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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林肯(1)

解放黑奴的美国总统(美国1809~1865)

平民总统的诞生

1809年2月12日,肯塔基州霍金维尔附近密林中一所圆木盖成的简陋小屋里诞生了一个男孩。屋子的主人是英国移民后裔托马斯·林肯和妻子南希。他俩为了纪念孩子的祖父,给他取名为亚伯拉罕·林肯。托马斯是个拓荒者。亚伯拉罕从小帮助父亲开荒种地,在劳动中锻炼了体质,培养了纯朴的个性。

1811年春,托马斯全家搬到了距诺林河东北方向10英里处的诺布河畔。托马斯早先在那里购有230英亩土地。这里土壤比较肥沃,邻居也多些。托马斯新盖了一栋小木屋,小林肯就在这里度过了幼年。

林肯很懂事,稍一长大就开始帮助干一些家务活,如提水、搬柴、扫地、倒灰、送信儿等,有时还到庄稼地里去锄草,手上甚至磨出了水泡。林肯长到5岁时,一到农闲,就和姐姐萨拉步行到4英里远的地方去上学读书,学习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在这个用泥土夯实地面、只有一扇门的圆木盖的校舍里,林肯年龄最小,但学习成绩最好。他喜欢练习写字,有时用木炭东涂西画,有时用小木棍在尘土、沙地或积雪上写。他对写字有一种特殊的兴趣。

小林肯同附近庄园的黑奴交上了朋友,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要求父亲解释:“为什么奴隶主对待奴隶如此粗暴残酷?”父亲完全理解儿子的愤慨,也对奴隶制度十分不满,可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1816年12月,由于诺林河农场和诺布河农场的地契纠纷,林肯一家被迫离开肯塔基北迁,经过俄亥俄河,到达印第安那的佩里县(后改名为斯潘塞县)。一路上他们带着4匹马和一些最必需的生活用品,顶风冒雪,跋涉在莽原荒野之中。

他们一家人来到距俄亥俄河约16英里,鸽子河边的一块高地上,搭起一个简易的帐篷。天气太冷,他们不得不在帐篷敞开的一面日夜燃烧着一堆篝火。父亲用几周的时间盖起了一座木屋。这时林肯还不满8岁,但个子已长得很高,成了父亲建木屋的主要帮手。在林肯的家门口,经常可以看见人们坐着带篷的大马车向西部驶去,还有的人乘着船沿着俄亥俄河顺流西去。沿途还经常听到小商贩叫卖器皿和杂货,有时也能看到奴隶贩子驱赶着带锁链的奴隶经过。林肯这时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奴隶的含意。

1818年10月5日,正是霜叶遍染、枫林红透的晚秋时节,一场奶毒病流行开来,林肯34岁的母亲染病离开了人间,日子更加艰辛了。此时林肯不满10岁,姐姐萨拉刚到12岁。萨拉不得不挑起主妇的担子,每日管家做饭。林肯则帮助父亲垦荒种地或干其他一些力气活。

11月父亲出了一趟远门。一个月后的一天早晨,父亲赶着一辆马车回来了。车上拉着被褥、家具以及一些日用品,上面坐着三个孩子和一个妇女,这个妇女便是林肯的继母萨拉·布什·林肯,三个孩子是继母与前夫生的孩子。这位新妈妈举止端庄、温文、从容、和蔼可亲。一家人相处得很融洽,家里重新充满了温暖。

继母勤劳能干,持家有方,由于人口多,小木屋很拥挤,但继母仍能把家管得井井有条,屋里的家具用品总是收拾得又整齐又干净。继母还有一手好针线活。林肯常以继母为自豪,继母成为林肯一生中的精神动力。继母是一个开明的妇女,常在空暇时教孩子们算术和语文。林肯的父亲没读过书,所以反对自己的儿子上学。但在林肯11岁时,继母送他进了学校。当时的学校很不正规,有老师就上课,老师一走就关门。开学的时间一般是在农闲的冬季。这样林肯断断续续上学的时间全部加在一起还不足一年。以后,林肯再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但他养成了爱读书爱学习的习惯,一直坚持自学,从自学中获得了丰富的知识。

林肯看遍了所有能读到的书,并能从书中吸取比别人更多的东西。家中仅有的一本《圣经》,林肯看了多遍。邻居家有的书,如《伊索寓言》、《鲁宾逊漂流记》、《天路历程》、《美国史》等,林肯全都借来仔细阅读。有一次,林肯在一个叫约赛亚·克罗福特的人家帮工,借回一本《华盛顿传》,下雨时一不小心,书被淋湿了。林肯自动向书的主人道歉,并主动提出帮助他干三天农活作为赔偿。林肯在玉米地里劳动极其认真,结果主人深受感动,干脆把书送给了他。林肯无论在日常生活中还是读书中都善于思考,常提出一些严肃的问题,并发表议论。林肯不足8岁时,所居住的印第安纳移民人数超过了6万,具备了被接受参加联邦的条件,林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联邦?什么是联邦?”当林肯在读《肯塔基教科书》时又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谁最有权利控诉?是印第安人,还是黑人?”而其他孩子只知道读书,不懂得思考。

