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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家人上一次聚在一起还是零五年的春节了。本来,奶奶的计划大年三十全家一起吃个年夜饭,刘星辰却说那天要去他老婆家,那年他们刚刚结婚,爸爸给奶奶做了工作,小家不安不能安大家啊。于是奶奶点了头,把年饭调成了大年二十九,中午十二点半,飘香会馆杜鹃园包厢,准时开饭。

谁也不知道那就是和爷爷吃的最后一顿年夜饭了,所以大家都穿得很随便。姑姑,姑爹,刘星辰和他老婆小赵(点点还没生出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独独缺了一个大伯,奶奶喜滋滋地宣布:“知明去日本了,所以不回来吃年夜饭。”

“老子还不想看到他的!”爸爸也高高兴兴地扭开了酒瓶子,家里的几个男人就开喝了。

奶奶说:“今天,大过年的,我就不拦你们了,喝点酒可以助兴,但是要适当,不要喝多了。”姑姑说:“胜强,你就不要灌你大哥喝酒,你自己也少喝点。”妈妈说:“薛胜强,我先警告你,不要人来疯啊,等会喝麻了我不得管你的啊!”刘星辰说:“我要开车,一滴都喝不得。”刘星辰的老婆默默地什么话都没说。

于是三个男人把自己的玻璃杯子齐崭崭并排放在桌子中间,开始往里面倒五粮液。爷爷说:“倒一半嘛,先倒一半。”姑爹说:“够了够了!你多喝点胜强,我今天少喝!少喝!

爸爸受够了这些看婆娘脸色的男人,说:“今天我说了算,喝不高兴不准散!”然后手不停地把三个杯子都灌得水漫了金山。

总体来说,那天大家都喝得比较尽兴,至于满桌的女人们则鸡叫鹅叫地招呼着自己的老公,儿子,弟娃儿:“哎呀!少喝点!少喝点啊!”

最先投降的是爷爷:才喝到第二轮,奶奶就指挥刘星辰把爷爷的杯子拿起来,把里面剩的二指高的酒分给了爸爸和姑爹,爷爷没说话,只有把杯子最后端起来了一下,嘬干净了杯底下那点挂杯酒。

过了一会,姑爹也被姑姑劝住了,爸爸要去给倒酒:“哎呀姐,大哥再喝点嘛!大过年的难得!我们两弟兄要喝高兴嘛!

奶奶说:“薛胜强,珍惜生命啊!”

姑爹说:“我不喝了,喝不动了,喝不动了!”

于是爸爸就把瓶子里剩下的二两多酒都灌到了自己杯子里,拿巴掌盖着杯子口,说:“那好嘛!你们不喝我自己喝!先说了,今天哪个不要我喝我就跟哪个翻脸!”

剩下的人拿他没办法,妈妈说:“那你喝嘛,妈都管不到你哪个还管得到你,你喝嘛!”

那天还算是高兴的,爸爸也没喝高,喝完了白酒又劝和他一起分了一瓶啤酒。他还问爷爷:“爸,喝点啤酒嘛?”奶奶说:“你爸痛风,喝啤酒?”

吃到将近下午三点钟,大家散了。在飘香会馆门口,姑姑一家上刘星辰的车回市里,妈妈开车送爷爷奶奶回去,爸爸说反正两步路,他就自己走回去,奶奶说:“也好也好,我也不想闻你一身酒臭。

爸爸就摆了摆手,偏偏倒倒地走回家去了。一路上,他觉得冷飕飕的,满街都有小妹娃在放响炮。爸爸两只耳朵迷嗡嗡的,忽然想到刘星辰的老婆正怀着的那个娃娃,他想:“要生个男娃娃啊!这家头的婆娘些太多了!

那一年八月底点点生出来了,刘家老太爷喜滋滋地给取了大名叫作×尚谦。虽然是个男娃娃,爷爷却不在了,多一个来少一个,有时候抽着抽着烟就要生闷气:“七十加七十,白事!”

奶奶心情不好,没去吃点点的满月酒,又过了一个多两个月,姑爹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胜强啊,”姑爹低声低气地说,“大哥有个事想求你帮忙。”

“你说嘛,大哥。”爸爸倒是爽快,总归这个家里管事的男人,说来说去就只余下他一个。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结果姑爹这人也倒是欢——先是当了十几年官家子弟,然后去农村修了几年地球,末了在省委坐了几十年信访办,可能真的是把脑袋坐玉了,他居然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帮忙在平乐镇边上的高新开发区找套房,说他有个朋友要住。

大家都是男人,爸爸一听马上懂了——朋友,朋友,不就是个婆娘嘛!

电话那头姑爹期期艾艾的,爸爸是笑也不是,骂也骂不出“七十加七十,白事”为“白搭”,用的是“一百四十”,也就是“百四”的谐音。来:“刘瞿康你这个闷猪儿,看不出来噢!找到我们姐你这辈子福气了,自己钱没挣几个,就好衣裳给你穿起,好车子给你开起,你还学起人家包二奶了!”

