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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当时,中常侍张防弄权玩法,经常受人请托,收受贿赂。虞诩查办其案件,但屡次上书都被上司押下,不予批复。虞诩对此愤怒不已,他将自己绑起来,自投廷尉狱中,表示不愿与张防这等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人同朝为官。张防在皇帝面前流着眼泪解释,惺惺作态一番之后,虞诩被皇帝免官为徒,输作左校。但是张防却不肯善罢干休,两天之内派人连审虞诩四次,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狱吏劝虞诩自杀,以免凌虐,虞诩不肯。孙程、张贤因当初扶立顺帝有功,他们劝顺帝逮捕张防,赦免虞诩。顺帝征询尚书贾郎的意见,贾朗和张防一向私交甚密,力证虞诩有罪,顺帝犹豫不决。虞诩的儿子虞顗和门生100多人,在路上拦住中常侍高梵的车子,叩头流血,诉陈冤情。高梵入朝奏明,于是张防被流放边塞,虞诩被赦出狱。孙程又上书陈说虞诩有大功于国,言辞激切。顺帝感悟,便任命他为议郎。过了几天,又升任尚书仆射。

当时,宁阳主簿控诉县令枉法,可六七年过去了,他上奏的百来封奏章石沉大海。主簿愤而上书:“臣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臣百上奏章,陛下您到现在还不闻不问,难道臣应该到北方去找单于,对他诉说冤情吗?”顺帝一看如此激烈而又有力的反诘,不禁大怒,将奏章甩到尚书面前。尚书弹劾主簿,说他大逆不道。虞诩驳斥说:“主簿所诉讼的是君父之怨,百官上奏章而不能达于帝听,那是主管官吏的过失。皇上不必如此大怒!”顺帝听了虞诩的话,只是责打了主簿,未加深责。此外,虞诩还有一些别的奏章建议,常常被采用。

虞诩一生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举劾官吏,到死也不改其操守。

永和初年(107),虞诩升任尚书令,后因公事离职。朝廷知他忠直耿介,再次召任,可惜的是他再也无力为朝廷效力,为万民请命了。

吕布

吕布(-198),五原九原(今内蒙古包头西北)人。东汉末年豪强、着名将领。字奉先。吕布骁勇善战,一时无人能敌,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誉,但有勇无谋,办事轻率,且唯利是图,不讲信义,所以最终失败。

武艺超群诛杀董卓

吕布为人骁勇武猛,早年在并州任职,并州刺史丁原任骑都尉,屯驻河内,任吕布为主簿,一向把他作为自己的心腹,很是器重,

东汉末年,汉王室衰微,大权旁落,天下一时纷争四起。中平六年(189),汉灵帝去世,士大夫与宦官之间旷日持久的权力之争即将有一个结果。士大夫的代表禁卫军官袁绍跟外戚何进密谋要铲除宦官,而何进的妹妹何太后不同意。于是两人商议:令驻屯在河东(今山西夏县)的董卓率军至洛阳,一路扬言要诛杀宦官,用以胁迫太后。当时,并州刺史丁原亦应召率兵赴洛阳。谁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宦官得到消息,先下手为强杀了何进,于是袁绍又带兵平了阉党,而丁原军此时因平乱有功被任为执金吾。这时董卓也率军到了洛阳,准备趁乱杀掉丁原,一是借此消灭一个阻碍,二是可以借机收编丁原的兵马以扩充自己单薄的势力。因此就诱劝丁原军中的部曲司马吕布杀丁原,而吕布原本就是一个重利益而轻情义的人,他在丁原不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杀掉。于是董卓收编其部众,从而势力大增,终于逼走袁绍、曹操,控制了洛阳城。

