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开枪，我要给三愣子报仇!”
李排长还是没有答应齐二牛的要求，牙关紧咬，对着小鬼子射出一梭梭仇恨的子弹。
“好，给兄弟们报仇!”
齐二牛抓起身边的手榴弹，向鬼子堆里甩过去。黑烟冒起，血肉横飞，响起鬼子的惨叫声。
“拔刀!把鬼子杀回去!”
连长的叫喊声在阵地上响起。
鬼子人数众多，冲的速度很快，已经逼近战壕，这个时候再扔手榴弹都会伤着自己人。
听到连长的喊声，齐二牛拔出腰间的牛耳尖刀。李排长看到，大喊一声，“拿三愣子的刀，帮他多砍几个鬼子!兄弟们!跟我上!”
上!砍死小鬼子!
齐二牛一下子拔出三愣子的大刀，朝一个鬼子冲过去。这个鬼子身材要矮小一些，见到齐二牛冲上来，嘴里啊啊的叫着，对着他就是一刺刀。
嘡!
齐二牛闪身躲开鬼子的刺刀，用刀招架住，一脚踹向鬼子的小腿。
啊，鬼子的身体一歪，齐二牛的刀在鬼子的枪杆上滑动，锋利的刀锋划破鬼子的手背，让鬼子拿不住枪，枪口垂下。齐二牛的刀口向上，在鬼子的脖子上一划，鬼子扔下枪，捂着脖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齐二牛一脚踹倒鬼子，转身向下一个目标奔过去。
另一边，一个瘦小的士兵面对的是一个高壮的鬼子。这个鬼子的拼刺技术明显要高明很多。士兵的大刀扬起，还没有砍到鬼子的身上，肚子已经被鬼子刺穿。
鬼子得手后，嘴里啊啊的叫着，用刺刀推着这个中国士兵后退。士兵倒地，鬼子狠狠把士兵钉在地上。
“杀鬼子!”
士兵嘴里喷血，抓着鬼子的刺刀枪不撒手，鬼子两下都没有把刺刀拔出来。齐二牛看到，冲上去高高跃起，大刀对着鬼子的脖子砍下去。
噗嗤，鬼子的脑袋好像葫芦，咕噜噜滚到地上。士兵嘴角带着笑，伸手要去抓自己的大刀，却无法摸到，齐二牛把刀递过去，却听到后面的喊声。
“不要命了!快躲开!”
一个身影冲过来，把齐二牛撞开，自己却被鬼子的刺刀扎在胳膊上。就在齐二牛递刀的空，一个鬼子见到同伴被他砍头，怒骂一声就对着齐二牛的身后刺过来。
自己被救了一命，被才认识几个小时的战友救得。
“别管我!快去杀鬼子!”
这个士兵单手拿刀，撑住自己的身体，就要向鬼子冲过去，却被齐二牛拉住。
“大哥，救命之恩我记着了，你受伤了，跟我一起吧，我主攻，你帮我护着身后。”
“好，想不到兄弟你竟然是个练家子。”
“庄户土把式，杀野狼练出来的。我就当这些鬼子是野狼了。”
“对，这些鬼子就是野兽，是畜生，咱们一起杀。”
两人一左一右，向鬼子杀过去。这些鬼子的刺刀技术确实不错，中国士兵的刀法也非常不错，特别是老兵，单独面对一个鬼子，绝对占上风。可是鬼子的数量要多不少，整体还是中国士兵处于弱势。
但是，中国士兵最不怕拼命。就算是重伤的士兵，也要抱住一个小鬼子，给同伴创造机会。
八格，八格。
鬼子恼怒的狂叫。很多鬼子已经开始后退。
杀!
中国守军的气势大盛，追出去十几米，连长喊叫几声才回来。
“不要追，守住阵地!”
拼杀几个来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鬼子已经停止进攻，向后退出几百米，准备吃饭了。
战壕里，齐二牛闭着眼休息，嘴里啃着热馒头。这是乡亲们送上的军粮，他们把饭菜送上来，又去前面的阵地收拢士兵的身体。无论死伤，都驮回村后的营地里。
“二牛，打得不错，杀了几个鬼子?”
李排长现在看着二牛，颜色也和善了许多。当兵的就是这点脾气，只要能打仗，别人就服气你。
“排长，我总共杀了六个，连枪带刀，给我家人报仇了。”
“好样的，对鬼子就要不留情。你亲人怎么遭了鬼子的毒手的。”
“我爹，我娘，我哥，他们三个去济南，遇到鬼子。我爹和我哥都有点功夫，跟鬼子动上手，没有走脱，我娘心疼我爹和我哥，也怕受欺负，就随着我爹去了，现在家里只有我爷爷一个。”
“二牛，一样，我家是山西的，被鬼子占了，家里人也没保住命。所以，我也杀鬼子，给家里人报仇，给兄弟们报仇，你看看，这一场仗打下来，又是好多兄弟倒下来。二牛，以后跟我们干吧，就杀鬼子。”
李玉亭喝口水，抹一把脸，不知道是不是在擦汗。
齐二牛喝口水，抚摸着捡过来的新枪，鬼子的三八大盖，“我不能离开家，我要照顾爷爷。爷爷身体不好，打猎受了伤。这次我爹我娘就是去济南给爷爷买药，才遭了鬼子的毒手。结果让爷爷身体更坏了。”
“那你该在家照顾好老人。不过，现在到处也没个安生的地方，鬼子都打到长江边上了。”
“不怕，我家就住在山沟沟里，鬼子真要过来，随便找个地方猫着，百十人也找不到我们。排长，你放心，我无论跟不跟你走，都会杀鬼子。见一个杀一个!”
“嗯，我也是。只要一闭眼，就想着家人，想着兄弟们血淋淋的样子，我只有杀鬼子，心里才舒坦点。小老弟，你还小，打了这么长时间，累坏了。睡一会吧，晚上鬼子一般不进攻，他们也不是铁打的。”
齐二牛点头，闭上眼睛，也不管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和尘土气息，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李玉亭也闭上眼，偶尔抬头看看外面的阵地。
一睁眼，已经是新的一天。
齐二牛才喝上几口汤，吞下一个馒头，就听到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
“鬼子的飞机来了!快找地方躲好，不要露头!”
呜!
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发出呼啸声，从天上落下，正好落在一个民房上。穿透屋顶的草泥，落到房屋里。轰隆一声，房屋的盖子被揭开，石头横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