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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姬昌兴邦纳贤,纣王淫乐无厌(3)

纣王听说妲己生病,几次前来探望,都被妲己好言劝到九侯女那里,说自己病魔缠身,不胜君王精力,别败了君王兴致。纣王以为妲己乃真贤良王后,多加赞许慰抚。

纣王自然乐得与九侯女亲热,全不介意妲己。

妲己趁机派宫女将恶来悄悄召入后宫,说:“都是费仲做的好事,选九候女入宫,迷住了君王,你有何奇谋良策,除掉九侯女?。事成之日,一定在君王面前保举你升官晋爵。”

恶来闻言,跪地磕头,说:“臣愿为王效犬马之劳。但以微臣所见,欲要九候女失宠,要在九侯上做文章。”

妲已说:“九候乃三公之一,势力庞大,又是君王倚重的人臣,如何做得手脚?”

恶来说:“王后难道不知道么?无论是谁,只要叛商,君王定杀不赦。

九候也不例外。只要君王相信九候叛商,九候女自然倒霉了。”

妲已说:“此计虽是,然而君王如何相信九候叛商呢?”

恶来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计费大大乘代君王巡视诸侯之机,说己几句九侯叛商的话,君王一定深信不疑。”

妲己闻言人喜,密召费仲训斥一遍,令他一定将九侯的事情办妥。

妲已有了主意,心情也好转了,主动与九侯女亲热,称姐道妹,问寒问暖。九候女见妲己以诚相待,十分感动,对妲己也表现得十分友好。纣王见妲己与九候女亲如姊妹,言谈投机,心里特别高兴,深为妲己的大度胸怀所折服。说:“予一人今生有妩媚艳丽的妲已、冰清玉洁的九侯女,死而无憾矣。”

天纣王与妲己、九侯女共饮宴乐,几斛洒下肚,纣王说:“近闻两伯候姬昌用姜尚为丞相,志在不轨,不知四方诸侯有无反叛迹象?予一人舍不得离开二人,不知派哪一位得力心腹去明查暗访合适?”

妲已沉思片刻,心中暗自高兴,见九候女默言无语,便说:“君王心腹莫如费仲、恶来,何不派他二人去代君王走一遭呢?”

纣王说:“王后所言极是’于是,纣王传旨费仲,恶来去各方国巡视。

时光如流水,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费仲和恶来巡视还朝,向纣王汇报情况。费仲说:“君王圣朝。方国诸侯真有人心存异志,现已查出图谋不轨之迹。”

纣王说:“快说,何人敢大胆叛商?”

费仲吞吞吐吐地说:“九候。”

纣王听了,摇头摆摆手,说:“笑话,九候忠诚,对朝廷一向尽心尽意,小不会反叛。”

始终沉默不语的恶来说:“常言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苏侯妲已王后尚且一番周折,如今九候进入宫,却不声不响,其中大有文章。许多人传言,九侯进女,是想以女惑君王,待时机成熟,好起兵夺王位。君王不可掉以轻心啊!”

纣王本性多疑,经恶来一说,对九候的疑虑更大了。纣王决定亲自探查九候女,以验虚实。于是纣王米到九侯女的寝宫,寒喧之后,纣王说:“予近日晋升你为随身美人如何?”

九侯女显得很高兴地说:“承蒙君王厚爱,高封臣妾。”

纣王听了,心中疑团不解,这个九侯女平常心性如水,恬淡清高,为何今日如此兴奋,并对高封这样感兴趣呢?莫非真的别有企图吗?

其实,纣王的狐疑是神经质的,平日里最担心的就是江山不稳,王位易人,他深知,失去了权力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所以,一听说准有叛逆之迹,就十分敏感,杯弓蛇影,他宁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九侯女不知,天真无邪,见纣王热恋自己,心里自然高兴,听说纣王册封自己,话语中难免有些激动反常,这便增加了纣王的疑虑。

纣王又说:“你要高封,想不想当王后?”

九侯女还沉浸在被宠爱的情境中,便毫无顾忌地说:“当然想啦,早日戴上王后的桂冠好做大事。”

纣王由疑而恼,说:“果然是心怀鬼胎入宫来,你说要做的大事,是不是与九侯老匹夫谋反?”

