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说话间,萧昱已经打了水,殷勤万分的准备给我宽衣解带,语气淡淡,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我今年二十了!二十岁了!”
“在我的心里,越越永远都是十二岁。”
“你看我像是十二岁的豆芽菜么!”我真是气晕了,居然还鬼迷心窍的挺了挺胸脯证明我不是豆芽菜!
“原来你不是豆芽菜?”萧昱皱了皱眉,最后很正经的说。
“萧昱!”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竟然说我连豆芽菜都不如!
经过半月的修养,我虽然还不能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但是只要运动不剧烈,下床走动走动还是可以的。
整整二十多天被困在床上,我自然在医生宣布我可以下床走动的下一刻,就顶着萧昱黑脸的巨大压力,第一时间冲进他的浴室美美洗了一个澡。
二十多天没有洗澡,天,也不知道萧昱是怎么受得了我的,居然能忍受整天与我呆在一起,晚上甚至还一起睡着。
好舒服……
温热的洗澡水,薄荷清香的沐浴露,清凉的洗簌,洗掉一层层的泥儿,重新找回那个清清爽爽的我。
想想这半个月来,每天萧昱说要给我擦澡的那会儿,我欲哭无泪。不过,还好,我威武不屈,贫贱不移,色心不怠,总能在最后关头想出各种各样的应对招数,比如要上厕所什么的,叫来陈妈,总算是保住了清白。
“陈妈,我哥呢?”等我洗完澡出来,萧昱已经不见人影,我耸了耸肩,兴冲冲跑到厨房,捡起浸在水里的一个青椒扣着里头的子,装做不经意的问。
“在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陈妈神神秘秘的瞥了我一件,拿起菜刀在宰杀着鱼,眼睛都不眨一下,说。
一见那血流出,我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好残忍,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什么叫男人该做的事儿?”可是我还没有套出话来,不能就这么放弃,拿起第二个青椒继续抠着。
“既然是男人该做的事儿,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小姐快去看会电视儿,坐着,别站累了,这伤筋动骨的啊,没有一百天,是好不了的,可别在这会儿给累着了。”没说几句,陈妈就把灰溜溜的我给赶出了厨房。
我撅着嘴,百无聊赖的东摸摸西瞅瞅打发时间,甚至还故意以走错房间闯了趟他刚移回的书房。可是,都不见他人。
无精打采的踩着拖鞋,回到客厅,猫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总觉得以前觉得挺有意思的节目一下子像是都失去了吸引力,好没劲。
突然,听到一阵蹬蹬蹬的上楼声,我心里一阵雀跃,我认得他的脚步声!
“你回来了!”像是一个可爱的老婆欢迎老公的回来,我快快乐乐的跑到楼梯口迎接萧昱的归来。
这样的场景让萧昱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也只是一瞬,就自然的把手里的西装和风衣随身丢给我,淡淡应了一声,“嗯”,回房洗澡去了。
这些日子已经和萧昱混的很熟,他一进浴室,我也跟着溜进房,靠在他浴室的门板上,捡着他西装和风衣上沾染的枯草,问,“萧大人,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你的衣服上全是草?”
嗯,其实,我是想问,他去做了什么男人该做的事情,我很好奇。
正在冲澡的萧昱挤了沐浴露正往身上抹,冷不丁听到我的声音,一愣,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一些不该留下的痕迹,眯眼思索。
“萧昱,你是不是……嗯……打野战去了?”我瞅着手上拽着的那一根行迹非常可疑的枯草,脑中不自觉的就浮现起言情小说中的野战场景,心里“咯噔”一下。虽然难以启齿,却还是凭着一股非得自己去挨几颗枪子才高兴的奇怪驱动力问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这段时间有没有把他给憋坏。
现在看来,他真是憋坏了。
我才刚下地,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和别的女人鬼混,还是打野战。大冬天的,也不想想会不会感冒什么的。
萧昱正抚着脖子上的痕迹出神,低声咒骂着什么,听到这话,俊脸倏然调转方向,似恼似怒的情绪浮现在那一双冷若寒霜的鹰眸之中。
“你……你刚才是和她在一起的么?嗯,我是不是真的打扰到了你的正常生活?如果,如果你觉得我打扰到了你,其实你可以和我讲,我没关系,没关系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和她结婚?可不可以缓几天?嗯,就当是给我面子,算是对她欺负我的惩罚。然后,我会离得远远的,不让你为难……”
“卡擦。”门锁转动的声音。
“啊……”
浴室门毫无预兆的突然从里面开启,本是背靠它的我在伤心之余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反映,回神之时已经来不及,身子失去重心,不可避免的向后倒去,吓得我尖叫连连。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是贴上了一具温热刚硬的身体。
“林越,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萧昱一把将人翻了个个,拽到怀里,冰冷的语调带着铺天盖地的愤怒将我整个人淹没,吓得我好半天都缓不过神。
“我……”我不仅被他吓到了,也被现在这种暧昧的姿势给惊到了!我……我几乎是整个人都贴着他只草草裹了一条浴巾甚至都来不及擦还残留着一颗颗水珠的身体!
