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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海上“蛮牛”哈尔西

———太平洋战场美军战略反攻第一役瓜岛战役

〔人物剖析〕

威廉·弗雷德里克·哈尔西,美国海军著名的五星上将。在他的战争哲学中,不存在防御和退却的概念,永远只有一个声音:“进攻!进攻!!再进攻!!!”即使被迫进行防御作战,他也会说:“呆在那里别动,我们马上就会进攻了。”因此,他的海军同僚送给他一个伟大的绰号———“蛮牛”。

哈尔西,1882年10月3日出生在美国新泽西州伊丽莎白的一个海军世家。1900年,进入美国海军军官学校学习。1904年2月,提前4个月从海校毕业,被分配到“密苏里”号战列舰服役。1906年2月被授予海军少尉军衔,1909年2月晋升海军上尉,调往大西洋任鱼雷艇艇长。此后,他的工作调动频繁,1912年8月任“弗鲁赛”号驱逐舰舰长,次年2月任大西洋鱼雷艇支队第1大队指挥官。1918年2月晋升为海军中校,先后担任过多艘驱逐舰的舰长以及驱逐舰第32、第15分队指挥官。1927年2月,他被晋升为海军上校,并被调回美国海军军官学校担任“赖纳·默塞德斯”号训练舰舰长。1934年7月,哈尔西前往彭萨科拉参加飞行训练,于次年5月在他年届52岁之际,获得了“海军飞行员”资格。两个月之后,哈尔西如愿以偿,奉命担任“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舰长,成为美国海军最早的航空母舰指挥官之一。1938年3月,哈尔西晋升为海军少将。1938~1940年,先后担任第2、第1航空母舰分队指挥官。1940年6月,哈尔西在晋升为海军中将之后,负责指挥一支由2艘航空母舰组成的航母特混编队。

1941年11月28日,哈尔西奉令率领以“企业”号航母为核心的特混编队,向威克岛运送F-4F战斗机。12月7日,日本联合舰队偷袭珍珠港,当时他的特混编队正位于珍珠港以西约200海里的返航途中,因而得以幸免于难。哈尔西返抵珍珠港时,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遭到空袭后的悲惨景象,他悲愤地说:“等这一仗结束,要想听人说日本话,那只有到地狱中去!”

为了报复凶残的日本人,罗斯福总统授权参谋长联席会议,迅速制订和实施一项空袭日本东京的行动计划,把炸弹以最快的速度砸到日本人头上去。1942年4月12日凌晨,位于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港一片寂静,满载着26架B%- %25远程重型轰炸机的航空母舰“大黄蜂”号在3艘巡洋舰的护送下,悄悄地启程了。不久,舰队在太平洋与以航空母舰“企业”号为首的第16特混舰队会合,组成了“迈克特遣舰队”,联合执行突袭日本本土的行动计划。这支庞大舰队的指挥官,正是骁勇善战的哈尔西海军中将。

天低云沉,广袤的太平洋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严格保持无线电静默的“迈克特遣舰队”,经过5天5夜的秘密航行,驶到了小笠原群岛以东,距日本本土还有650海里的海域。忽然, 望台向舰队司令哈尔西将军报告:“左前方发现日军巡逻艇!”哈尔西心中一沉,这次空袭行动成败的关键就在于隐蔽性和突然性。一旦空袭企图和舰队位置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使自己的舰队免受日军陆基航空兵和占有绝对优势的日本联合舰队的袭击,哈尔西当机立断,命令轰炸机提前起飞。

4月17日中午12时许,东京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伴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引擎轰鸣声,美国轰炸机群如霹雳临空,顷刻间重磅炸弹和燃烧弹雨点般落下,整个东京城区顿时陷入火海之中,楼倒房榻,尸横遍地。几乎与此同时,名古屋、神户和横须贺等重要工业城市也相继遭炸,整个日本列岛一时间硝烟四起,烈焰奔腾。骄横的日本人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在珍珠港遭到重创的美国人,竟然这么快就把战火烧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美国飞机把炸弹倾泄完毕,翅膀一抖,径直朝中国的南昌机场飞去。同时,特混舰队在哈尔西将军的率领下,迅速行动,顺利地躲开了日本联合舰队的疯狂追杀,返回珍珠港。

1942年5月末,哈尔西因患皮疹住进了医院,因而失去了参加中途岛海战的机会。未能参加这场具有决定意义的航空母舰大战,曾使他叫苦不迭,抱憾终生。

1945年11月,他卸去第3舰队司令的职务;同年12月,经杜鲁门总统提议,哈尔西晋升美国海军最高军衔———海军五星上将军衔。1947年,哈尔西因健康原因退出现役,但仍保留海军五星上将称号。从此,他潜心撰写自己的回忆录《一个水兵的故事》(又译作《海军上将哈尔西》)。

