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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荫山谷之行

小荫山谷明明位于青州城东南方,就毗邻着自己的那片小竹林青竹坞。可为何一大早流传在城中的消息,却偏偏南辕北辙的说有人在城西方向见到的夕璃鸟呢?这明显与事实不符的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散播,混淆视听。

韩风看着父亲韩融阳,皱眉问道:“父亲,那夕璃现身的小荫山谷在青州城东南方向,可为何城中流传是在青州西方呢?难道是青城山的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韩融阳赞赏的点点头,道着:“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是不是青城山做的我还不能肯定。不过这一次你代表韩家跟随他们前往,当要一路小心行事。”

韩融阳站起身来,接着道:“这一次青城山弟子下山,是那外山大长老‘娑婆婆’带队,她就是程馨儿的师父,据说程暮山为了女儿尽早进入青城山,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韩融阳说道这儿,认真的看了儿子一眼。

“程馨儿的师父?”韩风脸色一沉,眉头拧成一股,暗自思衬起来。

看来自己小荫山谷这一趟,不会那么平静了……

“当然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一次青州城中数得上号的大族,都会派出家族弟子参与进来。即便那娑婆婆看你不顺眼,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你只要记住‘不贪不冒,谨之慎之’即可。当然为父也希望你能有所收获。”韩融阳说着,一双大手有力的拍了拍韩风的肩膀。

雏鹰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飞翔,做父母的也不能每时每刻都为儿女安顿好一切。韩融阳也希望韩风能够早一日自立自强,独当一面。

“父亲放心,我会见机行事。”韩风道。

……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化不开的闷热。青州城中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擦踵的走着。就仿若这当空的烈日,市井中的生活气息在城中各处上演。

东门之外,一支青州城各大家族青年俊杰组成的队伍,数十人聚集在一处凉亭,整装待发。

在这群人的中心,凉亭正中央的一桌之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静坐在那儿。她身着一身青色长袍,整个人的面孔隐在长袍帽下,只是几缕花白色的头发流露在外。一双倒三角眼睛,眼瞳中眼白占据大半,几乎看不见瞳孔,哪怕此时烈阳当空,可若站在她的身边一丈之内,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只觉得会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郁笼罩。

在老妪身旁,则是两男一女,三个青城山的年轻弟子。

韩风立身在凉亭的角落处,安静观察着此行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在青城山四人身上停留最久,特别是那老妪娑婆婆,最被韩风注意。

韩风听了父亲的叮嘱,自来到这个凉亭之中,便一直低调不显眼。他也没有去找寻其它家族的人交谈,不想引起这娑婆婆一丝一毫的注意。韩风的废物之名在整个青州城人尽皆知,他不去主动找人交谈,别人自然也懒得理他。虽然昨日三族博弈退婚的事情韩风出尽了风头,可此事毕竟时日尚短没有传开,所以韩风在众人眼中的印象依旧是个废物。

经过这一段时间安静的察言观色,对于此行的每一个人的样子,韩风皆是了然于心。只不过通过这段观察,他顿时觉得这老妪娑婆婆极不简单。只看她那一双倒三角眼白中的阴冷目光,就能深刻感觉到这是一个狠辣无情之人,极其难惹。

不止韩风看出,在场的各族青年俊杰没有一个傻子,个个鬼精鬼精的。看这娑婆婆的样子,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当出头鸟惹什么事端。所以凉亭之中虽然人多眼杂,可整体气氛却如同一锅温水,波澜不惊。

韩风两手环胸抱着一把长剑,心如止水,安静等待着。

这个时候,凉亭之外传来两道马嘶声,韩风目光瞧过去,瞳孔中立即生出一丝波澜。

只见在凉亭之外,赵坤与程馨儿并排走了进来。那赵坤一身华服劲装,一番打扮下来,往日桀骜的白脸之上倒是显出几分英气。昨日一战这赵坤明明受了重创,可此时看他却精神奕奕仿似没事人一样,这当真令得韩风感到惊异。而在赵坤一旁的程馨儿,则是略施粉黛。韩风记得她最喜白色,今日同样一身白衣,俏白的小脸挂着一如往日的冷淡之色。

只不过在走进那老妪娑婆婆桌前时,程馨儿的樱唇才翘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欠身施了一礼,道着:“师父莫怪,馨儿来晚了。”

那赵坤也略显紧张的跟着程馨儿拱手,朝娑婆婆行了一礼。

娑婆婆隐在衣袍下的脸孔看不出喜怒,生涩的开口道:“来了就好,你和这小子就随你师兄师姐跟在我一旁。”

娑婆婆说着一指赵坤,然后看了看青城山的三个弟子。那赵坤闻言大喜,立即应了一声,随即乖乖的跟着程馨儿站在老妪身后。

“诸位小友,我们这便出发。”娑婆婆冷漠道了一声,算是知会凉亭中青州各族俊杰们一声。只不过她至始至终也没看过他们一眼,显然并不将这些所谓的青州天才俊杰们放在眼里。

……

哒哒哒。

此次小荫山谷一行二十三人,各自骑着劲马奔驰而去。一路之上,程馨儿与赵坤只是跟在娑婆婆身后,陪伴行着。莫说是程馨儿,就连那赵坤都没有去看韩风一眼,更别提出言挑衅了,仿佛对二人来说韩风只是个陌生人。

越是这样,韩风就越加谨慎。他不怕程馨儿或者赵坤明里找麻烦,只怕他们暗中使小绊子。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认为程馨儿与赵坤昨日刚刚受辱,今日就能当没发生过一样忍住。

官道宽壤平阔,几乎一马平川。不消半个时辰之后,漫山葱绿竹林的小荫山已经近在眼前。

娑婆婆显然并非做事拖泥带水之人。她无视周遭漫山遍野的怡人风光,以及众少年盎然不掩的兴致。

待得众人下马之后,她立刻手臂一扬,口中音调干涩的道:“莫要耽搁,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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