董卓任命吕布为骑都尉,对其非常信赖、喜爱,谊同父子。而且吕布膂力过人,号为“飞将军”。此后,他的官职渐渐升到中郎将,受封为都亭侯。

董卓依仗着强大的势力在洛阳骄横无恐、飞扬跋扈,因此树敌颇多,所以无论出行居停,都由吕布警卫。然董卓的心性暴躁,经常发起脾气来就无所顾忌。有一次,吕布侍应稍不如意,董卓顺手抄起手戟就投了过去,吕布迅速闪过,连连道歉,董卓这才消了怒气。从此,吕布在心中对董卓就有了警戒。董卓经常派吕布守卫中阁,吕布乘机与董卓的侍婢私通。

此前,司徒王允因为吕布是并州勇士,深相结纳。吕布拜见王允,叙说董卓差点杀了自己,并请指教。当时,王允正和仆射士孙瑞密谋诛杀董卓,见吕布也怨恨董卓,当即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并请他作内应。吕布起初有点犹豫,说:“我跟他约为父子,这样做不妥吧?”王允说:“你当他是父,他当你是子吗?你们之间哪有父子之情。”吕布最终答应了王允的请求。

初平三年(192)四月,汉献帝病愈在未央殿大会朝臣,董卓身着朝服准备进宫朝见。为防意外,他在道路两旁陈列兵众,左面步兵,右面骑兵,从他的营帐排起,一直排到宫门,警备森严。同时还让吕布率亲信将领随身保护于自己身旁。这时,吕布接到王允的信件,说是让他乘机诛杀董卓,吕布便派骑都尉李肃和勇士秦谊、陈卫等十几个人,都换上卫士的衣服,把守在北掖门里等待董卓。董卓一进门,李肃举戟便刺,但由于董卓狡诈,还在朝服下面穿铠甲,所以李肃只刺伤了他的臂膀。董卓大惊,坠下车来,遂急呼吕布。吕布应声答曰:“奉诏诛讨贼臣董卓!”抢步上前,挺矛刺杀董卓,命部众将董卓头颅斩下。董卓死去,国家去一大害。王允任命吕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并晋封温侯。

反复投奔终占徐州

吕布杀了董卓,董卓的部将对吕布又畏又恨。随后不久,董卓的部将李傕攻打长安(今陕西西安西北),吕布无法抵挡,遂率数百骑将董卓的头颅系在马鞍上,出武关(今陕西商州东),奔南阳(今河南获嘉县北),想去投靠袁术。但袁术知吕布此人薄情寡义,反复无常,所以拒而不纳。吕布又投奔河内的张杨。这时,李傕重金悬赏捉拿吕布。张杨的部下都想算计吕布,吕布见张杨处不能久留,遂奔逃归袁绍。

吕布与袁绍在常山(今河北曲阳西北)大战黑山起义军张燕。吕布因有能驰城飞堑的坐骑“赤兔”和健将成廉、魏越冲锋陷阵,所以斩将杀敌,破阵而回。这样交战十几天之后,张燕溃败。吕布自恃破敌有功,便向袁绍请求增兵,袁绍没有答应。同时吕布帐下将士又横暴无忌,毫无军法纪律。这使袁绍对吕布也更加不满。吕布自感无安身之处,便向袁绍请求回洛阳。袁绍答应了他,并给了他个司隶校尉的官职,然而暗中又嘱托送他的将士们找机会将吕布杀掉。吕布识破了袁绍的这一阴谋,于是巧做安排,派人在自己的军帐中弹筝,制造一个吕布在帐中取乐的假象,以迷惑袁绍然后悄悄逃出。夜里袁绍的士兵包围了吕布的军帐去袭杀吕布,吕布早已不见踪影。

陈留太守张邈在董卓之乱与曹操共起义兵,接纳了吕布,同时,又奉迎吕布为兖州牧,占据濮阳,郡县都望风影附,只有鄄城、东阿、范县坚守。曹操闻讯大惊,急忙回军进击吕布。两军相持了一百多天,曹操大胜,吕布向东奔逃,又归附了刘备。

