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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掌嘴

第二天一大早,林峰就被叫了起来开始往停在门口的马车上搬东西,赵大善人深谙人情之道,特意从密室里拿出不少值钱的物品,准备送给九真门的人,好为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大富大贵的出路。赵大善人站在密室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把唯一架子上的玉盒揣进了怀里。

两辆马车出发了,赵大善人一家子全体出动,二太太如愿以偿带着二少爷也加入了进城的行列,三太太最得老爷恩宠,有进城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大太太的脸色一直阴沉着,本来原定计划只有她和老爷带着自己儿子去的,现在反而多了这么多人。赵大善人和三太太及三太太的丫环坐在第一辆马车里,剩下的人坐在第二辆马车,林峰走着……

从县里到康天城走了整整三天,原本两天就能到,但两位少爷事儿太多,所以耽误了。赵大善人不放心马车里的礼品,进城的第一件事就直奔九真门的据点,这个决定惹得三位太太都很不高兴。九真门,是齐国灞州南部康天城一带最有势力的门派,就连当地的官府也不敢得罪他们。九真门分为内门外门,外门主要处理门派在各地区的产业,而内门就是九真门的核心所在。外门弟子只要能吃苦,有武功根底,身家清白就可以加入。内门弟子就不同了,除了以上三个条件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仙根!

赵大善人这次的目标就是想让大少爷赵吉能成为九真门内门弟子,实在不行再考虑外门。内门外门的差距很大,就算是在外门最红的弟子,见到内门最差的弟子,都要鞠躬行礼,言听计从。

马车穿过喧闹的康天城终于来到了九真门设在这里招收弟子的据点,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相比来看,赵大善人的马车属于中下等。

“赵瑞!”二少爷赵瑞刚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胖呼呼的男孩离得老远冲他喊着。

“刘晌!”赵瑞看到对方连忙跑了过去。林峰站在马车后面看去,只见一群和赵瑞差不多大的孩子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起来,林峰和三个丫环守着马车,而赵大善人和他的三个老婆已经各自找熟识的人攀谈起来。过了一会儿,九真门据点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一群手执兵器的年轻弟子把人群向后赶去,在门口的位置腾出一块空地。这时两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本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刘副院主,咱们开始吧!还是您先来!”站在左首的老者冲着中年男子恭敬的说道。

“嗯!”中年男子用鼻子应了一声后开始扫视着人群。

“咳,一会儿刘副院主点到谁,谁就出来,没点到的人不准喧哗。”左首的老者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道,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两只眼睛异常明亮。

刘副院主面无表情的走到人群前面,从左向右慢慢走着。“你!”他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指向一名相貌普通的少年。少年脸上一愕,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夫妇却喜笑颜开起来,连忙恭敬的向副院主拱手行礼,并把孩子推到了人群前面。

刘副院主没有理会中年夫妇,而是继续向右走着,他的眼睛所过之处,少年纷纷挺起胸膛,而大人们则满脸的紧张之色。等着他的眼睛扫过之后,少年和大人们全露出失望之极的神色。

“你!”刘副院主的手终于再次指了出去,一名十一二岁的女孩被点了出来。她身后的父母脸上顿时露出自豪之色,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颇有些顾盼生辉。

刘副院主终于走到了赵大善人一家所在的位置,他原本一扫而过的目光突然转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赵大善人见此心中一喜,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副院主盯着的竟然是站在马车旁边的狗子。

刘副院主犹豫了一下冲着林峰招了招手,人群自动散开,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林峰身上。林峰难以置信的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对方点点头。

林峰穿过人群走了进来,刘副院主看了看他的头顶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了摇头走开了。林峰莫名其妙站在原地,后面传来二少爷讥笑的声音。“狗东西,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别做白日梦了,还不滚回去看车。”

刘副院主绕着人群走了一圈,百多名少年中只点出了四个人,便回到两名老者身边。左首的老者见此正要说话,刘副院主却小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老者的眼睛穿过人群看向已经回到马车边上的林峰。“那边的小子,你愿不愿意进入九真门外门?”

人群再次闪开,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在林峰身上。林峰还没说话,大太太先发话了。“大人,他不是来报名的,他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仆人而已。”

老者扫了眼大太太。“我好像没跟你说话吧?九真门想要的人你能做主吗?”

