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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战功赫赫的青年秦王(2)

“此山乃我占,此路由我开。要过山路去,留下买路钱!”程咬金从树林中蹿出来吆喝道。

“你这家伙不是降唐的程咬金吗?”尉迟敬德一眼认出他来,不禁放声大喊,“在此干什么勾当!”

“奉军师的命令来接收粮草啊。”程咬金不屑一顾地说。

尉迟敬德大怒,举起单鞭冲了过去,程咬金接了几招,一晃钻入林中。

尉迟敬德骑马追入,三追四赶就是不见程咬金人影,惊呼上当,连忙跑出树林,粮草早已消失无踪,问部将后得知当他追入树林时,突然出现数千名唐军,他们迅速将粮草推入林中,当追过去时,那些人和粮草居然都不见了。尉迟敬德大怒,和部将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再回后方搬运粮草。

原来这条道上经常有盗匪出没,为方便抢劫后逃脱,这些盗匪就在林中设置机关暗道,将树林弄得有如迷宫,有的路是活路,有的却是死路一条,这两种路都有暗号,程咬金对这些当然了如指掌,所以,就利用这地利之便,劫了尉迟敬德好多粮草。

这样持续了三个月,尉迟敬德的粮草迟迟无法送到太原,所以太原城的粮草快吃光了,士兵们开始沉不住气,有些甚至开始弃城撤退。

“秦王,不要再等了,要知道功难成而易败,机难得而易失,不趁这个时候去解决他们要等到何时?”将领刘弘基劝李世民不必再拖延了。

“不错,”李世民点点头,“前锋准备,立刻出发。”

一声令下,休养多时的将士个个如猛虎出柙,奋力往前冲。杀得宋金刚部队无力招架,只得四处乱窜。

“要乘胜追击,不可错失歼灭敌人的机会。”李世民下令连夜追击,那些走投无路的败兵早已筋疲力竭,有的甚至倒地不能行动了,唐军士气却愈来愈旺。

这一天一夜中,两军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近十场,宋金刚每战必败,被俘被杀的士兵不下数万人。

逃到介州,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宋金刚决定一决死战,将部队排成长达七八里的阵势。李世民丝毫没有轻敌,他派李绩、程咬金、秦叔宝防守北路;翟长孙、秦武通担任南路防守,并叫部下吹奏起“秦王破阵乐”鼓舞士兵。只见唐军个个士气高昂,宋军个个面如死灰,胜负已可预知。

乐声一停,只听秦叔宝石破天惊的一声怒吼,只见一道黄影子飞似的冲入宋军,等大家回过神来,那黄影子已回到唐军阵前,手中拎着宋军前锋将领的脑袋。唐军立即爆出欢呼声,宋金刚部越发胆战心惊了。

“可恶!冲啊!”宋金刚怒不可遏地大吼。

双方士兵立刻厮杀起来,李世民率轻骑兵立于高处,只要发觉有哪一路稍微招架不住,他就立刻冲下来救援。这样一来敌军应接不暇,没多久就将宋金刚军队杀得七零八落,无法再战。

宋金刚一看情势不对,连忙率几名士兵狼狈地逃往突厥部落。刘武周接获消息后,也连夜逃到塞北突厥处寻求庇护。

李世民命令就地扎营做饭。正吃得高兴的时候,他想起一件事,便问李绩:“茂公,你不是说程咬金有法使尉迟敬德来降吗?粮草倒是劫了很多,为什么一直没看到他呢?”

“尉迟敬德三番两次运粮都被咬金劫了,宋金刚还以为他和我们私通,就把他拘在太原城中,没让他出来作战,等会儿我们回太原府,就可见到他了。”李绩得意地说。

尉迟敬德原本执意不肯降唐,谁知宋金刚、刘武周逃到突厥后不但没得到庇护,始毕可汗在盛怒之下,反把他们二人杀了。

尉迟敬德成了无主之将无处可去,而且秦王派去劝降的人对他十分客气,前思后想,尉迟敬德终于答应投入唐朝的旗下。

拒求和勇将救主

武德三年(620年)七月,一场更大的战役开始了。平定刘武周三个月后,唐朝决定向在洛阳称帝的王世充和占据河北的窦建德进军。

这次战役的总指挥仍是秦王李世民。一开始,他便将部队分做四路:一路由史万宝负责,从宜阳进据洛阳东南的龙门;二路由刘德威率领,翻越太行山围攻洛阳东北的河内(今河南泌阳);三路由王君廓领军绕道洛阳占据洛口(今河南巩东南),截断对方的粮道;四路由黄君汉率队绕过洛阳东北进攻粮库回洛城(今河南孟津东)。李世民自己则统领大军屯驻在北邙山,和王世充的主力对峙。