1959年8月16日,哈尔西在旧金山病逝,享年77岁。他的遗体被葬入规格最高的华盛顿阿林斯国家公墓。

哈尔西将军一生之中,共荣获了4枚美国总统亲自颁发的优异服务勋章。而让他成为美国人心目中英雄的,正是瓜岛战役。

瓜岛战役

发生时间:1942年8月6日~1943年2月7日

交战双方:美军与日军

交战地点:瓜达尔卡纳尔岛及其附近海域

交战原因:日、美双方争夺瓜达尔卡纳尔岛。

战例点评:在战役开始之初,日美双方在舰艇、飞机、兵力上相差无几,日军在航母、战列舰等大型军舰方面还稍占优势,但战役的最后结局,日军遭到了巨大失败。一是日军的作战企图大大超出了自己的作战能力;二是日军狂妄自大,对美军的战略反攻缺乏必要的思想准备,主观武断地作出了错误判断,即美军的反攻是在1943年后;三是陆、海军之间各种矛盾根深蒂固,难以实施统一指挥;四是日军麻痹轻敌,在最初的阶段还将莫尔兹比港方向作为主要作战方向,以至于在瓜岛方向的日军缺乏足够的兵力、兵器与弹药,也就没有足够的力量突破美军的防线。

1942年8月,美日两军为争夺南太平洋战场的主动权,围绕着瓜岛展开了一场空前惨烈的海陆空立体大战。瓜达尔卡纳尔岛,简称“瓜岛”,在所罗门群岛的东部,面积6500平方公里。该岛对日本和盟军来说,都具有重要意义。1942年初,日本侵占了该岛,并将其建成远程飞机基地。对日本来说,占领瓜岛既可联系新喀里多尼亚岛及西北部岛屿,又可切断美澳交通,直接威胁盟军战线。对美国来说,夺取瓜岛不仅意味着恢复美澳交通,更重要的是可以此作为海军基地,把战场推进到中太平洋地区。双方经过两个多月的激烈拉锯战,美军被困守在岛上,一夕数惊,士气低落。

为了扭转危局,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兹于10月16日断然解除了指挥不力的南太平洋地区司令官戈姆利海军中将的职务,将这一战区的指挥权交给了9月初刚刚病愈出院的哈尔西。哈尔西将军临危受命,走马上任美国南太平洋战区司令。用他自己的话说:“耶稣基督和杰克逊将军,这是他们交给我的最烫手的番薯!”

瓜岛战区的美国三军将士闻知哈尔西将军将成为他们的统帅,欢欣鼓舞,士气大振。身经百战的哈尔西将军一到任,就迅速调整了战区部队的部署,组建了美国军事史上第一个三军联合指挥所,并对海陆空三军的联合作战实施了卓有成效的协调和指挥。

10月下旬,为寻歼南太平洋战区的美国海军,日本联合舰队组织了包括4艘航空母舰、4艘战列舰、10艘巡洋舰和28艘驱逐舰在内的庞大舰队,气势汹汹地扑向瓜岛海域。面对日军的进攻,哈尔西将军处变不惊,亲率包括2艘航空母舰、6艘巡洋舰和14艘驱逐舰所组成的特混舰队奋勇迎敌,并发出命令:“攻击!攻击!!再攻击!!!!”

力量对比是悬殊的,但哈尔西的必胜信念和英雄气概鼓舞着每一个美国士兵。26日凌晨,美侦察机首先发现了日本舰队的位置,并迅速报告了司令部,哈尔西果断命令:“舰载机全部起飞,先敌攻击!”

6时50分,美军第一攻击波的舰载机飞临日本舰队上空,迅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面对日舰密集的防空火网,美军飞行员施展高超的飞行绝技,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日舰的火网,把一颗颗重磅炸弹倾泄到日舰的甲板上。几分钟过后,日军航母“瑞凤”号、“翔鹤”号连遭重创,成了两座浮动的海上火山;重巡洋舰“筑摩”号也身中数弹,随即沉没。与此同时,日军的大批舰载机也升空寻战,并发现了美航母“大黄蜂”号的位置,如饿狼一般扑向“大黄蜂”号,雨点般的炸弹从天而降,其中有5颗炸弹直接命中了飞行甲板,2枚鱼雷穿透甲板在舱内引爆,使得“大黄蜂”号烈火熊熊,动力和通讯系统失灵,很快失去了作战能力。