当时,刘备与袁术正陈师于淮上,一场大战再所难免,然袁术自知吕布之本性,于是写了一封拍马屁的信送与吕布,并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吕布帮忙打败刘备,他袁术愿意奉以生死。先送军粮20万斛大米作酬资,并保证以后供给不断。吕布接信如获至宝,遂率兵水陆并下,直逼下邳,由于刘备部将许耽背叛,放吕布兵马进入下邳,张飞被吕布大败。同时,吕布又将刘备的老婆孩子一卷而空。无奈之下,刘备向吕布请降。吕布也恨袁术食言不如约继续送军粮,就接受刘备的请和,任命刘备为豫州刺史,而自称徐州牧。

辕门射戟去就无常

袁术担心吕布与自己为敌,便为儿子向吕布的女儿求婚,吕布答应了他。袁术派大将纪灵等率兵3万进攻刘备,刘备向吕布请求派兵增援。部将劝吕布借袁术之手杀掉刘备,吕布却决定立即赴救。他说:“袁术如果打败刘备,就会联合北方的将领们对我形成包围。我们不能不救!”纪灵等人听说吕布到来,都收束兵众,不敢再行进攻。

吕布在小沛西南一里远的地方安下营寨,派人请纪灵、刘备等一起宴饮。饮酒中间,吕布对纪灵说:“刘备是我的弟弟,他被诸位围困,我来救他。我这人生来不喜欢交战争执,所以前来调解纷争。”说完,命令手下在营门竖起一把戟,弯弓搭箭,回过头来对众人说:“我要射戟上的小枝,如果一箭射中,你们就应该和解释围,罢兵归去。如果射不中,那就任凭你们争个你死我活!”诸将凝神屏息,吕布一箭射去,正中戟上小枝,众从皆大赞他的射艺。第二天,各方均领兵归去。

然而,这时刘备已拥兵万余人,这又使吕布不安起来。于是,他又自己出兵进攻刘备,刘备不敌,投奔曹操。

建安二年(197)春,袁术在寿春称帝。为减轻政敌压力,同时争取有益的力量,五月,袁术派韩胤把称帝的事通告吕布,并提出为儿子迎娶吕布之女。

沛相陈珪担心袁术、吕布一旦联姻,徐州和扬州联合起来,为害国家,就去劝阻吕布。吕布这时又想起了当年落难之时投奔袁术,袁术不肯收容自己的旧恨,于是改变主意,追回已上路的女儿,断绝了和袁家的婚姻,把韩胤也带上镣铐,押到许都交给曹操。曹操杀了韩胤。

当时,汉献帝因流落河东曾亲笔命吕布迎驾,但吕布因部队缺乏军资无法迎驾而上报朝廷。献帝遂命吕布为平东将军,封平陶侯,但使者却丢了天子诏,后来,曹操又派奉车都尉王则为使者,携带诏书印绶来见吕布。使者还带来了曹操的一封亲笔信,信中希望吕布能够对付公孙瓒、袁术等人。当时陈珪想派儿子陈登去见曹操,吕布始终不答应。如今,吕布得诏高兴,就派陈登捧着表章去谢恩,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及愿意效命之意。同时,用一条上好的绶带回赠曹操。

陈登见到曹操,说吕布有勇无谋,轻于去就,建议曹操尽早谋取他。曹操说:“吕布狼子野心,确实难以久养。不是你,我还不了解他呢!”当即把陈珪的官阶升为二千石,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临别,曹操握手叮咛:“东方的事情,就交托给您了!”让陈登暗中聚合部众,以做内应。

袁术听说吕布将韩胤交给了曹操,并且曹操还杀了韩胤,大怒。遂派大将张勋、桥蕤和韩暹、杨奉等联合起来,大举出兵,分七路进攻吕布。当时众寡悬殊,吕布只有3000士卒400匹马,而敌军却有数万人。吕布担心无法抵御,对陈珪说:“你招惹的是非,就由你负责解决。你说该怎么办?”陈珪不慌不忙地说:“韩暹、杨奉和袁术,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有一定的谋略,只要稍用计谋,就能不攻自破。”