说起来,这件荒唐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爸爸坐在书房里头,往烟缸里头杵了半包烟,想起了九六年的那件事。

那一年也是还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爸爸忙着给厂头的人、生意上的人、政府里头的人吃年饭、送礼,一个头转得两个大,大半夜了,忽然有人给他打电话——那天妈妈去哪了?哦那个时候他们没睡回一间房。

电话那边是个没什么特色的男声:先生啊,你朋友刘先生几个现在被抓了在警察局,麻烦你拿钱来取一下人。”

爸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谁是刘先生,他说:“龟儿子,哪个虾子哦!半夜三更逗老子耍嘛!”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了一阵,爸爸就听到了姑爹的声音,基本上也是低声低气的:“胜强啊,是我,大哥。唉,我现在,在那个,南街的那个派出所。啊,出了点事,我,还有我几个朋友,实在麻烦你,你能不能借我三千块钱嘛,我,我明天就还给你。”

那天晚上爸爸也是一下子就懂了。之前,还是钟师忠在跟他说:“胜强,幺五一条街这几天去不得啊!过年警察伯伯些要挣点年钱了,我听到我那边的朋友说了,风声紧噢!”

爸爸还笑:“还是八几年啊!嫖个妓都要砍头啊?我还不信这平乐镇上还有哪个敢逮老子了!”

钟师忠好声好气地说:“反正你不要去嘛,我就专门给你说―声。

当时爸爸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闷起拳头就给了钟师忠一下:“你娃才笑人的!其他事想不到我,要逮嫖妓你就想起我了!”

真的是打翻了筲箕满地的米,爸爸只有穿起衣服开起妈妈的车去派出所接姑爹。有两个警察在值班,他们让姑爹他们坐在里面办公室的沙发上,还用纸杯子给他们泡了茶。看见爸爸来了,也都是镇上的人,熟人熟事客客气气地,交了钱,放了人,爸爸连夜开着车送姑爹他们回永安市。

那天一路上姑爹的同事安静得像刚刚被阉了鸡儿,姑爹却坐在副驾上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检讨着今天的事情经过:他们办公室去龙源山团年,回市区的路上,几个男的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就说到平乐镇的那个幺五一条街去耍一下嘛,他嘛也算半个平乐人了,就热热情情地带他们去了,居然这么撞到了枪口上。

“胜强啊,这事,不要给你姐说啊。”姑爹终于期期艾艾地说出来了。

“哎呀大哥!”爸爸打着大灯,看着前面的路,“你说哪儿去了!我们男人的事怎么会跟婆娘说嘛!你放心!这又不是好大的事,就是运气霉嘛!”

姑爹也算是看着爸爸十几岁长大的,这才体会到他已经彻底成了大人,他推了推眼镜,说:“胜强啊,简直麻烦你了,这个家头也就是你最管事了。”

爸爸抽着烟,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想着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搬起石头来,狗日的砸着了自己的脚——那大半夜的他也被姑爹说得动了真感情,就说:“大哥,这么多年了,我们两兄弟不要说这些客气话,有什么事你就跟弟娃儿我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不得不给你办!”

爸爸后来还是决定了,说话算话嘛,包二奶的又不是他薛胜强,捅到姑姑那有百害无一利。刘瞿康今天找不到他,明天肯定又要跑去找其他人,算了算了,家丑不可外扬,不就是个婆娘嘛。

他黑起脸给姑爹租了个房子,就在开发区那边的一个新盘,两室一厅连家具家电,弄得舒舒服服的。姑爹来拿房子,也是解释了一堆,说朋友是外地来的,在这也没个依靠,就暂时过渡一下,等等等等,爸爸打量着他五十出头的人了,一头头发倒是染得漆黑,身材气度也都还在,戴着金边眼镜,倒算个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却啰啰唆唆真他妈狗日的像个婆娘。

都是奶奶惹的事。八零年还是八一年,姑姑和他们粮站的秦川谈朋友,谈得好好的,奶奶偏要她去跟姑爹相亲。“刘家老爷子省军区的,一家人也是知书达理有文化的,你嫁到城里头去才知道什么是体面。莉珊,你听妈的,妈就是嫁错了,你看我这日子嘛,你嫁给我们镇上的人,你这辈子再好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你的情况妈也不多说了,你也清楚,多留在我们镇上没你什么好处。当然,妈妈不勉强你,妈只是提意见,最后决定还是在你。”——爸爸亲耳听到奶奶这么说了,也亲耳听着姑姑在房里头哭了一晚上。那一年他才十五岁,姑姑也就是二十三四,转眼,他们一个二个的就四十多五十了,抱上了几个月的乖孙儿,包起了二十多岁的二奶。都是奶奶惹的事!