王世充的女婿单雄信当初在李密手下时与秦叔宝、程咬金等人十分要好,而今虽各事新主,且又两军对峙,但旧日的恩情还在。

“我想明天派支先锋部队去探探洛阳城,但不知谁愿意去?”李世民问众将。程咬金、秦叔宝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秦王,我去!“想我尉迟敬德降唐至今还没半点功绩,这回这个功劳让给我吧。”

“太好了,明日咱们就准备酒菜等你凯旋归来。”李世民高兴地笑着说。

第二天,尉迟敬德率三千人马杀到洛阳城下叫阵。

一阵喊话之后,城门立刻打开,一位雄武的将官骑着匹黑色骏马领着大队卫兵气势汹汹地出来,只见那马上之人青面獠牙,红发赤须,身材高大,拿着把纯铁打成的枣阳槊,好不威风。当他看到叫阵的是一个浑身黝黑,长相并不出众的人时很不屑地撇撇嘴,丝毫没把尉迟敬德放在眼里。这人正是王世充的女婿单雄信,五虎之一。

二话没说两人就开打起来,打了数十回合后,单雄信开始落下风,暗想:“这黑炭还真了得,再打下去必败无疑,还是回城为妙。”反手一槊,便拍马回城。敬德正打得高兴,见单雄信一溜烟逃进城去十分气恼,也不收兵就在城下叫骂不休。

这时李世民已得到消息,率轻骑来到城下,王世充见状连忙跑来求和。

“隋朝灭亡后,你们唐室占有关中,我郑室并没有越过占据的洛阳,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来攻打我们?”王世充好言好语地问道。

李世民朗声回答:“如今天下的百姓都愿意归顺唐朝,只有你不肯顺从,而你又未能使东都的百姓摆脱困苦的生活,为顺应百姓的要求,我们只好替天行道。”

“老百姓懂得什么!我们何必浪费军力、财力,停兵讲和,不也很好吗?”王世充卑下地说。

“不行,我是奉令来开战的,不是来讲和的。”李世民一口回绝。王世充只好失望地看着李世民带着部将飞奔而去。

原来李世民派出去的几路大军,不但都已抵达预定防守的地区,而且沿途每场战役都大获全胜。

王世充如今是前后被围,粮道又被截断,城里的存粮已所剩无几,如果不请和的话,一定会败在李世民手中。以前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李世民都没有认输,何况现在这种有利的形势呢?李世民当然不会同意王世充的求和的。

求和没有成功,王世充寝食难安。他的女婿单雄信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让王世充派勇将罗成到自立为夏王的窦建德那讨救兵,他认为虽然以前和窦建德断交了,但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何况郑国灭亡了对夏国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王世充也觉得单雄信的话很有道理,一颗心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第二天,尉迟敬德又来挑战。城门一开,走出了一位威武的长枪将军。

“来者报上名来。”尉迟敬德大喊。

“罗成。”长枪将军将名字缓缓地说出,声音虽不大,唐军每一个将士都安静下来,个个眼睛直瞪着他。

“原来你就是罗成,人称天下第一好汉,久仰了!”一说完,单鞭就朝罗成胸前扫去。罗成长枪一举轻松地将鞭子挡去,反手一个回马枪,正刺着尉迟敬德的屁股,疼得他没了分寸,只顾抡起单鞭胡打一气。罗成招式一点也不乱,挑、挡、劈、刺,打得尉迟敬德只有抵挡的分儿,眼看这人实在了得,尉迟敬德不敢再战,率军队连忙退走。

单雄信在城内看到这一幕觉得机不可失,立刻带领三千人马杀出城来,追得唐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个个垂头丧气地奔回营地。

“又打胜了吧,尉迟将军。”程咬金笑着问。

“输啦!”敬德没好气地答,“不过那罗成倒是真厉害,不愧是天下一流的好汉!”

“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坐在这说风凉话了,罗成是你们的好弟兄,当初因病没来降唐,今天怎反而来打唐朝人呢?” 李绩笑着问。

秦叔宝当初受过单雄信的恩惠,如今一直不好意思出去见他,听李绩如此说,忙用手肘触撞程咬金的腰部。

“明天我去会他好了。”程咬金扭动着身躯急吼。

程咬金率着人马来到洛阳城下,罗成领兵出战。程咬金挤眉弄眼地向罗成打哑谜。罗成看了半天,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一拍马冲过去喝说:“少装神弄鬼!”一枪便刺了过去。咬金转身就逃,罗成紧追在后说:“到树林子里好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跑进了树林,也不知在里头干些什么,半天过后,又见两人杀出来,仍是程咬金在前面逃,罗成在后面追,程咬金一挥手大队军马便跟着他逃回营地,罗成无法再战,也只好回城。

