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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电劫(上)

江漫漫打开家门,里面并没有正襟危坐的父母。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爸妈果然忙得没空管我了,她想。

她所剩的体力已经没有多少了,洗澡只能从简,淋浴完就该睡了。虽然她有特殊的体质,但不一定每次泡澡都管用。江漫漫穿上了宽松的睡袍,倒在床上后四肢马上失去了力量,整个身体瘫软下来,她的心还没放松下来却又绷紧了起来。

有一口痰卡在她的气管里,她的鼻腔内满是鼻涕,整个呼吸系统都已经被攻陷。江漫漫很是难受,全身像是烧着了一样,脸上的红色久久不肯褪去。她用空调被裹住自己,却还是觉得冷。

是的,江漫漫发烧了。

她张大嘴巴呼吸,没过多久嘴唇就干裂了。原本预计她是倒床就睡,睡到第二天自然醒,舒服无比。结果一躺上床全身就坏掉了,浑身难受。她像是被人用几尺长的铁钉钉在床上了,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必需得想点措施,万一父母是出差一周那想都不用想江漫漫甚至可能会病死在家里没有人知道。巨大的恐惧刺激着她,她用尽全力得以从床上爬起。江漫漫眼前迷迷糊糊的,她无法将自己那双脚穿进兔子模样的拖鞋里,赤脚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只会徒增她的痛苦。

冷静、冷静。她在心里默念,慢慢来,不着急。

终于,她穿上了拖鞋,扶着墙,勉强能走路。

江漫漫很讨厌疾病,她从小就体弱多病,生病意味着吃药打针,没有哪个孩子喜欢吃药,喜欢打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疾病的恐惧不再仅限于吃药打针,而是身体上的痛苦。她很希望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那样的话做什么都方便。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姨妈不期而至。

江漫漫那对好看又清秀的眉毛因为身体的不适紧锁着,每个细胞都榨取出自己最后的能量。她烧好水,坐在沙发上擤着鼻涕,心想也许不该这么浪吧,熬夜把肝熬坏了。她给自己扇了两个耳光,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感冒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因为熬夜的疲劳把这种痛苦放大了很多倍才让江漫漫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这是“要病死的节奏”。两个耳光扇的很重,抵消了一些倦意。

水烧开了,壶内水面翻腾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她从家里常备的药箱里找出小柴胡,泡了一杯,顺便往里面撒了点红糖,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样乱搭配会不会出事情……江漫漫往里面兑了一些凉水,用筷子搅拌着,等到杯中液体差不多都变成红棕色了,她才一饮而尽。温暖从腹部蔓延至全身,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江漫漫盘腿而坐,操演着这古老的呼吸心法。

这种呼吸心法是他们江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呼一吸之间,部分氧气和丹田相呼应,直接用于新陈代谢,产生一股暖流从丹田出发,蔓延至全身。江漫漫只会其中的皮毛,必须要靠喝热水使腹部骤暖,引起丹田的反应才能运气。而且她不能同时使全身感到温暖,只能将其引向局部。江漫漫的父亲则不止如此,呼吸心法已经取代了普通的呼吸,或者说为了练成呼吸心法的最高境界他早已抛弃了普通人呼吸的方法。不管有多累他的呼吸都很稳,只有江家人才能听出他每一次呼吸里藏着的万千气象,这种呼吸方式使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活力,他已经接近了顶峰境界。

“呼……”江漫漫缓缓吐出一口气,结束了这套呼吸心法,也结束了病累交加的各种不适。她打开自己从店里打包回来的馒头,那是服务生推荐的新品。服务生像是知道江漫漫会这样一般,说吃了这馒头之后可以缓解小感冒所带来的不适,硬是叫江漫漫强行买走了。她小口咬着黄色的馒头,却没有品尝到意料之中的玉米味,也许是感冒破坏了味觉吧,她想。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她站起来打个哈欠,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江漫漫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要今晚捂出一身汗,明天再洗个澡,感冒就差不多好了,想想那种感觉都觉得舒服。她面带酡红,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