那一天爸爸第一次感受到了管事的难处,也第一次觉得这个家真是七翘八拱,家不成家了。那一头他才安顿了钟馨郁,这一头姑爹就也悄咪咪找起了婆娘。那天,爸爸记得他也真的就像个管家的人一样,把钥匙拿给姑爹,对他说:“大哥,钱我给了半年的,你好自为之啊。”

“好自为之”是爸爸从奶奶那听来的,他早就该知道这根本是句屁话——姑姑当然最终还是发现了姑爹的好事,爸爸不敢问,谅姑爹也不敢说,姑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间房居然是爸爸给姑爹租的。

爸爸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对不起女人的一件事。

想归想,说归说,做归做。第二天睡醒了去豆瓣厂的路上,爸爸还是没想通,又给钟馨郁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十几声,就是没人接,爸爸只有按了电话,靠在奥迪后座的软沙发上,但总觉得不舒服,他问朱成:“小钟给你打过电话没?”

“啊?”朱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在后视镜里看了爸爸一眼。

“小钟啊,”爸爸说,“她给你打过电话没?”

“哦!”朱成利落地转弯,回答,“没啊。”

“她如果打电话给你就给我说一声。”爸爸交代。

“好。”朱成说。

车开到十字路口,又在天美百货门口堵了一阵。不管周一周末,刮风下雨,这个地方永远都密密麻麻站着人。这回朱成倒没骂人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右手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爸爸忽然想起了,问他:“朱成,你娃娃好大了?”

“马上两岁了。”朱成说。

“好快哦!”爸爸看着窗户外面的人赶鸭子一样涌过去,有好几个熟人的脸,“怎么搞的啊!一转眼你娃娃都两岁了!我还觉得你才二十二三岁呢!

“哎呀!”朱成说,“是快嘛!我都三十多的人了!老了!”

“你这娃!”爸爸笑了,“三十多岁正当年啊,在我面前说老,我才老了!”

“薛厂你哪老啊!你走出去嘛简直就是个年轻小伙子嘛!”朱成终于找到一个间隙,钻出了人群,把车继续往豆瓣厂开过去。

爸爸第一次发现自己老了是什么时候呢?应该就是去年吧,绝对就是去年。四十了啊,钟师忠他们几个死活把他约出去给他过生。其实,无非就是老一套,酒啊,烟啊,肉啊,婆娘啊,几个大老爷们吵吵嚷嚷说着怪话和荤段子,嘲笑彼此年轻时候的丑事。到了晚上八点过九点吧,钟师忠喝高了,扯着一个女服务员不让人家走——那天高涛是不在的,不然他不得那么嚣张。

“过来嘛小妹,再陪我喝一杯嘛!”钟师忠嚷嚷着,把手搂在女服务员的腰杆上就要把脸往人家心口埋。

“哎呀!老钟!”爸爸看不过去,顺水人情般扯开了女服务员,“你娃注意点嘛!”

“注意!要注意哪个嘛!有哪个要注意嘛!”钟师忠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爸爸,眼睛红彤彤的,“薛胜强,你好意思说老子,你娃才不落教,把陈安琴放在屋头是一个,外头又包了一个,我还没喊你注意到,你好意思喊我注意到,我有哪个要注意嘛!”他肯定是喝多了,喷着口水骂到爸爸脸上。

满桌子的人都不说话了,只显得尴尬。也就是刚刚年前,高洋得了胰腺癌过去了,四十岁都不到的人呐!镇上这群一起长大的朋友们无不唏嘘——“高洋比我都还小四个多月呢!”妈妈在各种场合里把这句话来来回回说了不下七八次。罢了罢了,剩下的人就剩下了,只有转转会一样喊钟师忠出来,今天明天喝酒吃饭,爸爸总不会承认他也是喝得上了头忘了,总之这下真是下不了那个台。“龟儿子钟师忠是走哪儿听说钟馨郁的事的呢?”他脑子里面也只是晃了一晃这念头,不提了!眼下,爸爸只有反手把女服务员塞回钟师忠手里,站起来,满上杯子跟他喝酒。

“老钟!”爸爸端起杯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弟娃儿我说错话了!哥你今天喝高兴!弟娃儿给你赔三杯!

他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再接着喝第三杯。旁边有人要来拦他“胜强,师忠也是喝多了,你不要这样子,白酒不能这样喝,喝急了要不得!”爸爸一把甩开那人把酒杯子往脸上砸,那可不是个白酒杯,而是个啤酒杯,满杯子少说也是一两五钱的酒,他就逮着咕嘟嘟地往胃里面灌下去,穿喉咙过了打了个响哨。

就是那个时候爸爸知道自己老了,这杯酒下到一半,他就忽然觉得要扯拐了:满喉咙黑漆漆地压下去的哪是酒,简直就是命,他眼睛一花,鼻子堵了,气都提不上来了——爸爸把脚趾拇都抓紧了,一杯酒满满当当总算顺下了肚子,他一屁股摔回了椅子上。

一屋的人都吓坏了,钟师忠后来说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蜡黄的:“就跟纸钱一样!”大家跑过来,掐爸爸的人中,开门的开门,散气的散气,倒开水的倒开水,拍背的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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