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周围一片漆黑,打斗声不时传来,重阳睁开眼所听所看到的就是这些。
随着打斗声接近,刀光剑影间,捕快大战几个黑衣人的画面在重阳眼前展开。
重阳梦到了她回到了现代,这一幕让她的心愿落空了。这些人的行头,拿着刀剑打打杀杀的,只能是该死的落后的古代了!
奶奶滴,妈妈给她准备的生日宴,她的蛋糕,她不过是闭上眼许了个生日愿望,等着吹掉生日蜡烛,一睁眼什么都没了。
天啊!怎么也该让她尝一口蛋糕,喝一杯红酒的吧!
头昏脑胀,重阳可以肯定她受了风寒。
她所在的板车抖了抖,原来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跃了上来,看到板车里躺着,被稻草盖着的重阳,黑衣人明显怔了一下,下一瞬就抬起了手想要把她灭口。
重阳有点火大,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已不抱生的希望了,身中剧毒逃出皇宫,又被皇帝的人追杀,手下一个个为了护她死掉了,她掉入湍急的河得以幸免一时,一直漂泊到了这,躲在这角落的板车上。
不觉得这板车,她这样躺着,很像是躺在棺材里的人吗?
可知她为了活着有多拼命吗?好不容易能再次睁眼,却还想她彻底闭眼,真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重阳手中一直紧握着护命匕首,昏厥后也一直紧握着。这时黑衣人杀过来,她一个起身就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咙。
温热的血液喷在重阳的脸上,这刻重阳那昏沉的脑袋才清醒一时。
重阳的突然出现给在场人带来不小的意外。重阳身上所穿,还是那件被赐死前所穿的白衣丧服,脸色因剧毒泛着青白之色,披头散发,因逃难,她的形象自然不会太好,白衣上满是褐色的泥渍,头发结成一块块,很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女鬼。
也是重阳的出现,给这个以一敌三的捕快带来了生机,重阳出现前捕快已经快不行了,身上多处重伤,很难再抵挡一时。
重阳的形象是很像女鬼,更是黑衣人的索命女鬼!
大爷的,她好好躺着她的棺材,非要来招惹她,换个说法就是连个普通路人都不放过,还是大半夜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容示人的,非奸即盗,一定不是好人,那她就替天行道了!
重阳使得绝好的轻功,身法如鬼魅,三两下就把剩下的两黑衣人给干掉了。
但也是这一动,她把仅剩的力气用完了。再次昏迷倒地前,她听到捕快轻声说:“娘啊,是人是鬼啊!”
……
世人都知道重家有对孪生姐妹花,其中姐姐以多才聪慧而闻名。
作为妹妹的重阳被世人知道,是她十五岁那年出嫁,被自幼定亲的瑞王爷在婚礼的礼堂上当场悔婚,至此沦为笑柄。
世人都说姐姐是聪明人,不出色的重阳完全是姐姐的陪衬。
然而就在入宫前,聪明的姐姐却不顾一切地跟人私了奔。
陪衬?不出色?不如姐姐?重阳一笑置之。为了顾及家族安危,省得来个藐视皇权,她连家人都瞒过了,伪造成是自己受不了被悔婚离家出走的假象,伪装成姐姐入了宫。
这一装就装了两年,无人识她是那个平庸的妹妹重阳,这两年,她更是步上了皇后的位置!
不如姐姐?说笑的吧?身为穿越者,她懂得低调而已。
然而,最近爆发的政变,两位王爷的造反,重家受到了连累,一杯毒酒成了重阳的归宿。重阳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在喝下毒药前,她已经吞下了解药,以她事前备下的准备,逃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宫。
这事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吧?一个深居宫中的女娃瞒天过海逃出皇宫,还是在政变后敏感时期,宫中戒备更是到了插翅难飞的境地,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她能逃出来,但她就是做到了。
奈何事迹败露,皇帝还是知道了她的计划,派出人来追杀。
重阳只想说何必呢,明明在皇宫中时,他只当她是拉拢她家族的棋子,连碰都不曾碰过她,连一个微笑都不愿给她,放她一条生路又有何妨,就因为皇权不能被践踏,所以哪怕她逃出来了,还是要来斩草除根?
心口一甜,重阳张嘴把毒血吐了出来,她醒了。
正在交谈中的两人怔住,都看向了她。
“毒血吐出来便无大碍了,不过说真的,阿郎,这小姑娘你哪捡的?”刘斐替重阳把脉着说。
“阿斐,你说过你不问的,怎么又问起了?”
“这不是怕你捡了麻烦回来吗,我这是关心你。”
忽而重阳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我去。”
“什么?”何郎迷茫了。
“你们刚刚说的事,我说我去。”
重阳在吐血之前早就醒了,她一直躺着听两人谈话,直到堵着胸口的毒血涌上来。
何郎跟刘斐在谈最近杨城发生的奇怪事。很多人都知道最近的江湖不太平,将有大事发生,可偏偏在这时期各路人马哪不去非都汇集到了杨城,官府的人倍感压力,就怕在自个儿管辖的地界出个什么大事,出个乱子。
再加上杨城里的东瀛人多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和江湖之事有关,官府的人头都大了!
这人一多起来,小偷小摸的事就多了,就昨天,何郎巡逻时遇上了三个歹徒行凶。
重阳说的事是官府的人发现最近小庄楼有异,正想着派人怎么潜入调查。
“我是姑娘家方便潜入,我不是官府的人,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重阳说。
何郎喜出望外,“姑娘此话当真?你真愿意帮我们?那甚好!姑娘请放心,我这就去跟上头的人说。”
刘斐看怪物一样看着何郎,“阿郎,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不,是昨晚开始你就不对劲了,我说你,你虽然身上多处伤,脑子没伤啊。”
重阳也疑惑了,这人怎么回事,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竟那么信任她,就她的一句话,什么都不问地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就因为她救了他一命,露的那一手认为她靠得住?手脚上的功夫再了得,倘若不知敌友,不知底细,都是扯蛋无用的吧?
“阿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家,迟点我再去找你。”何郎来赶人,刘斐很想知道朋友不对劲的原因不想走,被何郎拖着赶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重阳跟何郎。
“姑娘可能忘了,姑娘不仅昨晚救了我,一年前强盗洗劫署村时,你带着人救了署村的人,那时我也在署村,以为要交代在那了,是姑娘救了我们。我知道姑娘是江湖人,不方便透露身份,但我知道姑娘是好人,姑娘这次肯帮忙,在下感激不尽,在下会为姑娘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有关姑娘的事情。”
何郎说了很多,提起署村这个连官府都不愿管的山沟里的村庄,提起一年前“重阳”是如何带领署村村民走出强盗的阴影重振生活等等事,口中满满的是崇拜。
……重阳很想说,小伙子,你认错人了,以描述,你所说的那人很可能是重明,她那只比她早出生一秒的孪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