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莫羽灵那紊乱的思绪中流逝，晃眼间就到小维的下课时间，接送孩童们下课的母亲们陆续出现在亲亲幼稚园的园门前。
拂去混沌的思绪，莫羽灵混在母亲们的其中，眺望着幼稚园的动向，寻找着儿子那娇小的身影。
“严维宇，你妈咪呢？”一名穿着安亲班蓝色为主园服的小男孩，因为自己的个子比班里任何一个高挑，目中无人地阻挡了小维往前走的步伐，也阻拦了小维寻找母亲的视线。
“当然没有来啰！他都没有妈咪。”另一名比较娇蛮，一副小霸王的小男孩嗤笑的嘲讽道。“没妈咪的孤儿。”
“……谁说我没有妈咪？早上的时候，就是我爹地跟妈咪来送我上学的。”小维没有任何的胆怯，还大胆地迎向围攻自己的小同学们，厉声的反击。
“哼！我们没有看到，你少唬我们。”围在小维身后的一名小男孩，将着自己的身高，小手毫不留情地把被围攻的小维推倒在地上。“你这个大话王，有谁相信你说的话呀？没妈咪的孤儿。”
“……我不是孤儿！我有妈咪有爹地，我不是没有妈咪的孩子，我不是……”小维铁倒在地上，忍着眼眶涌出来的泪水，对着眼前的小恶霸嘶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吵杂中，夹带一把娇柔、细语的童音，一双雪白的纤纤小手推开围攻的小恶霸们，来到铁倒在地上的小维身边，小女孩似是在护着珍贵的东西般，插着小蛮腰对着他们咆哮道：“你们有
种就在我面前说小维没有妈咪？小维的妈咪，我今天看到了，她长得很美，比你们的妈咪还要美丽呢！”
“骗、骗人的！每次送他来上学的女人都不是他妈咪……”小恶霸们一副不太肯定的反驳道。
“就算不是！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再欺负小维，我就告诉老师。”小女孩蹲下身，使出吃奶的力气揍扶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小维。“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谢谢你，芊芊。”小维拍掉身上的尘埃，扬起一抹无害却苦涩的笑容对着名唤芊芊的小女孩说道。
“小维，你妈咪来了吗？要不要我陪你等……”
“不用啦！我看到你妈咪来了哦！”
“那你呢？”
“小维。”莫羽灵越过园门前众孩子的家长，适时低唤儿子的名字。“有摔疼了吗？”
“妈咪！”看到母亲，心里头最有多少说不出的苦，小维也一口气的往肚子里吞掉。“没有！爹地说小维是男孩子，长大要保护妈咪，所以小维不疼。”
“姨姨，你好！”小芊芊乖巧的唤了莫羽灵一声，甜甜的童音让莫羽灵感到一股温暖；刚才的那一幕，都是这小女孩挺身帮忙，她真的要好好谢谢她。
“乖孩子！你跟小维同班吗？”莫羽灵一边搂着儿子，一边询问着小女孩。
“是的！我跟小维是安亲班的小同学，我们都很喜欢一起玩。”不过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拉着小维一起聊天、玩耍的。
小维没有拆穿安亲班的班花小芊芊，小小的他只想紧紧地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妈咪的疼爱。
可惜，妈咪对他永远都是忽冷忽热，让他小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刚才……姨姨要谢谢你，有空到姨姨家玩吧！”莫羽灵微笑地出声邀请。
“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喜欢，你可以跟小维一起下课过来玩。”
“谢谢姨姨。”
“芊芊，我们回家喽！”两步远的地方传来一把悦耳的女声，打断了莫羽灵欲要到口的话语。
“小维，姨姨再见。”
“再见。”
“妈咪……”小维怯怯地低唤，再次抬起头一双圆碌碌的眼珠对上一双布满怜爱的凤眸。“妈咪。”
“小维，妈咪的乖孩子。”此刻，莫羽灵的心里被一股痛意撕扯着。她真该死！这些年来，她究竟对儿子做了什么？
她已经没有一个孩子了，难道她还舍得不要儿子吗？
三年多前，就算利用孩子求得权势，那又怎么样；最重要她有一个很乖很懂事的儿子。
“小维，不是没有妈咪的孩子，妈咪答应你，以后也不会离开小维了，小维是妈咪最宝贝的孩子。”
“妈咪。”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了，小维哭倒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母子相拥的画面一点一滴地纳入一双阴沉、满腹狐疑的鹰眸里，如果没有稍早发生的冲突，此刻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之时。
