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酒馆是马里昂斯镇南面的一个小酒馆。
小酒馆里鱼龙混杂,那些喝的醉醺醺的,连站都不能站起来的人,是盘龙还是卧虎,又或者是一个软弱无能的酒鬼。
打架斗殴在酒馆里时有发生,甚至是拔刀相向也是常有的事。
俗话说酒壮人胆,几杯小麦酒下去可能平日里的小商贩,小老百姓都可能对着贵族骑士挥舞拳头。
雷诺坐在柜台前,向酒柜老板要了一杯小麦酒,小小的抿了一口,他并不会喝酒而且小麦酒冲鼻的味道也不为他所喜,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喝酒来抒发自己郁闷的心情。
他已经来这里一个星期了却一无所获,然而每天三枚第纳尔的旅费又让他实在心疼。
他来自农村,没读过书并没有什么文化,而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使他在普通人中鹤立鸡群,所以在马里昂斯这个城镇里他就和大多数人一样找不到工作。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他还会一些早年他父亲和老骑士教给他的作战技巧,但这些技巧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正当愁苦之际,他的眼睛瞟向了酒馆里的告示栏。
酒馆里的告示牌上,贴满了各种通缉令。
颜色旧些的,多是去年的贴上去的,而那些颜色蜡黄,仿佛一下就能被风吹走的,甚至能追溯到三四年以前。
为了维持城镇附近的治安,许多军队围剿不到的劫匪就交给了沉浮于酒馆中的赏金猎人。
为了得到换取几杯小麦酒和面包的第纳尔许多的人愿意拿起他不熟悉的刀枪与土匪作战。
所以其实赏金猎人与土匪一样都是靠杀人来获取维持生计的金钱,只不过在赏金猎人上面披着的外衣是散发着正义的光彩。
回到正题,告示牌上的通缉令从几第纳尔到几百第纳尔不等,其中最为大数目的便是一个令人汹涌澎湃的数字。
一千枚第纳尔。
一千枚第纳尔!一个寻常的四口之家,每个月的花费大约是十枚第纳尔,也就是说这一千枚第纳尔的赏金足够这么一个四口之家生活一百个月。
而雷诺在田地里耕作每个月除去税收的三个第纳尔的收入,却要做上差不多三十年,才能获得这么一个数字。
所以当雷纳第一次看到这个通缉告示的时候,心中情绪的翻涌自是不必多说,不过当他看到这个告示的通缉对象的时候,原本激动的心情却是凉了半截。
“嗜血之狼-达斯琪!”
这个名字在整个萨里昂王国都是大名鼎鼎,恶名远扬。
嗜血之狼是马里昂斯市民以及附近城镇、村庄的人们给达斯琪取的外号。
每当马里昂斯的艾尔夫万公爵抽调出军队支援萨里昂王国对帝国的战场时,原本藏匿与深山老林中的嗜血之狼便露出了他深藏起来的獠牙。
艾尔夫万公爵的军队前脚才离开马里昂斯的土地,达斯琪便将獠牙撕咬向了马里昂斯附近的小村庄。
村庄自卫队根本抵挡不住达斯琪庞大的军队,达斯琪队伍的兵源原本就来自附近的亡命徒以及用钱从绞刑架买下来的死囚所以他们战斗力相当的强大,甚至可以和王国的正规军有的一比。
然而当马里昂斯的守备将军德克里派出马里昂斯的驻军去到被劫掠的村庄后,早已逃窜至深山老林的达斯琪只留下了一片废墟以及一地的血腥。
每次劫掠除了老人和残疾人之外所有的村民都会被达斯琪捆绑起来卖给马里昂斯附近海盗码头的奴隶商人。
为了铲除这个无恶不作的恶棍艾尔夫万公爵以及附近村庄、城镇的十几个领主富豪联合发起了声明只要是将达斯琪的人头斩落的勇士将从发起声明的领主富豪每人得到一千枚第纳尔的赏金。
换句话说杀死达斯琪的人至少会获得上万第纳尔的赏金。
这是如此巨大的赏金!而这个发布至马里昂斯各个村镇以及附近的城镇的通缉令却是从三年前被贴上而从未被人撕下,偶有几个强大的赏金猎人撕下了通缉令前往达斯琪深藏的哈林哥斯山脉却没有人见到他们再次从山脉中回来。
不说达斯琪身边有十几个悍匪头目守护着,达斯琪本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一个能收服亡命徒的人不单要有钱而且还要有强大的实力。
三年前,因为年事已高不得不从狮骑士团退休的两名狮骑士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干起了赏金猎人的活。
昔日的雄狮就算他们已老,但也是雄狮,他们根本不把那些小鱼小虾放在眼里,他们认为击杀这些小角色有损于他们狮骑士的荣耀,于是他们两人撕下了达斯琪的通缉令一头扎入了哈林哥斯山脉。
而至今却没有人看见他们活着出来,于是达斯琪便多了一个外号“撕咬过雄狮的人”。
由此可见达斯琪的武技多么强大。
雷诺摇了摇头,收起了自己的心神,眼睛从公告栏上一条条的通缉令划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哈格斯。”
这个人的身上背着几个人的性命,赏金是三十枚第纳尔。
雷诺敲了敲柜台唤来了老板,让老板上一杯果酒,雷诺实在是受不了冲鼻的麦酒味了,而浓香的果酒正和他的胃口,轻泯一口樱桃的果香便充斥着整个口腔,几口下去雷诺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雷诺掏出十枚第纳尔递给老板算是干才的酒钱,雷诺顺便借此和老板聊了聊天。
“老板,要怎么才能知道那些盗贼的下落呢?”雷诺指了指告示栏的通缉令。
“这个啊,很简单找到克鲁斯,他是盗贼工会的人,只要花上五枚第纳尔就能知道了。”老板说。
“那克鲁斯在哪啊。”
老板努了努嘴嘟了嘟“那不就是吗?”
雷诺回过头,身后的角落一个带着斗笠穿着黑衣的男子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角落相当昏暗,而这个男子又整个身子缩在黑色的斗篷里,倘若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分辨出那里有个人来。
雷诺走了过去,敲醒了趴在酒桌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