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长时间不在小姐身边变傻了吗?明知是杀手,也不怕他自尽了。
鸣烁接收到靑戈眼里的信息一阵无奈,他想到了好吧,只是这丫头动作太快了。
“我……你……杀了……我……也……”不等黑衣人说完,鸣烁手指轻动,将那人手腕震碎,黑衣人疼得想要大叫,可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喉咙里艰涩暗哑的嘶吼声兆示着他的痛苦。与此同时,黑衣人的身体里有些异样升起。
“是不是觉得身体内所有的感觉在无限放大,放心,慢慢的,你会连死都变成奢望,你的意识会越来越清晰,会越来越痛,如果你说实话,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不然……”靑戈残酷冰冷的话不停敲击着黑衣人无限放大的神经,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貌美却蛇蝎心肠的女子,眼角余光看到那站在树端,美如谪仙的二人,眼神瞬间涣散,后又凝聚,惊恐的看着完好的麒诺。
“皇后……”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等他说完,突然斜面一道寒光刺来,鸣烁飞身追去,靑戈刚想拉着黑衣人闪躲,不想那寒光来的太快,直接刺入了那黑衣人眉心处。
刚要追去,鸣烁已经返回,无奈的对她摇摇头。
靑戈会意,两人同时回头看向麒诺。
“你们追不到的,算了。”麒诺眼神淡而清冷的注视着那远去的黑影,刚才她感觉到的那股杀气,应该是那人的,若是面前死去这些喽啰,还值不得萧天允如此紧张。
回头看身侧看着相同方向若有所思的萧天允,麒诺轻轻退出他怀抱,飞身来到靑戈面前,蹲下用绢布包住那枚银针,放入怀中。
萧天允来到麒诺身旁,淡淡注视着她,看来这一路,不再安然太平。
“可有反悔?”萧天允淡淡开口,戏谑中带着一股严肃。
“你说呢?”麒诺不答,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帘幕落下时,地上所有的尸体化为灰烬,一阵风吹过,将那唯一的痕迹吹灭,一切就此消亡,仿若不曾发生。
一行四人继续上路,朝着下一个小镇出发,接下来的这段路一定不会太闷的。
麒诺嘴角微弯,一丝笑意一闪即逝。既然来者不善,而她最不怕的就是不善来者,最好别让她太无聊。
麒诺她们的马车沿山路行了几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下来,天边一轮新月初挂,马车行到丛林深处,微弱的月光被浓密的枝叶覆盖,这片树林静得有些怪异。
不多时,马车走出丛林,来到一个荒废的小镇上,零星有几点灯光亮着,附近飘来潮湿的雾气,隐隐带着丝奇怪的味道。
刚进入镇内,马儿便开始刨地嘶鸣,雪傲和灵雪自喉咙齐齐发出嘶鸣,整个身子呈现出战备状态,耳朵高高竖起,眼神变得凶狠异常。
外面黑夜慢慢,车内却亮如白昼,数枚夜明珠将本就华丽典雅的车厢衬得美轮美奂。
麒诺眯着眼睛看了雪狼一眼,伸手轻拍了下两只雪狼的头,后者似是受到安抚般,耷拉下头睡了回去,麒诺又收回手,重新闭上眼。
车外,鸣烁停住马车说道。
“主子,这镇上有古怪。”
鸣烁话落,萧天允便放下正在看的兵书回头看躺着的麒诺。
说是兵书,其实是麒诺闲暇时根据自己绝顶的记忆力翻写的三十六计,本想留着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原没打算带出来,谁知道出门前被萧天允看见,连骗带抢还撒娇的弄了去,跟宝贝似的带在身上,谁也不让碰,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研究,看到精彩之处还不时跟麒诺讨论一番。
萧天允对于其中计谋的见解和领悟让拥有现代人灵魂,切身感受过《三十六计》在无论是道上还是商战都呈现出来的绝妙而深刻的体验的麒诺也叹为观止,于是,她偶尔也会很好心的跟他交流探讨,两人的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那日的尴尬气氛渐渐消退不见。
“警醒些,进去看看。”麒诺单手托头,闭着眼侧躺在软榻上,懒懒的回应道。
青戈寰首四周,总觉得有些奇怪,“主子,此地透着古怪,还是绕道而行吧。”
“绕过了这里,还会有下一个,迟早的事。”意思不言而喻,人家等着请君入瓮,若是她们就此离开,一则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再次布局等她们上钩;二则,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大本事,敢挑战她林麒诺,就要付出代价。
萧天允看了麒诺的反映,转头看向车门外,仿佛要透过厚重的帘幕看清什么。他将书收回袖中,轻挑窗帘向外看了一眼不由眉头一瞥,收回手,不再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这地方,何止是古怪……
鸣烁和靑戈会意,便也不再多话,赶着有些浮躁的马儿继续往镇子深处行去。
马车走到一家客栈前,那客栈窄小的木门和昏黄的灯光,让人自心底打寒。
麒诺和萧天允下车,淡淡看了一眼眼前破旧的小店,便一同走了进去。两只雪狼紧跟在他们身旁。
屋内不大的地方放了几张桌子,两三个人背对着门口坐着,喝酒吃东西,小二靠在一旁的房梁上打盹,掌柜的也滴着哈喇子杵着脑袋在柜台上打盹。
雪狼刚一进门便呈戒备的姿势护在麒诺左右两侧的侧前方,眼神凶狠的瞪着背对她们坐着的三人,喉咙里发出蓄势待发准备攻击的低哑咆哮声。
麒诺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两只雪狼的头,雪狼立刻平静了下来,慢慢退回麒诺身旁,但依然紧盯着那几个人。
靑戈上前敲了敲柜台,放上一锭银子。
“老板,来两间上房,再弄些酒菜送到房间来。”靑戈清冷的声音瞬间惊醒掌柜的。
“四间。”麒诺幽幽开口。她不需要人守夜,更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是是是,姑娘楼上请,小儿,带几位客官到楼上休息,赶紧吩咐厨房弄饭菜。”掌柜的收了钱,把银子放到嘴边咬了半天,似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银两,满心欢喜的立马张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