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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良风之日(上)

风,穿梭于万物之间。可闻其声却不可见其影。风起之时,便是起航之日。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但是靠近水路。镇子里有一个很大的码头,很多物资都在这里周转,所以镇子十分繁华。

一个少年正在往一艘大船上搬着货物。虽然他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但是那小麦色的肌肤和肌肉宣示了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水手。

“你好啊小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回头看去,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他旁边,嘴里还吐着烟。

“啊,先生你有什么事吗?”少年放下手中的货物,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年轻人说道。

“你们今天出船吗?如果出船的话能不能带我一程啊?”

“额,我们今天出船,不过能不能带上你还的看船老大的意思。你跟我来吧。”说完,少年便带着周小树向船头走去

“喂,李叔啊!”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船上清点着货物,听到有人在船下叫他,便向下望去。

“哦,刚子啊,什么事啊?”

“这位先生想搭我们的船过江,我来问问你同不同意啊。”刚子指着身旁的周小树说道。

李叔看向周小树,说道:“哦,这样啊。先生先上船吧,在这里说话都要用喊的,还是上船说话吧。”

……

少年刚子把周小树请上了船,便又去装货去了。李叔放下手中的货单,笑着向周小树走去,说道:“先生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然也不会搭我们的货船。”

周小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啊哈,确实如此。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我来到码头的时候,最后一艘客船已经开走了。有个朋友还在等我,明天中午之前,我可以一定要赶到,不然的话可就伤脑筋了。”

“哈哈,先生的朋友还真有意思啊。搭个便船没问题,不过呢,先生你还是要给一下钱的,我们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啊。”

“啊,这没问题,钱我会给的,不然的话厨子可能就不高兴了啊。”

“哈哈哈,先生你可真幽默啊。”

总而言之,周小树顺利地登上了船。坐在船舱里,周小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想着上一次也是因为自己没赶上船而耽误了半天时间,他那个朋友啊就差点把整座山都烧了。

黄昏十分,货物总算是清点结束。拉帆起航,货船离开了码头。不到片刻货船便驶入江中,伴着江风,迎着夕阳,向远方驶去。

晚饭过后,周小树走出喧闹的船舱,一个人来到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景色。阵阵夜风吹来,十分舒服。

“先生你在干嘛啊?怎么不进去再吃点东西啊?”刚子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笑着对周小树说道。

“呵呵,我已经吃饱了,吃过多的东西对身体可是一种负担啊。”

“哦,还有这种事啊。不过先生啊,您交了这么多钱,居然还不多吃一点,你就不觉得亏吗?”

“……”

“先生啊,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带你去找个干净的房间早点休息吧,你也不想和我们这群浑身汗臭的水手在一起睡吧。”

周小树转过头,戏谑的看着刚子,说道:“好好好,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既然你赶我走,那也没办法。算啦,睡觉去啦。”说完,周小树便抽着烟,离开了甲板。

看着自己的小九九被人家识破,刚子还挺不好意思的,看着走远的周小树,脸颊涨的通红的。用力的晃了晃头,刚子直接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远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离开甲板的周小树自己找了房间。他点上一盏油灯放在桌上,接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信纸,开始写着什么。内容大概是我已经上了船,明天一定能到之类的…………写完信,周小树拿起信纸,吹干了上面的字迹,把它叠成了一个像小鸟一样的东西。接着,“小鸟”扇动了几下翅膀,便从窗户飞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好啦!要起大风啦,要起大风啦!”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整艘船便沸腾起来。到处都是脚步声和呐喊声。

大风突至,原本平静的江面现在是波涛汹涌,一阵又一阵浪头打过来,仿佛要把货船整个吞噬。

“快!快!快收帆!”

“把好舵,给我把船稳住!”

“李叔,前面有个大浪打过来了!”

“别慌!听我指挥……就是现在!左满舵,快!”

周小树跑出房间,向天上看去,喃喃道:“不会吧,千万别是那种事啊。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然而,世事总不能如愿。

就在那肆意乱舞的狂风中出现了两只和大雁差不多大小的鸟,两只灰色的鸟。它们在风中不断地缠斗,碰撞仿佛要拼个你死我活,而每一次碰撞,风便会强一分。

此时周小树的心情是绝望的,他今天的运气好像十分不好。就在今早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坏的东西,拉了半天的肚子,错过了客船。刚才晚饭的时候哪里是什么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完全是没有胃口。而现在,又碰上了这种事情。。

“希望那个家伙不要烧山啊.。”

…………

风越来越急,浪越来越大。周小树看着天上的两只鸟,摇了摇头,随即抽出别在腰间的烟杆,然后把烟杆朝着那两只鸟的方向扔去。“当!”伴随着这声清脆的响声,那两只鸟快速的分离开来,结束缠斗,然后渐渐地消失不见。

风终于停了,货船上的人都开心,他们逃过了一劫。周小树很不开心,他难逃一劫。

“哎,算了,路到桥头自然直。况且现在,还有件奇怪的事情。”

来到甲板,船员都在忙碌地修补刚才起风时船体受损的地方。这时,船老大李叔向周小树走来。

“先生你没事吧。”

“恩,没事。托你们的福。”

“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还好,没有人受伤。先生啊,只怕我们不能再送你了。刚子刚才对我说再过段时间,这风啊还会再刮起来。我们现在必须去离我们最近的码头修整一下,顺便告诉其他人不要出航才行啊。”

“没问题。恩,对了,方才起风之前,好像就是刚子那孩子提醒大家的吧,这阵风起的这么突然,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诶有,您还别说。刚子这孩子可不简单啊,他的父母都是船商。一年前,江上也是忽然起大风,除了刚子船上的其他人都死在了这条江里。兄弟们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提前知道这种奇怪的大风什么时候刮,我们这也是捡到宝了啊,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水手!”

…………

下了船,刚子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正准备搬货,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刚子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发现周小树正站在他的背后。

“刚子,我有点话要和你说。”

“额,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看得见‘风神’?”

“‘风神’?”

“就是一只灰色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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