林肯一天天长大。17岁时,他的个子已超过1.80米。每天艰苦的户外劳动锻炼了他的体魄,他的身体高大健壮,臂力过人。他干过所有的农活,如种地、收割庄稼、开荒、伐树、劈柴、拉大锯、杀猪、挤牛奶、盖房子等等。有时还干些帮工,挣钱家用。但他时常是一个人在树林里劳动。

在劳动之余,林肯不顾疲劳,通过各种途径获取知识。如记诵那些有乡土气息和思想内涵的诨词小调,帮家里和邻居写信等。他曾徒步30英里,到一个法院去看律师的辩护,听辩护词,看他们怎样打手势、怎样辩论。他常模仿政治演说家的激昂的演说,也学着传教士如何挥动手臂向人们布道。他会装扮各种鬼脸,善讲滑稽幽默的故事。他对烟酒都不喜欢。他宁愿花时间读书或研究各种人物,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抽烟、酗酒上。

林肯给一个名叫詹姆斯·泰勒的人当过农场雇工,也做过他渡船上的帮手。泰勒经营着一条横渡俄亥俄河的渡船。俄亥俄河是一条美国交通的大动脉,是一条繁忙、充满活力的河流。河上来往着川流不息的船舶,有的满载农产品或来自工业区的产品,有的则载着一家一家的人们驶向他们的新家园。1827年,18岁的林肯自己制造了一条摆渡船,在俄亥俄河上从事从码头把客人摆渡到汽船上的生意。

1828年,林肯被詹姆斯·金特里所雇佣,把一批农产品沿密西西比河运往新奥尔良。初次来到这样一个大城市,林肯感到大开眼界,非常兴奋。

1830年3月,林肯全家迁往伊利诺斯州的梅肯县,去投奔那里的亲戚。当年夏天,林肯在伊利诺斯发表了首次政治演说,并写成两篇政治评论发表在当地报纸上。到了秋天,林肯家多数人都得了疟疾病,起不了床。冬天又下了一场暴风雪,冰雪覆盖了大地,几乎毁灭了一切。林肯家被迫于1831年开春时迁往100英里远的柯尔斯里。这时的林肯早已到了法定年龄,成为有选举权的公民。按照法律规定,他个人的收入可以不再交给家里,可以自由来去,不受什么约束。所以这次林肯没有随同全家迁居,而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从此开始了独立生活。

1831年2月,林肯受雇于另一位老板,和其他人一起把一批货物送到新奥尔良。这次林肯在街上看到了许多买卖奴隶的广告。广告上写着:“愿出最高价现金购买各类黑人,男女均可,备有设备完善的监牢一座供黑人住宿”。“出卖——少女多名,25岁的妇女一名,外带三个壮实的孩子”。黑人奴隶完全像牲畜一样被任意买卖,这种惨景比以往更深地印在了林肯的头脑中。

7月下旬,林肯来到不远的纽萨莱姆村,在村里一家新开张的商店和磨房里当伙计。纽萨莱姆当时是一个刚建立不足两年的村子,但有了几家小店铺,约25户人家,100名左右居民和一些手艺人,村子附近还住有一名法官和两个警察。与林肯同月到达该村的还有一位出色的医生约翰·艾伦,是达特茅斯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反对奴隶制度,是一个诚恳而顽强的人。林肯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心中怀有很多美好的憧憬,所以过得很愉快。在这里,林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脾气性格、人生经历、生活动机各不相同的人。林肯愿意与人交谈,广交朋友,很快与村子里的人们熟识了。

8月1日,林肯第一次参加议员竞选的投票。他反对现任国会议员杰克逊派候选人约瑟夫·邓肯,而投了辉格党亨利·克莱一派的候选人一票。

同年,林肯在伊利诺斯的纽塞勒姆村找到一份当百货店职员的工作,开始自立生活。一天晚上,在清点钱物时,他发现茶叶多了四盎司。他冥思苦想,才想起少给一位太太四盎司茶叶。林肯毫不犹豫称好茶叶,黑夜步行6英里送茶到那位太太家,免得他“夜里失眠”。林肯这种举动十分受人爱戴,因此获得“诚实的亚伯”的雅号,且广泛流传。

