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邪订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机票,他们在伦敦待了有十一年的时间,模样丝毫未变已经无法再继续呆下去了,对于一个有着自己和爱人最后几年美好时光的地方,涂无思却好似没有多少怀恋一样,不到十点就和这边的房主交接好了房子,拽着昨晚熬夜还没睡醒的瑞麋和顾青邪去了机场。
瑞麋在出租车上补了个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拍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涂无思,咒骂他这么早把自己叫起来,害得她睡衣也没脱直接套了里面,皱皱巴巴的十分难受。
涂无思从驾驶镜里看着瑞麋一头乱发,这里挠挠那里扒扒的滑稽样子,沉闷的心情明朗了些,“你昨天晚上和青邪出去采花了?多晚才睡的睡到现在还不清醒?”
车窗外伦敦雾蒙蒙的天空映入眼底,瑞麋托着腮满脑子的迷茫,起身给一旁脑袋越来越低的顾青邪塞了个颈枕,“我们翻了翻之前拍的VCR。”
“什么VCR?”
“是、、你和芳龄姐结婚时候的录像。”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瑞麋想起了昨天晚上因为第二天就离开伦敦自己提议举行的饯别宴,不是给什么人饯别,而是给他们又度过的一百多年而饯别。因为他们是妖,样貌不会变,开始的时候他们选择易容来迷惑周围的人,不知道几千年之前她想出这个游历世界的想法,每过十年左右他们就会换一个地方,上次在伦敦还是一百多年前。
饯别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好,没有人提起离别,就连一向冷静的涂无思也没有半点失去妻子的消极,他们在房客和其他朋友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安宁温馨的夜晚。
因为酒精的烘托,瑞麋和顾青邪突发奇想的翻出了他们珍藏的那一盘盘影像带,那个巨大又华贵的实木箱里装着各种各样样的影像带,记录了时代的发展和他们的岁月。
顾青邪随意翻出了近期的影像,最近一次是瑞麋在米兰的第一次时装巡演,再就是涂无思和程芳龄的结婚录像。这两个人就喝着香槟,循环播放着这段几十年前的时光,竟然一直熬到了凌晨一点多然后昏昏睡去。
“回中国后还是住在原来的庄园没有什么问题吧?”涂无思不想再让瑞麋觉得心里有负担,谈论起了回国的事。
“真的假的!?”瑞麋一听,一下子觉得惊喜无比,他们离开中国也有一百多年了,她还从来没期望过能再回到庄园。
涂无思预料到瑞麋的兴奋,庆幸自己当时多留了一手,“之前走的时候我就吩咐过郑管家说这是祖宅,要一直派人打理这里,我会每月寄钱回去,上个月我联系到了郑管家的孙媳妇,他们一直都有好好看管,所以我让他们收拾了一下,说会回去住。”
“不是吧,你个老妖精没吓到人家?”瑞麋又狠狠把顾青邪的头掰到车窗那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涂无思。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说了我是房主的孙子。”涂无思好笑的看着她,也就她那种智商的脑袋能想出这么脱线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