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浑身的一凉,宁望晓拍进了水中,身上的水蜘蛛被甩了下来。但还没等喘口气,身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破水之声。无数的水蜘蛛从四面八方过来。宁望晓挣扎了一下,浮到了水面上,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使劲全身的力气开始向前面游去。
后面的水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宁望晓的那点游泳速度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脚下一重,宁望晓一下就被水蜘蛛拖到了水里。在这片全黑的水域里自己完全不可能是这些水蜘蛛的对手。
无数的水蜘蛛从四面八方咬过来,身上的皮肉一点一点被剥离开。宁望晓咬着牙挣扎着向水面游去。反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匕首在水里瞎挥,近身的几只蜘蛛一下被戳到,吃痛的蜷缩了起来,趁着这个间隙,宁望晓用力一蹬水浮上了水面。水面上雾气升腾着,远远跟不看不见湖水的尽头。水蜘蛛又再一次挤过来,张开大嘴,尖利的獠牙闪着黝黑的光芒。宁望晓脑袋一热,大喊一声,对着水蜘蛛就开始挥舞起匕首。
面前的几只水蜘蛛倒有些顾忌,后面一层一层压上来的蜘蛛却推着前面的水蜘蛛向宁望晓身上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宁望晓只觉得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手脚的速度慢了下来,前面的水蜘蛛看到这情况也无所顾忌的靠了过来。
宁望晓想着:在这里被水蜘蛛吃了,连骨头都找不到,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一种绝望的感觉从脚底流窜了上来,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感也渐渐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柄飞刀挨着头顶飞过,身边的几只蜘蛛凄厉的尖叫一声就跌入了水里,后面的蜘蛛也一下被吓的四散开来,不敢轻举妄动。
耳边传来储笛的声音:快往岸边游!
宁望晓看面前十米开外的储笛,也在水里挣扎的游着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只不过储笛身边的水蜘蛛的数量远远小于自己这里的。飞刀在空中甩了一圈被储笛反手接住。
储笛看宁望晓没反应:你倒是快走啊!
宁望晓咬着牙往前蹬了蹬又到了储笛的身边,断断续续的说:我们一起上去。
宁望晓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留着储笛一个人在水里而自己却跑了太怂了。虽然平时胆子小到爆,但是如果现在自己走了,可能一辈子都不好意思在面对储笛。
储笛深吸了一口气,也没辩驳:放机灵点。
两人背对着,在水里慢慢的蹬着往岸边靠近。两个人在一起目标更大,水蜘蛛的数量成倍的往这边靠近。
储笛在耳边说:你负责近身的水蜘蛛,我负责后面的。
宁望晓嗯了一声,一只巨大的水蜘蛛就从后面越了过来直直的往两人跳了过来。储笛一使劲丢出长刀,水蜘蛛在空中就被切成了两半,汁液在空中炸开。宁望晓一阵反胃,刚才吃的压缩饼干差点反出来。
有一只蜘蛛跑了过来,宁望晓不敢再开小差,伸出匕首定了定神看准了使劲戳了进去。水蜘蛛一下痛的挣扎起来,腿上的体毛硬的像钢丝,刮的宁望晓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破皮。宁望晓咬着牙不松手,大喊一声,使了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拔,血从破口一下溢了出来。水蜘蛛不再动弹,缩起了身子沉入了水底。
初战告捷,宁望晓心中大喜,一下来了精神,好像这些水蜘蛛也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储笛在身后一次又一次的甩出刀去,水面上的水蜘蛛被削的不敢轻易的靠近了。几只近身的水蜘蛛也死在了宁望晓的匕首下。周围围绕的蜘蛛一下少了快一半,两人不敢怠慢,使劲的往岸边游去。
后面的水蜘蛛还在往这边游,但是速度远远不及一开始那么快了。看来那些水蜘蛛也开始有了顾忌,宁望晓和储笛扬着手上的刀,嘴里发出类似于蛇叫般“呲呲”的声音。水蜘蛛围在旁边都不敢上前。
宁望晓蹬着蹬着,忽然脚下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心中大喜,上岸了!
两人一下放松了警惕连滚带爬的跑上岸。宁望晓一回头,一个巨大的水蜘蛛跟了上来,直接往储笛的背上跳了过去,细长的腿在空中张开,好似一张巨大的笼子向储笛盖过去。
宁望晓大叫一声:小心!
储笛正背对着蜘蛛,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水蜘蛛就落在了储笛的背上,向储笛的喉咙咬去。储笛一下被蜘蛛扑倒在地,手上的长刀也掉在了一边,浑身扭曲着,喉咙的血开始不断的往外溢。
宁望晓一下发了狠,举起匕首往那只水蜘蛛刺去。一刀戳中水蜘蛛的头部,刀柄直接嵌了进去。水蜘蛛一下松开了嘴,尖叫一声就往宁望晓身上冲。宁望晓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扬手就抓住它的头膝盖一顶,卡在身体中间,怒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水蜘蛛折在身下。“卡”的一声,水蜘蛛不再动弹,身体被宁望晓反向折断在了身下。
看着身上一身的蜘蛛粘液,宁望晓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直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旁边的储笛捂着脖子,面色苍白,喉咙的血从指间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宁望晓过去抱起储笛,储笛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脖子上的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宁望晓紧张的不知所措,只能伸手帮忙按住伤口。一股巨大的悲伤感直冲眼球,眼泪一下就漫了出来。
储笛你别死!储笛你别死!
怀里的储笛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宁望晓忽然就反应过来,伸手捞过背包,在里面翻找出之前装白色粉末的铁盒子和几卷绷带。手忙脚乱的就准备往伤口抹药。储笛手离开伤口,宁望晓眼前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几公分,血源源不断的从血管里潺潺的往外冒,整个脖子已经裂开了三分之一。
手上的动作还在着急的往伤口上撒药,但是心里却已经感受到结结实实的绝望了。眼泪开始不停的滴下来,宁望晓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做着这点毫无用处的帮助,在宁望晓的怀里储笛慢慢停止了呼吸,身上还穿着宁望晓刚才给的背心。
宁望晓低着头,眼泪不断不断的滴落在储笛的脸上,无边的悲伤一次又一次攥紧宁望晓的心脏让宁望晓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