监狱里规定:女狱警不能带男犯干活。

她们在工艺室工作了六个月,赵江海有个孪生妹妹,她叫赵江宏,初嫁沈阳,她经常去抚顺监狱看二姐,并和鹏远在一起干活,她们相处的很好,鹏远出狱后和江宏结婚,并生下一个男孩,这是后话。

1991年末,犯人减刑大会,在1992年3月2日召开,鹏远被减刑四十天,裁定释放。3月1日晚上,鹏远坐卧不安,思绪万千,他的心是悲是喜?悲喜交加,是苦是甜?苦辣酸甜,是怨是恨?怨恨重重,是胜是败?胜败煎熬。

囚犯们的犯罪案例,千万种:犯人付广生,以下人犯皆是(真人名姓),因盗窃被判刑七年,入狱后因多次逃跑,多次加刑,直到加满无期徒刑,再逃跑就枪毙。他64岁出狱。

犯人王家良因伤害罪被判刑五年,在狱中多次打架和偷窃,被加刑二十年。犯人裴生才被判刑十年,因揭发一起杀人案,被改判三年,在快出狱时,因和一个有心脏病的犯人打架,被他一拳打倒,当场死亡,被加刑七年他还是没逃出十年刑。很多犯人因病和劳动中失误,没能走出监狱大门。

鹏远吸取三年教养,演变十年刑的教训,吸取囚犯们的教训,在狱中谨慎行事,不逃跑,不惹事,十年如一日,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学习工作,发奋读书。在八年的铁窗生涯中:被禁闭,记大过两大处份,表扬两次,记功两次,优秀教师奖两次,减刑两次。最后终于赢得了裁定释放,鹏远激动的一夜未眠。

张鹏远释放回到家,姐弟不收留他,他走头无路,流落街头,在五天没吃饭之时,他煎熬不住了,被迫去市场捡白菜帮吃,被他的仇人李明君看见,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请看第四部:建设家园,怀抱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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