据说有一种叫做“貘”的生物可以吞食人们的噩梦,其实它们也能为人们带来美梦。

江漫漫身穿甲胄手持利刃,与一支军队一起走在迷雾中。她站在队伍的前排,就在统军将领的身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什么古装戏片场,做了群众演员。但又不像,大雾弥漫,危机四伏,就算是古装戏片场也不至于把特效做得这么足,这么大的雾,摄像机鬼都拍不到。不对,应该是只能拍得到鬼。

统帅没有江漫漫平时看的古装剧里的将军那么高大魁梧,反而背影消瘦,连甲胄都没穿,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粗布衣,带着灰色粗布帽,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羽扇。

他难不成是,诸葛亮?江漫漫想遍了她所知道的历史人物,好像就只有诸葛亮满足这个形象。诸葛亮在中国人的心中目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口才过人。这几个优点放在现代如果被某个人同时拥有,这样的人估计不管放在什么行业都得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人家孔明还会借东风啊!哪里是现代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现在,那个江漫漫在童年一直崇拜着的旷世奇才就在江漫漫眼前,她不免有些激动了起来。她很清楚这是梦境,但五感相配合欺骗着她,这些场景真实得有些过了头。

大雾越来越浓,浓得可怕。

“传令三军,原地休整。”孔明转过头来对江漫漫说,好像江漫漫就真的是他的士兵似的。这个老人家真的老了,削瘦的眉头染上了霜白,山羊胡子显不出往日的睿智。孔明用手搓着胡子,有点像是老烟鬼在搓烟草。但这一切都在江漫漫的意料之中,以她对孔明的了解之深可以瞬间反应出他们是在七擒孟获后回蜀国的路上,这场大雾只在野史中有记载,因为它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围,是比“借东风”更玄学的事。

这一切江漫漫都在书上看到过很多次,所以她并没有被吓到。吓到江漫漫的,是诸葛亮那双微微闪着灰光的眼睛。她俩四目相对,江漫漫好像看见了刺眼的太阳,快速地移开目光。江漫漫有专门的家族讲师讲过那是被诅咒的力量的象征,那是古老传说最有力的证据,那是本该被封印在地狱深处的元素。江漫漫没有亮出自己的“颜色”,她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这是因为她不清楚这位“旷世奇才”究竟有多深。把自己伪装普通人可以避免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丞相叫你传令!发什么呆!”旁边的士兵捅了捅她,压低嗓音说。江漫漫这才反应过来,将命令传了下去,不过丞相抢先一步叫另一个士兵传了令。

所有人都席地而坐,诸葛亮眉头紧锁。

如野史里记载的一幕发生了,雾中隐隐出现几个模糊的人影,身披兽皮,手持利刃,无声无息地将士兵割喉于雾中。江漫漫看见了那些人影,却无法提醒别人。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无权改变,只能旁观。

孔明浑身绷紧,灰色的眼睛更亮了些,那些人便消失在了雾中。他吐出一口血,这个对他衰老的身体有极大的负担。

那些暗杀士兵的人是死去的蛮族士兵的灵魂,他们阻碍了诸葛亮渡沪水。诸葛亮能控制“灵”这种元素,所以能稍稍抵制。但他太老了,过河需要更大的力量,他没法支付那种东西。

这时收到诸葛亮请求的孟获亲自赶来,在雾中找到了他们。孟获告诉孔明说这是死去的士兵的亡灵,如果不拿四十九颗蛮族人的头祭拜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行的。诸葛亮说这万万不可,本来就已经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人了,怎么能再杀蛮族人呢?他自有妙计,孟获就先退下了。

孔明叫人摆起祭台,叫人扛来面粉,他就像小孩子玩橡皮泥一般用面粉捏着什么,江漫漫感受得到他在往面粉里面注入“灵”,这就是馒头的起源。诸葛亮扔了一个“蛮头”到迷雾里,不见任何起效,看来那是一个失败品,在浓雾中翻滚着就消失了。诸葛亮恍然大悟,叫人拿了不少猪牛羊的肉,包在面粉中捏成“蛮头”,投入浓雾中。雾中的鬼哭狼嚎逐渐变小,雾渐渐淡了下去。

