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就能拥有,也并不表示你所付出的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就正如一山,喜欢她那么多年,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就算知道她与仲天野交往,他也选择了包容、谅解,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甚至连一个责备眼神都没有表现过。
可她呢?
她却连一个关心的眼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不曾给过她。
其实,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累。
“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在一起三年时间,每年的生日我们都是一起过的,而今年,过了12点,就是我们的生日,而我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或许,以后每年的生日,她都不会再需要我了。”
“怎么会,既然喜欢那就为爱勇敢地搏一次啊。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一个人回忆以前的点滴,有什么意义呢?她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因为你隔她太远,女生总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伤感,总是希望有人能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在身边,她如果害怕,那你就做她的英雄保护着她、守护着她,告诉她,不管她在哪里,你的心都跟他一起啊。”
凌坤看着向天晴,怔了怔,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鼓励他为爱争取,只有无数的人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会有结果,而他也渐渐被这种负面的结果给影响了,因而忘记了,虽然结果无法控制,但他可以努力争取。
在他看来,向天晴确实与众不同,确实是一个能让人温暖的女孩。仲天野能有这样的女生喜欢着,他却不珍惜,还真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刚开始接触天晴的时候,他是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态,想要通过向天晴来打击仲天野,不料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他发现了她的不一样,看到了她心中的美好,因而改变了他的初衷。
如果不是喜欢着另一个她,或许,他真的会爱上向天晴。
天晴看着凌坤,眼神中闪着坚定且自信的光芒,像是在说,去吧,为自己的爱人勇敢一次,幸福就在前方,去吧。
凌坤扔下手中的啤酒,倏地站起,天晴微笑说道:“她一定也在等着你,快去吧,加油。”
凌坤拿起书包就走,突然停住脚步,天晴狐疑地看着他,转身说:“天晴,其实你也是喜欢仲天野的吧,你都可以鼓励我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你呢?”
说罢,转身离开了。
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跟仲天野如果是两情相悦,她或许不介意成为主动的那方,只是,他们之间就像是银河系里两颗遥远的星球,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就算人们常说,距离不是问题,但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距离那么简单吗?
尽管仲天野说过,他喜欢她,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他喜欢她的心。
那颗带着悸动的心跳,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而她,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
“向天晴,有人找。”
天晴起身,走出教室,左看右看也没见到是谁找她,一个小个子女生拍拍她的肩膀,天晴猛的转身,问:“是你找我?”
女生点头,天晴忐忑地心跟着女生来到厕所,心跳突然加快,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直线上升。神精也瞬间开始绷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的状态。
只见厕所里站着四五个女生,外表看起来非常斯文,但脸上的表情却狰狞的可怕。
倏地,天晴被她们团团围住,突然啊的一声,头发被人向后一扯,痛得她自然地仰起头,看着面前那高个子的女生,怯怯问:“你们想干嘛?”
“哼,想干嘛?向天晴,仲天野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就以你这种身份,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都要得起的吗?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真是不自量力。”
天晴被扯得头痛、脖子痛,整个头皮都像要被扯得撕开一般,疼的她整个面容都揪成一团。
仲天野,怎么又是仲天野,难不成她这辈子都要跟他牵扯在一起吗?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我跟仲天野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想太多了。”
“哦?是吗?就算你跟他没关系,但我们看来,你们暗地里的关系可大着呢。”
女生伸出手在向天晴通红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嗤笑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在学校是全能天才,在外面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跟他玩的,都是社会里的混混,道上的人,你觉得你了解他的世界吗?”
修长的手指掐住她那细嫩的下颚,鄙夷道:“连我都不能靠近他,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关注。难道就凭你这白嫩的小脸,红润的嘴唇?”
向天晴睨着她,水蓝色的眸满是恐惧“我说过,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女生大吼,抓着天晴的衣领猛地扯向自己,清润的面容瞬间狰狞得扭曲,阴鸷不堪。
天晴不断被拉扯着,两道重力之下痛的她几乎落泪。
女生嗤笑继续说:“说的挺好听,看着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如何风骚呢。我今天就要好好看看,你这鸟人的功力到底有多高深。”
说罢,几个女生开始动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天晴不停地反抗,只觉得有好多手在她身上乱摸,却不知该护哪里。
任由她怎么挣扎、叫喊都没有一个人来帮她。此时,她甚至有一种死了的冲动。
突然,“啪”的一声,整个厕所里安静一片。
天晴的脸瞬间被打偏一边,白皙的脸颊也多了几条指甲的刮痕,嘴角也泛起了点点血丝。为首的女生一个眼神示意,其它女生继续扒着她的衣服,其中一个不知在哪抽出一条皮带就这样狠狠地往她身上抽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最终在无力反抗下,被人架起,任由那皮带在自己身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向天晴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厕所的其中一个格子里,而她全身湿漉漉的,身上也仅穿着那单薄的贴身衣物,极其的狼狈。
轻轻动了动身子,本想站起,却发现全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天晴除了能感觉到身上那火烧般的滚烫,就是那从鼻腔里发出来,带着热气微弱的呼吸。
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还好,她还活着。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天晴带着沙哑无力的嗓音喊着。只是,回应她的只有那一片寂静,还有那滴滴答答的水声。
忽然,眼前一片晕眩,天晴再一次晕了过去。
下午,学校大扫除,每个班级都在搞卫生,而就在位于学校主教课楼三楼的女厕所门前,那一个‘修理中’的牌子一直放在那。
在这一层几个班级的女同学都纷纷投诉学校的校工工作不到位,一个厕所连续两天都没修好。
刘一山跟几名同学刚在这一层打扫完实验室出来,便看到一位男校工急冲冲地从厕所跑出来,看到刚上楼的一年级主任说:“主任快来,厕所里关了一个女生,像是要断气了。”主任跟随着校工进了厕所,不一会便抱着一个披着校工服的女生出来。
刘一山乍眼一看,整个人顿时呆怔着,所有的思想都像被凝固了一般。
向天晴……她到底怎么了?
那苍白得如白纸一样的脸,还有脸上那些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一山骑着单车跟着那载着向天晴的急救车到了医院。等老师跟主任都离去时,他才轻轻打开门,走进病房。
天晴躺在那雪白的病床上,那苍白的脸就如那雪白的被子一样,白得吓人。
刘一山轻轻执起那冰冷的手,如果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声,或许会让人认为,面前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高烧引起肺部感染,然后全身上下有多处鞭打的伤痕,脸上,嘴角都有明显被打的痕迹。而且,她的身上不止是因为鞭打而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因为是几天前所造成的伤痕。”
医生的话如魔咒般不停地在刘一山的脑海里回播着,看着她手臂上那一道道变得暗淡的伤痕,他的心如被人抽打般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着。
他说过要保护她,却因为仲天野的关系,他疏忽了她,他真是该死。
夹杂着酒精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房间,四周一片死寂。
刘一山看着昏迷中的天晴,心中无比地怨恨自己。
仲天野,那个该死的仲天野到底在哪里,他把她交给他,并不是让她忍受别人的折磨的,既然他不稀罕,那他也不必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