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璎珞还不自知一样,兀自玩闹的自在,挂在他的身上,笑的花枝乱颤,身上本就因养病没穿大衣裳,此刻衣衫散开,都能瞧见里头半遮半掩的风光来。
秦严哪里敢再由着她玩下去,忙将璎珞从身上拽了下来,坐起身来,平复着气息。
可璎珞却误以为他又要离开,急地一咕噜爬起身来,翻了个身竟然就跨坐在了秦严双腿上,再度抬起手臂来,环住秦严结结实实的又将人抱了个密不透风。
秦严倒抽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你存心的是吧?”
他说着略动了动被璎珞坐着的腿,立马有处正在被唤醒的突兀隔着衣裳顶了顶璎珞。
璎珞一愕,可却并没就此放开秦严,反倒抱的更紧了些,道:“反正今儿怎样我都不会放手,秦严,你都多少次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这样那样了,这会子才想到自己克妻,想着要躲,不嫌太晚了些吗?”
见她如此,秦严脸上便露出了些许愧色来,抬手抚着璎珞垂落在背后的长发,道:“你说的对,所以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璎珞倒一诧,忙略放开秦严,坐直身子,盯视着秦严的眼眸,道:“你说真的?不怕再克着我了?”
秦严见她眼眸都明亮了起来,整个人也显得比方才神采飞扬,便像是一朵被狂风打过的花儿,重新汲取雨露,绽放了开来,一时觉得阴沉了几日的心也跟着明媚敞亮了起来,道:“便像你说的,这会子再躲,确实晚了。便真是爷克了你,黄泉碧落,爷都随你而去便是!”
璎珞万没想过秦严会冷不丁的说出这种话来,怔了一下,倒觉眼眶有些热热的,忍不住抓住秦严的脑袋左右摇晃起来,道:“什么黄泉碧落,我是要嫁给你夫贵妻荣,享福的,才不要和你做阴间夫妻。都说了,什么克妻,我根本就不信!我这会子能够这样坐在这里,足以说明你克不着我了!”
秦严被璎珞抓着脑袋一阵乱晃,知道她这两日心中一定不舒服,便也由着她出气,这会子才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和自己的十指交握,紧紧纠缠,道:“爷都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再似这几日一般,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爷也不想再体会一次。”
璎珞倒一怔,细细打量秦严,果然见他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且眼眸中还布满了血丝,眉目间也尽是疲倦之色。
璎珞不觉心疼起来,瞪了秦严一眼,道:“活该!”
言罢,她却眉头微拧,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祖母被乔侧妃毒病了,然后才有了弟弟提出要来大国寺,接着我们便不早不晚,就正好撞上了山崩,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整个事一般。”
秦严拥着璎珞,脸色微沉,道:“爷查过了,山崩并非人力可为,确系天灾。你弟弟会有上山的念头,皆是因为听了石三少爷的话,爷也派人去石府查过,石三少爷的祖父确实病了,且石家姐弟要上山来请医,也并非受人撺掇,而是石二姑娘自己的想法,如今石家姐弟都埋身莲花峰……”
所以石家也没任何问题,萧承麟听了石三少爷的话要跟着上山,也都非有人操控的。
所以,果然一切都是意外?
璎珞闻言却依旧蹙着眉,虽然事情无懈可击,毫无任何蛛丝马迹,可她总觉得事情太寸了些,就是有种被一双阴毒的眼盯视着的直觉。
可想想,她却又觉得不可能,除非有人能像天神一样能够预知什么时间莲花峰上会山崩,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觉摇头一笑,觉得自己当真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了。
她不想秦严觉得自己心思沉沉的,甩了下头,道:“我的病也养的差不多了,明日便想下山回家,后日便是石家姐弟的头七,我想和弟弟一起去祭拜一下,毕竟当时我们是一起的,如今却……”
璎珞眼前闪过石三少爷笑起来两颊两个深深酒窝,阳光爽朗的模样,闪过石二姑娘伏在丫鬟身上呕吐,却还坚持要上山为祖父请医的样子,心头不觉竟有些刺痛。
秦严观她神情,在璎珞额间落下一吻,道:“好,后日爷陪你去。”
璎珞望着秦严笑了起来,两人刚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又险些因克妻一事而生出隔阂来,此刻话都说开,便好似跋山涉水,终于又回到了彼此身边一样,心胸间都充斥着一种奔涌不息,想要表达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情感。
两人凝望着彼此,一时竟觉怎么看都不够,像两个傻子一样对望着不知今夕何夕。
却于此时,外头响起了妙哥的咳嗽声,璎珞一惊,回过神来,忙应了声,道:“怎么了?”
妙哥这才道:“姑娘,靖王妃上山探望姑娘来了,这会子正在旁边的院子里和郡王妃说话,一会子只怕便要过来。”
璎珞闻言瞧向秦严,却见秦严微抿着唇,神情不辩,见她望了方道:“你是爷未过门的妻子,出了这等事儿,她来探望也是理所应当。你若累了,应付她两句便罢,爷先回去,晚会儿再来瞧你。”
他说着抱起璎珞,将她放坐回床上,起身欲走,不想却被璎珞拽住了袖子,回头挑眉望向璎珞,璎珞却弯眉笑了,道:“秦严,我有没告诉你,我觉得自己定然是前世修了无数的路,度了无数的生灵,才换得今世和你相遇!我已经这样喜欢你了,所以,你要抓好我的手,不准再生出它念来,不管是为着什么!”
秦严一双眼眸因璎珞的话而翻涌起浪潮来,他凝视着她,半响都没言语,许久才微哑着声音,似叹息一般道:“珞珞,你这样叫爷还如何迈得动脚啊……”
璎珞便笑了起来,近午的阳光如碎金一般落入帐中,那姑娘坐在光影中,笑靥如花,秦严觉得穷极一生,他也不会再看到比这更美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