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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934年12月2日新圩、文市之间无名高地(2)

家乡的变化怎么这样大?他有些惊诧。他的家乡小吴门外的石柱,怎么这样高?他家的灰色的宅邸,怎么会在云雾缭绕中向上升起?

他觉出有人走动,凑近他的脸。

他记起过去在梦中常有这种飞飘的感觉。身轻如云,扶摇直上,突然他觉得摇动得厉害。

他的眼前出现了红旗招展的宁都!就是在这里,他们举起了义旗投到红军队伍里来。

他眼前出现了战场。

一个黑色的恶浪,把他打沉下去。他坠入了黑色的深渊。

生命是顽强的,有时,顽强不可思议。

陈树湘苏醒过来了,但不是真醒,是梦中的清醒。可怕的噩梦:他站在阵地前沿。炮弹如雨向他直直飞来,穿体而过,落在阵地上。他不理解他为什么挡不住炮弹的穿射,也不理解,炮弹也伤害不了他。

他的身后却是肢体折裂的阵地。突围的士兵奔突夺路而出,他看到血洼里浮泛着粉红色的泡沫。他觉得穿身而过的炮弹的热浪使他像在火中燃烧。他转过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万世松带着几十个人冲了出去。

他又看到大火一片一片吞噬着他的阵地,他不明白,阵地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直愣愣地站着。脑子里是一片迷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忍受万炮穿身的苦痛。紧接着,他感到自己象一朵轻浮的云荡漾溶化在血红色的晚霞中。

这种轻松美妙的时刻不知延续了多久。他觉到了强烈的触动:

“没有死!”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没死就好!团长就是要活的。”

“听说这是个师长,我看不象。”

陈树湘已经完全清醒了,他落在敌人手中,他紧闭着双眼。他不记得是怎样落进敌手的,但他还清晰地记得跟万世松发脾气的那个瞬间,那时,万世松决定带着他突围。

“老万!我命令你把我放下,把我的枪给我!”

“绝不!”万世松向战士们低声吩咐,“抬上师长!”

“老万,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全都完蛋!”

“走!”万世松让战士把师长抬起来。

“老万,你是在犯罪!对革命犯罪!”

万世松根本不听师长在说什么,他把枪一举,带头冲了出去。他带领着三十多人冲出去了,师长的担架却没有跟上来。理智告诉他:如果再杀回重围去救师长,那的确等于犯罪了。

陈树湘希望的正是这样。早已被战斗轧干了精力的两个战士抬不动他,一屈腿就跌下去了。他从担架上翻落到冷硬的砂砾地上,早已经失去了疼痛感,只觉到一种苦涩欲死的窒闷:“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观,早结束这一切吧!”

他的脑幕上闪了一下火花,就熄灭了。

陈树湘又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

“抬到团部准死,那不白抬了?”

“你他妈的罗嗦什么?叫你抬,你就抬。”

陈树湘觉得自己被粗鲁的抛到担架上。

“听说到团部去照像,一个师长,可是大头子。”

“不是照像是照电影……把俘虏的人全照上,送到蒋委员长那里去请功!”

担架沿着凸凹不平的道路,颠簸着,摇晃着。

“誓死不作俘虏!这是我提出的口号。可是,作了俘虏的倒是师长自己。”陈树湘微睁开眼睛,他想,“我必须死!”

“可是,怎么死呢?”他盘算着,“若是过河我能不能还有力气翻到河里?噢,最好是在翻山的时候,滚进山沟里,”可是,在傍晚的霞光下,他眼前是一片坡度极缓的丘陵。

逃生不容易,寻死也不容易。

远望西天,那是灼热的耀眼的灰蓝色,那是大军行进的地方。他对这支大军是忠诚的,作为一个起义的将领,在弃暗投明之后,是义无反顾的。他投入革命营垒,并不是事先有了马列主义的武装,而是看到了国民党的腐败,看到了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不得人心。他感到中国不革命无望,他的同情在工农群众一边。

他一时很难判断自己是否完成了任务,全师覆没,这对一个师长来说,不能不有碎心之愧、切肤之痛,于是,眼角里涌出泪水。

他觉得他的精血已经干涸,晚风又热得烫人,像一股股流火。这火,随着他的呼吸在体内燃烧。他直想撕裂开自己的胸膛。他抬起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口,却无力把缠绕在腹部的绷带撕开。

头上有一群乌鸦聒噪着飞掠过去,也许它们并不理解人类——这些两脚动物为何制造出如此惨烈的景象。

担架走进了一个小村。在一棵槐树下小憩。陈树湘向押解他的一名排长要水喝。负了重伤之后,喝冷水是可以致死的。

“到团部要喝什么都行,反正快到了。”那个排长拒绝了,并不凶恶,“你吸烟吗?”