诸葛亮真乃神人也。尽管江漫漫知道这件事的结局,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她依然很吃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一幕,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自己知道这是做梦却醒不来。浓雾散去后,露出了奔腾的沪水,那些面粉捏做的“蛮人的头”——馒头被水冲走了,河水深不见底。

诸葛亮因为消耗太大,一口老血喷出来便倒地不起。前排的士兵叫着“丞相”簇拥而上,扶住了他。江漫漫也在其中,仔细地端详着这位年迈的老人家。元素的过度使用让他疲惫不堪,看这节奏应该是要在沪水边上休整一晚了。

清风拂过,江漫漫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士兵们有条不絮地安营扎寨,升起火堆。南蛮之地在那个时代真够荒凉的,寸草不生,木柴都是士兵搜寻了很远才找来的。月色迷蒙,十里凄凉。

“丞相叫你去他帐里。”江漫漫坐在篝火边,被一个士兵叫去诸葛亮帐里问话,仿佛丞相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哦知道了。”她用回答父母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那个叫他的士兵,也不清楚孔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江漫漫?”那个士兵惊呼。江漫漫忘记了压低声音,这样一支军队里是不可能有她那样的女生的,花木兰当年也是有意掩饰过的。

巨大的恐惧让江漫漫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她看见了那对发出天蓝色光芒的陌生风形瞳孔,恐惧立刻又被驱散,还理了理额前的刘海。

“楚宇阳,你竟然听得出是我?”江漫漫站起来,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楚宇阳没理会她欣喜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昨晚刚睡着就到这里来了,就像是做梦一样。”江漫漫的表情因为楚宇阳的冷淡而降下温来,“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古装剧片场,看到你在这里后我更相信这是个古装戏片场了。你是在当群众演员打工赚钱吗?”

“这不是什么古装戏片场。”楚宇阳说,“这是某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弄出来的幻境,我不清楚怎么回去,他说这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我只要找到它就可以出去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我不清楚,想必是那个馒头的恶作剧吧。”

“不不不我可能是被上天安排来帮你的。”江漫漫盈盈一笑,露出了自己蔚蓝色的瞳孔,那种蓝色不像楚宇阳的浅浅的天蓝色,是更为深邃的海蓝色,那是水的象征。

“没想到你也是啊。”楚宇阳说话没有升降调。

“诶诶诶你这人……”江漫漫撇了撇嘴,“算了不说你了,说了也是白说。你之前说的馒头是什么东西?这片景象是他制造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睡前应该吃了一个黄色的玉米味的馒头。”

“待会儿有空再告诉你。你先去丞相帐里,他应该会跟你讲一些事情,好好听着,应该有用,这是解谜游戏的基本套路。”楚宇阳的适应能力惊人,竟然已经习惯了用丞相称呼诸葛亮了。他是个很好的群众演员,已经完全入戏了。也许他已经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他现在只是个无名小卒。

“好咯好咯……”江漫漫挥着手慢慢离开,忽然又停住,反过头来,“你的颜色我第一次见,是什么元素的啊?”

“风,你快点,丞相在等着你。”

江漫漫又把头扭过去,有些失落。她希望楚宇阳是火元素的持有者,那样就可以好好教育教育他了。可惜他不是,风水两不亲,也两不逆。

“丞相大人我进来了!”江漫漫蹦跳着走进帐里。既然孔明先生叫楚宇阳来叫她,说明他已经清楚了她的身份。继续隐藏下去没有多大意义,她就是现代人,管它是古装戏还是幻境,她都是江漫漫。

“进来吧。”诸葛亮说。

江漫漫大胆地掀起门帘走了进去,她在外面就脱下了头盔,黑得发亮的长发直直的垂下,走路带风,长发飘逸。她进去后看见孔明盘腿坐在帐中心,便在门口与他面对面盘着腿坐好。

“汝知吾……”诸葛亮开始秀起文言文。

“请您别讲文言文,丞相大人您要体谅体谅现代人啊!”江漫漫双手抱拳作揖,两眼闪光,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她不清楚卖萌对这个老头子有没有用,但还是下意识地卖起了萌。