可是，经过早上的一番争吵，她所说的一番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今天，她能给儿子一个不离开的承诺，那么往后呢？难保她不会食言。
“我们该回家了。”甩去脑袋困住的思绪，严御恒一副若无其事的蹲下高大挺拔的身躯，从莫羽灵的手上接过儿子。
“爹地，小维以为你不来啦！”看到父亲，小维忘记了哭泣，把自己投进父亲的温暖的胸膛里，一双小胖臂密密地环抱住父亲的脖子，嘟着嘴巴说道。
“路上塞车，所以来晚了。”严御恒撒了个谎，基本上路上没塞车这回事，他只是不想面对莫羽灵而已。
稍早虽然口口说说声不需要她接儿子下课，但她不会乖乖的回严家，所以他把接孩子的时间拖延了十几二十分钟到达幼稚园。
“妈咪，小维肚子饿饿。”小维搂住父亲的脖子的同时，对着跟上父亲步伐的靓靓妈咪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到超市购买晚餐材料，今晚妈咪做小维最爱吃的菜好不好？”莫羽灵小跑步的跟上严御恒的步伐，与他并肩同行，右手似是有自主权般，很自然地勾搭上那只铁臂。
“好！小维要吃煎蛋蛋。”
“没问题！那爹地要吃什么？”在逗弄儿子时，莫羽灵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转头对着身边的严御恒，她的老公问道。
“……”严御恒挑高两道耸得老高的剑眉，不发一语，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直线。
“请问爹地你要吃什么？”
莫羽灵没有收敛素颜上的幸福笑容，耐心地等候着严御恒的回答，此刻出现在莫羽灵的脸上，没有任何违背的气息，也没有贪婪的神色，而是真心真意的对待。
三人走到对面的街道上，严御恒把儿子放进副驾驶座上，车门适时关上，与他们这对父母隔绝。
“我决定放你自由，儿子归我严家所有。”靠在车门前，严御恒把稍早想好的决定摊出来的说道。
“我决定放你自由，儿子归我严家所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决定不要她了吗？
在放她自由的同时，他选择了儿子，那么她呢？他终于答应两人的离婚吗？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剥夺她的一切？
“不！我不答应，小维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你不能剥夺他……最重要。”莫羽灵深吸一口气，再次续道：“最重要，我不答应离婚，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所谓的自由。”
“为什么？”死去的心，刹那间好像活了过来，还在热烈地狂跳着，她不舍得，不舍得跟他离婚，更重要他从她口中听到她不要所谓的自由。
虽然没能如愿从她口中听到那三个字，她不离婚也不要自由都是为了两人的儿子，不过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是为了儿子而留在身边，那么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再次爱上自己，也笃定她终会有一天，他会如愿以偿的在她口中听到那三个字的。
“因为……我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敛去眼角的泪水，抬眸再次说道：“还有你对我一切的慷慨，要是离婚的话，我就找不到比你更雄厚的长期饭票。”
“你……”
原来，又是他一厢情愿！哈哈……
为何老是对她抱着不必要的期望呢？
为何就不狠心一点，把她大力地推开呢？
为何……千百个为何，可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得到解答；这一生，他严御恒就这样栽在她的手上了吗？
如果，他另一个身份被拆穿了，她会不会再一次使计，得到她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心机深重的女人，真的能适合他吗？母亲说得对，娶她，必须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那么，他如此的深爱着她，又有谁为他的下辈子负责？