吕布觉得他说得有理,就写信给韩暹、杨奉二人,信中说:“二位将军亲自护卫车驾东来,而我亲手杀死董卓,我们都为汉室立了大功,应该永垂青史。如今袁术造逆,本应一起诛讨,为何却和他一起来攻打我呢?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击破袁术,建功天下才是!”他还答应攻破之后,军资辎重都归韩暹、杨奉。二人大喜,于是在下邳合兵大破张勋,生擒桥蕤。接着,吕布又与杨奉、韩暹进军寿春,水陆并进,所过掳掠,直到钟离,大获而还。

吕布性格武断轻率,做事变化无常,急冷忽热。对此,部将高顺常常进言劝谏,吕布明知他说的对却仍不听取。不久,吕布又背叛曹操,归附袁术。

困守孤城丧命白门

建安三年(198),吕布派高顺和张辽进攻刘备,刘备求救于曹操,操派夏侯惇前往救援。然而,夏侯惇却被高顺打败,并且还俘获了刘备的家小。于是曹操决定亲征吕布。他来到下邳城下,吕布屡次率兵出战,但连连失利。退守城邑,不敢出战,于是曹操写信给吕布,剖析利弊,劝布投降。吕布本来就没什么谋略。实在是一介莽夫,所以曹操没几句话就把他说心动了。但他的谋士陈宫因以前得罪过曹操,害怕被杀,就劝吕布说:“曹老头远道而来,粮马支持难以长久。将军你可率步骑驻扎于外,我就率余众闭门守内。曹操若攻将军,臣就引兵而攻其后背。曹操若攻城,则将军可以从外救城。这样坚持不过旬月,等曹军军粮吃完,我们就能一举击破曹军。”吕布觉得很有道理,欣然接受。

于是吕布派陈宫、高顺守城,自己率兵出城隔断曹操粮道。可吕布的妻子却坚决反对,他认为陈宫和高顺一向不和,吕布一旦出城,陈、高二人若不能同心守城,那整个徐州城就危在旦夕了。江山可以不爱,美人可不能不疼,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向袁术求救。

袁术对于吕布悔婚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于求援之事,予以拒绝。后经王楷、许汜晓以利害,袁术这才整顿兵马,为吕布作声援。吕布知袁术不发兵的缘故是因为悔婚一事,便将女儿用帛缠身,用甲包裹,捆在马上,乘夜亲自送她出城。无奈曹兵围困太严,箭已搭在弦上,只要有人出城,立即万箭齐发,所以吕布只好退回。

曹操挖掘战壕,包围下邳。然而下邳久攻不下,不仅众将士心生疲惫,就连曹操也渐生退兵之意。荀攸、郭嘉劝他再坚持一下。过了一个多月,吕布越发困窘,打算投降,为陈登劝止。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然而这本来就是一场心里战,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可是时间一长,总有人沉不住气了,一沉不住气就注定失败。吕布军中有几位坐不住了,侯成、宋宪、魏续便押着陈宫率众投降了。吕布闻变,与部下登上白门楼抗拒敌军。曹军一阵急攻,吕布有些招架不住,不忍身边亲兵枉死,就让左右取下他的首级投降曹操,左右不忍心,也不敢。然而,时势已不能挽回,吕布只得下楼请降。

吕布见到曹操说:“从今往后,天下可定了。”曹操不解地问:“何以见得?”吕布说:“天下间,最令明公顾忌的人就是我吕布,如今我已折服。以后我为明公领骑兵,明公率步兵,不愁天下不定啊!”回头又对刘备说:“玄德老弟,你现在是坐上宾,我是阶下囚,看我被捆的这么紧,怎么也不替为兄的说句话呀?”曹操闻言,解嘲一笑,说:“缚虎哪能不紧呢?”一边说话,一边就让人为吕布松绑。谁知久久不语的刘备这时却说了一句:“明公,您不记得吕布是怎么侍奉丁建阳(丁原)、董太师(董卓)了吗?”

曹操一听连连点头,吕布则怒视刘备,骂道:“这个大耳朵小子,最不可信!”不久,吕布被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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