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狂跳,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你的意思是,它是你的狗?”
“恩。”萧昱点头,然后蹲下身揉了揉king的头,看着它头上那肿大的鼻头,不禁庆幸。幸好king性情温顺,小丫头身上也满满的都是他味道,不然就这一拳,小丫头该是早被咬得嗷嗷叫了。
“可……可它是打哪儿蹦出来的!”来这里这么久,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
“前段时间,它病了,所以就一直都寄养在兽医那儿。昨天刚接回来的,结果你出了那挡事,我没时间照料,就拿了些狗粮把它关它的小间里。九点时候,我有起来过,喂了它些吃的,就把它给放出来了。没想到你会突然下楼。”萧昱刚看电视上的那几只吸血鬼,就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直觉的好笑,本来还想让小丫头明天好好和King见面的,没想到却是用这种惊悚的方式。
我听完萧昱的话,气得差点顺不过气儿!
“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以为……我以为它是……”一想起刚才那恐怖的画面,我就直抓狂!我居然被一只狗给吓了,还把它当成了吸血鬼!
萧昱也没打算再让我抓狂下去,站起来走到我身前,拉了拉我,示意他现在的怀抱免费让我钻,算是讨好吧。
我恨恨瞪了这一人以及身后巴巴跟着的一狗,虽然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可想到底,这事儿还是和我自己闯祸有关,他给了我个台阶下,我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勉为其难的抱住他了。
“真吓到了?”萧昱抱着我坐回沙发,帮我捋着早已乱成一团的鸡窝头发,笑问。
我一见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才不是真心疼我,而是想再笑话我,冷哼一声,不理他,转而打量那只把我吓半死的狗。
这一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就惊了!
好大!好漂亮!好温顺!
这和后来连云澈自己从两美国人那里要回然后迫于萧昱的压力自己先养着的球球完全不是同一类型!这是一只金毛犬,我认识,因为这种犬经常被训练成导盲用,所以也叫导盲犬,很出名,性子更是出了名的温顺,听说是黄色拉布拉多的后裔。看这只狗的品相,再加上狗的主人本来就是身价不凡,血统肯定很正很高贵。那身毛……金色的毛,看着就超级柔顺!行动举止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很优雅,也不乱叫,此刻正静静趴在萧昱脚边,超级乖。就是,那个鼻头有点红红。额,好像是我打的。
“萧昱,我该怎么和它交流?汉语还是英语?”我用手肘捅了捅萧昱,很想认识认识这被萧昱称之为儿子的King。这大家伙可比林帅好玩讨喜多了!毕竟是个活物,会有反应的活物!
“喜欢?”萧昱腾出一只手,抓着king的痒痒,king则很享受的仰起头眯着眼,看的我眼毛红心。我也好想去摸摸。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它的喜爱,点了点头。
“那是更喜欢它,还是那只球球?”萧昱却老是避重就轻,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还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诶呀,那不一样嘛。是不同的喜欢,不能比。”我双眼灼灼的盯着King,想着如果带它出去遛狗肯定特拉风。
“怎么不一样?”萧昱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诶呀,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嘛,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快说,我是用汉语还是英语交流?”
“无可奉告。”萧昱很坚决的给了我四个字。
我翻了个白眼,这混蛋!
“球球是我,King是你,不同的喜欢,ok?”这个流氓,非得把我心里所有秘密都挖出来才高兴!
萧昱挑眉,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介于牛A与牛C之间的话,“汉语,英语都行。”
我差点被雷的从他身上滑到沙发底,手指颤巍巍的指着King,“它精通两国言语?”
萧昱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三国。”
“三国!”我的声音猛的拔尖!一条狗,居然会三国语言!那我这人……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汉语,英语,狗语,样样精通。”萧昱同时揉了揉我和King的头,说。
听完,我立刻明白自己又被他给耍了。这坏蛋,逮着机会就耍我!
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萧昱,你喜欢揉我的头,是不是因为它?!”我杀气腾腾的掰正他的脸,咬牙切齿,他要敢说“是”我立刻咬死他!