1832年林肯应征入伍,并被选为志愿军小队长,攻打印第安人。打过几仗后战争结束,他又回到纽塞勒姆。当地居民推选他为伊利诺斯州制宪会议的议员候选人。林肯作了生平第一次政治演说,他说:“先生们!同胞们!我是贫民亚伯拉罕·林肯。我的主张像一支古老歌曲一样简短。我拥护建立国家银行,赞成改良内政制度和实行保护关税。”他的观点符合新兴资产阶级的要求。虽然这次演说是成功的,但他却没有当选。

林肯在25岁以前一直没有固定职业,也没有社会地位。他接近普通人民,深知他们的贫困和不幸,同情他们的苦难,乐于为他们办事。他当过土地测量员,精通技术,经常被人请去解决地界纠纷。寒冬腊月,邻人用破布裹脚当鞋子,他就用自己劈柴挣来的钱买鞋子送去。他坚持读书,博览《美国历史》、《希腊罗马伟人传》、《罗马帝国兴亡史》、莎士比亚的全部著作、拜伦的诗等等,每读一书必做摘记。1833年5月,林肯在纽塞勒姆乡当邮务员,他利用这个机会,阅读各种报刊,观察政治动向,注意研究政治和社会生活。人们称他为“最有学问、最有智慧的朋友”。

初入仕途

1834年8月,伊利诺斯州举行议员选举,25岁的林肯当选,这是他第一次获得政治职位,领到有生以来最高的薪金,从此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选举之后,他继续管理乡邮政所,间或从事测量工作,并在好友斯图尔特律师的影响下进一步钻研法律。不久,林肯告别了纽塞勒姆,前往伊利诺斯州新首府斯普林菲尔德。这时他已是州议会议员、议会的辉格党领袖以及持有开业证书的律师了。

1837年,林肯在斯普林菲尔德先后同斯图尔特、比尔·赫恩登合办律师事务所。他们所在的巡回审判区管辖15个县,林肯经常热情地为贫民辩护而分文不取,同这个地区的各阶层人民广泛接触,以正直和廉洁而出名。

1839年,林肯结识了肯塔基州一位议员的女儿玛丽·托德,她当时21岁,受过高等教育,有才华而活泼。他们于1842年11月结婚,以后共养育了四个儿子。

不久林肯以辉格党员身份竞选国会众议员,对手是民主党人彼得·卡特赖特。选举结果林肯获胜,共得6340票,卡特赖特为4829票。林肯在国会的任期从1847年12月开始,他携带妻儿前往华盛顿上任。

1845年,美国吞并了得克萨斯。1846年,美军越过格兰得河,侵入墨西哥境内,进行了两年的战争。美墨战争以美国夺得大片土地而告终,这个地区就是现在的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亚利桑那、犹他、内华达、俄勒冈、华盛顿、蒙大拿以及科罗拉多、怀俄明、堪萨斯等州的一部分。南部种植园主支持这场战争是为了扩展棉花种植业和扩大奴隶制区域,同时也是为了增加南部在参议院内的席位。林肯反对这种侵略行为,由于在这个问题上持反对态度,他在一届众议员任职期满后,拒绝再度竞选,回到斯普林菲尔德重操律师业务。1849年至1854年间他走遍了整个伊利诺斯州,对群众有了更深的了解。

从19世纪中期起,奴隶制逐渐成为美国国内经济、政治生活发展的严重障碍。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北部资产阶级迫切需要推翻南部种植园主的统治,以便获得自由的劳动力和销售市场,南北矛盾日趋尖锐。1854年,奴隶制的拥护者废除了《密苏里妥协案》,不顾法律上和地理上对奴隶制的限制,力图依靠武装匪徒在堪萨斯州推行奴隶制,由此引起了1854年至1856年的堪萨斯内战。这次内战,一方面促进了共和党的诞生,另一方面引起了民主党的分裂。堪萨斯内战期间,原来的自由党和民主党中的资产阶级,包括1848年新成立的自由土壤党人和其他废奴主义者在1854年成立了共和党。共和党代表了北部资产阶级的利益,提出比较进步的政纲,主张实行保护关税,保障人民可以低价购买土地的宅地法案,反对将奴隶制扩展到新的地区,提出了言论自由、劳动自由、人身自由等政治口号。但另一方面,共和党又谴责主张用暴力解放奴隶的约翰·布朗所组织的哈泼斯渡口起义(他起义失败,被判处绞刑),政治上呈现右倾趋势。林肯这时重新投入了政治活动,他参加了共和党,不久就成为这个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之一。1856年6月,共和党第一届全国代表大会在费城召开,林肯自己并未出席,但被选为该党副总统候选人。尽管后来没有当选,但获得的选票并不少,在全国已享有一定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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