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因自己的关系,苏瑛紫是她在苏府唯一的牵挂了,又曾多次帮过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瑞王毁了苏瑛紫。
璎珞提着裙子就往外跑,道:“妙哥,赶紧,派人去寻世子爷,让世子爷直接往瑞王府去碰面!云妈妈,我这便先出府了,迟了恐就来不及了,你替我往千禧园去给祖母解释一二。”
说话间璎珞已经奔下了阁楼,她来不及多做收拾,只抓了个帷帽戴在头上便出了垂花门,直奔车马房,叫了马车,一路出了祁阳王府便往瑞王府急赶。
她心中焦灼的厉害,一直催促着车夫赶路,马车一路疾驰,饶是如此,赶到瑞王府前时却已是两刻种后了。
璎珞心中虽急,可也还有理智,知道自己一个人是如何也不能去闯瑞王府的。谁知道瑞王到底有何图谋,她这自己送上门就是羊入虎口,说不得救不了苏瑛紫倒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她焦虑的坐在马车上,目光紧紧盯着瑞王府的朱红大门,满手心都是冷汗。
好在没片刻便有急促的马蹄声赶了过来,璎珞一把挥起车帘,望去却是失望,眼前来人并非秦严,而是影七和先前派去寻秦严传话的祁阳王府小厮四平。
到了近前,影七翻身下马,却道:“见过县主,我家爷一早出城往西郊军营了,只怕到入夜才能回来不知出了何事?属下这便派人去唤爷回来?”
祁阳王府派去的人就只说璎珞急事儿请秦严速速来瑞王府,却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儿,璎珞的事儿,影七不敢怠慢,忙便打马赶了过来。
璎珞闻言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这会子再去请秦严根本就是徒劳,只怕秦严赶回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见天色已黑下来,璎珞心急如焚。
祁阳王根本镇不住瑞王,便是她这会子回去请祁阳王也是没用的,璎珞目光落在影七身上,咬牙道:“等不及了,影七,你可敢护我闯一闯这瑞王府?”
影七虽还不知出了何事儿,可璎珞并非任性胡为之人,她这样着急,一定有她的原因。
秦严早便吩咐过他们,说以后他们这些秦严的亲卫便有两个主子了,璎珞的话影七不敢不听从,躬身单膝跪地,道:“愿誓死护卫县主!”
璎珞目光微眯,道:“好!”言罢又冲旁边的四平吩咐道:“你快到博易侯府去求见长公主殿下,就说我在瑞王府有难,请长公主万望前来相救。”
璎珞言罢,挥手令四平赶紧去,自己大步便往瑞王府门前而去,影七紧随其后。
璎珞心思沉沉,虽然觉得瑞王府就是个虎口狼腹,但料想瑞王但凡有些理智,也不可能真将她怎么样。除非他想和秦严,太后长公主一系彻底撕破脸。
璎珞想着,长吸了一口气,带着影七大步到瑞王府门前,示意影七上前敲门。
如今天色已经沉暗了下来,瑞王府门前早便挂起了大红灯笼,将府门前照映的通红明亮,朱红大门上的铜兽门环发着微微的幽光,璎珞盯着那狰狞的兽环,一颗心不受控制往下沉。
苏瑛紫只怕已经被抬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若真出事儿,只怕早出事儿了。不过如今天色才刚刚黑下去,她只希望瑞王没那么心急,还顾忌着身份,不曾白日宣淫。
府门被打开,守门的小厮眼见外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后却跟着一个穿戴打扮似富贵小姐,头上还戴帷帽的女子,顿时有些发愣,只道古怪。
影七见敲开了门便退到了一旁,璎珞扬声道:“府上今儿是否新抬进来一位姑娘?劳烦去通报一声,就说新姨娘的姐姐前来拜会瑞王殿下。”
璎珞自然不会用真宁县主的身份闯瑞王府,便算是不为她自己的名声,她也不能往秦严的脸上抹黑。
今日府中确实从角门抬进去了一房妾室,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消息却也传到了门房,小厮是知道的。不过一个侍妾的姐姐,却跑到王府来要见王爷,这不是失心疯吗,当真以为自己是瑞王的小姨子了啊?!
更何况便是小姨子,也没直接跑来寻姐夫的道理啊。
小厮愕了下,面露嘲,正要讥讽出声,不想璎珞却又道:“你就这样禀上去,瑞王自有计较,真觉得于礼不合,不放我们进去便是,你也不落什么错。可若是你私自拿主意,耽误了你们王爷的事儿,说不得却是要陪上你的小命了!”
璎珞的话满是笃定,底气十足,影七更是一个冷刀扫视了过去,道:“还不快去!”
这两人的气势实在太足,言行也太古怪,再加上璎珞的话很有些道理,小厮反倒有些怕了,当即撂下话,道:“等着!”
言罢,他关上门飞也似的往前院书房跑去。
如同璎珞所想,瑞王就算抬个天仙回来,也没火急火燎就要去圆房的道理。苏瑛紫被抬进府安置在内宅,瑞王连瞧都不曾去瞧一眼,只听了回报后,知道苏瑛紫已经进府便丢开此事,依旧在书房中忙碌。
小厮到了书房外寻到瑞王的贴身侍卫朱俊将事情回了,朱俊却是对瑞王的心思置之甚深的,闻言忙进了书房,禀道:“王爷,府门外真宁县主求见!”
瑞王万没想到璎珞消息竟然这样灵通,这就寻上了门,他愣了下,微勾起了唇角,心情颇为愉悦的丢了手中笔,靠在椅背上,敲了两下椅扶,出了片刻神方才吩咐道:“将县主带到万凤亭候着,另唤苗荆进来。”
朱俊闻言躬身应下快步出了书房,不过片刻便有个穿灰色长袍,瞧上去已年过半百,身形矮小枯瘦的男人躬身进了书房,先跪在地上给瑞王磕头请安,才道:“不知王爷唤小人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