“够了。我会好点说话的,别装逼了。”诸葛亮眼睛睁都没睁,淡定地说着现代普通话,“你们的语言真是别扭啊。”

“会说普通话那就一切都好说。”江漫漫挠了挠头,“不过我刚刚的行为不叫装逼,叫卖萌。”她正经起来,但仍然很是怀疑眼前的诸葛亮是不是廉价请来的九流演员。

连诸葛亮都叫九流演员来演,导演应该是个无良导演。

“我知道你和之前那个孩子都是从很久以后穿越过来的,而且你们都和我一样。”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透出灰色的光。

“对头。”江漫漫用手指卷着发梢,她是个正经起来不过三秒的人。她的瞳孔也亮了起来,光比诸葛亮更甚。

“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了那我也不便多问。”他挥动羽扇若有所思。

“嗯。”江漫漫继续玩着头发,打量着他。

“好了你可以走了。”诸葛亮继续闭目养神。

“就……就没了?”江漫漫的表情扭曲,惊讶至极。

“你们的事我不能多问,我们的事你们也不能参与,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已经定好了。有因必有果,有果必生因,因又有果,果又有因,我们都是十分渺小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们可以不必和普通士兵一样,我知道你们来这里也有你们自己的目的,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不必被规矩钉死在这里,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诸葛亮果然是诸葛亮,知书达理,慈祥可亲。江漫漫作为他的小迷妹少女心都要爆炸了,诸葛亮不愧是她的偶像。

“谢谢丞相。”江漫漫双手再抱拳,作揖,微笑着退出帐外。

楚宇阳在外面等候已久,江漫漫一出来就凑了过去。

“他说了什么?”楚宇阳问。

“丞相大人没说什么,就说了些什么因因果果的听不懂的东西。还有就是给我们一些特权,我们不是他的士兵,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去哪都没关系。”江漫漫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丞相大人应该也和你说了什么吧?”她笑着露出虎牙。

“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就说待会儿还会有人要来,再等会儿,然后你就来了。”楚宇阳说,“也许这就是历史,那个馒头可能真的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你没发现其他士兵看不见我们吗?著名的‘外祖母定律’可以被证实了。也许人类总有一天可以穿越到过去,只是过去的人无法看见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人也无法改变过去任何事物的任何状态。可能因为丞相大人拥有‘灵’的元素,所以才能感受到我们。我们所见的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是在以演员的身份看戏。”

楚宇阳说的没错,江漫漫一个那么显眼的女生出现,在军营里却没被别人发现,只有其他军人看不见她这种可能性。

“好像很有道理!”江漫漫一拍手掌,“可是‘外祖母定律’是啥?”

“假设你可以穿越时空,回到你的外祖母生下你的母亲之前把她杀了,那么你母亲就不会出生了,所以你也不会出生,原因是因为你的外祖母被你杀了。但是既然你没有出生,是谁穿越到了过去杀了你的外祖母呢?”楚宇阳顿了顿,“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如同我们现在所见,穿越到过去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见到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所有事情的结果,物体的状态都无法改变,他们都是定死的。”

“哇噻好学术啊!”江漫漫鼓掌,“那么楚老师,穿越到过去的人有没有可能死在过去呢?”楚宇阳的讲解对她来说简直通俗易懂,无懈可击。

“很有可能。”楚宇阳说,“比如同样穿越过来的人一枪轰爆了你的头,那样的子弹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但是却对在同样的时代的你具有杀伤力。”楚宇阳冷若冰霜,仿佛随时会抽出一把沙漠之鹰来。

“哎呀呀你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好么?”江漫漫说,“那岂不是死在过去都没人知道?”她四处张望,想确保没人正在用枪瞄准她。

“是啊,而且不止这一种死法。”楚宇阳忽然抓起江漫漫的手将她拉过来,江漫漫一不小心摔在地上,楚宇阳抱起她往旁边挪了一丁点又轻轻放下。

“什么情况?”江漫漫站起来问。因为甲胄地保护,她并不觉得摔得很重,泥土很软,趴在地上很舒服。但楚宇阳在把她放在地上后站了起来,她趴在地上抬着头也不好与他交流,所以只好站起来。

“之前有士兵举着长矛向你走来。”楚宇阳说。

“Then?”

