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家父子的离开,整个肖府都陷入了哀伤的氛围。
平日里受过小姐恩惠的还是因为趋炎附势肖府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泪。
可这时候,老太君还不能哭。自己孙女遇害的事,还并没有完结,自己还要处理家事。适才刘家父子在,不方便处理。现在却是该处理的时候了。
“来福,派人将侍候小姐的丫鬟墨梅带过来。”老太君扶着额头硬是忍住悲伤,不让自己再掉下泪来。
没过多久丫鬟墨梅就带到了大厅,老太君抬起了头狠狠的看着墨梅,不复往日的大方仁慈,不过也是看着孙女的尸体,谁心情能好。“墨梅,老身问你,你今日在哪?!为何不好好服侍这小姐?!”
随着孙女的逝去,肖老太君的问话也是咄咄逼人。而跪在厅子里的墨梅却是怎么也不开口,过了一会儿墨梅才从肖府所有人身上得出小姐在她擅离职守的时间里去了。
可这要怎么说呢?!原来墨梅在外采购时无意对一名秀才一见钟情,而今天擅离职守也是和秀才私会去了。这要墨梅如何能说,事关自己的名节。说了之后,自己的一辈子就毁了。相比之下,她也知道肖府向来宽厚仁慈,这回虽然事情很大,但和自己也无多大的关联。想必这次的惩罚再厉害,怎么也不可能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吧。
墨梅跪在堂下,一幅任凭处置不肯说话的样子到了肖老太君眼里更是像刺一样狠狠扎进了气球般虚弱的心里。
我执掌肖府多年,刘家势大也就算了,可现在一个下人竟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肖老太君心中是发了狠了“很好!很好!现在一个下人也敢不打我放在眼里了,是我肖家平日里对你们太过于仁慈了还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行将朽木,半只脚踏进棺材”。
肖老太君突然站了起来“今日,你擅离职守。使小姐遇害,来福按照家法如何处置?!”
肖老太君执掌肖府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肖家的家法家规,这是要杀鸡儆猴,给下面的奴才一个警告,我肖家虽然与人为善,但是谁要是把这认为是你们这些奴才,懈怠的理由,墨梅就是你们的下场。
任是墨梅在下面,对自己的处罚想了许多。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次老太君把自己当作了立威的对象。
来福也是跟着肖老爷子的老人了,看到肖老太君对问自己,老成精的来福也知道肖老太君是要拿墨梅立威,于是便大声念了出来:“下人擅离职守应克扣半月银饷银,危及主人则杖毙,老太君”。
“好”考虑到今天已经成这样了,也不宜再见血。肖老太君眉毛都竖了起来:“那就拉下去领二十杖,之后丢出肖府”。
之后肖老太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没去看墨梅的呼喊挣扎。
而刘能走出了肖府,远远的看了肖府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唉,本是相谈两家合作,哪知。。唉!刘能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肖府有说不出的感觉,以后肖府就可能是敌人了。
“爹,今天我在肖府被人凌辱,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了啊。”刘能满脸的狰狞“而且今天我们两家已经撕开了脸,不如趁早解决麻烦”。
刘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满是叹息。看来自己对他还是太溺爱了,不想他不学无数也就算了,还争强斗狠。如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狠毒的心肠,一点也没学到他大哥刘易阳的风范。
听了刘家阳的话,刘能也只是不说话。叫我如何下的了手,毕竟是我们刘家父子亏欠了肖家的。如今在下死手,良心不安啊。马车上一片沉默,慢慢回到了刘府。
人死难以复生。肖府尽批缟素,好好的寿宴却变成了丧事。
肖老太君顿时就好像老了二十岁,样子和行将朽木的没什么区别。“来福啊,你去请人算个吉日,不日就下葬吧”。
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孙女,肖老太君满是伤心。先是年轻丧夫,中年丧子,临到头来还要看着自己的孙女下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肖老太君算是尝遍了。
更悲痛的是自己只能看着杀手安然无恙的走出肖府,却无能为力。九泉之下无颜见肖家的列祖列宗啊,老太君哭的像个泪人。
光阴似流水,滔滔江流去。今天是来福请道士算来的吉日,也是今日肖惜缘下葬的日子。
肖天赐也身穿孝衣,守在灵堂前。午时,已是要入土为安的时刻。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今天是自己妹妹安葬的日子,谁在灵堂外闹事?!肖天赐一脸怒容的走出灵堂,却看见下人们正挡着要强闯灵堂的刘家父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天是我妹妹安葬的日子,你们还来闹,是想让我妹妹到了下面还不安生吗!!?知道自己肖家人丁稀薄,现在不是刘家的对手。肖天赐红着眼走近前去,故意忽视刘家父子,对下人呵斥道:“何事如此吵闹!今日是我妹妹安葬的日子,难道你们想让她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安生吗?!啊!!!”
下人们连道不敢。
看到肖天赐对自己父子二人的忽视,刘能也没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对肖天赐说:“肖公子,今日是令妹安葬的日子。我父子二人,无意前来闹事。只是想在令妹,灵堂烧住香”。
看着刘能不似做伪的眼神,肖天赐的怒气不好发作“刘员外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还请刘员外回去吧”。
说完肖天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回到灵堂。
留下满心愧疚的刘能和心怀愤恨的刘家阳。“唉”刘能长叹了一口气“孽子,还不跪下。”一脚将刘家阳踢倒跪在地上。看着下葬的队伍从眼前经过,听着下人们对自己父子的指指点点。
而跪在地上的刘家阳,心里对肖家的愤恨到了极致。自从出了这事,平日里对自己向来宠爱的父亲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