“恭喜你又打了胜仗,”单雄信跟在罗成身边,不停地问着,“你和程咬金说了些什么?你们在林子里干什么了?”又说,“罗兄弟,你总不会去降唐吧?我和父王都待你不薄啊,你可千万别像秦叔宝、程咬金那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明明可将程咬金活捉过来,为什么又放他回营?莫非……”

罗成听了单雄信质问的那些话,心中十分不满。“为什么单雄信要怀疑他?又想到程咬金对他说的秦王是怎么爱惜人才、知人善用。表哥秦叔宝也在唐军,秦王并没有为了要他表示忠诚而逼他出来作战。那王世充待自己虽然很客气,却时常只说不做,根本没有什么诚心,跟这种奸猾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作为。”罗成越想越气愤,气愤的是单雄信不信任他,同时他觉得程咬金说的很有道理。

辗转了一夜,罗成想通了。

第二天仍是程咬金来迎战,打了几回合两人又冲进了树林子。这时,林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李绩,另一个是表兄秦叔宝,几个人在林中交谈许久。再出来时,罗成就随他们三人直奔唐营。单雄信在城墙上见后怒不可遏,骂了半天才悻悻入城。

求和不成,罗成投靠了唐军,单雄信和王世充又生出一条计谋。他们发现李世民去察看地形和侦察敌情时只带少数骑兵前往,于是决定暗杀李世民。

九月重阳节这一天,李世民带着李绩、尉迟敬德及五百骑兵到魏宣武陵去察看地形。王世充得到探子回报的这个消息后,立刻命单雄信带着万余人前去截杀。

王世充的军马把李世民及部下团团围住,这时唐军已得到秦王被围的消息,立刻派兵来营救,但都被郑军杀回,情势越来越危险。单雄信直冲到李世民的马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尉迟敬德从李世民一侧冲出,直刺单雄信的马腿,使他坠落马下;接着护着李世民冲出重围,与支援的大军会合后,带着军队与王世充大军开战,王世充军全军覆没。

这一战,尉迟敬德发挥了很大作用。其实,尉迟敬德不顾生死、以命护主是有原因的。

尉迟敬德在降唐之前,斩杀了不少唐军,还包括职位比较高的军官,因此不少唐军都敌视他。降唐后他也没有立过什么大的军功,将士们对秦王如此优待他也很不满。

刘武周投降后,不少刘军降将都逃跑了,唐军将领都怀疑他有异心,把他关了起来,并请求李世民处死他。

李世民非但没有处死尉迟敬德,还把他请到自己帐中安慰他,表明自己绝对信任他,并赐了许多金银给他。士为知己者死。从那以后,尉迟敬德死心塌地地为李世民效劳。

李世民不愧为英明的将领,他的大度、知人善用和信任部下的态度,让他的部下无一不愿死命效劳,这也是他屡战屡胜的重要原因。

灭郑夏高奏凯歌回

“父王,好消息,”单雄信高兴地自宫外冲进来,直嚷着说,“窦建德已经答应派兵来援助我们了。”

王世充听到这个消息后,悄悄地松了口气,安心了不少。王世充在洛阳城内被围了近半年,一直无法冲出重围,粮道又被截,眼见粮食一天天减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与唐军的几场战争又都是损兵折将,他快无法支撑下去了。现在窦建德既然肯出兵相助,他决定立刻带所有的士兵去和唐军一决生死。

“等援军来了再攻打,不更好吗?”单雄信不解地问。

“咱们的粮食快吃光了,不能再耗着干等,既有外援,唐军设在边界的几路军一定不敢乱动,就趁这个机会冲去和李世民决一死战。”王世充一想到现在凄惨的局面,不禁怒火中烧。

城外的唐军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准备,城门已经打开,几万名大军以排山倒海的威势边冲边喊,向他们攻来。

这几个月唐军在洛阳城外,一直没遇到大的战役,日子一久,士气就逐渐消沉,防备也渐渐松懈了,对突然发生的袭击,大部分的士兵一时都手足无措,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幸亏李世民临危不乱,指挥若定,手下的勇将也发挥了最大的威力,杀了许多冲锋上来的敌军,这样才勉强稳住了阵脚。可是,王世充已冲破重围,直往浴口奔去。

“不要泄气,”李世民自信又坚定地向军队喊道,“贼子被咱们困得受不了啦,所以才会拼死命冲出来。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跑走了,但我们还是可以把他们追回来,今天非擒住他们不可。”

“屈突通,你率五千步兵先过河追赶,我再从后面夹击。”李世民派屈突通带兵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此人不久前才从王世充那边投降过来,一心急着想立功。而程咬金、秦叔宝、罗成等人和王世充都有前恩旧情,要他们去截拦怕会一时心软放过王世充,当然没有屈突通来得稳当。

屈突通一接到军令,立即率五千名步兵全力去追赶,没多久就追上了郑军。王世充的军队也受过精良的训练,其中以“排槊兵”阵式最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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