“原来……”萧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然后下了结论,“我们家越越也有不迟钝的时候。”
“你……”他终于得逞了,把我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嗷嗷嗷的用着最原始的方式咬他泄愤。
可是这欠扁的男人在受罪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让我气直肠子的话。
“原来,我是养了两条,一直都以为只有King一条。”
“那要不要我去给它作伴,当它老婆!”我气的口无遮拦,劈头盖脸就飙了一句。
“你是它妈,那是……舌乚伦。”萧昱轻飘飘的说。
“那你还是我哥,就不是舌乚伦?”跟他混久了,我的嘴巴都毒了许多。
“越越,咱俩的关系到目前为止都还是……清白的。”萧昱对这个完全就没有shou伤概念,反而狠狠反击一回,不疼不痒的语调,气得我吐血。
我就说他怎么死活都不肯!合着他就是料到了我会和他提舌乚伦,就等着拿这话堵我呢!
早知道他黑,也没想到他的骨头里竟然黑成这样!什么事情根本都是算计的清清楚楚,我还傻乎乎乐呵呵的一头栽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周末,萧昱将我喂饱后,就拉着我出去一起遛狗。
行走在落叶满地的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那光秃的枝条窸窸窣窣照在我们的脸上。远处,就是一个溜冰场,上头有不少孩子青年男女在玩着,笑声人声不断。
我和萧昱穿着一身情侣棉大衣,他围着围巾,我带着帽子,两个人都穿的棉棉的,比起前头兴奋的King只一身狗毛,不知道要笨上多少,活脱脱就是南极来的两只帝企鹅。
萧昱一手牵着King,一手揽着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衬托的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
“要不要也去试试?”萧昱揽着我在两棵树之间的空隙站住,看着前面那个热闹的溜冰场,问。
“那里以前是不是一个湖?”我往他身上再靠了靠,伸出一只带着羊绒手套的胖胖小手,指着那里问。
萧昱点了点头,说,“我叫它菱湖,菱角的菱。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带着King一起在湖边坐坐。”
我回头,看见萧昱望着那个湖的眼神温和柔婉,这样的萧昱是我从没见过的。
如果说以前,我不相信萧昱对我的感情,那是因为我不确定萧昱是否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可是到了美国之后,我发现,萧昱的生活中到处都是我的影子。
这种影子不是我留下的,而是他自己在独居时因为我而寄托的。
就好像家里的装修是按照我喜欢的米色为基调,屋里的格局也很大一部分都是依着我的喜好而设计的。
他特地为我准备了一个更衣室,里头是他自己出差时在一些时装之都当地买的。
他的书房内嵌了一个套间,说是为我准备的一个小书房。
大厅中摆着一副他自己写的中国书法——丝竹管弦兮,出于林;日立东海兮,冉于越。
他的狗叫King,与林的发音相近。
他叫这个湖菱湖,谐的也是林的音。
还有那架飞机,我查过,那个英文的另一个含义,是木星。
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影子,多的我自己都怀疑,萧昱他,到底等了我多久,是有多么的爱我。如果说爱情真的是会让人疯掉,那么萧昱是我所见过因为爱情而疯最彻底的男人。这样的他,曾经是以什么心态来扮演哥哥这个角色?
我突然有种被这个疯子给千方百计诱着哄着拐来的感觉。可是,即便是拐的,我也甘之如饴。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千千万万,但是像萧昱这样肯花心思拐我的却只有他一个。更何况,他花的心思不但不让我讨厌,反而让我觉得自然,舒服。不知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会去算计去花心思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上他,而不是强取豪夺,因为他要的是这个女人的心,完整的心。
萧昱就是通过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渗入我的生活,如他所说,将我宠娇的只有他自己才受得了。这样的男人太坏,却也太让人爱。
“萧昱。”我拿出手机,叫了他一声。
萧昱回头,眼里依旧温柔一片。
“咔嚓……”
我用镜头记下了这一刻的萧昱,这个值得我老来欣赏的温暖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