“上车吧！”严御恒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再多问，直接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走去。
两人上了车，莫羽灵把儿子抱到双膝上，而严御恒则静默不语，发动引擎，专注于前方的路况。
御恒，对不起……
莫羽灵望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严御恒，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后搂着儿子转过另一边的车窗，眺望着一闪而过的窗景。
高级房车在一间超市的停车场稳妥地停下，莫羽灵抱着儿子打开车门，率先让儿子到地。
“妈咪，我要坐购物车。”
三人一踏进超市，小维对着靓靓妈咪要求道。
严御恒甩去心中的不快，推着购物车，把儿子抱上购物车上附设的坐板，然后与莫羽灵并肩同行，选购着日常生活用品，以及晚餐的材料。
“妈咪，你别忘记买牛奶哦！雅恩阿姨说喝牛奶会快高长大，妈咪，小维说过长大后会做好男子汉，然后保护妈咪。”小维胖胖的手指指着货架上的一小瓶牛奶，兴高采烈的宣誓道。
“妈咪有爹地保护，你哟就当妈咪的护花使者吧！”莫羽灵依照儿子手指的方向，连拿了好几罐牛奶放进购物车上。
“才不要爹地保护呢！爹地老是出差，妈咪由小维来保护就行了哦！”为了靓靓妈咪，小维据理力争。
“爹地可以带妈咪一起出差，把你放到爷爷、奶奶的身边照顾。”严御恒点了一下儿子挺俏的鼻子，说道。
“不要！小维不要到爷爷、奶奶家，那里没有哥哥姐姐陪小维玩，好
闷的。”骨碌碌的眼珠转了一圈，似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小维贼贼的问道：“妈咪，小维什么时候有个弟弟或妹妹呀？”
“啊？”莫羽灵一时滑手，手上的瓶罐瞬时掉落在地上。“小维怎么这样问？”
严御恒摇首叹息，这小子是不是早熟了一点？只是刚满三岁而已，就向他们讨弟妹。
“我们安亲班的小同学都有姐姐哥哥，妹妹弟弟，小维也想当哥哥……”
“……”
“这个，爹地倒没有问题，只是你妈咪……”严御恒语带保留，没有继续往下说，把问题直接丢回妻子身上。
“妈咪，你会生弟妹吗？”小维仰起头，天真的问道。“最好是妹妹哦！小维喜欢妹妹。”
妹妹……莫羽灵听后神色霎时黯然，如果没有发生……依照时间的推断小宝宝已经满三个月了，再过七个月就可以与他们团聚了，可是……
严御恒把黯然神伤的莫羽灵搂进怀里，在她的耳畔安慰的说道：“别想了！在天之灵的她看了不会心安的。”
不会心安？是啊！那个梦里的女娃儿她没有恨着扼杀她的好爹地，在她这个母亲面前，她还亲口帮着还没有见过的父亲说好话，那女娃儿真的好贴心，好贴心……
她们真的有那么一天会重逢吗？
她会再次做她莫羽灵的孩子吗？
“爹地，妈咪……”
小维的叫唤，把陷入思绪里的莫羽灵唤了回来，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水，整理好心里的疼痛后，莫羽灵再次扬起一抹暖意的笑容，把日常用品，以及晚餐材料购完，然后一家三口前往收银台付钱。
把大包小包的放进后尾座后，三人再次坐上车，严御恒发动引擎，开往回家的路上。
抱着小维的莫羽灵拗不过儿子的嗲功，打开一包零嘴，任由他嚼舌着。“吃了那么多，待会不用吃晚饭了。”
“芊芊说零嘴吃不饱的，小维还可以吃上一碗饭哦！”
“芊芊？是谁呀？”严御恒在红灯着的空档下，抽空转头问着儿子。
“安亲班的班花，我们班上的男孩子都很喜欢找她玩。”小维灿笑如花的说道。
“班花？”
“对呀！”
真是过于早熟的孩子，连班花都在幼稚园里发生，那长大后还了得？
回到严家豪宅，林雅恩似是在等待丈夫下班回家的走出主屋，扬着满心的笑意说道：“你们回来了。”
“雅恩阿姨。”小维一下车，小小的胖身躯直奔往林雅恩的怀抱。“有想小维吗？”
“当然有喽！今天小维有没有乖呀？小同学有欺负我们家小维不？”
林雅恩似是母亲般，把小维翻转一圈又一圈的检查着，动作非常的熟练，貌似她经常这样为小维查看伤口。
“……没、没有！有妈咪在，他们没有欺负小维。”面对林雅恩，小维头一次撒了谎。但因为过于生涩，说谎的时候一双眼珠老是瞟来瞟去的，这让林雅恩更能对小小的他产出怀疑。
“小维，你在说谎对不对？”就算没有询问，从小维刚才的结巴，略一知道情况的大概。
“我、我没有！”
