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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偶遇

在输给224班之后,221班篮球队在决赛圈遇上了楚方玉率领的235班,除了楚方玉这个A级球员外,235班的首发中还有3个B级球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加上输给224班的低落情绪,221班没有任何机会,最终,他们以67比91输掉了比赛,获得了新生杯并列第三名的成绩。

失败或许是成功之母,但对于一只新生的球队而言,失败更是沉重的打击,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

在对阵224班的最后关头上篮不进的赵子宁,将失败的原因归结于自己身上,在新生杯结束之后选择退出了篮球队。

另一个情绪低落的人是王梦语,自从大比分输给235班之后,她整个人变得更冷清了,如果说之前是冰山美人,现在的她就是神话里万年不化的寒玉。而情绪低落的她也放弃了篮球队的训练安排,日常训练就此停止。

周六,秋雨来得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天气就这样开始凉了起来。

下过雨的操场混杂着青草泥土和雨水的味道,雨虽然停了,屋檐下,围栏上还滴滴答答的有水珠落下,李天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散步,聆听自然的声音。

由于是休息日,又下了雨,操场上空无一人,一个一个的篮球架像是等待自己检阅的士兵。李天在心里文艺了一把。

回想起开学以来这两个月的生活,自己重新拿起了篮球,真是如同一场梦,虽然这场梦就快要醒了。

他对着篮筐虚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打篮球的感觉,真好啊。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地踩起一片片积水,即使沾湿了鞋底裤脚也毫不在意,那也是自然的馈赠。

李天放空着自己,心灵慢慢平静了下来。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打在脸上,凉凉的,很快,李天的眼镜上就蒙上了一层雨雾。他快步往操场边的小亭子跑去,以躲避这骤来骤去的雨。

来到小亭子,李天惊讶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那里,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去。

坐在亭子里的王梦语这时也抬起了头,李天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少年的心中,和越优秀的女生在一起就越有压力,而她的样子,便已是那最大的才华。

“嗨。”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尴尬等复杂的情绪,李天装作轻松的样子随意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背对着王梦语站在亭子的门口,开始清理外套上沾湿的雨滴,同时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等下要谈论什么话题才不会显得尴尬。

“你也喜欢下雨天吗?”

王梦语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伴着这天的秋风秋雨,显得越发的空灵。一瞬间,李天竟有了触电的感觉。

“对啊。受到父亲的影响,哥哥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个职业篮球选手。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哥哥打球。夏天的时候,太阳很大,天气很热,可哥哥训练时非常拼命,轻易不肯休息。于是我就在心里祈祷,说,老天啊老天,求求你下下雨吧,这样哥哥就能休息了。”

李天怀念的笑了笑,“所以那时候一下雨,我就高兴得在篮球场上又蹦又跳的,哥哥老觉得我思维不正常。慢慢的,每到下雨天时,我整个人就会放松下来,心里就会莫名的平静。就好像雨也是我的好朋友一样。”

“我也喜欢。”王梦语说

李天闻言一愣,或许是因为刚才下意识的吐露了心声,第一次和别人分享了这个秘密,此时的他面对王梦语,已经没有了开始独处时的紧张而手足无措了。于是他又笑呵呵自觉幽默的开了一句玩笑,“能跟大美女有相同的爱好,我真是荣幸啊。”

在发现王梦语并不搭理也没有回应他后,刚产生的淡然和宁静又瞬间消失了,甚至连身上的雨也更冷了,于是补救道,“你又是因为什么喜欢雨天呢?”

“小时候,爸妈总是忙于工作,把我留在外婆家跟外婆生活。小时候的我很调皮,喜欢玩闹,就算是下雨天也总吵着外婆带我去外面玩。”

李天拍打着衣服的手一滞,自己只是为了缓解尴尬的一问,没想到王梦语真的会告诉自己。

“外婆很疼我,她担心在雨中玩耍的话,容易摔倒受伤,所以她总是不允许,而我一到雨天就开始哭闹着要出去玩。”

李天心里暗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冰山美人小时候还有这么淘气的一面。

“后来有一天,窗外有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外婆抱着我,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拿着一本书,开始给我讲故事。”

“外婆给我讲的第一个故事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觉得他们在化蝶的一刻很美。外婆也不给我解释,她有时看着我,有时看着窗外的雨,我虽然听不太明白,却也觉得津津有味。”

“从那以后,每到下雨天,我都要缠着外婆给我讲故事,我最爱的便是梁祝的故事,听了十遍百遍也都不觉得腻味枯燥。”

“等到我长大了才知道,梁祝也是外公最喜欢的故事,外婆给我讲的时候,可能也在思念着外公吧。所以我现在只要看到飞舞的蝴蝶,就觉得那是外公和外婆。是不是很傻?”

李天身子一震,不知怎么,心情突然的低落了起来,他回过头,正好看到王梦语支着下巴,那么出神的望着屋檐下掉落的雨滴。

她一定是想起她外婆了吧。李天的心忽然的疼了起来,是因为淋了雨吗?

感受到李天注视的目光,王梦语惊醒一般的恢复了正常的坐姿,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霞,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随便地就把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站着不累吗?”王梦语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温度,不再像那天边的雪,而是化成了清泉。

“啊?”李天听了,有些慌乱的坐到了亭中桌子边的椅子上,却惹来了她的一阵窃笑。

“我有那么可怕吗?”

直到多年后,李天仍能清楚的记得这个雨天,在后操场的亭子中,他第一次见到了王梦语的笑颜,就像一阵春风,化开了这秋雨的寒。

他无法想象倾人城、倾人国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眼前的笑容令他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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