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一切都是那么的轻灵,但是只有碧凰知道自己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就像是绿树上的绿叶终有枯落之时。
随着碧凰的这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天地间钢铁山脉上无数的生命,纷纷放松了那绷得紧紧的内心,感受着体内这无法用言语来修饰的舒适感,连那位半象人也不例外。
碧凰看着自己种下的那几颗原本曲折断裂的参天巨树在茁壮成长,看着自己种下的这无数绿草再次从铁丝间涌现而出喷发出无限生机。
这就是生命,生命应当生生不息,而不是在这个时间枯萎。此乃枯荣之荣。
但之后便是枯荣之枯,可承受者却只有一半兽人,那半兽人自然就是天象半兽人,枯荣之义,就在在这枯荣中,如凡人只知鸡生蛋,蛋生鸡,却不知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所以枯荣亦是这样,究竟是先有生命之荣,还是先有生命之枯,这也无从考证。
正正是这样,天象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原本在打算在这股舒适感中运用血脉来修复身体的天象,就这样走进了猎人设给他的圈套,一个无需自己动手,敌人就会自己杀死自己的圈套。
就像是被困在温水里的青蛙,慢慢地他人煮熟而不知,这就是温水煮青蛙,只不过,此时被碧凰换了个模式,用在了天象的身上而已。
碧凰看着自己眼前这位名扬银翠兽界、人间界的魔兽强者,不禁摇头。
何苦呢,何必呢。
在他面前的那位天象半兽人,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那种英风飒爽的样子,一团团的血球从半象人的身躯上冒出,之后爆裂,流下滚滚血流。
这一切都发生地无声无息,就像是生命消逝时的那种,无声无息地消逝。此乃枯荣之枯。
在钢铁山脉,铁海上方
两道身影浑身是血地对峙着,一点一滴的碧绿色、银色鲜血交替地滴落大地,像是时钟一样,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在半空中不断扇着手中那把精致扇子来维持生命的碧凰,身上穿的那件那件绿色战甲只剩下数块完整的甲片在上面,让人知道这曾经是一件战甲。
可是它的主人却有汩汩血液从这件残破的战甲中流出,若非它的主人本身是掌管生命的兽神,可以让自己迟点‘埋单’的话,恐怕早就死在他的对手,那头号称拥有顶天力量的天象手上了。
呼呼
一道从北方雪峰间吹来的寒风刮过二兽,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只带走了碧凰身上的一根羽毛,将这根羽毛向远方吹去。
看上去,战局没什么变化,可实际上,整个局势再次为之倾倒,胜利的天平,已经彻底压倒在了失败一方的身上。
嘭
半空中,一道身影无力地往地面坠落,只发出了嘭的一声,扬起了一些雪,就没有什么的了。
半空中,另外一道身影,穿着一身绿色战甲,低头俯视着大地上那个面目全非的半象人,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碧凰眼带歉意地望向钢铁山脉山口处,内心浮现出一道被金光环绕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该是在离去前,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一个转身,再度化作一只碧绿色的凰鸟,向北方雪峰群,群魔聚集所在之地,一声长啸,扬长而去。
留下的只有一根羽毛,一根雪白的羽毛。
半个小时之后
金光一闪,一道全身是金色血液的身影出现在铁海上方,手中提着一只宛若死狗的白象,双眼却在大地上四处地搜索着,其内心异常渴望出现的那道身穿碧绿色战甲的身影,可是他除了在地面上发现了那头死去不久的天象之外,他就没有发现什么了,但他还是叹了口气。
看来,你成功灭杀了天象了,只是你又要去哪里,做些什么。
忽然,一道凌烈寒风刮了一下他的脸庞,寒风的冰冷,硬生生地刮得这位大学级兽族王者皮肤发痛,但同时这让霸王异常地警惕,这不是六月飞霜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
其实在下一秒,他的内心就有了一个答案,这六月飞霜因谁而起的答案,可对于内心的那个答案,他不想说,也不愿说,因为他不愿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霸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悲痛,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六月飞霜昭的不是冤情,而是他的那位战友,碧凰。
古语有云:兽神将殒,天地哀之。
在这天地异象---六月飞霜,霸王那张严肃而又俊美的脸庞也不禁流下了热泪。
忽然,一根雪白色的羽毛被狂风吹来,附着在霸王的脸上。
霸王将这根不一样的羽毛从脸上拿了下来,看了看。可这看一看,就让这位王者眼神中的悲哀瞬间消失换作果断,马上回头喊道。
“小的们,通知各座大山中的兽王,带领军队,目的地,北方雪原。”
“诺”数十只在地上等待霸王的巨兽,异口同声的答道。
在所有的巨兽离开铁海的那一刻
霸王的内心堡垒终于崩溃了,滚滚热泪,怎么也止不住,因为这根雪白的羽毛上留下的只有一句话。
当日,君以血肉救我,
今日,我以生命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