“萧昱,你的脖子怎么了!流血了!”忽然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长的血痕,我被吓得手足无措。
电视里,古代那些以身殉国的忠君义士不都是通过抹脖子来结束自己生命的么!会不会已经伤到了大动脉!
“去问陈妈要药箱。”萧昱好看的眉往上微吊,松开我,走到衣橱前,翻着衣服。
“哦,我马上去!你等着哦,等我帮你上药了再穿!”
萧昱没有应声,等我匆匆忙忙找到药箱时,他已经穿好衣服随意靠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别穿非得穿,现在还不得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
米色的装修色调,米色的沙发,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温暖的小窝之中。
就在这样米色客厅的米色沙发上,我与萧昱比肩而坐,他的脖子梗着,我拿着棉签蘸着消毒药水给他处理伤口。
棉签蘸着药水,一点点清洗着那条长长的血痕,很快,纯白的颜色就被染上一圈红晕,是他血的颜色。
“萧昱,你疼不?”我看着那道狰狞的伤痕,忍不住就学着电视里的场景低头轻吹,这一刻真的愿意相信这样的吹拂可以吹走他身上的伤痛。
脖颈传来的湿热气息渐渐将萧昱的脸色给晕染上一层比之他的血浅淡许多的粉色,气息也慢慢加重起来,低眉眯眸,静静看着那张因为紧张而有点纠结的小脸。这脸上面的表情让他有点满足,驱散了不少刚郁结的阴霾。
他想……做点什么。
萧昱缓缓……缓缓低下头,如海深沉的眸子绽放出一抹亮色,紧盯着那被它视为猎物正嘟着为他吹气的两片柔软唇瓣,一刻不曾分心。
“萧昱,你把背转过来。”忽然想起言情小说里那种场景下女方会情不自禁的在男方背上留下很多划痕,我心中黯然,有点疼,有点鼻酸,但也知道那是他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于是,虽然不高不兴的,看着他脖子这条伤痕,还是起了想给他背上上药的念头。
毕竟,我喜欢他,所以我心疼他。
果然,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没有自尊可言。我并没有想要抛弃自己的自尊,但是一遇上他,好像所有的事就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自己会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自己开脱,比方说“爱情无罪”。
我想,我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居然已经到能够容忍他外面有其他女人的地步,只要他能够倦鸟知归。
我垂下头,掩下自己的伤神,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怕会被精明的他发现,然后一脸厌恶恶心的将我狠狠推离,推离出他的世界。那是我,至少是现在的我,说不能承受的。我对他的喜欢,远远超乎自己的意料。他就像一块磁石,哪怕是地处南极,也还是会与我这北极的企鹅有着千丝万缕的磁场联系。或者说,我就是生活在他所给予的那一方磁场里,除非离开地球,否则永远都逃不脱,甚至是到最后宿命的认可。
萧昱正准备孤注一掷攫取他已经好久没有品尝的甜美红唇,不妨被这突来的打断给搅懵,有点莫名其妙。
“为什么?”
“哎呀,让你转你就转,哪那么多为什么!”我气吼。这混蛋,非得把我逼哭才高兴么!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处理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
“林越,这两天你长大了一岁,脾气也见长啊……”习惯了吼的人是他,突来的角色变换让萧昱微微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