陈树湘摇摇头。

那个排长自己吸起烟来,他看着陈树湘毫无生气的脸。似乎要发点善心:

“我们也是优待俘虏,你是师长,自然更是优待,我们团长说过,你们共军中有个叫孔荷宠的军长,向中央军投降后,依然是个大官,你若是高升之后,不要忘了小弟,我叫金东水……”

“什么时候能到团部?”陈树湘问得很急切。以便留给金排长一个他要急于赶到团部的印象。

“大约还有一个钟头吧。”

“金排长,你能帮我松一松绷带吗?”陈树湘乞求似地说,“勒得大紧了,难受。”

“那可不是我干的事!忍一忍吧!,金东水又滑头地拒绝了,歪起脚在鞋底上摁灭了烟蒂。对他的喽罗们喊道:“抬起来,快走吧!到团部喂脑袋去!”

陈树湘大大失望了,他无法置自己于死地。“人生自古谁无死?”不,我绝不能活到团部,绝不能让那些狗崽子们给我拍下照来,绝不!绝不!

担架在山路上颠踬着。

他猛然从担架上坐起,双手撕开缠绕在腹部的绷带,他哪里来的这股力量?甚至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这瞬间的真实。这个狂烈的动作,使抬担架的人差一点跌倒,误认为是他痛疼难忍的反应。

陈树湘又象中了枪弹似地仰倒下去,头颅如乱炮轰击,神智却分外清醒。他在一小时之内,必须离开人世,这是多么严酷的一种想象。求死之切也许不被别人所理解。此时,他不难过,也不悲哀,“无愧于口,不若无愧于身,无愧于身,不若无愧于心。”他想,我的短短的一生,也许做过许多错事,但我的心是纯净的,正直的,坚贞的,不容玷污的!

陈树湘的冰冷的手感到了自己肚肠的温热,他从松开的绷带里揪了出来,他不觉得疼,只感到头晕心颤,四肢酥软,但他仍然能觉得他的肚肠已经拖到地上,在砂砾路上磨擦着。

他是必死无疑了,难道陈树湘就没有一点遗憾吗?当然是有的。在国民党二十六路军时,他也是抱着报国的赤诚之心的,作战以勇敢闻名全军,那时他的信条是“平生铁石心,忘家思报国”。可是,后来他发现,他不过是军阀手中的一把刀。这把刀砍出去,是利国利民还是祸国殃民?

在新军阀混战的年代,他曾纵马中原,冲锋陷阵。他在为谁而战?他的刀砍杀的是谁?他在为谁争权夺势抢占地盘?在中原大地上,他路过一个被战火烧毁的村庄,火光里,他看到的是满面涕泪向苍天呼号的饥民。这就是他的父老:他跳下马,把自己薪饷的全部积蓄散发给他们,三百二十元白花花的大洋,足以使这些饱受战争惨祸的饥民得到暂时的温饱,但他听到他的参谋长的不以为然的声音:

“别做傻事吧!他能给千村万户都散发一份?”

是的,烽火燃遍中国苦难的大地。混战,像一盘绞肉机,中华民族的子孙不分男女老幼,不分青红皂白,一齐在这盘绞肉机里变成齑粉。到底他是在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呢?还是把人民推进水火之中呢?

陈树湘骑在马上继续前行,到处是焚毁的村庄,到处是啼饥号寒的灾民。参谋长的话是对的。即使他有千万财物可以散发,第二次战祸不又洗劫一空?他再无勇气下马,也没有必要下马,他只能打马飞奔,逃避罪责似地避开那些焚烧的村庄和灾民。但那惨烈的景象和怨愤之声却在他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赤心报国无片赏,”陈树湘的一腔如火的雄心壮志骤然变冷了。我应该怎么办?每当想到把人民推向战争灾难的刀锋中,也有自己一只手时,他就感到刻骨的痛楚,就在蒋、冯、阎中原大战之后,他就起了解甲归田的念头,自知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直到他们被调到宁都来打共产党,更是流露出消沉绝望和颓然自弃,他那年轻的眼睛里竞弥漫着将死老人的灰冷无力。是隐藏在部队中的共产党员万世松突然给他揭开了生活的新的篇章。起义之后,他又恢复了勃勃精力。变得焕然一新,誓死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战到底了。“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逆顺,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陈树湘相信自己是为正义而死,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不能报国于万一。

