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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动物传说(4)

他回去就给玉皇大帝说了,玉皇大帝听了也气大得很,召集各路神仙,看咋么把人间这样浪费粮食的事惩治一下。原来,小麦从根到梢都结粮食,穗穗长得很。各路神仙都说把小麦穗穗弄得小小的,长的粮食刚够吃的,人就不敢这样浪费了。二郎神也在呢,二郎神的哮天犬一听,长的粮食刚够人吃,我吃啥呢?抢着说:“小麦穗穗小一点也行呢,就像我的尾巴这样大吧”,一位神仙说:“你的尾巴太大了,长个高粱穗穗还差不多。”月里嫦娥也在呢!玉兔挤上前说:“那就像我的尾巴一样大吧!”玉皇大帝一看,说:“这还差不多。好!那就跟你兔子尾巴差不多吧!”狗一听急了说:“你个吃草的东西,多什么嘴呢?小麦穗穗像你尾巴那么小小的,长的粮食还有我吃的吗?”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但不管它们怎么打,玉帝点了头。从此,世间小麦穗穗就像兔子尾巴那么小,高粱穗穗就像狗尾巴那么大。打那以后,狗和兔子结下了仇,从天上打到下界。兔子力气小,打不过它,没办法见了它就跑,跑不及就被狗咬死了。

直到现在,狗一见兔子就咬。

讲述:刘淑珍 采录:高生勇

大脬羊①

一个老汉,养了一群羊。养了几年,他说是不想养了,就开始宰着吃。一个两个三个,吃着吃着就剩下一个大脬羊了。大脬羊一看那么多的羊都宰掉了,就剩下我一个,或许明天就挨着我了,咋办呢?跑吧。天黑了,大脬羊就跑掉了。

跑到哪里?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正巧碰到老虎,老虎高兴地说:“哎呀,这么巧呀,我正饿着呢,来了个好吃头呀。”猛扑过去要吃呢。忽见,它头上长的角盘得那么好看,腿膀②里还夹着个东西,就问:“咦?你的腿膀里夹的啥东西?”大脬羊一听,心里明白了,知道老虎没见过自己,就说:“我这个是吃老虎用的盐葫芦③。”老虎一听吓得了不得,心想:这可咋办呢?它才是专吃我的兽呀!大脬羊聪明得很,一看老虎害怕的样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呔!你过来,赶紧把我背上!”

老虎再也不威风了,一听说是叫把它背上,赶紧支着让大脬羊趴在脊背上。走着走着,大脬羊担心得了不得:这千万不要让它知道我是羊。一旦知道了,那我肯定就没命了。咦?老虎它也想呢:哎呀,咋办呢?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它才吃我呢?这就老虎在下、脬羊在上,各想各的心思。走着走着,都瞅见了前面的一棵大树。树大得很,丫杈一齐伸得长长的。老虎心里想开了:我到了这个大树底下,快快地朝前跑掉,不就把它挂在树上跌下来了吗?大脬羊也想呢:它老虎但从这个树底下过,我一下跳到树丫杈上,老虎它又上不了树,这不是吃不上我了吗?对,就这么办。“呔!你朝那个树底下过!”老虎一听它说朝树底下过,还以为是在树底下吃自己呢,一下子腿抖得不行,刚刚走到树底下,老虎嗖地一下朝前蹿去跑掉了。

跑得远得很了,迎面碰见一个猴子。猴子问:“虎大哥,你跑得这么急是咋了?”“哎呀,你快走!再不要问了,那儿有个东西它要吃我呢。”“谁说的?”“哎,你不知道它头上长着两盘子角,腿膀里还长着个盐葫芦。”“嗯。”猴子贼得很,“我说老虎大哥,你也真是,那是大脬羊,你的好吃头呀,你咋错过了?走!我们两个看看。”等老虎和猴子回头又来,大脬羊还在树上站着呢,见老虎和猴子来了,吓得尿开尿了。猴子走到树底下,眼睛挤巴挤巴,头抬着只是瞅着看呢,没管闲大脬羊的尿一下尿到猴子的眼睛里了。猴子一下两眼挤开了,老虎还以为猴子给它挤眼睛呢:“猴子,你挤眼睛咋了?”