“你知道的,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们,但他们对我们来说仍是实体,我如果不拉你一把,你就被那把长矛剜了心窝了。”楚宇阳解释着,“后来你摔倒了,差点被他踩到,我就把你抱开了。”

“哦,谢谢了。”江漫漫想拍掉粘在头发上的泥土,但根本没有泥土粘在她的头发上。她想了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楚老师我有个疑问可以问吗?”

“有什么疑问?还有别叫我老师。”楚宇阳说。

“既然我们无法改变这里的物体的状态,那我是怎么掀开丞相的帐帘的?”江漫漫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又被吓得收回视线。

那双眼睛就像一对刀,能杀得死人。

“诸葛亮身上藏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令我无法解释。”楚宇阳说,“但这里的物体状态无法改变,也意味着一件事:如果你刚刚被踩到了,那个士兵的脚会贯穿你的身躯,可不是仅仅被踩一脚那么简单,很可能会血溅四方,因为士兵的脚的运动轨迹也是无法改变的。”楚宇阳讲这种血腥画面的时候总是板着脸,不像江漫漫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冷汗直流。

“这……这么恐怖的么……”江漫漫的冷汗浸透了甲胄里的衣服。

“我只是在阐述物体的运动状态不会改变的后果而已。”楚宇阳说,“就算你自己笨容易走上死路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哇塞你对我这么好的吗?”江漫漫闪了闪自己的星星眼。

“不是对你好,换做其他人我也会说同样的话。我不想有人在我眼前死去,要死请去我看不见的地方。而且我必须保护你不死,你死了变成元侍了只会让我多一个敌人。”楚宇阳看也不看她的眼睛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将甲胄脱下扔在地上。

“你这个人有点感情好不好!你连我的元素都没问就说这种话一点也不负责任啊!”江漫漫冲着远去的背影大喊,可他头也不回。“唉,算了。”她照做楚宇阳做过的事情,一边追上去一边“丢盔弃甲”。因为感冒,她昨晚穿的是长衣长裤,再加上盔甲就热得不舒服了。不过那是一套粉色的保暖睡衣,上面全是“小熊维尼和它的朋友们”。

她很快就追上了楚宇阳:“你要去哪里?诶诶你衣服上怎么全是血”

“全是血你就别管了,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但既然这是解密游戏那么第一件事就应该是跑图。把全图跑了再做打算。”楚宇阳被突如其来的粉色物体吓了一跳,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带他去迪士尼玩“小熊维尼和它的朋友们”,那时的他像一只温顺的猫,现在像只独行的狮子。狮子是群居动物,造成狮子独行只有两个理由:一是这只狮子不被群体接受,二是除了它以外的群体成员都死了,它不会加入别的群体,最后孤独而死。

现在有一头母狮子主动靠近独行的公狮子,公狮子却对她没反应。

“好好好跑图就跑图。”江漫漫作出了出乎楚宇阳意料的答复,跟在楚宇阳身后慢慢地走着。

“走那边。”楚宇阳指着另一边,意思是分头行动。

“在一起会减少伤亡率,分开不好吧。”江漫漫有点害怕,“而且万一走不到头怎么办?”

