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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 9 哥几个走着

后来我喜欢听被时光遗忘和遗弃的歌,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从来没认为我长大了,或者长大的时候就是人生到尽头了吧。我像一个小老头一样苟且着,很多人说我是老男孩,我看老男孩MV的时候会哭。我想和那些人一起哭,这样就不算丢人了吧。

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李琦他们了,他们整天泡在网吧里,只要想找他们去网吧就可以看到一排一排的,十几个人吵吵闹闹打游戏。李琦已经很少进班了,大部分时间窝在网吧里。有一次我和孙泽林一起去找他,他已经在网吧里窝了三天两夜,见到我们的时候还自豪的说网吧扫地的大爷看到地上堆积成山的烟头说他死在网吧里。

李琦的弟弟李虎在二中上初一,有时候李琦不在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弟去送生活费。他们俩住在二中,只不过李琦经常在蓝星网吧上网。有时候找不到人。

有一次他大舅和他小姨到我们班里找我,让我带他们去找李琦。

我带他们到李琦的弟弟租的房子那里,他正在那里睡觉。朦惺的眼带着对世界的迷茫,看不清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我觉得那段日子是我泛黄的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段。

那一段没有修好的姥姥家门口的路,换季的冷风把记忆断断续续得吹散。我们飞舞的头发像被时间拉扯着。不想那么快就成为过去。

村里唯一的小商店里被我们打坏的麻将机,是他们欠我的记忆。五四的手机里王云飞趴在桥上的那个画面。我从远处的未来走到他们面前。

后来李琦被带走了,去了他爸那里帮忙照顾生意。好像从那时开始,到他跟我们说要去当兵,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几次。一直到他当兵走的前几天。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我喜欢在大课间一个人站在阳台上,裹着厚厚的棉衣,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想念什么,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我的目光和阳光在是一条直线,我看着地平线从彤红一点点泛黄,阳光却没顺着我的目光照射进我心里。冬阳不暖心自寒。

李琦当兵走的前两天,家里摆宴,在我梦回过千百次的那条路上,那条遥远的,陌生的路。然后我们喝的一塌糊涂,我醉眼朦胧里,看到有一把不太锋利的刀,对着我们的命运横切而下。

五四喝的最多,差不多不省人事了,或者是不想清醒。在那个公交车上,他们嚷着要去尿尿,然后十几个人一起站成一排,尿了十几分钟。就差没倒在地上睡着了。

然后时光在车轮的转动中,轰隆隆地碾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悲欢离合。

我的好少年,又被穿越时空带到了我的面前。数不清的我,蜷缩在冬阳照不到的那个角落里,看着那辆车一直往前走,经过一个又一个我。不知道谁的那一滴眼泪里,有一千个我们的笑脸,慢慢地、慢慢地被时光碾碎,永远也拼凑不回任何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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