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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啤酒桶”将军霞飞

———粉碎德军进攻速决战略的马恩河战役

〔人物剖析〕

霞飞将军因饮食过度、不好运动而身体肥胖,时人称之为“啤酒桶”。这个形象也恰好象征着霞飞将军沉稳坚韧的性格。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时任法军总司令和英法盟军统帅的霞飞将军,在法国边境之战失利、巴黎面临严重威胁的危急关头,指挥英法联军沉着应战,在1914年的马恩河战役中,成功地阻挡和粉碎了德军的速决进攻战;在1916年的凡尔登战役和索姆河战役中,又取得了战役的重大胜利,扭转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期的被动局面,奠定了协约国胜利的基础,为打败德国、保卫法国作出了重大贡献,曾被誉为“拯救了法国”的人。

约瑟夫·霞飞,1852年1月12日出生于法国东比利牛斯省里沃萨尔特城一个皮匠家庭,幼年时期家境贫寒。父亲以箍桶为业,对儿子要求严格,望子成龙。1868年,霞飞中学毕业,获得一笔奖学金,考取了巴黎有名的综合工科学校。由于表现、学识出众,他被选为级长和室长。1870年普法两国开战,霞飞投笔从戎,在工兵部队服役,授少尉军衔。普法战争结束后,他考入一所陆军学校,1872年从军校毕业,获上尉军衔,进工程队任职,负责建造巴黎北部的炮台。1876年任营长,被调到法国东部地区修筑防御阵地。霞飞志向远大,并不满足于干技术性工作。他曾说:“修筑工程是我的份内职责,固然很好,但终身限于这种事业,决非我愿。倘能统率三军,立功异邦,那才是我所希望的呢!”

在1884~1885年的中法战争中,法军侵犯中国领土台湾时,霞飞曾负责法国海军舰队作战中心基隆基地的组建工作。1892年,在非洲殖民战争期间,霞飞被派往非洲法属塞内加尔修筑铁路。一次,一位上校率领一个小分队外出执勤,出发不久就与当地居民发生械斗,上校指挥无能,法军受到较大损失。霞飞赶到现场,指挥部队打败了当地居民的几次攻击,平定了居民的反抗,官兵们都十分佩服他。霞飞由于参与镇压塞内加尔土著人反抗有功,首次得到一枚勋章。1898年,他被授予上校军衔。1901年霞飞升任旅长,1902年获准将军衔;3年后升为师长,同时获少将军衔;1908年任军长。1910年,他被遴选为法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即法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委员,任法军后勤总监。

1911年,法德两国为争夺摩洛哥而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在新任陆军部长梅西米的举荐下,霞飞升任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兼法军总参谋长。上任后,霞飞主持制定了对德作战的“第17号计划”,积极改进法军的装备,加强部队训练和军官培训,推行三年兵役制,以提高法军战斗力。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霞飞被任命为法军总司令,实现了青年时期的最高理想,统率三军,建功立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霞飞指挥的第一次马恩河战役和1916年发生的凡尔登战役、索姆河战役等,均取得胜利,为法英联军最后战胜德军奠定了基础。但是凡尔登战役、索姆河战役的胜利是以法军的惨重伤亡为代价取得的,以至于凡尔登战役被称为战争的“绞肉机”。

1916年12月,霞飞受到部属攻击而辞职,改任政府军事顾问。鉴于霞飞对法国的重大贡献,霞飞被授予法国元帅军衔。1917~1918年,他任驻美国军事代表团团长,为争取美国军事援助作出贡献。后又任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1918年12月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战后任法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委员,参与研究法军建设问题。1922年任法国国防委员会主席。1931年1月12日卒于巴黎。他生前著有《1914~1915:战争准备与战役实施》和《霞飞元帅回忆录》。

马恩河战役

发生时间:1914年9月4日~ 15日

交战双方:协约国军队与德军

交战地点:法国马恩河地区

交战原因:德国在法国边境之战胜利,掌握西线战略主动权的情况下,继续向法腹地进攻,企图打败对手,尽早结束战争。

战例点评: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远离战场,对前线战况不明、指挥不当,各集团军缺乏协同,导致速胜计划破产;霞飞指挥镇定、灵活,纵敌骄敌,待机反攻,一举扭转了战争初期联军的被动局面。但联军也有失误,行动迟缓,坐失战机,使德军保存了实力。

第一次马恩河战役,是协约国军队同德军于1914年在法国马恩河地区进行的一次会战,也是霞飞元帅在战争初期严重失利的危机形势下,临危不惧,沉着、机智、正确地指挥联军应战,取得首次重大胜利的一次典型战役。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德军执行“施利芬-小毛奇计划”,从法军设防薄弱的方向攻入,使法军在边境交战中连连败退。法军在大战初期的失败,其实有着更深的背景。早在1911年,霞飞任法军总参谋长时主持制定的对德作战“第17号计划”,即存在着战略判断的失误。该计划一改前任16号作战计划有关德军通过比利时进攻法国的正确战略判断,认为一旦战争爆发,在东线会有俄军进攻,在西线会有英国远征军协同作战,德军将面临两线作战的不利态势,比利时中立能够维持。判断德军在西线的兵力不可能超过68个师,且必然集中兵力于德法边境。因此,该计划将法军的主要兵力部署在法德边境上。而实际上德军在西线部署了83个师,在德法边界只用八分之一的兵力牵制法军。由于霞飞对德军进攻方向的战略判断错误,兵力部署不当、行动迟疑等一系列失误因素,也就注定了法军在大战初期的失败和第17号计划的破产。