“以他的能力想必也做不到‘走不到头’,不然他也不会对我说这是个解密游戏。这必然是个有限的空间。”楚宇阳对她的请求无动于衷,“而且该讲的我也讲清楚了,哪有那么容易死。我这边出事了就刮大风,你那边出事了就用你的元素弄点动静出来,我们沿着沪水走,互相也有个照应。”

“可是……”江漫漫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说你是来帮助我的那你就好好做事。你那么聪明,我是不会相信你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楚宇阳斩断了这段对话,一个人往西边走去。

“你说我聪明我就聪明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江漫漫红着脸,嘟着嘴往东边走去。“我的元素是水元素,记得,是水元素啊!”她又反过头来冲楚宇阳大喊。

“哦。”楚宇阳“哦”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头也不回。

两人走在同一直线上,方向却截然相反。

楚宇阳身上还穿着染着血的校服,越往西走雾越浓,气温越低,校服显得有些单薄。他感到了柳宗元所说的“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忽然后悔为什么要把江漫漫支开,两个人在一起行动还能听她说说烂话,不会这么孤单。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江漫漫跟过来也只会弄得他心烦意乱。楚宇阳大口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

一个人真好。

雾越来越浓,能指引他前进的只剩沪水的水声。他挥了挥手,扇不开一点雾。楚宇阳暂时还不能轻易使用风的力量。他无法精细地控制风,一旦刮起来肯定会把江漫漫引来,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和电流滋滋声,那个馒头果然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过来!那个叫作电侍的玩意肯定还不止一只。楚宇阳咬破右手大拇指,用左手食指沾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那是馒头教他的随时随地取噬血的方式,不知道穿越了时空还有没有用。

楚宇阳画的那个圈亮了起来,他竟然直接无视了地面伸了一只手进去,在较深的地方摸到了噬血。而且那个圈里的空间不止噬血一件东西,不过其它的东西都重到楚宇阳拿不动。这种情况很棘手,他才刚刚知道自己能控制风,还不熟练这种能力,手中的棍子也不是随随便便能用的,也就是说到时候打起来还是只能肉搏。他用狂风吹散了大雾,楚宇阳和三只电侍彼此看着,对峙着。

与此同时,沪水东边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将楚宇阳与三只电侍淋湿了。他跳到干燥的地方,在水里和有电的家伙对打很不利。

“感觉将会很累啊。”楚宇阳知道江漫漫那边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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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漫离开军营后就一直往东走,雾越来越浓,气温越来越高。月光穿透不了浓雾,江漫漫也只能听着沪水的声音走。

“哎呦怎么这么热啊……”江漫漫卷起衣袖和裤腿,露出白皙的皮肤,但仅是一瞬间,皮肤便变得血红。

一柄由电实体化形成的长枪刺穿了她的小腿,割开一道很长的伤口,血溅了她自己一身。电流在割开她的皮肤后散进她的身体,麻木着她的每一个细胞。江漫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都被电流电得翻腾着。

她在完全动不了之前掀起了一道浪打向西边,完全动不了之后,疾风吹散了浓雾,江漫漫看见了那个击伤她的“人”。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肚子上的电流圈、以其为中心向全身蔓延的线条、闪电形的瞳孔以及瞳孔中金色的亮光都说明了它的身份。

掌握电的元侍,电侍。看得出它生前很魁梧,所以现在是只强壮的电侍。它跳着奇怪的舞蹈,似乎在庆祝自己击中了猎物。电侍的手里还握着两把由电实体化形成的小太刀,应该也是它生前学的刀术导致了这种行为。

“真是背了时了。”江漫漫的水元素对电侍的电元素没有任何克制,她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制造出有攻击力的水的形态,只能粗略地在沪水上打个浪。对元素的使用并不是规模越大越能证明使用者的技艺有多么高超,攻击力高的都是高度聚集精准控制的元素。江漫漫练了很久,连用水轻推净风慢慢游都做不到,每次都会在浴室里溅起很高的水花,把净风震得在空中摇晃。而元侍们则能轻易精准控制元素,这种能力从它们成为元侍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它们是死人,会忠诚地跟随肖尊的意愿行动,肖尊没必要怀疑他们,会将最纯净的元素赐予它们,顺带着使用元素的高超技巧。

那个电侍慢慢走向江漫漫,她什么也做不了。

(——镜头转换分割线——)

楚宇阳冷静地迈着步子,他盯向三只电侍肚子上的电圈,那是它们的弱点,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就已经摸清了这种生物,只要把那个光圈打碎,它们便会化灰死去。

