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混乱
拿破仑无法安心做皇帝。恨拿破仑,想暗杀拿破仑的人日益增加,连警察署长也在伺机推翻他。
“我不是法国人,我是科西嘉人。但如果我被杀了,那法国及整个欧洲就会再度陷入混乱,我不能死。”拿破仑一再这样对自己说,他要让大家知道他是为了法国,也为了欧洲大陆,所以他想要建立永远的和平。
“拿破仑做得不对!”
“他的政治跟革命前的波旁王朝是一样的。”开始有人批评、责骂拿破仑了。
1808年,西班牙政治十分混乱,拿破仑便趁机灭了西班牙王室,让他哥哥约瑟夫去治理,但是他以武力平定西班牙的行为受到很多国家的反对。
“拿破仑想独占西班牙。”
“拿破仑很精明,为什么要和热情的西班牙打仗呢?”
一些想要打倒拿破仑的有野心的学者和将军,公然怒骂拿破仑欺压西班牙。如果拿破仑不是科西嘉人,而是法国人,也许那些人就不会这么反感他。表面上很尊重拿破仑背地里却希望拿破仑失败的警察署长及达利南,都在暗暗自喜:“拿破仑快要下台了!”
西班牙到处爆发了反法的怒吼,有的西班牙人看到街上有酗酒的法兵,就将他们扑杀。西班牙各地还成立了游击队,他们在山里和草原隐藏,一到晚上就突击法军的营地。
哥哥约瑟夫是被拿破仑安排就任西班牙国王的,当他看到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和西班牙人冰冷的眼神时,开始害怕了。“拿破仑,我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四方都是敌人,我真受不了!”约瑟夫哀叹着。为了救约瑟夫而派遣的勇敢的吉邦将军也被游击队包围而投降了,西班牙就像是泥沼一样困扰着法军。
“法军在西班牙被打败了!”
“太好了!太好了!”
“拿破仑军队已经失去魔力了!”
拿破仑所控制的其他国家也开始意志动摇,到处散播谣言。拿破仑尤其不满罗马教廷的势力太大,他恨罗马教廷身为僧侣却干涉政治,于是拿破仑就把罗马教廷的领地收为意大利领土,这样一来,反对的怒潮更加汹涌了。
这时英国援军在西班牙登陆,在西班牙事件尚未解决时,奥地利军又集结于法国边境。在国内的警察署长和达利南行动非常可疑。他们二人对拿破仑而言,就像是两条毒蛇,这两条毒蛇在拿破仑的面前很驯服,表现得毕恭毕敬,很有礼貌。现在,拿破仑既要外御西班牙,又要内防反对他的敌人。
1809年,拿破仑在埃斯林与奥地利军作战,形势均很不利。跟随拿破仑多年的蓝奴将军就在这场埃斯林战役中战死。但是在瓦格拉姆的战役中,法军又恢复了士气,一个月后便攻到维也纳城下。
此时,维也纳城中的公主因为生病,和父亲奥地利皇帝都没能逃出维也纳,本打算和女儿一起死的皇帝吞下眼泪和公主一起向拿破仑投降了。这位公主就是玛丽·路易丝,后来成为拿破仑的第二任皇后。
当时攻下维也纳,不光因为玛丽·路易丝长得很漂亮,她是欧洲名门之后,这一点也深深地吸引拿破仑。拿破仑与妻子约瑟芬没有生育儿女,他想要传宗接代,而且此时能和有正统王室血统的少女成亲,正合拿破仑的皇帝身份。后来他便和约瑟芬离婚,与玛丽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拿破仑以为和路易丝结婚后,自己的子嗣就会有波旁王朝血统,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再把他视为科西嘉人而忌恨他。第二年,玛丽生了个可爱的的男孩,拿破仑便决定将来让他继承帝位。
整个巴黎都在为这件喜事庆贺,到处响着祝贺的炮声,拿破仑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法国皇帝。”他封这个孩子为罗马王。
“我现在处于人生中的最顶峰时候,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骄傲。”拿破仑对谁都这么愉快地说。这时的他将近40岁,自土伦战役后一直困扰他的皮肤病完全好了,他发福了,身体变得结实健康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过于瘦削,看起来没有活力的青年拿破仑了。
他和玛丽相处得很好,可奥地利人对这桩婚姻并没有像拿破仑想象的那样具有好感。奥地利的将军们对这件婚事的感觉是玛丽被当做贡物献给了拿破仑。
