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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竹腰子!

“一拜齐!唱!……”

沙场荡血腥心中起悲鸣

冒枪林弹雨踏破敌寇营

上山降猛虎入海擒蛟龙

乘万里长风豪气断长虹

家国多磨难英雄泪莫弹

挥三尺利剑纵横天地间

此刻,军歌嘹亮!声声动人,更有气吞山河之势!也不知这些形似兵痞一般的家伙,为何会将这一首军歌,唱的如此气势恢宏!……

“唉!是东北军?……难道?是东北军打回来了?……”一个手持一杆老烟袋,略微有些驼背的老汉,用手不住的摸搓着,那下额的胡子茬。

而在岁月的侵蚀下,那胡子茬,竟然泛起了花白之色。十分疏散得,生长在,那一副猪腰子脸上。所以这老汉,便得了一个绰号,叫做‘老竹腰子’。

而且相传,这老竹腰子,可并非是一般人,而是反了水,拔香头回来的。所以在村子里,也有一号,平日里叼着个旱烟袋,便围着自己那二亩地转!而这会,但见有当兵的来了,则打算跑回村,守着自己的家底。但没想到,听闻这军歌,他却站住了!

而此时呢?与这老竹腰子一同站住的,却还有一个光着脑袋,一脑袋疤瘌的年轻人。他叫‘癞头’,也是这南家窝棚的人。平日里也是嗜赌成性,却被这老竹腰子给降服了。经常带着这小子,伺候地,说是他还年轻,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

这不吗?癞头从良了,却与村口的张寡妇,勾搭上了,过上了幸福生活!……

“拉倒吧!老爷子!……东北军,早就跑光了!该不会,是土匪下山吧?……”那‘癞头’翘着脚看,原来这小子,竟然还没有那老竹腰子的驼背高。

“癞头!你就别瞎叭叭了!这土匪里面,就没有一个会唱东北军,军歌的?……”

“您这老爷子,又明白了!……赶明个儿,您也把那黑话,交给咱两句,免得遇到绺子上的人,挨欺负?……”

“哼!你小子,那是找作死!……没事,别跟绺子上的人,打连连!……”

这一老一少,旁若无人的在这闲谈。而就在这个时候,冰朗的队伍,走近了!……

“老总?你们真是东北军啊?……”那癞头就是一个好信的人。原本他还以为是日本人来了。所以便被吓了个半死,但这会,一听是中国人,他就不那么怕了。

然而,倘若来了土匪,他就不怕了吗?他还真就不怕!因为有老竹腰子在这,无论是哪个绺子来了,也会多少给几分薄面。因为老竹腰子,这黑话讲得溜到!

“废话!看咱这装备,看咱这一身衣服?……啊?再看看咱这素质,不是东北军,还能是什么?……”那小石子,是把自己胸脯拍得啪啪直响!而那癞头,却嘬着牙花子,道:“老总,不说东北军都退了吗?那日本人把‘陶源镇’都给占了,你们不知道?……”

“啥?日本人这么快,都打到陶源镇了?……”小石头这一惊,果真不小。因为那陶源镇,距离南家窝棚村也就六十多里的山路,想必要急行军的话,几个小时也就到这了!

“少爷?……”那小石子没了主意,顿时咧着嘴,问向了冰朗。

“看你那揍性?想当年,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杀了一个三进三出!难道我冰朗就不成?……兄弟们都给本少爷听好了,见到了日本人,给我往死里整他们,谁要是熊包,本少爷的枪,可是不答应!……”

“是!……”

此刻的回答,完全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模样!别说是气势了,连下个蛋的力气,都要比他们这嗓门大!

“看你们这一个个的熊样?本少爷的兵,那就要有气势!……气势你们懂不懂?……”

“少爷!咱从早上走到现在,可滴水未进,粒米为沾啊!……而且,还走了这么的山路?……”这会进言的,正是那扁铲。

他除了一副谄媚像以外,更是紧了紧裤带。原来这小子也饿了,毕竟他可没有冰朗那么自在,几十里的山路,是由那小石子背下来的!

而且也别说,你别看那小石子又黑又瘦,但却有一把子力气,从这山上,将冰朗背下来,依旧是那么有精神!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在府里,这小石子便是冰朗的小跟班,每日基本上也就是背着少爷走,早就练出来了!而且,有一阵子,更为搞笑的是,有人竟然猜测这冰朗是个残匪,所以就在那段时间里,冰朗才学会了自己走路!

“不许找借口,也不许找理由!……把腰杆都给我挺直了,一定会有你们吃的!……一二一、一二一!……双臂都给我摆起来,进村!……”

冰朗嚎唠一嗓子,这一群人,便排着两列纵队,越过那老竹腰子,还有癞头,向南家窝棚挺近!

“清一色的汉阳造!……那当官的腰间,别着的,还是德国造的快慢机!好装备啊!不过落在这小子的身上,可惜了了!……”此刻,慢声撇嘴的,正是老竹腰子。

而听闻此言,那癞头也是小声回道:“老爷子,你咋这么说呢?俺看这一队人不错,你看那两条胳膊,摆得多正?……”

这癞头说着,竟然还拐了个腿,学上了!……

“切!一看就是花钱买官的少爷兵!……啐!指望他们却打日本人,你就做梦去吧?……”

“老爷子,你这也太武断了?您可别,长了日本人志气,却灭了咱自己人的威风!……”

“武断不武断,咱就走着瞧吧!……”

那老竹腰子,手里攥着烟袋,背着手,就宛如看笑话一般,坠在这一行队伍的最后面,而那癞头呢?也是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

然而,就当冰朗带人,似要进村,还没进村的时候,却从村里,闪出这么一伙人来,看样子,能有二十几个人的模样!每人皆是一身黑衣短打,而且都背着枪,像是家养的炮手。

而就在这些人间,还有这么一尊老者,大约在六十岁上下,身材略微发福,也是弄了一个跟油捻子似的大背头,穿着一席员外小卦,抱拳拱手,立于村口!而且这一抱拳,身价倍显,祖母绿的大金壳子,更是十分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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