九侯女被纣王的突然变态,弄得十分惊讶。她感到委屈、愤恨。她终于认清了君王多疑、粗野无礼、翻脸无情的残忍本性。于是,她仰起了高贵的头,说:“君王所言,纯属无稽之谈。我父忠心勤王,送女陪侍君王左右,无有二:心。君王是不是糊涂了。”

纣王听了暴跳如雷,他讨厌别人说他糊涂,他以为自己是要用暴力征服一切,将九侯女剥去衣饰,肆虐蹂躏。,九侯女奋起抗争,与纣王在寝宫撕打起来,虽然九侯女武艺高强,终于抵不住九牛二虎之力的纣王。九候女被纣王打倒在床上,于是大骂:“昏君,畜牲。听信谗言,污陷忠良,殷商亡日不远了。”

纣王说:“你不是来陪君王的吗?今天就让你尝够陪君王的滋味!”纣王搂着九侯女游酒池、逛肉林,不断地给九侯女灌酒、往嘴里塞肉。

九候女身不由己,被纣王折腾得欲哭无泪,麻木不仁了,只是骂:“昏君,淫棍,不得好死!”

纣王被骂得怒火中烧,说:“好个贱人,骂我淫棍,今天我就叫你做个淫妇,别自命清高!”于是,叫来糟丘山下十多个男奴,将九侯女按翻在地上,轮番淫戏。纣王看着,哈哈大笑,说:“九侯女尚且如此,世上还有贞洁女人了吗!”

九侯女躺在地上,一动一动,昏死过去了。

纣王见九侯女被男奴作践死了,冷笑着说:“尔等猪狗,品尝了本王美人滋味,我再让你们尝尝宫刑的滋味。”随即命卫士将那些男奴的生殖器官全部割掉,可怜那些男奴皆中风疼痛而死。

妲己闻讯赶来,拜见纣王。见九侯女已死,十分惊讶地说:“怎么搞到这和地步。九侯要是知道其女惨死,君王闯下的祸可就大了。”

纣王听妲己一说,心中惧怕,脸色难看。说:“九侯真的借口实兴兵发难,如何是好?”

妲己说:“君王毋忧。可传信给九侯,就说九侯女游酒池不慎掉入池中淹死,令九侯举家进朝歌奔丧,事先派伏兵就途中截杀九侯一家,如此,断无后患矣。”

纣王说:“还是王后真心为予一人着想,此斩草除根之计甚合吾意,就照此办理了。”

可叹九侯一家忠良绝了。

比干剖心

比干听到九侯女的事,非常气愤,就去面见纣王。纣王百劝不听,比干厉声骂道:“商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子孙,糊涂崽子。”

纣王听比干之言,十分恼怒,说:“我糊涂,我昏庸。我听说贤明的人都是‘玲珑七巧心’,今天就把你的心剜出来看看玲珑是什么样。”他又走到比干面前说:“你得听我的,家族之中,你是叔父,我是侄儿;朝廷之中,你是臣下,我是君上。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倚老骂君是不守臣节,这道理难道叔父不知吗?”

比干仰天长叹,说:“老臣就掏出心来给你看吧。”于是命武士:“取剑来给我!”御侍官取来青铜剑递给比干。比干接剑在手,望祖庙拜了八拜。

尔后,解衣坦胸,将剑插入脐中,向上一挑,将腹肌剖开,伸手进去,掏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来,往地下一掷,掩袍不语,搁胸倒下,脸如金纸死了。

纣王见比干掏心身亡,于是传旨:“首相比干突发心疾而逝,棺椁盛敛,造墓厚葬。”

首相比干突发心疾逝世的消息传出,朝中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朝歌百姓沸沸扬扬,都说:“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愚民不知,大凡从宫廷内部传出,说某某突发心疾而死,皆为消灭异己势力的文饰说法,是统治集团内部政治斗争的需要。纣王是何等聪明智慧,他为巩固自己的君王统治地位,不能不对具有“玲珑心”的比干心怀戒备。

商容死后,比干由亚相出任首相以后,左右逢源,内外讨好。为姬昌说情、不露声色地诛杀巫娼,屡屡谏言,干预纣王的私生活,纣王早就想除掉他了。所以,比干之死,是在劫难逃了。

微子、箕子、黄飞虎等众文武百官听说比干身亡,无不嗟叹不已,默默伤心落泪。

下大夫夏招说:“首相暴死身亡,其中定有隐情,待我去面君问个明白吧!”