他们心里这样想:“拿破仑算什么,平民出身的就是平民出身的!”大家都在心里这样轻视他,但在宫廷中,谁都害怕他,连以前的战友,也都不敢亲近他。这种不愉快的气氛充满了夏洛特堡宫殿的每个角落,所以经常感到孤独的拿破仑皇帝总是双眉深锁。
“现在的我难道已经站在了命运的最高处?以后会走下坡路吗?也许我将会由极高点摔下来。难道在我完成一个大理想时,就会受到这样的忌恨吗?”他常常在半夜想到这种情形时就冒冷汗。
拿破仑的弟弟热罗姆,年轻,不会处理政务,天天过着奢侈的生活,用钱像用水,无论拿破仑如何骂他,他都是一笑置之。
弟弟路易也和拿破仑作对,擅自离开荷兰国王的位置。拿破仑身边看起来很热闹,但到处都是他的敌人,连他的兄弟们都不例外。母亲莱蒂齐娅对拿破仑的成功本来很高兴,但自从拿破仑当了第一执政官后,她每当听到有人赞美她的儿子了不起时,就会想:“这幸福是否会永远维持下去?”她的高兴中隐含一份不安,后来,拿破仑的野心一再增长,莱蒂齐娅对拿破仑日渐增长的野心发出叹息声。
母亲住在科西嘉拿破仑为她建造的豪华别墅里,尽管拿破仑每年都寄很多钱给她,但她仍然过着很节俭的生活。她不习惯过奢侈的生活,把钱都积存下来,希望将来能对拿破仑有所帮助。
喜欢巴黎奢侈生活的拿破仑暗自埋怨母亲太穷酸,而一直没有忘记科西嘉痛苦的母亲,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好运。白发苍苍、身体肥胖的莱蒂齐娅说:“如果你有了困难,随时可以回来找我,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还是可以帮助你的。”她经常以这般仁慈的口吻安慰着拿破仑。
母亲忧虑的事终于来临了,拿破仑的全盛时代已过去。
再征俄国
大陆封锁令在1810年的秋天发挥了威力。“这样一来,英国就遭殃了!”拿破仑一直等待着英国的崩溃。和欧洲大陆各国的贸易中断后,英国感到很痛苦,在伦敦就有好多商店倒闭,一个月内倒闭了250余家。
“继续努力吧!”正如拿破仑想的:要扼杀英国,一定要封锁北方的英吉利海峡,因为英国就是走这条线路把商品运到欧洲大陆来的。但和英国停止贸易,最先受害的却是拿破仑所治理的国家,他们受害的程度比英国还大。例如连咖啡、茶、砂糖、铁器及毛织物、染料等不可或缺的日用品都买不到。此外,即使对走私加以严重惩罚,也无法使它绝迹。欧洲各国已经开始对此事怨声载道了。
“除非把拿破仑打倒,否则我们便无法生存。”普鲁士和俄国都在找机会发动叛乱,拿破仑写信给俄国的亚历山大一世:
英国已发生了危机,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很快就会支持不住,所以这需要你的帮助,只要陛下和法国合作,英国一定会答应签订和约的。
亚历山大一世并没有答应拿破仑,他说:“我们不能让英国吃亏,要对付就要对付法国。但如果这样回信的话,拿破仑一定气死。现在趁拿破仑还没发动攻击的时候,俄国先动员兵力。”
俄军把24万大军聚集在西部边境,以备法军侵入,这样看来,俄国的企图是很明显,拿破仑想要彻底打倒俄国,1812年拿破仑终于决心远征俄国。拿破仑集中了令人惊讶的兵力:兵员共有67万,其中20万是法国人,其余是从比利时、荷兰、奥地利、意大利、普鲁士、瑞士、西班牙、波兰及葡萄牙等国征召而来的。
远征前夕,拿破仑很细心地使用各种政治手腕,想要和普鲁士、奥地利联盟,也准备和正与俄国争执的土耳其结盟,并结交瑞典,可惜失败了。瑞典国王伯拿特虽然和拿破仑有亲戚关系,但他背叛了拿破仑,和俄国合作,此时,土耳其也和俄国签和约,脱离了法国。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拿破仑的威力。”拿破仑调兵遣将,立刻组成了庞大的军事力量,这是威慑俄国的一种战术而已。拿破仑想,如果让他们看到这么庞大的兵力,亚历山大一世可能会不战而求和,但是这个战术失败了!亚历山大一点都不紧张,无论拿破仑有多少兵力,他都不害怕。一直被公认是拿破仑最亲信的达利南,在偷偷地积存俄国货币,可见达利南早就看出拿破仑的命运了。
在德累斯顿阅兵的拿破仑亲自担任总指挥官,率领第一军出发了,但法国人对这次远征俄国感到很不满。
“拿破仑又要打仗了。”“真糟糕!”农民都表示不满。
“年轻人都调去当兵,田地要由谁来耕?”“难道女孩子能耕田吗?我的儿子已经战死了,他是皇帝,可他能把儿子还给我吗?”
