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会议
早上,玫予刚进教室,沙一菱就告诉她丁关小粤生病住院了。玫予说:“放学后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吧。”
沙一菱:“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个医院。”
正说着,燕儿背着书包花枝招展地走进了教室,她嗲声嗲气地说:“我知道,丁关小粤住在第九人民医院。”
燕儿一身新装,穿着一条连衣裙,裙摆挺短的,镶着小花边;脚上穿着一双苹果绿的卡通小靴子;发型也变了,梳了十几条小细辫子,然后盘在一起。她学模特走猫步,在沙一菱和玫予面前晃了一圈,最后摆了一个造型,故意抬起一只脚,让沙一菱看。
沙一菱嘲弄道:“我眼睛被晃花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玫予夸赞道:“这靴子真漂亮。”
燕儿:“裙子呢?”
玫予:“裙子也漂亮,就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你这身打扮很像一个偶像明星。”
听到夸奖,燕儿更加得意了:“我很像明星吗?”
沙一菱:“又是你奶奶给你买的吧?”
“我奶奶把老房子卖了,赚了很多钱,她还给我买了一件带裘皮领子的小大衣,獭兔皮的,像水一样滑溜呢。”燕儿说。
沙一菱揶揄道:“那你怎么不穿来?”
“那是冬天的小大衣,现在穿像什么样子?”
“冬天穿的靴子,你不是也穿来了吗?”
“这靴子很薄很薄的,冬天可以穿,夏天也可以穿,不信你摸摸,很薄很薄的。”燕儿脱下一只靴子让沙一菱摸。
沙一菱不摸,说:“里面带毛毛呢,不把你的脚丫子捂烂了才怪!”
“捂不烂,怎么可能捂烂呢!”
小喜鹊拿着一个纸卷的大喇叭,风风火火地跑进了4年4班教室。她是大队委员,戴着三道杠,扎着两根像老鼠尾巴一样的小细辫子。一看到她拿着纸喇叭,就知道广播喇叭一准儿又出故障了。
小喜鹊用大喇叭喊道:“4年4班学习委员,马上去大队部开会!”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沙一菱追出去:“哎,我们班的学习委员病了。”可是,风风火火的小喜鹊没有理睬。沙一菱生气地说:“小喜鹊真是个急性子!”
谁知,小喜鹊忽然返回来,用大喇叭警告道:“请自重,不要叫别人的外号!”
沙一菱:“谁叫你外号啦?”
小喜鹊:“沙一菱,请不要阳奉阴违,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就跑出去了。
“哼!”沙一菱让人家剋了一顿,很恼火。玫予便数落她:“我说过你,不要叫她小喜鹊,你就是不听。这回让人家训了一顿,舒服了吧?”
沙一菱不服气:“她本来就是个小喜鹊,喳喳喳,喳喳喳,烦死了。”
“好了,别说了,我看你也像个小喜鹊。你去替丁关小粤开会吧。”
“我不去!肯定是小喜鹊主持会议,我不愿意看见她。你去吧,玫予。”
“我还要办黑板报呢,一会儿教导处要来检查。”
“我替你办黑板报。”
“不行,你不知道要写什么内容,资料还没找全呢。要不叫燕儿去。燕儿,你去替丁关小粤开会吧。”
燕儿在偷偷照小镜子,摆弄发型:“我不去。我又不是班干部,我去算什么,别让我滥竽充数、丢人现眼了。”
玫予哄她:“燕儿,你就去吧,顺便也好展示一下你的裙子和靴子呀。”
沙一菱:“就是呀,你一进会场,大家一准儿会说:‘哇噻,偶像明星出炉了!’”
燕儿气哼哼地说:“我就不去!”
刚巧,唐大盒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你不去,我去。”
沙一菱:“对,叫唐大盒去。”
唐大盒:“干什么去?”
玫予:“去参加学习委员会议,你同桌生病住院了,你去替她开会吧。”
一听说丁关小粤病了,唐大盒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终于住院了。她早就该住院了。”
沙一菱:“你什么意思呀?你就希望同桌生病,真是蛇蝎心肠。”
唐大盒:“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丁关小粤厌食、挑食,吃饭就像吃苦药,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早一天生病,她就能早一天意识到厌食的严重性,然后奋发图强,多吃饭。”
玫予:“唐大盒,你别说废话了,你到底去不去开会?”
“去!替一个生病的人去开会,就等于做了一件好事。”唐大盒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发型。
玫予着急了:“唐大盒,你快点儿,别迟到了。”
“好好,我这就走。”唐大盒把笔记本夹到腋下,挺胸昂首,“参加干部会议去喽。”说完他嗖的一下跑出教室,旋即又转回来,问,“玫予,会场在哪儿?”
玫予:“大队部!”
“OK!”
