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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狱与天堂的选择

楚夏末御祈借着右手食指上那枚黑宝石戒指的力量使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趟过了斯蒂克芬河。然后他一路全力奔跑想要尽快追上狄欧娜,好在这段冥界通往前方的道路一直都只有一条,避免了不必要的彷徨与迷惘。

最后,夏末终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希腊式神殿面前。神殿屋顶的横柱上刻着一行醒目的古希腊文字:命运轮转,静候轮回。

神殿由无数根巨型的纯白大理石柱支撑,高高地屋顶遮蔽了天空。尽管,在这冥界的天空并不能算作是天空,原本也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虚无。

宽广无边的墙面挡住了少年视线所及之处: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了……

夏末缓步迈入了神殿,殿内没有任何的装饰与事物,空旷异常。只有神殿内那原本高高的穹顶,却是一片繁星闪烁的美丽星空。

夏末笔直向前大概走了两千米左右的距离,终于看见他要找的那位银发女人。可是,此刻银发女子却静静地站在神殿的正中央,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面前圣台上的石书,仿佛就是一尊巧夺天工的雕像一样。

石书上有七个圈形的凹陷部分,七个圆圈围成一朵玫瑰的形状。在玫瑰的图案之内,用古希腊文刻着两行字:

在这冥界尽头的叹息神殿之后,便是那没有一切悲伤与痛苦的不朽黄昏。传说中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啊,无论是何人或是诸神,任谁都无法到达。

“狄……”夏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狄欧娜的身旁。

“伊莎贝尔·枫是我的皇妹。”夏末刚一张口便被狄欧娜打断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曾经是……”

“!”

“新世界成型之初,人们的信仰尚还停留在对前代诸神的信仰……在翼神发动的对世界的征服战中,布鲁伊克斯不愿放弃自己原有的信仰,所以招来了被屠城的厄运……”狄欧娜的目光中再一次浮现出了泪花。

“又是翼神吗……”夏末低声叹息道。

这时狄欧娜突然转过头目光万分哀怨地看了夏末一眼,然后竟哭了出来,“当时率军攻打布鲁伊克斯的,正是身为‘翼神右翼’的你啊!是你欺骗了布鲁伊克斯,是你欺骗了枫!”

“什么?怎么会……”夏末一脸惊惧。

“罢了,前世种种早已成为过去千年……”狄欧娜擦了擦泪眼,然后叹息道,“只是苦了那孩子,竟在那冥河边不肯转生守候了整整一千年……至最后竟然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夏末此刻所能想到的唯一回应,即便他完全不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仍能那么真切地感受到狄欧娜的悲伤与枫的执念。

狄欧娜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算了,那些事早就已经与如今的你我没有关系了……况且一切也只不过是因为信仰不同罢了,根本就谈不上到底谁对谁错……”

夏末静静地看着狄欧娜的强颜欢笑:真的不在意了吗?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吗?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你还会如此悲伤呢?

就在这时,三道黑色的光芒突然在两人的面前瞬间打开,定睛一看每道光芒都是一道大门。透过这三道大门所看到的世界反差极大,第一道门中是一个气候温和,地势平坦的黄金之地。里面美好光明,没有四季寒暑的变化,仿佛永远都那么凉爽舒适。在众多的宫殿楼阁间花开满地,令人心旷神怡……第二道门中的世界则是整体呈一棵树的样子,被划分为了三层……而最后一道门却是一个黑暗的无底坑,有不死的虫撕咬和不灭的火焚烧着里面的人们,他们昼夜永远受痛苦。

不用多想,两人便已经明白了三道门所通往的分别是什么世界。第一道门所通往的世界便是那传说中安宁祥和的极乐净土,而第二道门所通往的便是赫柏米诺斯,至于最后一道门所通往的当然就是那令所有人都深深畏惧的地狱了。

夏末没有过多思虑,便朝着中间的那道时空之门走去:这种选择对我来说可没什么好犹豫的。无论是永世安宁的极乐净土还是痛苦绝望的地狱,怎么说都是死人的世界,我当然要选择回到活人的世界去啦……

“等一下!”

夏末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看向狄欧娜。

“我们走第三道门。”

纳尼?

未等夏末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就已经被狄欧娜给拽入了门内。然后两个人就一直在无底深渊中往下坠。

“你疯了吗?”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狄欧娜十分不悦地回应道,“石书上已经写明那极乐净土是谁也到达不了的地方,而生的世界又岂能这么轻易放我们回去?按照神明的意志,既然这个死的世界被创造了出来,那么死者应去的地方就只能是这里。”

“!”

夏末的思虑来不及再跳跃,他的意识便被越来越深的黑暗给尽数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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