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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医生,她没事吧?”

昏迷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耳际传来时远时近的说话声,想挣开眼皮看看,熟知,一双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而烦人的说话声依旧翁翁地响个不停,想开口制却实在是力不从心,唯有任由噪声延续下去。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嗯……我是她的朋友!”

“她叫什么名字?”

“嗯……这……”男人的声音支支吾吾。

“你不是她朋友吗?”医生疑惑的挑眉。

“我……其实我也不算是她的什么朋友,只是刚好在路上遇到的!”妈的!让他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他把人家给吻晕了的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路沛菡用尽全力想试着睁开双眸,而眼皮却只勉强在她的努力下撑开一道窄缝,加上猛然闯入眼里的光线又迫使她紧紧合上双眼,那道还未适应过来的强光害她也种头晕想吐的冲动!

“那要怎样通知她的家人?还有住院费谁来交?”这一次医生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这医生是什么态度啊?所谓医者父母心,你是想被开除是不是?”男人一直压抑的脾气也因医生的话而爆发。

好吵!她最讨厌有人在她耳边吵架了,那种永无停止的争吵让她觉得很沉重!难以呼吸!她再动了动眼皮,好不容易沉重的眼皮松动,刺目的光线冲进眼里,泛着泪水忍受着才得以适应突来的光线,她张开眼迷迷糊糊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全然的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用想此刻她所呆的地方只有医院了!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到了一张英俊的男性脸孔,男人的眉紧蹙在一起,看得出来他此时一脸的不耐。

男人别过头,刚好对上她的眼,便向后面穿白衣服的医生吼道:“你快来看看,她好像醒过来了!”

医生不满于他的语气,但基于医生的本职还是走进她仔细检查了一遍。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因刚清醒过来,声音有一些哑,说话难免有些困难。

“是我!”一旁的男人冷冷地说道,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佳。

路沛菡转动着脑子,她本来是买了东西要回去的,结果被一个变态给强吻了,然后由于窒息导致心脏病突发……后来,好像是昏倒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了躲过那个恐怖的女人,没想到却摊上这麻烦!”站在床头的男人喃喃低咒。

路沛菡柳眉轻皱,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对了!……像她昏倒前那个变态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她才不会心脏病发,更不会进讨厌的医院。

“最好是快点通知上她的家人,再办理好住院手续。”医生说道,又转向路沛菡:“你是不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是不是近期发作过好几次?这可代表病情可能会恶化!”医生还算尽职的检查了她一遍,有理地分析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路沛菡不作声!她已经把医生的这些说辞听得麻木了,从小到大,都不晓得听过多少遍这样一样的话,久了,也不会去在乎了,到现在,她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所以只要还没真死,她就无所谓!

“你有心脏病?”变态男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妈的!我怎么这么衰啊!”男人烦躁地耙了把头发。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文明用语!”医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向路沛菡叮咛了几句出去了!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教训我?”

“喂!把你家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帮你通知!”男人酷酷地瞥了她一眼。

路沛菡别过头,淡淡地吐出几位连她都有些陌生的数字,应该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吧!

“妈的!老子碰到的什么破事儿?当了一晚的免费看护不说,现在还要帮忙聊系人,老子啥时候做过这种事了?”男人烦闷道。

“我会晕倒不是你造成的吗!”路沛菡冷淡道。

这个男人真够搞笑!要不是他突然抓住她索吻,她会因一时情急而病发?

“我怎么知道你有心脏病?”

“现在知道了!”她嘲讽道。

闭上眼,不想理会男人,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阔别了她十三年之久的争吵情景。

那个女人,也就是生她的妈妈居然出现在这里了!她此时不应该是在美国正享受她的人生,她的幸福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到底是怎样照顾小菡的?怎么我才好不容易回来见她一次,她就病发躺上了病床上?你是怎么在当爸爸?”

“我没好好照顾女儿?当时是谁因为小菡的病而抛弃我们父女的?你现在倒反回来指责我来了?你凭什么做小菡的母亲?”

“当……当年是我一时胡涂,这次回来,就是要来弥补的,我要带小菡走!去美国,我会想尽办法治好小菡的!”

“陈英秀!”路父大吼:“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你以为你给小菡造成的童年创伤就会因你这两句话而消失吗?你错了!你这样做更让人觉得恶心!”

“姓路的!你够了!你又凭什么来责备我?要不是你当年没钱,我会离开小菡吗?作为一个女人,想拥有幸福就不可以吗?”

“是啊!你倒是幸福有钱了!那小菡呢?你有没有替她想过?陈英秀,你真的很自私!”

“我自私?如果我真自私,早在小菡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一刻开始,就离开了,何必等到她十岁。”

‘啪’响亮的耳光在病房内格外清响。

“这一巴掌是为小菡打你的!你这个虚荣的女人!”

“你……”

够了!真的够了!这种争吵到底要到哪一天才会结束,路沛菡冷冷地勾起唇角,她原来真的是多余的一个,已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俩还是会一见面就因她的病而争吵,不分地点,不分时间,不考虑她的感受,她还能有所期待吗?她只觉得有种冰冷的感觉划过她的心,而心也因他们的几句话而缓缓地结上了冰!

“你们俩够了!不要再吵了,这里是医院,我是病人需要休息!”

路沛菡冷冷地开口,提醒他们她在这里。

“小菡,你醒了!妈妈回来看你了!”

“小菡,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爸爸给你叫医生!”

路沛菡用眼扫过各抓她一只手的父母,觉得很讽刺。

“爸,不用了,我很好!”对于老爸,她很感激,因为老爸给她的真的够多了。

“小菡,我是妈妈啊!还记得吗?”陈英秀说道。

她看了眼,眼前的妇人,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看来,她当年说得很对!没有自己这个包袱,她果然过得很幸福。

“有点印象!”她冷冷道,同时不着痕迹地抽回被她握着的手。

“小菡,跟妈妈去美国吧!妈妈会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

“陈英秀,你在讲笑话吗?现在才来表现母爱,你太迟了吧!”路父受不了地冷哼。

“答应妈妈,跟妈妈走好不好?”

“我不是一个可以隨丢隨捡的洋娃娃,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掉,想要的时候再捡起来,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对不起!妈妈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她勾唇露出嘲讽的笑:“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转过身,闭上了眼。

为什么身为母亲,那个女人竟会这样残忍,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她却要当看自己的面将它硬生生地揭开!

真是讽刺!她捂着心脏的位置,苦涩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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