唐大盒又嗖的一下跑走了。
玫予笑了笑:“唐大盒越来越像个糊涂虫了。”
沙一菱:“他不像糊涂虫,像放屁虫。”
话音没落,唐大盒垂着脑袋、一脸没趣地回来了。
玫予:“唐大盒,你怎么回来了?”
沙一菱幸灾乐祸:“一定是迟到了,让小喜鹊给轰出来了。”
唐大盒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说:“不是。”
“那是怎么了?”
“我不好说出来。”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快说。”
“真的不好意思说。”
沙一菱和玫予气得一人举起一把扫帚对准唐大盒的脑袋:“快说!”
唐大盒这才招供了:“有人替丁关小粤在开会。”
“谁?!”
“丁关小粤的姥姥。她背着书包,还戴着一条红领巾。”
“啊?”
小粤姥姥来上课
不一会儿,小粤姥姥走进了教室。老太太穿着小学生校服,戴着红领巾,肩上背着大书包。她用土拨鼠式的英语向大家问候:“孤独猫鸣(Goodmorning)!”
同学们听了,憋不住笑起来,笑得老太太挺难堪,她自我解嘲地说:“我英语水平不高,不要见笑。”
沙一菱问:“小粤姥姥,你来替丁关小粤开会呀?”
小粤姥姥:“是啊,我还要替她上课,把老师讲的新课和老师留的作业转达给她,一直上到她病好了为止。”
同学们听了,惊讶极了。姥姥替外孙女上课,真是新鲜事。
小粤姥姥自然是跟唐大盒做同桌了。唐大盒对这位不速之客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小粤姥姥倒是很热情,又帮唐大盒擦桌子,又为唐大盒削铅笔。
“谢谢您,超级女生。”唐大盒不冷不热地说。
“客气什么!我们是同桌嘛,就要互相帮助。”老太太笑道。
快上课了,老太太把花镜擦得锃亮,然后笔直地坐好。唐大盒想起昨天的英语作业还留了个尾巴没写完,便忙拿出本子争分夺秒地写起来。
小粤姥姥批评他:“昨天的作业今天才写,太不像话了。”
唐大盒:“昨天写和今天写结果都一样,写完就得了呗。”
“那你把昨天的饭拿到今天来吃,肚子受得了吗?”
“没事儿,我经常饿肚子睡觉。”
没有说服唐大盒,老太太不服气:“那你本来应该春天播种,你非要等到夏天播种,那还能长出庄稼来吗?”
“我不是农民,没种过庄稼,不知道。”
“幸亏你不是农民,”老太太生气地说,“你要是当农民,全国人民都要啃树皮了。”
唐大盒把字写错了,找自己的橡皮没找到,就伸手去拿小粤姥姥的橡皮。小粤姥姥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别动我的橡皮!”
唐大盒:“和丁关小粤一样,是个小气鬼。”
“说谁小气鬼呢?缺德。”小粤姥姥的口气和丁关小粤一模一样。
上课铃声响了,黄老师冷着面孔走进教室。
小粤姥姥:“唐大盒,你看,黄老师的脸结冰了,她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
唐大盒:“心情好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她就这一个表情,她不会笑。”
“这可不好,怪吓人的。我要让她快乐起来。”小粤姥姥高高地举起手来,她要发言。可是黄老师好像没有看见。
按照上课程序,玫予用英语喊了一声:“起立!”全体起立,用英语说:“黄老师好!”之后黄老师用英语问候大家:“同学们好。请坐。”
大家坐下了,小粤姥姥仍高高地举着一只手。
黄老师:“小粤姥姥,您不用举手报告,一切我都知道了。您老人家替丁关小粤来听课,我表示热烈欢迎!丁关小粤住院了,为了不让她落下功课,您这么大年纪来替她听课,这种精神让我深受感动,如果我们4年4班的家长都能像您这样,那全班的学习成绩肯定是全市第一、全省第一。来,我们一起用掌声来表示对小粤姥姥的敬意。”
掌声并不热烈,稀稀拉拉的,同学们似乎不太欢迎一个老太太走进他们的世界。不过,小粤姥姥还是蛮高兴的,她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一个躬,又走上前去悄声问黄老师:“有同学说你不会笑,我不相信,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啊?”
黄老师的面孔板得更厉害了,不客气地说:“请您回座位坐好,这是课堂,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小粤姥姥讨了个没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黄老师上课有四部曲:训话,听写,讲课,留作业。第一部曲过去了,现在是第二部曲:听写单词。她点了三个人到黑板上听写,有沙一菱、小木和小粤姥姥。
一共听写了12个单词,沙一菱和小木全写对了。小粤姥姥拿粉笔的手哆哆嗦嗦的,写了擦,擦了写,最后只写出一个单词,歪歪扭扭的,还少写了两个字母。
黄老师:“小粤姥姥,难为你了,你没有学过英语,不会写,这不奇怪。尽管我很敬佩你,不过知识面前人人平等,我只能给你零分!”
