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宗神龙元年(705),武则天摄政,他下旨迎请嵩山慧安国师及北宗神秀到宫中供养,以便常常请教佛理,两位大师都推说南方有一位慧能,受五祖弘忍大师的衣钵,可以请他到宫中,于是武则天派内侍薛简前去迎请六祖,六祖则上表辞谢,表示自己愿终老于山林中,薛简只得当面请问禅法,请求六祖予以开示。
他问道:“京师的禅师都说,要明心见性,必须坐禅学习四禅八定,不经禅定而能解脱是从来没有的事?”六祖道:“自性妙心是从自心而悟,跟坐禅有何关系呢?《金刚经》上说:假使如来是坐的样子,或是卧的样子就是实践邪道!因为无一定的地方来,亦无一定的地方去,无生无灭,这才是如来清净禅,一切法都是空,空意无证;无证无无证,就是外不染色声,内不着妄想,这也就是证。证了又不执着证的念头,也就是无证,相反也不着无证的念,也就是无无证。”薛简又问:“我回京后,皇上必然问我禅机妙法,愿大师慈悲,指明心要,以便我奏明太后、皇上,及京城学道之人,愿六祖的智慧像一盏明灯,光明无尽。”
六祖道:“光明无尽,也是有尽的,这是有相对意义的名相,真正绝对的法则是没有对比的,也没有相对的意义存在,本源心性是没有光明和幽暗对比的,光明与幽暗是相互替代的,相继生灭的。”薛简继续问道:“光明是智慧的比喻,幽暗又是烦恼的代名词,修道的人,如果不以智慧照破烦恼,无史以来的无明又如何破呢?”
六祖道:“烦恼其实是最高的智慧,是无二无别的。如果谈到以智慧照破烦恼,那是二乘人、凡夫与外道的知见。而最高的智慧,不是这样。明与无明在凡夫眼里被看成两种不同的东西。了悟自性实相的智慧者,会明白实相是绝对的,是非有非无的,在凡夫来说,没有丝毫的减少,在圣贤来说也没有一分增加。住在烦恼中而不纷乱,在绝对的大定中,不是断灭,亦不是恒常,不去不来,不在中间、内外,不生不灭。永恒而不变。外道所理解的不生不灭是认为灭亡是生命的终止,以生来显示灭亡,而灭亡了如同没有灭亡,生了如同没生,我们所说的不生不灭是指自性体上本来是无生,现在也就不灭,你应不去分别善、恶的念头,不去思量,自然可以悟入绝对的心体,常在大定之中,妙用无限。”
薜简由此而恍然大悟。回京后将所闻之法奏明皇上及太后,闻法后则天太后自谓已顿悟禅法。
感悟
人生在世,烦恼也会无休止地迎面袭来,活着就要面对问题。渴求没有烦恼实际上是一种贪心的念头。当面临问题时,能够从容淡定地面对,寻求解决之道,才是面对人生该有的态度。
佛学常识漏
漏是烦恼的别名,含有漏泄和漏落二义。贪嗔等烦恼,日夜由六根门头漏泄流注而不止,所以叫做漏,又烦恼能使人漏落于三恶道之中,所以也叫做漏。一切有烦恼之法就叫做有漏法,无烦恼之法就叫做无漏法。
佛禅故事对已有的要负有责任
有位中年人,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非常沉重,生活压力太大,想要寻求解脱的方法,因此去向一位禅师求教。
禅师给了他一个篓子要他背在肩上,指着前方一条坎坷的道路说:“每当你向前走一步,就弯下腰来捡一颗石子放到篓子里,然后看看会有什么感受。”
中年人就照着禅师的指示去做,他背上的篓子装满石头后,禅师问他这一路走来有什么感受。
他回答说:“感到越走越沉重。”
禅师说:“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都背负着一个空篓子。我们每往前走一步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捡一样东西放进去,因此才会有越走越累的感慨。”
中年人又问:“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人生的重负呢?”
禅师反问他说:“你是否愿意将名声、财富、家庭、事业、朋友拿出来舍弃呢?”
那人答不出来。
禅师又说:“每个人的篓子里所装的,都是自己从这个世上寻求来的东西,一旦拥有它,就要对它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