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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外

尹玄玉收起心思专心的看着江城端上来的饭菜。一边用筷子夹起菜,仔细的端详。

“看什么,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应该不错。”

尹玄玉若不是定力好,早就笑出来了,脸上还是表现的很平静,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嗯……青椒肉丝,顾名思义是把青椒,肉,切成丝状再放在一起翻炒,之后再加上油盐酱醋之类的辅料。”

“可是,”尹玄玉夹起青椒。“这个能被成为丝吗?”确实一刀一刀切的很干脆,可是从形状上来看,那只能说是被砍出来的。

“你做过饭吗?”

江城被这么一问,心里也后悔为什么说要做饭,长着么大,从来都没有做过饭,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这是我第一次做饭。”江城还没有说完,尹玄玉先夹上一块放进嘴里。面无表情。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还是可以的。”

“是,是吗?”江城自己都不相信,也夹了一筷子。可是刚放进嘴里就感觉难以下咽,她把糖当盐放了。这是什么怪味。可是看着对面的人,居然面不改色的吃下去。菊翁还没有动筷。

“不要吃了。”江城脸变得通红,“这种味道,还是算了吧。”伸手去端起盘子。可是尹玄玉却用筷子按下。

“别闹了,这里可是不是沧浪亭,吃的用的都很珍贵。”

江城一脸窘迫,平时只知道持剑弹琴,什么时候管过柴米油盐的事,曾经横扫江湖的人,在这里却变得如此狼狈,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菊翁也吃起来。仿佛吃的津津有味。“我老了。吃什么都感觉没味道,所以我也没什么关系的。小姑娘也不要在意啦。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哦。”

本来只是窘迫的江城,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曾经在泗水崖,在望江阁,在沧浪亭,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对待。好温暖,这就是平凡吗?

吃过饭后,菊翁说要出去采一点野菜,和山上一些野瓜野果。江城本想陪着一起去,可是尹玄玉却拦下了。

“菊翁家没有什么家用了,我们一起出去卖些菊花怎么样?”

江城一听觉得也是,于是和尹玄玉一起去。

“哦,对了,你们去集市上卖菊花,回来不要忘了带壶酒啊。”

江城无奈的笑笑,真是个老酒鬼。

尹玄玉倒是干脆,到院子里迅速的选出好看的菊花然后剪下来。江城却站在那株仿佛成精一般的菊花面前。

“它们仿佛有灵魂一样。这样的花拿去卖也许能买个好价钱。”可是江城却迟迟不下手剪。

“怎么了?”尹玄玉回头。

“没什么,没事,我们剪其他的花吧。”江城的目光离开那株花,无论如何还是无法下手。

天已近黄昏,尹玄玉牵着马,马拉着木车。江城则跟在后面。

“阿城,今天辛苦你了。没事了吧。”

江城跟在后面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她和尹玄玉一起去集市卖花,而她根本就如何做这种事。都是尹玄玉一个人在卖。终于等到了中午。人渐渐少了。尹玄玉也可以休息。

“你啊,说起来什么苦都吃过,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不会干这个。”

江城在一旁也是干着急,“这个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就可以适应了。”

“算了,算了。还是老天不愿让你明珠暗投了”

这时有几个人来,样子一副地痞相。

“小姐,这些花我们都要了。多少钱啊。”江城一听是在问自己,于是回过神来招待。

“三十文。”

“好先给我扎好,花上弄点水,别枯死了。”

尹玄玉没有上去帮忙,就让她自己来,江城慢慢的弄好,最后给花上浇了水,才递过去。没想到那人却连着花把江城的手握住,一边猥琐的笑,“小姐这手,细腻的很,模样也可人。别再这买花了,跟我回去,我让吃好的喝好的……”话还没说完,江城照着那猪嘴就是一掌。扇了老远。

“喝!这小妞脾气还不小。我荣坚在这街上还没有得不到女人呢!”