黄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大鸭蛋,全班同学一阵哄笑。
小粤姥姥红着脸回到了座位上,惭愧地对唐大盒说:“我给小粤丢脸了。”
“您本来就是来丢脸的,”唐大盒说,“您不如去扭秧歌。”
“你瞧不起我呀?”老太太生气了,“就因为我年纪大了是不是?”
唐大盒笑了:“我没有瞧不起您,我很羡慕您。当姥姥多好,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幸福死了。”
“我不想‘幸福死了’,我想回到童年,上学,写作业。”
黄老师变成大茶几
小粤姥姥来上学这件事很新鲜,老师们对此都议论纷纷。年轻的小鞠老师有些担心,他对司马尼老师大发感慨:“这事儿要是让记者知道了,发一篇报道,我们丽水小学可就丢人了。学生有病,缺课了,老师可以去帮忙补课呀,作业嘛,就免了。即使老师忙,没时间去补课,那也应该安排一个学生去,可让一个老太太来听课,太有损我们教师的形象了吧。”
话音没落,黄老师走进了办公室,她冷着脸说道:“小鞠,你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私下里说。有什么话,说吧,我洗耳恭听。”
小鞠老师忙变了脸,讪讪地笑道:“其实,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儿看法,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小鞠老师参加工作两年,黄老师已经工作十八年了,在老教师、老资历面前,他敢说什么呢?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电视台记者找黄老师的电话。
黄老师接电话:“对对,我是黄冰冰。哦?你们已经来了,在我们班教室里?”
她放下电话,一脸慌张,捂着胸口说:“记者来采访丁关小粤的姥姥,还说这是一起‘姥姥事件’,一会儿还要采访我。这个小粤姥姥,她不去扭秧歌,来添什么乱子哟。”
司马尼老师讥讽道:“现在知道是添乱子了?早上你不是还表扬小粤的姥姥,说她是全体家长的榜样吗?”
小鞠老师息事宁人:“不要慌张,镇静。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问题,可不能让记者把这件事报道出去,这太丢我们教师的脸了。”
黄老师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你们快帮我出主意啊。”
司马尼老师:“我黔驴技穷,没有主意。”
黄老师:“小鞠,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鞠老师:“三十六计走为上。没看见电视上被曝光的单位,领导都爱和记者玩藏猫猫的游戏吗?”
黄老师:“我藏哪儿呢?”
小鞠老师拉开柜门:“藏到这里。”
黄老师钻进去,但柜里的空间太小,柜门关上了,她的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
“这不行,”她从柜子里出来,抓过一块花桌布披到身上,然后趴在墙边,问,“你们看,我像不像一张小茶几?”
“让我来为你修饰一下。”小鞠老师把一块长方形木板放到黄老师的后背上,然后把花桌布蒙上,又拿来一个小花瓶和一本画报,摆放到“茶几”上。这回黄老师真的像一张茶几了。
教室里,小粤的姥姥在接受电视台记者采访,男同学们围在老人身后,打打闹闹。
小粤的姥姥:“孩子们,不要闹,安静一点儿。”
小木和唐大盒把脸伸向前面,抢镜头。小粤的姥姥推开他们:“不要和我抢镜头,记者采访我,不是采访你们。记者同志,可以开始了吗?”
女记者笑笑说:“已经开始了。”
小粤的姥姥:“可是我还没有说话呢。”
女记者:“你已经说了,还有同学们打打闹闹,我们都录下来了。”
小粤的姥姥:“为什么录他们?我才是新闻主角。”
女记者:“那您说说,孩子生病住院了,您来替她听课,老师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小粤的姥姥:“这说到哪里去了?不瞒你们说,我呀,是拿着替外孙女听课当幌子,挂着羊头卖狗肉,我是趁着这个机会找点乐儿,来教室里重温童年的快乐时光。我穿上这身小学生校服,戴上红领巾,看起来多年轻啊,就像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哦,我好像又回到了50年前,那会儿我第一批加入少先队,我还是三道杠呢,比丁关小粤现在风光多了!我好想唱一支歌,能唱吗?”
女记者:“可以。”
小粤的姥姥唱起来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采访完小粤的姥姥,记者要采访黄老师,小粤的姥姥让玫予和沙一菱去找。玫予和沙一菱跑去了老师办公室,却并不见黄老师,她们问司马尼老师:“我们黄老师呢?”
司马尼老师在批改作业,她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了一句:“你们黄老师变成茶几了。”
玫予和沙一菱一头雾水地走出了办公室,沙一菱问玫予:“司马尼老师说黄老师变成了茶几,这是什么意思呀?”