“小维！雅恩阿姨教过你，不可以撒谎。”林雅恩有些动怒，纤手翻转小维的小屁屁，“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小维的身上。
“啊……好痛！妈咪，小维要妈咪。”对于林雅恩的出手，正在车库抽大包小包购物袋的严御恒、莫羽灵连忙走了过来。
“小维，别哭！”把儿子拉回身边，莫羽灵带着不悦的神色，嘲讽的说道：“你凭什么打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莫羽灵你可别忘了是你把儿子推给我的，你不管教小维，我只是帮忙，出于好意，要不然小维长大后，他就会学坏，这些都是你这个母亲给予的。”林雅恩不甘示弱，连连讥讽反击。
“是吗？既然我没有做好母亲的本分，为了小维长大的着想，从今天开始小维的一切，我自己管教，今天小维有没有被欺负，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没必要向你交待。”
“你！”林雅恩咬牙切齿的只能在牙缝里迸出一个单音。
“如果你还想留在严家豪宅，你最好守住你自己的本分，要不然我以
这里的女主人身份把你撵出去，我说到做到。”莫羽灵一副胜利的嘴脸扬起一抹冷笑，抱着小维的她在经过林雅恩身边时，只有以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三年多前，我可以为了严御恒不择手断，利用孩子把他从你身边抢过来，三年多后的今天，我也能有那个把握让严御恒把你撵出这里，你不相信可以试试看，我甘之如饴恨不得助你一臂之力，哈哈……”
莫羽灵似是捡到什么宝贝般，把着儿子往主屋走去，陡留林雅恩怔愣在原地。
可恶！莫羽灵，我不会让你继续张狂，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再次不择手断的抢回来。
下定决心的林雅恩，那双星眸迸射出一道浓热的恨意，然后返回主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离开严家豪宅。
走出铁门前，林雅恩充满恨意的转身回头，说道：“莫羽灵，终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等着一无所有吧！”
回到主屋，莫羽灵走到哪，小维就跟到哪，好像一只无尾熊般地紧跟着，害怕双眼一眨，妈咪就会离开视线，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要他。
“小维，到客厅看电视，去陪爹地。”莫羽灵停下手边的切菜的动作，对着紧抓住她双脚不放的小维说道。
“不要！小维不要离开妈咪。”说什么，小维都愿意放手。
站在厨房门口的严御恒，高大挺拔的身躯倚靠在门柱上，宠溺的笑容在刚毅俊逸的脸庞上扬起。“小维也不要爹地了是吗？”
“要啊！但小维更要妈咪噢。”小维抽抽小挺鼻，挤眉弄眼的说道。
“小维过来爹地这边，爹地有事情要问你。”孩子比较早熟，严御恒也不跟儿子计较那么多，然后勾起手指，对儿子说道。
“什么事？”小维不舍的放开莫羽灵的双脚，走至爹地的身边，但他没有离开厨房。
“刚才爹地听到的，小维是不是撒谎了？”这孩子何时学会撒谎的？被同学欺负，何时的事情？而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大家长为何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
“小维，说实话！”
“妈咪……”小维扁了扁嘴巴，一双眼睛转头望着一脸忙碌的母亲，寻求她的求助。“小维……”
莫羽灵放下菜刀，抹干双手的渍水，蹲下身与儿子平视，给予他勇气的说道：“小维是妈咪的乖孩子，不可以对大人撒谎，更不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放在这里。”莫羽灵雪白的玉手放在小维的心口上说道。
“不跟妈咪、爹地分享心事，这里就会被攒破小肚皮，然后会好痛好痛噢。”莫羽灵忍着唇边的笑意，微微恐吓的说道。
“啊……不要不要！小维不要被攒破小肚皮啦！”小维被吓得惊叫出声，小小的身子还频频的发着抖。“我……不是要撒谎的，我不想妈咪、爹地知道我被小同学欺负，我……我是小男子汉，长大后要保护妈咪，所以……”
“小维，妈咪的乖孩子。”莫羽灵心疼的把儿子搂进怀里，“妈咪答
应小维，他们不会再欺负我们家的小维，妈咪还会跟其他妈咪一样，每天接小维上下学，好不好？”
“好！小维爱妈咪，妈咪爱小维吗？”小维稍微离开母亲温暖的怀抱，满腹渴望的问道。