可是这三只元侍,为什么肚子上没有光圈……

楚宇阳脱下沾水的校服外套,里面天蓝色的衬衫也有一个肩膀被血染红了。电侍们嗅到这股血腥味竟兴奋了起来,扑向被楚宇阳抛出的同样染了血的校服,将其撕扯烂。为了衣服上沾的血,三只电侍起了内讧,争夺那一点血。一个稍微瘦小些的电侍退后,躲在不远处。

剩下的两只电侍似乎为了楚宇阳的血已经失去了理智,互相撕咬着。看不见的牙齿刺入了彼此的皮肤,锋利的指甲划开颈部的动脉,黑色的血泊泊地外流,那件校服早已面目全非。楚宇阳不想看这血腥的一幕,却又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远处还有一只电侍,随时可能与其开战。

电侍与电侍之间的战斗不能用元素,只能用这种残酷的方式互相撕咬,任意一方使用元素另一方都能使用相同的方法压制元素。楚宇阳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沾血校服这么招电侍待见。两只电侍死死地缠着一起,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将对方掐死。结果不尽侍意,两个电侍逐渐动弹不得了。远处的瘦小的电侍走过来,做出了能令普通人一辈子都忘不了,每每想起都会作呕的一幕:那个瘦小的电侍用手活生生地在脸上撕扯出一张嘴,将两个同伴硬生生的塞进去吃了。它的身体开始不断抽搐,膨胀,体型变成了自己以前的三倍多!仿佛是餐后饮料,它把地上的黑血也喝掉了,楚宇阳的校服则成了餐后甜点。

“也好,省得我来收拾。”楚宇阳淡定的说,并没有被这一幕震惊到。一只巨大的电侍站在楚宇阳的面前,肚子上依然没有电圈,但有很多线条包裹着它的身躯,一半是金黄色,一半是天蓝色。瞳孔也是如此,一只眼睛的瞳孔发出金黄色的光,另一只眼睛发出天蓝色的光,楚宇阳顿悟为什么电侍自相残杀也要抢他的校服了。

校服上沾了他的血,血里有风的力量。虽然很微量,但与电侍身体的兼容性很好,足以引起共鸣,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电侍双手持刃,一把是由电实体化形成的电刃,另一把就像是电侍手里有一个透明的刀型模具束缚住了急颤的狂风,模具内的空气密度很大,流速也很快却依然保持着完美刀型的风刃。

它们的能力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楚宇阳不清楚那两把刀的威力,把噬血放在地上,从背后拔出从孔明那里拿来的剑摆好起手式。

“不知道挡不挡得住。”楚宇阳如离弦之箭冲向电侍。这只电侍与之前遇到的电侍完全不一样,拥有人类无法触及的智慧和体魄,现在还加持着风的力量,实力应该远在楚宇阳之上。但是比他牛逼又能怎样,不管比不比他牛逼楚宇阳都只有一条选择,那就是冲上去。要么宰了它,要么被它宰了。

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恐惧、悲伤、孤独这类无法帮助你前进的东西就应该被扔在角落里,你脑子里只应留下前进的信念。

当然也不能一味地前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脑子都应该留着。楚宇阳还没有蠢到以人类之躯和去和电侍硬碰硬的地步。他大概跑到电侍前方五米左右停了下来,将剑平掷在空中,然后跳起来翻身一脚踢在剑柄上。剑直直地飞出去,刺向电侍。整个过程一丝不苟,一气呵成,并不是越强的人越冷静,而是越冷静的人越强。

可惜剑还没有刺伤电侍一丝一毫就被一阵风给刮了下来。

楚宇阳其实很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抑制电侍的风,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电侍用风刃向他一挥,一道利风向楚宇阳吹去,他往后一跳躲了过去,利风在地上劈出一道很深的沟。

古人云躲风如避箭,楚宇阳算是见识到了。

体型变大之后的电侍失去了双腿。就算有双腿也无法支撑那庞大的身躯。它只能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转换方向,无法移动。

形势所迫,楚宇阳从地上拔出了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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