大脬羊赶紧接住说:“它那会儿借了我的虎皮,这会挤眼睛就是给我还虎皮来了。”老虎一听:“狗日的!这个猴子又把我骗上还虎皮来了。”气得一下把猴子捞上就跑呀,跑着跑着把猴子身上的皮都扯掉了,脸上的毛都刮掉了,光是牙龇在外头翻呢。老虎掉过头一看,说:“你还笑呢!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把我扒了虎皮了。”

讲述:刘淑珍 采录:韩爱荣卢华英

注释:

①大脬羊:种羊。

②腿膀:指大腿(动物后腿)内侧。

③盐葫芦:泛指装盐的容器。

聪明羊

在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叫七角井。这里有一只非常大的狼,整天东奔西跑,寻找猎物,一碰到黄羊、野猪什么的,就大吼一声,猛扑上去,一口咬死,慢慢地吃掉。

有一天,它跑到七角井的山根根,看见一只小羊,瘦得就像个火柴棒,心想找不到大兽,这小羊也能垫垫肚。这小羊眼珠骨碌一转说:“你看我这么瘦,满身都是骨头,肉不香不说,骨头还抵你的牙呢,不如把我带到你的家里,把我养得肥肥的,吃起来就好吃了。”狼一听有道理,就把小羊带回了家里养着。一天,狼又出去找食吃,等它回来后,小羊不见了。这时候,狼才知道受骗了。

讲述:杜秀珍 采录:卢华英韩爱荣

野猫和家狗

从前,有个张老汉。老实、忠厚,可就是没个儿女,只有二亩地维持生活。别看那张老汉光棍一个,养的牲畜可通人性呢。一到晚上,咕咕嚷嚷还和老汉喧得热闹得不行。白天,老汉一下地,家里还有看家的。你猜,老汉的伙伴是谁?就是一只大花猫和一条大白狗。

人都说,十个指头伸出来不一般齐,人心哪有不偏的?那个时节的猫,又会说人的话,嘴又甜。张老汉从地里一回来,猫就赶紧围着老汉的脚后跟,长尾巴贴着老汉的裤腿子:“你累了吧?你饿了吧?我们快快做吃的,晚上我好陪着你谝传。”

张老汉见猫儿这么懂事,越发地把它当人看待,一个桌上吃,一个炕上睡。狗心眼子实,一心一意只知道看家守院,黑天半夜啥时候都耳朵耸上防贼呢,从来都没个怨言。猫吃鱼肉,它吃鱼刺,猫吃肉,它啃骨头,反正张老汉咋么办都行。

这一年,张老汉要回老家去,房子、家当一齐变卖成钱。最让老汉伤心的是路太远,猫和狗带不走,就送给新主人。临走的那一天,狗扑上来把头埋在老汉的怀里,尾巴摇得比个扇子还快呢。老汉手在狗头上摸了又摸,狗眼睛哭得湿湿的。老汉左等右等不见猫出来,觉得猫也正在伤心呢,就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话说猫见张老汉把它送给了新主人,就开始动脑子。张老汉临走的那一天,猫见狗当着新主人的面,使劲儿对张老汉摇尾巴就赶紧藏了起来。心里想:我可不像狗那样,傻里傻气的。叫新主人看见,好像我们不喜欢他一样。从此,猫就开始在新主人面前叨叨老汉的坏话了。

狗见房子、东西,都是老主人用过的,心里总舍不下,就更加精心地看护着。见猫一天跟着新主人,说老汉坏话,气大得很。猫一过来狗就扑上去咬。新主人是个憨厚的人,不明白猫儿为啥尽说老汉的坏话。当初老汉还特别叮咛了又叮咛;他的猫聪明得很,比狗强。这一晚,新主人干了一天的活,累了,在炕上睡下了。炕不平,有个疙瘩,正好垫在新主人的腰上。猫眼一翻:“你看那个死老汉,炕也不往平里修,叫我的新主人不舒服!”新主人瞅了猫一眼没吭气。猫见新主人没吭气,停了一阵子,身子一弯,又伸出两个爪子搭在炕毯上乱扯。新主人抬头问:“你扯这干啥?”“咳!死老汉他走了还留下这么个烂毯子,多难看!”新主人一骨碌翻起来,照着猫就是一耳光:“我打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将来再来个新主人,你也不知道又怎么说我的坏话呢?”猫挨了一耳光,也不知咋的就不会说话了。被赶出来以后,没地方住,没地方吃,光记得老汉吃的米,所以一天不停地叫“米———要”“米———要”。直到现在,人们一说起了猫,都说“猫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奸猫”,说起了狗,人都说“忠不过狗”,你就是喂上些汤汤子,它都把家给你看得好好的,从无二心。

打那以后,狗对猫气大得很,一老“汪”(忘)“汪”(忘)地骂。

讲述:杜秀珍 采录:韩爱荣郭晓东

驴与牛

有一天,玉皇大帝巡视上界,每到一处,立刻鼓乐齐鸣,仙果仙酒,歌舞美女,玉皇大帝非常满意。巡视之后,召集各路神仙开会,玉皇大帝满面带笑地说:“众卿家,我看我们上天真可谓极乐世界呀。”听到此话,各路神仙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都是大帝的英明。”只有一人站在那里没有吱声。玉皇大帝问:“造人神,你为何不开言?”造人神马上出班下拜:“大帝,小神有一事禀告。”“请讲。”“现在光有上天没有下界,没有比较。我们必须再造些人到下界生活,上天下界有了对比,才能显出我们上天的极乐。”