“这妞脾气大,我们可不敢惹,你就算得不到,还不是摸了人家,”

“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跟着荣坚一起的几个人一起起哄。荣坚抹了抹嘴上的血,又站起来。“哼,小妮子,也不打听打听你荣爷爷是谁,今天我要定你了。来人啊……”

江城心里早就怒不可遏,虽然离开了江湖,但是那里能容忍这般侮辱,即使没有剑,一掌打死他也是绰绰有余的。手上早已聚齐了内力,可是还没等她出手,尹玄玉却先冲了出去。一手提起荣坚扔了出去,然后一瞬间所有人都倒下,荣坚困难撑起身子。

“什么人,敢坏爷爷好事。”没等他说完,尹玄玉已经到了他面前,荣坚此时却说不出话来,尹玄玉半蹲着,看着躺在地上的荣坚。眼神凌冽,仿佛要把他刺穿。

“我劝你还是快走,她你可惹不起。要不是我出手,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荣坚看着尹玄玉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而且就算他说的不是真的,就以他刚才这么一下,也知道他想杀了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

荣坚爬了起来。对着还躺在地上的人喊了一声。语气里还有点不甘心“我们走。”然后就辛辛的迅速离开了。

“阿城……”

“为什么要拦着我。”

尹玄玉皱了皱眉头。“我不想,你手里在挂一条人命”

江城听这回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她差点又要杀人了。“抱歉”

尹玄玉无奈的笑了笑“是他们不对,你也不要太在意。”

“好了那家伙还算有点良心,钱也留下了,我们的花也没有,该回去了。”

车子在土路上吱呀吱呀的作响。黄昏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江城一句话也不说跟在后面。

“阿城,还在想白天的事么?”

江城回过神来。默默的点头。“我是想,不能用武功,靠自己双手吃饭,才知道原来讨生活这么不容易。”

尹玄玉眉头展开,哈哈一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领悟。孺子可教啊。”

“喂,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吵。”

“好好好,我也没乱说,真的,你已经在慢慢改变了。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你是说我以前不想正常人。”

“呵呵,正常人会动不动就打人杀人吗?”

江城没接下去,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以前的自己像个杀手像个魔鬼唯独不想个正常人,

“别胡思乱想了。快点走吧。”说着转过身非常自然的牵过江城的手,看起来只是想让她走的快一点。可是江城却非常诧异,却又不敢甩开他的手,这本来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可此时她却不知该怎么做,只能被他牵着走。尽管手心里渐渐的开始冒汗。

尹玄玉却非常自然,仿佛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可是心里却不是那样。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想了很久,才有勇气这么做,如果真的离开那片江湖,那么就这样,牵着她让她永远都没法回去好了。

已经到了菊翁的屋子,可是却没有人回来,菊翁一大早走的,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菊翁不在,我有点担心,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江城先开了口,其实尹玄玉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也二话不说带着江城去后山上,转身的瞬间江城瞥见矮墙上的菊花似乎有点凋敝的样子。后山上看去也没有一个人影,村子里的人也都已经回去休息,尹玄玉不禁担心起来。

“快,我们去山上看看。”两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用轻功很快就到了山上,这是一座矮山,就算摔倒也不会出什么大意外。可是菊翁已经是个七旬老人。

“我们分头去找吧。这样比较快。”

“好”江城先一步离开往南寻去。尹玄玉则朝西去找。

江城一边找一边喊着菊翁。可是寂静的山上却没有一丝声音。仿佛绝望了一样。不会吧,不会那样吧。江城一边想一边继续找,她不知道如果菊翁也出了意外,她是不是还能承受的住。忽然江城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天已经黑了,江城只好走进了看。一棵树枝上挂着如同衣服上挂下来的布。江城一把将它揪下来。然后超着树下的山沟走下去。泥坡上似乎有着掉落下来的断草。江城拿起来一看,是野菜。天呐,一定是菊翁的。江城立即顺着山沟一路轻功奔走过去。果然到了山下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江城渐渐走过去。却停在原地不敢再靠近,真的是菊翁。难道。难道连他也。

“你在干什么?”突然尹玄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从后边追上来越过江城,先一步到了菊翁面前。伸手去探菊翁的气息。江城回过神来,也立即走了过去。尹玄玉神情严肃,江城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

“还活着。”尹玄玉轻声说。

“什么。还活着。”

“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快我们带他回去。也许还有救。尹玄玉相当冷静,一边安慰着惊慌失措的江城。一边背上菊翁飞快的往回走。此时菊翁的已经顺着额头滴在了尹玄玉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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