“啊——”

陈树湘不能自控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觉得他的心被揪落了,身体猛然痉挛地弓起,接着又僵直地落下,全身遭了冰激似地籁籁发抖。

与此同时,抬担架的后边那个匪兵的脚踏着了一团粘滑的东西,也叫了一声,滑跌下去。那是拖在地上鲜血淋漓的肚肠。

三、突围而出的一群

万世松带着十几个人从重围中冲出来,向二百米开外的那片黑压压的森林跑去。

后面有排枪向他们射击。子弹嘘嘘地在他身边飞过。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进树林就好了!

森林背后是万仞高山,是那样静谧沉郁,神秘莫测,既让人望而生畏又给人以莫大的诱惑:或使你得救或使你死亡,两者均等。

森林里可能更是危机四伏;但也可能使他们栖身于宁静之中,收容这些从死神手指缝中逃脱的人们,然后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时机,进行冷静地思考,重新安排他们的命运。

森林沉静地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地迎接他们,他们十几个人,有四个倒在中途,不知是被枪弹打中还是用尽了力气,其余的人只顾自己向前奔跑,拼尽最后的力气发疯般地向前猛冲!

二百米开阔地,在他们的感觉中是那样遥远,好像永远跑不到尽头似的,这种田径场上百米赛跑的速度,在这些饥渴疲倦到极点的逃亡者身上表现出来,也是人生奇迹。

他们鼓励自己再坚持几秒钟,期望在最后二十米的距离上,在狂烈的喘息中,不致心脏破裂;更期望不被飞蝗般的子弹打中。

他们跃过一条水沟便精疲力竭了,一头扑倒下去,再也无力站起了,他们像蜥蜴似地向草丛中爬去!他们嗅到了发着霉味的树根,终于进了树林,便仰天躺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还剩了六个人!

人地生疏,使他们无法立足。他们很快就明白,不回江西没有出路。

万世松是1931年12月24日,由国民党二十六路军在宁都起义时加入红军的,但他却是1929年入党的老党员。

二十六路军的前身是冯玉祥的西北第一集团军,1926年夏天,冯玉祥与邓小平、刘伯坚刘伯坚同志1901年生,四川平昌人,在法国勤工俭学时入党,先后两次赴苏联学习,曾任西北军政治部主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红军长征后,留在江西任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1935年3月上旬,在信丰作战后被俘,3月21日英勇就义。等同志从苏联回国后,带领部下在五原(绥远)誓师,参加了北伐战争。当时,不仅许多着名的共产党员有刘志丹、刘伯坚等同志都在这支部队里担任政治工作,而且它所属的各部的政治工作也大都由共产党员负责,部队中可以公开的阅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小册子、集会时,还可以高唱《国际歌》。

1930年,蒋、冯、阎军阀混战。冯玉祥失败后被迫下野。蒋介石便通过孙连仲把冯玉祥的第一集团军收编为二十六路军。隐蔽在部队中的共产党员万世松也被编入二十六路军二十五师七十三旅充当中尉参谋。

他们起义后在石城秋溪,进行了整编。发表了《原国民党第二十六路军于宁都起义后加入红军的宣言和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团宣言》,一支新的红军部队——红五军团诞生了。

万世松当了团参谋长。

万世松终于带着六名战士脱出了险境。进入了茫茫山林。一个军人,没有地图,找不到座标,就等于瞎子。他们只能暂且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在万世松的短短的经历中,他有多少次亲眼目睹,人们在无可避免的死亡面前,把个人置之度外,面对死神无昕畏惧,虽然每个人下无恐惧之心,但都能视死如归,尽了一个革命者的义务。可是,当脱离险吨之后,求生的欲望却分外强烈起来。

万世松他们在森林里度过了两个日夜。不能不向更深的大山中转移,国民党的地方部队和地主武装,不断地进山清剿,不觉悟的山民,也把他们当成猎物,不仅抓捕他们可以领赏,而且在国民党的宣传中,他们认为这伙土匪身上既有枪枝也有金银财宝。

他们精神极度紧张。就像在一群饿狼围追下的野兔,刚脱出虎口,又落入狼穴。

他们衣衫(如果还能称作衣衫的话)褴褛,面目凶恶丑陋,发须长而肮脏,比狱中逃犯还要难看。

有一次一个进山采蘑菇的孩子,见到他们,大叫一声,丢掉提篮死命奔逃,以为遇上了长毛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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