普鲁士农民的痛苦更加严重,对普鲁士人来说,拿破仑从普鲁士调兵,和一向无仇无恨的俄国人打仗,他们对此很不愿意。拿破仑计划在大军进入俄国后,就能从俄国人民手中抢夺粮食,所以他们事先并没有准备足够的食物。
拿破仑以为俄国的兵马很多,因为他曾有过在雪地和俄军苦战的经历,所以他想远征至少要花3年的时间,也就不必太着急,但是最后他还是下了命令,立刻发动攻击。“向俄国进军!”在他的命令下,60万大军像一条大河般前进。非常的壮观!此刻,欧洲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朝着北方的俄国进军。
普鲁士种了很多小麦,本来想把小麦运到俄国境内去磨成面粉作为军粮。但那里没有水车,本来以为能维持一年的粮食供给的计划失败了,但他们仍然继续前进,已经行军到了曾经和亚历山大一世在竹筏上签和约的尼曼河,河流缓慢地流着,午后炎热的太阳照射着沙洲。对岸似乎毫无人迹,只有白云在松林上飘动。俄军在哪里呢?
法军游过对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松林中搜查,此时突然有人来了,“不准动!”以为是敌人,这斥候兵便立刻拿枪准备。的确,此时他发现了一个高大的俄国兵。
“你们是谁?”
“是法国兵!”
问得太莫名其妙,于是法军就如实回答,俄军又天真地继续问道:“你们法国兵来这儿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法国兵以为不必再理会,就说:“你们这些俄国兵,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我们法国兵是来占领维尔纳、波兰和俄国的。”
“哦!”俄国兵吓了一跳,连忙从长有草莓和蒺藜草的草原上跑掉。他们的紧张神情太滑稽,法兵觉得好笑,一时竟忘了开枪,只顾大笑。看来俄军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真奇怪!不知道亚历山大在搞什么鬼?
拿破仑听到兵报告后,高兴地露出微笑。每当开枪后尼曼河的森林里传来的都是回声,然后又静悄悄地如死一般的沉寂。
法军分三纵队渡过尼曼河,当法国大军从华沙经过维尔纳、维捷布斯克而走向俄国,始终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山野中甚至连一只狗的影子都看不见,非常寂静,法国军队好像进了恶魔世界。俄军到底要到哪里去?我们是不是正在向一个黑暗的地狱进军呢?法国士兵渐渐感到不安。
“我们是在干什么?”
“难道这是战争吗?”背着笨重行囊的士兵们都议论。
连拿破仑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了,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作战。
一阵暴雨,行军的士兵被雨水淋湿了。到了傍晚,寒气逼来,士兵们不禁直打寒颤。此时,已有1万多马匹因饥寒而死。再加上道路泥泞不堪,运输车无法前进。军队中流行赤痢,士兵一个个死亡,国外征召而来的士兵也都中途逃离了。拿破仑的部下和将领相处得并不融洽,尤其是拉布和米勒两人常有冲突,有一天差点拔刀决斗。军与军之间的距离太远,军队间的联络很不方便。这些都对法军极为不利。
拿破仑想要赶快停止向无人地带的进军,和俄国签订和约。但双方并没有经过交战,而且自己也并非交战获胜,若要求签订和约,不是太占便宜了吗?所以必须先把敌人中的一个部队打败,然后以此为借口,要求他们签和约。可现在俄军在哪里?此刻要去抓敌人或打败敌人简直是海底捞针,法军的进攻像石头从斜坡上滚落一样难以停止,为了面子拿破仑也不愿停止,只好一直往前走。
7月23日法军占领了维捷布斯克,8月19日又占领了斯捷布斯克,这只是两次小规模的战斗而已。
“亚历山大,我不会到维斯瓦河去的!在我到达斯摩棱斯克和顿河,打过一仗后,就在当地过冬,我要从巴黎请个剧团来演戏。”这是拿破仑本来的想法,但俄国广大而寒冷的平原,把拿破仑的血几乎冻成了冰块。虽然这小小的平原比起他巨大的野心,只不过是一撮泥土而已,但对目前的处境他仍感到几乎要发狂。
俄军把村落、工厂烧毁后便全部撤退,所以法军每到一处连蔬菜与面包都见不到,只能吃肉,许多人都因坏血病而死,甚至一天中死了900人。凡是拿破仑要去的俄国村落一定被焚烧一空,拿破仑到达时,村落都化成灰烬。他的兵马因精疲力竭而哀鸣哭号,倒死路旁。
9月5日,拿破仑终于在通往莫斯科的波罗吉诺高地发现了俄兵,他们正在高地上布阵。此时,拿破仑的远征军认为机会来到,便振奋起精神。在决战前夕,拿破仑却感冒头痛,夜里不能安眠,经常醒来,每当醒来的时候,就问:“现在几点?”卫兵回答后,他就说:“俄军大概跑不掉了,我做了一个俄军跑掉了的恶梦。”话说完后,他又躺下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