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拓跋义!这里是鹿北边界。你昏倒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拓跋义声音很浑厚,说话的时候,仿佛屋子里的茶盏都在震动。
拓跋?曹芙蓉听了这话后暗自思忖,之前曾听过北方蛮夷里有一支非常英武的种族名曰拓跋。“这里只有你们一户人家吗?”在昏倒之前,曹芙蓉貌似只看到了一所房子。据她所知,拓跋族是族人群居的。
“是只有我们一家人。你快放手!”拓跋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但他的表情不似曹芙蓉见过的那些人精明,唔,怎么说呢?有一种呆呆的、天然的感觉。
由于曹芙蓉许久没有进食,力气会变得越来越小。“快放我走!如果你放我走,我就放开你!”她几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嗯,你放开我,我就放你走。”拓跋义有些闷闷的说道。但语气是十分认真的。
这倒让曹芙蓉一愣,便慢慢的松手了。在松手的时候曹芙蓉后退两步,做出防备的姿势,因为她不知道这么大个汉子会不会起身报复她呢?
拓跋义站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看了一眼曹芙蓉。
两人四目相对,曹芙蓉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这一对视的瞬间,让曹芙蓉觉得仿佛是和温顺的猛兽对视了一样。
“嗯……我答应你的,快走吧!”岂料拓跋义指了指窗口,对曹芙蓉说出了这一番话。随后他先走出了屋子,又转头看了一眼曹芙蓉,关上了门。
曹芙蓉自然知道拓跋义的用意是什么,不过这样的反差让她心里突然暖暖的。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发现异常好喝,又香又美味,一不小心把整碗都喝了。喝完后,她沿着窗户慢慢的往下面下,没想到这木屋还是两层的。
脚刚落地,正想着往那边跑,就突然感到左侧有杀气传了过来,转头一看,与一个中年妇女四目相对。只看了一眼,她便觉得这个中年妇女不是好惹的。
脑袋里有了这个讯号以后,她拔腿就跑。
中年妇女乃是拓跋义的母亲羌澜,她对着屋子里大喊一声,随即追了上去,动作十分的迅速。羌澜追着的时候,又从屋子里跑出了一男一女,也跟着追了上去。
拓跋义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母亲和弟弟都追了出去,便知道追的是曹芙蓉。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倒希望母亲他们再抓到曹芙蓉回来。
这边的曹芙蓉慌不择路,仿佛身后真的有凶猛的野兽追赶一样,让她又惊又怕又慌又想大声尖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却没停,根本没注意到前方一颗大树,一头撞了上去,顿时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羌澜追了上来,蹲下身,一把揪住曹芙蓉的头发,骂道:“蠢女人,你还想往哪里逃?”话完,转身对身后的男女道:“梵儿,米儿,回去给你大哥准备娶媳妇的事宜,明天就让你大哥娶了这个女人。”
迷迷糊糊中的曹芙蓉听到这话后,全身都发凉了。
尽管弥渡担心雪汐的事,但是他本来就供职于谢邈,如今大敌当前,随时都有危险的可能,他不能因为私事而耽误了大事,所以就让辛斐然带着雪汐回了昆山派。期间本想让义妹冰茉然跟随前行,但是冰茉然死活不愿意去,问她为什么,她只有一个理由:不喜欢辛斐然。
弥渡知道这个借口后,他气得火冒三丈,对着冰茉然发了一通脾气,说到底是雪汐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小性子重要。谁知道不能说两句,冰茉然赌气出去,已经一天没有回南林桓王府了。
他本想出去寻找,但是突然从谢邈那里得知了驯鹿教的最新状况,忙碌起来忘记了这一茬事。直到祝玉瑾问起,弥渡才猛然想起,这才要出去寻找。
“弥渡,不要担心,或许茉然她只是贪玩,在外面多玩了一会儿。”看到弥渡如此焦急,祝玉瑾忍不住安抚道。
弥渡摇摇头,“那丫头不会赌气这么久的,一般一两个时辰肯定会回来的,这如今都黄昏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了呢?”
祝玉瑾点点头,“嗯,那好,我陪你一起出去寻她。知不知道她经常去什么地方呢?”
弥渡愣住,思索了一会儿,问祝玉瑾道:“祝少傅,你可知道南林附近哪里有河水码头?”
祝玉瑾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转头看了看议事厅,“或许,桓王知道。”
弥渡也看了一眼议事厅,现在刘桓、谢邈还有项弘,三人正在里面商量着作战计划。“唉,算了,不去打扰他们了,我一个人去找算了,祝少傅你快进去吧!”
说着,弥渡转身欲走。
祝玉瑾一把拉住他。“你在这里等着。”话完,不容他拒绝,便朝着议事厅快步走去,敲门后走了进去。
“夫子,快来!现在驯鹿教的一部分鹿北廊坊北燕关隐藏着,与我们挨得很近啊!你说咱们悄悄布兵,然后一举拿下如何?”项弘看到祝玉瑾走了进来,开心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谢邈和刘桓也朝着祝玉瑾看去。
祝玉瑾对着项弘点点头,“皇上,这事咱们过会儿商议。”说着这话,转向刘桓道:“桓王,你可知道南林附近有什么河水码头吗?”
刘桓有些疑惑的看了祝玉瑾一眼。“有,挨着南林以北,兰河镇,就有一条连接图瓮河的兰河。那里是鹿北为数不多的河岸码头之一,贸易往来还算可以,但有一个弊端就是会带来许多鱼龙混杂的人。”说完,看着祝玉瑾,等待着她的下文。
祝玉瑾却点点头,谢过刘桓后,对项弘和谢邈说了一声有事先告辞,便转身欲走。
项弘的脾气,自然是不允许她走的。不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且把她转过了过来。“夫子,你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为什么问这个事?还有,你去河岸码头做什么?和谁一起啊?”
项弘突如其来的紧张,让祝玉瑾有些不适,她看了一眼谢邈,对项弘道:“没什么……”
“是弥渡的事么?”谢邈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祝玉瑾的话。因为谢邈隐约感觉到弥渡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祝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