“傻孩子！妈咪当然爱小维啰！”莫羽灵温柔地抹去儿子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心疼地说道。
严御恒默不吭声，直把这对母子的谈话尽收眸底，这个就是三年多前的小女人，她会持续这样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小妻子吗？
灼热的视线直射向莫羽灵的身上，似是心有灵犀般，莫羽灵抬起一双凤眸，对着那刚俊逸脸庞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
放下儿子，莫羽灵投进严御恒的怀抱里，“老公，对不起……”
老公，对不起……
为何要向他道歉？她又做错什么事情吗？
严御恒满腹疑惑，两道耸得老高的剑眉紧紧地皱起，一时半刻也放不下心来……
“老公，对不起……”
“羽灵，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严御恒紧紧地把莫羽灵搂进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以及熟悉的体香。
“……我，做了很多不可弥补的事情，我可以给小维承诺，我、也可以给你承诺，只要……”
“只要什么？”严御恒有些焦急的问道。
“只要你会好好保护我，疼我跟小维，我愿意……对你不离不弃。”虽然没法子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心里的障碍还没有克服过来，只要拥有时间，她一定可以对他诉说那三个字的。
她也知道他衷心的渴望从自己的口中说出那三个字，但她不能！当爱说出来的时候，真的会得到幸福了吗？曾经的伤害就会随着爱而烟消云散了吗？
不、不可能的！她没办法说出，三年多前，被林雅恩拆穿怀上孩子的刹那，所有的真相，以及不堪。
她能嫁进严家，是因为小维，是小维让她母凭子贵的，而不是严御恒真心娶她为妻，所以……现在的她只能做到对他们父子俩不离不弃。
但莫羽灵却有意还是无意的忽略了辛煌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可以对严家父子不离不弃，但命运却不如她的所愿。
只要你会好好保护我，疼我跟小维，我愿意……对你不离不弃。
这句话是莫爱不提的小女人会说的话吗？
一整个晚上，严御恒压榨着身下的小女人的体力，精明的脑海一次又一次地响起让他心动的话语。
虽然只是一句简短的话，却让他死寂的心再次复苏起来。
她是他永远最好的良药，只要她一句话，他的心就可以为她而复活，也可以为她而死。
这样的小女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如此的左右他的思想，要把她放手，谈何容易？
“嗯啊……”莫羽灵睁开一双妩媚的水眸，直视着身上那灼热的注视，纤手捧着俊逸的脸庞，没有涂上任何色彩的娇唇直接而热切地覆上。
此刻，欢爱对莫羽灵来说，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有至高无比的幸福，尤其可以让她满心的感受着严御恒释放出的爱。
“老婆，我会等着那天的到来。”在把所有的种子释放出来后，严御恒俯下头，在莫羽灵的耳畔，哑声说道：“老婆，我爱你！”
虽然没有说出声，但莫羽灵却感受到严御恒对自己的爱，虽然不能给予应有的回应，但她可以把全部的自己奉献给他。
“老公……”
“嗯？”
“我们可以给小维一个弟妹吗？”莫羽灵一个翻身，把严御恒压在身下，一抹妩媚的笑容在莫羽灵那张素颜上露出。
“你愿意再次为我们严家生孩子？”精明的脑海霎时浮上一个画面，那双充满平静的凤眸只有不屑。
严御恒，我根本不屑要你严家的孩子，更不屑为你生，生下小维是因为他是我的锦衣玉帛的棋子，攀权附凤的工具。
“老公？”莫羽灵不安地低唤一声。
“……”
严御恒收回痛苦的回忆，然后整理一下异样的神色，对着莫羽灵说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该睡觉了。”
“……噢！”
此刻，莫羽灵的心里充塞着满腹的失落，他没有任何的兴奋，只有一
句淡然的话语。
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还是他没有再奢望过她为严家生孩子？
严御恒不再奢望，这一切都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么？现在，她该怪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