玉帝一听,觉得造人神讲得很有见识,马上就准奏了。造人神来到下界一看,水有水路,地平路宽,就造了许多的人开荒种地。有一天,开荒开到山坡跟前,石头又硬,荒草又多,一个青年说:“要是有个啥东西把这草吃了就好了。”另一个说:“唉,要是有大力气把这些石头拉走就好了。”咦,正好造人神听着,马上回来禀报了玉皇大帝。玉帝又把造畜神也派去了。造畜神造了个身高力大、头长双角、一对大眼睛,样子漂亮的牲畜,起了个名叫驴;又造了个瘦小、长脸、小尾巴、短毛毛、呆头笨脸的牲畜叫牛。有了这两个牲畜,一边吃草,一边帮人干活,造人神和造畜神满意地回去了。

谁知驴生有二心,天性奸猾刁巧,当面点头,背后踢脚,总是嫌下界太清苦。白天,帮人拉犁套耙,还假装出力得很。晚上人都睡下以后,它就胡整开了:四个蹄子尥上,来了去了,去了来了,专拣种下的庄稼一顿乱踩。把个好端端的庄稼,踏得乱七八糟。

牛一天到晚,头低下只是个干活,两个眼睛呆呆的,像是谁都不关心,人们还当是牛把庄稼踩坏了,动不动就骂:“破个吊死鬼脸一样!”时节长了,有一天玉皇大帝半夜醒来,突然想到下界巡视一番。造人造畜二神就陪同去了。可巧,这晚驴又正在地里胡踩呢,边踩边骂:“你有了上天还不够,又造的啥下界,叫我累死累活地拉犁套耙,我非把庄稼都踩死,叫你的人都饿死不行。”

玉帝听罢,勃然大怒:“小小毛驴竟敢跟我作对,这还了得!”命令造畜神,把牛的身子换给驴;又命令造人神往驴的嗓子里插一根横骨,只能喊,不能说话。为了惩罚驴的二心,又让它当众叫喊:“凡有二心都像我!”“凡有二心都像我!”因嗓里有横骨,发音只能是“二、二、二”。慢慢喊的年辰多了,驴知道错了,后悔得没办法,又带了些哭声。所以,驴一叫开了就像哭:“啊———噢,啊———噢。”

直到现在,人们一说起驴:“奸驴的屎尿多。”比喻忠厚的人,就说像老黄牛、孺子牛。

讲述:杜秀珍 采录:张丹

兔子断案

一家养了一头母牛,另一家养了一头公牛。

一天,公牛这一家主人,天刚亮就起来,看到另一家的母牛下了一个牛娃,就起了坏心,悄悄地把牛娃抱到自家的牛圈里。

等到人们都起来了,他就站在院子里大声说:“哎,大家来看呀!真稀罕呐!

我家的这个公牛下了牛娃子啦。”

邻居们都感到很是奇怪,就都跑去看,你一言我一句地就说开了:“唉,怪事!这公牛咋下了牛娃子啦?”

养母牛的那一家一听,就跑回自己的牛栏里一看:唉,母牛的肚子小了。一下不愿意了,说:“哎!明明是我家的母牛下的,咋成了你家公牛下的?”

“你家的牛下的,它咋跑到我家圈里来了?”他们两家就这样争吵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观看的邻居们也都没法子。

这时,兔子过来了。大家都说:“兔子,兔子,你挺聪明的,你来把这个官司断一断。”

“哎呀,今天我有事,没有时间给你们断这事。等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再来回答你们这个问题。”

第二天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来等兔子断官司呢。一直等到都快晌午,才见兔子提了个柳条筐子,跑来了,累得大汗直往下淌。大家都讲:“哎,你咋说话不算数呀?你说太阳出来判官司,现在都已经晌午了。”

兔子说:“哎,真对不起。半路上发生了一件事情,河里的沙滩起火了。我嘛,拿着这柳条筐子,舀水把火浇灭了。”

养公牛的不相信:“哎,你咋胡说呢!沙滩咋能起火呢?这个筐子能舀起水吗?”

吗?”

兔子说:“你说沙滩起不了火,筐子打不起水,难道你家的公牛能下牛娃子养公牛的只好把牛娃子还给了人家。

讲述:王少华 采录:郭晓东张延国

苍蝇

一家子弟兄两个,老大老实得很,媳妇也老实;老二贼得很,滑得了不得,媳妇也贼得很。

娘老子给留下的地、庄子,老大、老二都给分停当了,就等娘老子过世呢。那老二两口子贼得了得,把老大两口子啥都给哄去了,这老大没办法了,就给别人家干活去了。走时给媳妇搁下十五斤面,一斤青油。他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就留十五斤面,媳妇一天只能吃半斤,咋么吃也吃不饱。油她就做饭了光是锅底里抹上一点,黑了还要给人锥帮纳底呢。就这么过,时节长了,有一天,他家门上来了一个老道化缘呢,媳妇就赶紧出来说:“老师傅,你要化些啥呢?”“我要吃你的油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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