1914年8月20日至23日,法国边境之战失败后,德军长驱直入,巴黎陷入一片混乱。在此危急形势下,霞飞表现出特有的沉着和冷静。8月25日黄昏,霞飞下令法军后撤,以避免被德军包围,同时迅速调整部署。他一面令法军第3、第4、第5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撤至索姆河-凡尔登一线,构筑工事,对敌人的进攻作最大限度的抵抗,并以此为出发位置,向北转入进攻;一面下令组建第6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加强法军左翼。同时建议法国政府撤出巴黎,以便必要时坚守城市。由于霞飞的果断指挥,法军虽然丢失了大片土地,但保存了主力部队,为随后的诱敌深入、寻机歼敌创造了有利条件。31日,由于法军和英军远征军之间协同不利,防线再次被德军打开缺口,巴黎彻底暴露在德军面前。法国政府被迫于9月2日撤出巴黎,迁往波尔多。此时,霞飞再次发布命令,在巴黎东北地区面对德军主要集团军的翼侧和后方布下了重兵,准备给德军以毁灭性的打击。

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远离战场,对法军的重新部署和集结毫无察觉,为一时的胜利所陶醉,以为胜券在握,便抽调一部分军队增援东线,对付俄军。同时,又将西线原来计划补充右纵队的预备队加强了左纵队。这样,德军右纵队的进攻力量就从原来的16个军减少为11个军。小毛奇于8月27日又下达了新的命令,一面让右纵队继续按原计划前进,一面又改变左纵队原来的防御任务,让它攻击设防坚固的南锡高地一带的法军。德军右纵队第1集团军应第2集团军的要求,改变了军队的行动方向,向东南协同第2集团军追击法国第5集团军。德第1、第2集团军为追歼法第5集团军,偏离原定进攻方向,前进到巴黎以东地区,暴露了第1集团军的右翼,不但使巴黎解除了从西北面受到德军包围的威胁,且使德军右翼的军队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9月1日,霞飞认为反攻时机还不成熟,命令法军继续向南撤退,以引诱敌人追击。小毛奇果然上当,命令其第3、第4、第5集团军继续向南方和东南方向进攻,企图包围凡尔登以南地区的法军。法军第4、第5集团军和英国远征军于9月初撤至马恩河以南,在巴黎至凡尔登一线布防,并将组建的第6、第9集团军分别部署在巴黎外围以及第4、第5集团军之间,准备实施反攻。当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获悉法军即将反攻后,于9月4日命令第1、第2集团军在巴黎以东转入防御,第3、第4、第5集团军南下,协同从东面进攻的第6集团军合围凡尔登以南的法军。不料德第1集团军司令克卢克拒不执行命令,继续率军南下,孤军深入,形成了有利于联军反击的态势。

9月4日晚,霞飞见反攻时机已到,遂发出第6号命令,决定于9月6日发动反攻。霞飞命令法第5、第6集团军和英远征军对德第1、第2集团军实施主要突击,法第9、第4集团军牵制敌第3、第4集团军,法第3集团军在凡尔登以西实施辅助突击。此时,在巴黎至凡尔登一线,联军66个师108.2万人对德军51个师90万人;在主攻方向上,联军兵力是德军的两倍。

9月5日,法第6集团军先头部队与德第1集团军在乌尔克河西岸遭遇。为加强该方向的突击兵力,法军从首都巴黎调集1200辆出租汽车,一夜之间将一个旅的兵力由巴黎运往前线。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将汽车运输用于调动兵力。克卢克发觉右翼和后方受到威胁后,为避免被包围,便命令所部于8日全部撤至马恩河北岸,这样,在德军第1、第2集团军之间出现了一个宽50公里的防御间隙。德第2集团军失去右翼护卫。

9月6日凌晨,在著名的马恩河会战开始之前,霞飞发出战斗动员令,号召:“正值国家存亡在此一战之时,我提醒大家不得瞻前顾后;必须全力进攻,击退敌人;倘若不能再向前推进,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固守已占领的地区,宁可就地战死,也不可后退一步。在当前情况下,任何怯懦都是不可容忍的。”

霞飞的动员令使法军将士为之一振。法第6集团军北出巴黎兵营,向东进发,攻击德军侧翼第1集团军。法第5集团军立即掉转头来,变撤退为反攻,并同英远征军从德军防御间隙地带穿插,8日逼近马恩河,构成对德第1集团军的包围态势。同时,德第2集团军业已暴露的右翼也面临被围的危险。法第3集团军截住德第2集团军左翼和德第3集团军,使德第1、第2集团军陷入孤立。双方在马恩河一带长达200公里的战线上展开激烈的交战。

至9月9日,德第1、第2集团军被迫后撤。德军在其他地段虽略占上风,但鉴于第1、第2集团军所面临的态势,毛奇于10日下令全线停止进攻,撤至努瓦永至凡尔登一线。德军左翼也停止进攻,战局已明朗。同日,霞飞发出战报:“马恩河战役已以确定无疑的胜利告终。”15日,霞飞下令法军停止进攻,设防固守。在瓦兹河至瑞士全线,双方挖掘堑壕、转入防御。西线作战从此由机动作战转入长期的阵地战。

马恩河战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进程中的一个转折点,战役以德军失败告终。英法联军在200公里的战线上推进60公里,伤亡25万人,德军损失30万人。马恩河战役的胜利,打破了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标志着德军速战速胜战争计划的彻底破产,增强了法军必胜的信心。霞飞因此战一举成名,获得晋升及大十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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