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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蔓柳

在西方国家,每年春分月圆后第一个星期日是基督教的复活节,在3月21日到4月25日之间。这一年的复活节来的时候,镇子里有个农民种了很多的庄稼,他担心庄稼的收成,就到地里看看土地解冻了没,是不是还很硬实。

农民来到菜园,用木棍敲敲地面,很容易就挖出了土,他知道土地已经解冻了。农民又跑到树林里,周围的蔓柳都抽出了新芽,他想:“我在菜园的四周都种上蔓柳,它们长大后就能当围墙了,省钱还省力。”想到这里,农民举起手中的斧子,一口气砍倒了十棵蔓柳,并且把蔓柳的一头砍得尖尖的,插进了自己的菜园,等着它们长大。

很快,这十棵蔓柳的顶端都长出了嫩芽和新叶,地下长出的嫩芽代替了树根牢牢地抓住大地。它们活了,终于活了,农民很高兴。但是有的蔓柳长得不好,下面长的新芽没有牢牢地抓住泥土,最后都倒在了一边。

这一年的秋天很快来到了,经过气候的考验,十棵蔓柳有六棵活了,农民很开心。第二年春天,蔓柳剩下了两棵,其余的四棵都被邻居家的羊啃死了。第三年的时候,这两棵也被羊啃了。幸运的是,其中的一棵依然活了下去,还长出了树根,成了一棵大树。每年春天的时候,成群的蜜蜂都在树枝间忙活,飞来飞去。不久,蜜蜂在树上搭建蜂巢,建了自己的家,但是蜂巢会被周围的人们摘走。村子里的农民吃饭和睡觉的时候都会来大树下。蔓柳树也是孩子们的乐园,他们常常爬到树上折柳条,互相追打。

这棵大柳树一直都活着,然而,种下这棵树的农民却已经死了。农民的大儿子在农闲时候砍了两次柳树的枝条,大柳树还是坚强地生长着。每年的春天,柳树还会发出很多的新枝来,细细的,更加茂密了,就像马儿头上的毛一样多。

过了好久,农民的儿子从那个村子搬走了,也不再来管理菜园了。蔓柳树依然在这里生长着,土地没人照顾了,却阻挡不了它的生长。平常,外村的农民会来砍些柳枝回去,蔓柳树还是不怕疼痛地生长。夏天的一个夜里,响起了雷电。雷电击中了大柳树,蔓柳枝被烧掉了好多,但是没有被烧到的树枝经过休息后,继续努力地生长、繁衍。

有个农民想做个猪食槽,但是因为蔓柳被烧坏了,就放弃了。蔓柳树开始向一边生长,倾斜着。倾斜的那一侧还是有数不清的柳枝,每年都有大量蜜蜂来跳舞、采花粉。

这年的早春,有一群小孩子来到这个村子放马,走到了蔓柳下。孩子们感觉很冷,因为身上的衣服太薄了,他们收集了一些周围的麦秆和枯树枝,想生一个火堆。有个调皮的孩子爬到树上折了好多的枝条,把收集到的东西堆在树洞里,烧起了火。老蔓柳被烧得啪啪响,树脂也开始冒泡,浓烟大团大团地涌出来,火燃烧得很猛烈。很快,老树的心就被烧焦了,嫩芽也因受不了烈火而枯萎了,花也蔫了。

天要黑了,孩子们休息后,赶着马儿回家了。大地上一棵被烧焦的蔓柳树孤单地扎在那里,一只大乌鸦飞了过来,落在枯树上,嘲弄地说道:“死了吧,死了吧,早该有这样的一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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