此次海战,日军损失2艘航空母舰、1艘巡洋舰和100架舰载机。美军损失了参加过空袭东京和中途岛海战的名舰“大黄蜂”号航母、1艘驱逐舰和70架舰载机。

其后,日军决定在11月夺取他们在10月没有取得的胜利,不断向岛上运送增援部队。哈尔西到瓜岛作了一次短期视察,以便亲自熟悉那里的防御情况,更重要的是想通过亲临前线,提高守卫部队的士气。哈尔西在岛上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在会上,他谈到了争取战争胜利的方法,那就是不断地命令自己:“消灭日本佬!消灭日本佬!!不断地消灭日本佬!!!”

随着瓜岛上日本陆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争夺进入白热化,双方负责掩护和支援保障的海军舰队也蓄势待发,酝酿着一场更大规模的厮杀。

11月2日,围绕着瓜岛海域的制海和制空权所进行的规模最大,也是双方损失最为惨烈的一次海空大战正式爆发。日本联合舰队摆出了由2艘航空母舰、4艘战列舰、11艘巡洋舰和40艘驱逐舰的强大阵容,妄图一举歼灭美国在南太平洋的海军力量,继而夺占整个瓜岛。面对强敌,哈尔西将军沉着应战,先派出一支小舰队大造声势,将日军航母编队引向外海,而后亲率美军仅剩的1艘航母、2艘战列舰和8艘巡洋舰,直扑防空力量薄弱的日军战列舰编队。双方的舰载机在空中来往穿梭,炸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如雨点般落下,各型军舰上的超大口径火炮喷吐着烈焰,在海面上掀起一阵阵高大的水墙。不时有中弹的飞机带着一片耀眼的火焰坠落海面,整个瓜岛海面被双方的炮火和中弹起火的军舰映得通红。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海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是一系列瓜岛海战中最为惨烈,也最为关键的一次。此役,日军共损失包括2艘航空母舰在内的各型战舰23艘,美军也有12艘各型战舰被击沉。整个瓜岛海域水下沉没舰艇无数,从而以“铁底湾”而名垂战史。

在长达半年之久的瓜岛战役中,美日共进行海战30余次,其中大战7次,双方打得地动山摇,翻江倒海。这场战役日军损失惨重,被迫放弃该岛,并从此由攻转守,已完全丧失了战略主动权。相反,美军大获全胜,从此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如潮的贺电飞向瓜岛,哈尔西成了美国的英雄。罗斯福总统打破海军只能有4位上将的惯例,提升哈尔西为第5位上将,四星上将。

1944年6月,哈尔西调任第3舰队司令。当时的第3舰队是一支以4个航母大队为核心,总计达500余艘舰只的庞大舰队。同年9月上旬,哈尔西在向加罗林群岛和菲律宾中部地区进击的过程中,发现日军在菲律宾中部的防御比较薄弱。于是,他建议改变原定的“由南向北、依次推进”的战法,而直接在菲律宾中部的莱特岛登陆。这个建议立即得到罗斯福总统的赞赏,并被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采纳,从而加速了战争进程。10月20日,美军开始在莱特岛登陆。4天后,迄今历史上最大的海战———菜特湾海战拉开了帷幕。第3舰队与金凯德海军中将指挥的第7舰队相配合,一举击溃了日本海军的3支舰队。在莱特湾海战中,第3舰队还创造了战争史上一天击沉41艘日军舰船的最高纪录。

1945年夏,哈尔西将军又率部深入日本近海,与李梅将军指挥的美国战略空军部队密切配合,从海上和空中攻击日本本土及沿岸目标。哈尔西的飞机不分昼夜地穿梭出击,他已成为“海上皇帝”,“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军舰没有轮子,不能上岸杀入岛内,将敌人斩尽杀绝”。哈尔西的空袭加上美国战略空军部队的袭击,已将所剩无几的日本海军舰只消灭殆尽,并对日本的野战机场和国防工厂造成了极大破坏。猛烈的轰炸使日本本土山崩地裂、烈焰熊熊,日本帝国主义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1945年8月15日,走投无路的日本帝国主义被迫无条件投降。8月30日,美国海军第3舰队进驻东京附近的横须贺海军基地。这天上午10点半,日本海军中将户冢道足正式向哈尔西将军的代表卡尼将军移交横须贺海军基地的设施,哈尔西将军的四星将旗在驻地上空冉冉升起。9月2日,应尼米兹上将的邀请,哈尔西将军出席了在东京湾“密苏里”号战列舰上举行的日本无条件投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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