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也是吃了一惊,落在地上,叫了一声,仿佛问祝玉瑾怎么了。
祝玉瑾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话罢,她的肚子就咕咕的叫。
怪不得肚子会叫,原来是饿了,也难怪,她这一天几乎滴水未进,此时脸色更是白得吓人。小灰蹭了蹭祝玉瑾,随后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祝玉瑾则坐在地上稍稍打坐。没过一会儿,小灰就回来了,嘴中叼着一个还挣扎着的大老鼠,并且放在祝玉瑾跟前,用爪子抓住那大老鼠,对着祝玉瑾叫了叫。
祝玉瑾睁开眼,吓得叫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有些花容失色。
小灰歪了歪脑袋,随后爪子抓起大老鼠,再次飞起来,不顾祝玉瑾喊它,就飞走了。正当祝玉瑾等得心急时,小灰飞了回来,口中居然叼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各种瓜果四五种。
祝玉瑾又惊又喜,上前接住那篮子,还有点沉,她宠溺的摸了摸小灰,随后伸手去拿篮子里的水果,突然从篮子里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并且伸了伸舌头——竟是一条黄色的蛇!
殊不知,祝玉瑾小时候被蛇咬过,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突然看到有蛇从果篮里伸出头来,她被吓得心跳加快、再加上一天未进食十分虚弱,竟昏倒了过去。
那蛇倒是没有恶意,也十分机灵,见到祝玉瑾昏倒过去,急忙从果篮里爬出来,朝着别处逃去,小灰怎么能让它逃走?三下两下的跑过去追上,一嘴叼住了黄蛇。小灰本可以一口就把这黄金蛇吃掉,但是它心中顾及祝玉瑾,想让这个蛇给祝玉瑾道歉还是怎么的,于是把蛇叼回了祝玉瑾跟前,并且上前企图叫醒祝玉瑾。
这黄金蛇知道斗不过小灰,迸发了动物强烈的求生本能,在小灰去叫醒祝玉瑾那一刻,迅速的扭动着身体逃走,转瞬消失在了拐弯处。
小灰转头一看,叫了一声,如离弦之箭一样追了出去。
就在小灰追着黄金蛇而去后,一个男子带着四个侍卫出现在了祝玉瑾昏倒的地方,男子看了看地上昏倒的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我说这果篮为何会消失,原来是被祝少傅偷了啊!”男子身穿飘羽绸衣,腰系青玉广坤带,眉眼标致,却有一种纨绔子弟独有的傲气,此男子乃是安国公崔和安的二子崔鹤鸣。
往日里崔鹤鸣都在皇城里活动,很少来皇宫里转悠,今天来皇宫里是奉了父亲崔和安的旨意,要他在宫里寻找蛛丝马迹,并且交代他让他去讨好皇后司马洛柔。
旁人不知道,安国公崔和安却是十分清楚,司马洛柔在没有做皇后的时候可是和崔鹤鸣情投意合,只是曹禄中不知情,把他们两个拆散了。后来断断续续的也有来往,只是来往的时间大部分是晚上。
司马洛柔目前在皇宫里信任的人不多,但这个崔鹤鸣,她还是可以相信的,于是便把她的计划与崔鹤鸣说了。原本维系两个人关系的就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肉体关系,如今司马洛柔肯挑开心扉的与他说自己的计划,崔鹤鸣自然是奉陪到底。
那个果篮,是他拿了准备送给司马洛柔的,而司马洛柔平日里最喜欢黄金蛇,于是崔鹤鸣便把黄金蛇藏在了果篮里,准备给司马洛柔一个惊喜,但没想到果篮却在一不留神的时候被小灰抢走了。
“带走!去广坤宫!”崔鹤鸣命令侍卫抬起祝玉瑾,并且朝着广坤宫走去,脸上露出一副得来完全不费功夫的笑容。
去广坤宫的要路过储秀宫,当崔鹤鸣的轿子路过储秀宫时,掀开轿子帘布看了看,发现储秀宫此时十分的压抑森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想着,突然轿子猛然摇晃了一下,崔鹤鸣被吓了一跳,顿时开口大骂。
侍卫回道:“少爷,一个丫鬟跑得急,撞了上来。”
恰好听到有个丫鬟在不断的道歉,并且说自己是储秀宫的。
崔鹤鸣听了这话,本想大骂几句,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这偌大的储秀宫里只要萱妃一个人管着,能在这宫中安然无恙,必定是有些本事的,还是不要随便招惹的好,于是,他一摆手,便让丫鬟走了。
这丫鬟乃是一直在萱妃跟前伺候的浅儿。浅儿十分机灵,但却不声张,她走过崔鹤鸣的轿子小窗前,再次的下跪认错。
崔鹤鸣觉得不耐烦,掀开轿子帘布,“再啰嗦把你送去慎刑司!”
在掀开掀开帘布的那一瞬,浅儿看到了崔鹤鸣的脸庞,虽然只是一眼就低下了头,便知道轿子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浅儿跪在一旁,待崔鹤鸣的轿子走远后,才站起身,慌慌张张的进了储秀宫。此时储秀宫里为什么气氛紧张,原因在于储秀宫里关着两个人,一个是冯焕洲,一个是眉妙心。
萱妃亲自审问眉妙心,弥渡站在一旁,侍卫和丫鬟一众人都站在外面候着。萱妃本来以为眉妙心会狡辩些什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眉妙心什么都招了,并且出乎意料的冷静。
萱妃看了弥渡一眼,似乎在问他眉妙心是否在耍什么花招。
弥渡摇摇头,眼睛眯了一下,他也怀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候,眉妙心却开口了。
“原本我是想血洗皇宫,也想报我姐姐与哥哥的仇,但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吗?因为我遇到了焕洲,是他包容了我,并且告诉了我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陷入了回忆,“大概是从第一次看到他那一刻,我就已经放弃了复仇了。”
温柔平淡的语气,脸上淡淡的笑容,眼里那种飘忽的憧憬,这个眉妙心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忍不住让人产生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眉妙心?
弥渡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和刚刚不太一样,仿佛屋子里漂浮着一种怪异的味道,但是仔细一闻,又闻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
突然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浅儿慌张的喊叫声。
萱妃眉头一皱,听出来是浅儿的声音,便让她进来。看到浅儿慌慌张张的进来,跪在地上喘气,她忍不住训道,“浅儿,怎么回事啊,平时稳重的模样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