玫予:“开玩笑呗,司马尼老师就会开玩笑,是玩笑大王。”
她们回到了教室。女记者:“找不到黄老师就算了,不采访她了,我们要回去剪辑片子了。”
女记者领着摄像师走了。
我们再来看看变成“茶几”的黄老师。“我想去卫生间。”她对司马尼老师说。
司马尼老师:“坚持一会儿,等记者走了你再去。”
“坚持不住了。”黄老师实在坚持不住了,早上她喝水喝得太多了。
“不怕让记者曝光,那你就去吧。”
司马尼老师把“茶几”上的花瓶和书拿下来,黄老师缓缓地向门外爬去。
“茶几”沿着走廊墙边移动,前面就是女厕所。一名低年级的小女生遇到了“茶几”,她伸出手去摸。“茶几”发出低吼:“不要动!走开!”
小女生吓得撒腿就跑。
在教室里打点滴
第二天,黄老师满面春风地走进办公室,问司马尼老师和小鞠老师:“昨晚你们看电视新闻了吗?”
“看过了,也没给4年4班曝光啊。”
“是啊,记者报道的是小粤的姥姥来课堂上重温童年的梦。虚惊一场,可把我吓坏了。”
小鞠老师:“把校长也吓坏了,校长就像热锅里的蚂蚁。”
黄老师:“多亏丁关小粤的姥姥,是她把记者糊弄过去的。本来记者想采访一条负面新闻,但老太太随机应变,把新闻热点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记者也只好‘将计就计’了。”
司马尼老师:“你得开个班会,好好表扬一下小粤的姥姥。”
黄老师:“表扬她?不批评她就不错了。”
司马尼老师:“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帮你虎口脱险,你反倒恩将仇报。”
黄老师:“我不会再让她走进教室里一步。”
教室里,同学们正在上早自习课。小粤的姥姥迟迟没到。
沙一菱问唐大盒:“小粤的姥姥怎么还没来?”
唐大盒:“我哪知道,她不来才好呢,她不来我就自由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大家以为是小粤的姥姥来了。不曾想,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丁关小粤,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同学们纷纷围上去,亲切地问长问短。
“丁关小粤,你出院了?病好了吗?”
“没呢。”
“那你怎么来上课了,医生让你出来吗?”
这时,小粤的姥姥跑进了教室,说:“小乖乖,这怎么行,你还病着呢,快回医院去。姥姥在这儿替你听课,老师讲什么姥姥保证一个字都不少地传达给你,行不?”
丁关小粤:“姥姥,你不行,你听不懂英语。落了课我就考不了一百分了。”
“你这孩子,人都病得住院了,还忘不了考一百分。”老太太朝走廊里喊,“护士,护士,快来啊。”
“来了来了。”一名年轻的女护士跑进来,推着一辆小药车,上面放着输液用的东西。
护士开始为丁关小粤输液,课桌旁立着一根支架,上面挂着药袋。
黄老师来了,她对丁关小粤说:“有病就不要来上课了,别太要强了。”
可是,丁关小粤非要坚持听完黄老师的英语课才走。没办法,黄老师只好依了她。女护士没有走,坐在丁关小粤的旁边看护着。黄老师不许小粤的姥姥进课堂,老太太就在走廊里等候着外孙女。
黄老师正讲着课,教室门忽然开了,小鞠老师跑进来,急匆匆地说:“黄老师,记者又来了,要问问你,丁关小粤为什么在教室里打点滴,是不是你要她这样做的。”
“不是我,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黄老师紧张极了,“护士,你快把丁关小粤带走,回医院里去,快一点,快点,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短了0.6公分
丁关小粤总算被“打发”走了,燕儿那里又出了个小问题。
她穿新裙子、新靴子的第一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可第二天就出事儿了。
首先,她感到脚丫子发痒,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就变得奇痒无比了。她脱下一只卡通小靴子,偷偷地挠脚丫子。
小木问她:“你脚怎么了?”
燕儿:“脚背上长了一些小疙瘩,你看。”
小木低头一看,燕儿的脚背上果真长了一片小红疙瘩。
沙一菱和玫予跑过来了,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让美丽的小靴子捂着了吧。谁叫你穿靴子的!”
长点小疙瘩还算忍受得了,问题是课间操的时候,燕儿被小喜鹊叫到了广播站里。
小喜鹊一句话不说,拿着小皮尺就丈量燕儿的裙子。
燕儿糊涂地问:“量我的裙子干什么,你想照着买一条呀?”
小喜鹊:“我才不穿这种超短裙呢。”
“这还叫超短裙呀?”
“比学校的新规定短了0.6公分。对不起,明天请不要穿到学校里来了。”
燕儿还是很糊涂:“学校哪儿有新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下午就公布,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对了,还有你这卡通小靴子,希望明天也不要穿来。如果让我发现了,就在广播里点你的名,批评你。”
“啊?”燕儿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