未等众文武说话,夏招已飞奔鹿台而去,无有旨意便闯上台来,大呼:“纣王何在?”

此时,妲己的病已经好了,纣王正抱着妲己温存之际,忽见夏招闯进,纣王喝问:“夏招大胆!无旨闯宫,有何话说!”

夏招说:“首相比干,昨日还与我等议事,身心健康,怎得突然暴亡,定是受人暗害,君王不说明白,臣民不服。”

纣王说:“论私,比干是予先王亲弟,本王嫡叔;论公,比干是首相,本王股肱之臣,难道我不为比干的死悲痛吗?但我又不能起死回生,只有厚葬以慰予一人之伤心。

夏大夫如此关心首相,比干在九泉之下也欣慰了,你便陪葬比干首相,予成全你的一片忠心女口何?”

夏招听了,怒发冲冠,大骂:“昏君,荒淫无道。先王大臣、足智者将被你一个一个地消灭光了,今日我要与你拼个死活!”说着,顺j手拔出挂在琼室门边的青铜宝剑,照准纣王劈面刺来。

纣王文武盖世,才艺双全,猛虎尚且不惧,何惧夏招一儒生之剑。眼见青铜宝剑刺来,将身侧过,顺势抓住夏招手腕将剑夺了过来,再用力飞起一脚,将夏招踢翻在地。

纣王怒喝吓得杲若木鸡的侍卫:“还不快与朕拿下!’’

未等侍卫动手,夏招跳起,大骂:“不必动手!无道昏君,信女人之言,不得善终。”说罢纵身跳下鹿台,摔得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纣王见夏招跳鹿台而死。传旨为比干设灵堂,发羌奴400,在朝歌城北武官邑为比干造墓。

数日之后,比干墓建成。墓室面积160平方米。深8.5米。东西南北留4条墓道,墓室建筑一如生前居室模样。

下葬这天,纣王亲自占卜,择吉日亲率文武百官参加葬礼。

在商代,陪葬人殉已成为制度。统治者生前作威作福,奴役百姓,企图死后也要占有物质财富,压迫奴役百姓,把人世的生活也带到阴世。比干的安葬可见.其一斑。

比干墓中的“腰坑’’和四隅的两个小坑,共9个长方形的2米深坑,每个坑里安置一名执戟的奴隶和一条狗。他们是生前的武装侍从,在主人死后,也要继续担任警卫工作。在这些殉人与狗的上面平放着比干的棺材,棺材外面用木板构成巨大的椁室。在棺椁之间填满了生前所用的铜觚、铜爵、铜鼎、玉人、玉蝉、夔纹铜刀、玉圭、玉栉、石磬等无数精美贵重的殉葬物品。在木椁的顶部和四周杀48个奴隶,并埋一名执戈奴隶负责看守。然后,把比干生前贴身的姬妾奴仆分盛在6个棺木中安葬,并将抬棺椁的人与木杠、抬盘一起埋掉,接着比干的儿子微德先抓一把土,放在比干棺椁上,然后埋葬的人开始填土,并将土夯实,这时便开始杀狗。400个修墓奴隶,或10人,或20个一排,被反绑着双手牵进墓道,东西相对地跪着被砍下头颅,把尸体埋了,再填土夯平。每筑一层夯土便残杀一批奴隶。砍下的头颅另行放置,都是头顶向上,面向墓坑。直到杀完所有殉人,才可封墓,平地隆起一座土山。

接着进行人祭。纣王说:“首相比干忠于国家朝廷,忠于君王。生前呕心沥血,为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予为失去股肱而悲痛。我们活着的人,应化悲痛为力量,团结在予一人的周围,永保商朝江山万万年。”

群臣百官听纣王如此说,无不落泪,无不感激,以为纣王爱臣如子,皆甘心为纣王而死。

纣王接着亲手杀3岁童男童女两名,沥血祭日:“首相归阴,予心不忍。

无可奈何,厚礼人殉。祈祷神灵慰彼忠魂。万寿无疆,商祚永存。”

纣王念完祭词,又命人在比干墓址四周挖直径2米,深4米的圆形袋状坑,埋上牛、羊、狗以及拿着戈和盾的奴隶。

安葬仪式结束了,纣王率文武百官向比干墓三鞠躬,洒泪告别墓地回城。

纣王隆重地为比干举行葬礼,平息了朝野的舆论,借机树立了良好的君王形象。文武百官又似乎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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