“他欠我们家钱,没还清之前就卖身给我们家的。”大太太丝毫不理会身边赵大善人的拉扯,大声说道。

“嗤~”右首的老者冷笑一声。“他欠你家多少钱?”

“五,五十两黄金。”大太太也知道狗子这样的仆人不好找,她家的情况如果想找一个仆人太难了,无论谁看到这一大家子只请一个仆人,肯定也不会来的,而且请来的仆人就不能随意打骂出气,更别说不给饭吃了。所以瞪着眼睛把钱数报高了,其实林峰这几年在她家吃的饭连十两金子都用不到。

“胡说,明明是三十五两!”林峰岂能放过这次机会,进了九真门有什么好处他并不知道,但只要能逃离赵家就足够了。

“你给我闭嘴!”大太太眼睛一瞪厉声喝道。

右首老者眼睛眯了起来问向林峰。“小子,你要不要入我们九真门?”

“要!我加入九真门!“林峰快步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老者点点头看向大太太,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一道精光如实质般射了出来。“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九真门弟子大呼小叫,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名弟子拨开人群,将脸色剧变的大太太从人群里拽了出来扔在门前空地上,一名弟子掐住大太太的脖子,另一只手抡圆了左右开弓在众人面前就抽起了大嘴巴。

“啪!啪!啪……”响亮的耳光伴随着大太太的惨叫声响彻全场,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看着这一幕,就连大少爷赵吉也是张着嘴巴不敢出声。

林峰看着大太太渐渐肿起的脸心中暗暗叫好,几年了,今天是他觉得最解气的一天。二太太和三太太开始还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但随着大太太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不禁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赵大善人嘴巴张了几次又合上了,他实在没有勇气上前劝阻。

“好了!”老者威严的声音响起,负责掌嘴的弟子一把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大太太扔在了地上。“这个孩子我们九真门要了,不就是五十两金子吗?一会儿你到帐房去拿吧。”老者说完不再理会已经昏死过去的大太太,而是看向四周人群。“下面是外门弟子的入门测试,自认为有武功根底的少年可以出来进行演示,只要我和莫老有一个人点头,就能加入九真门。开始吧!”

老者说完冲林峰招了招手,把他带到了门口处。这时已经有少年在父母的鼓励下走到了场中,而大太太被赵大善人和赵吉抬了下来。第一个出场的是一名又黑又壮的少年,他恭恭敬敬的冲门口鞠了一躬后走到门边,那里摆放着刚抬出来的三个兵器架和几个石锁。少年走到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石锁面前,扎好马步后,右手握住石锁。“嗨!”随着他大喊一声,抓住石锁的胳膊上,肌肉高高隆起。少年提起石锁腰膀一用力,将石锁举过了头顶,并站直了身子绕着场中走了一圈,随后又把石锁放回到原位。右首的老者点了点头,少年黝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憨笑看向站在人群里的父母,一对猎人打扮的夫妇也笑了起来,男人冲着少年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夸奖!

少年自觉的走到了林峰身边,场中又走进了一名少年。

“你好,我叫吴明!”黑壮少年冲着林峰笑了笑小声说道。

“你也好,我叫林峰!”林峰连忙冲对方点点头,显得有些紧张。他还不太习惯和别人接触,在赵家他从来交过朋友。

“想不到你能免试进入九真门,运气真好!”吴明显然很健谈,一边看着场中少年演示一边闲聊着。

“嗯,是啊。”林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随口应道。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吴明转过头好奇的问向林峰。

“嗯,是啊。主要是我没交过朋友,我从小就给人当仆人的。”林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喔。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揍他。”吴明拍了拍林峰的肩膀,他比林峰高出半头还要多,颇有些大哥哥样子。

“那谢谢了……”林峰只觉得好像一只熊掌落在自己肩上,心中暗自咋舌。

这时又走过来一名被认可的少年,少年和林峰、吴明打过招呼后,就与吴明聊了起来。林峰心中一阵郁闷,暗恨自己怎么就不会与人打交道呢。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厉喝从旁边传了过来。“大胆,竟敢戏弄老夫,找死!”随着话语,一道黑影飞了出去落在场中,正演示的少年连忙闪到了一边,林峰定睛看去,摔在地上的竟然是赵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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