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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古老的建筑(16)

奇妙的数字游戏

为了揭开金字塔神秘的面纱,人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啊!地质学家探索着利用声波来测定那些仍未被发现的墓室的方位。袖珍机器人穿过了只有巴掌大小的通风井道。钻孔工作也试验过。人们还让用“魔杖”寻找地下水源或矿脉的人去探测金字塔中的空穴——结果一无所获。这些失败却使金字塔更加神秘,而旅游观光是需要有神秘感的。

人们在看到非同寻常的埃及金字塔时,似乎有了更多的梦想。这并不足以为怪。这是受一种曾经繁荣但已消失的文化的吸引自然而然产生的结果。一次当我毛骨耸然地置身于开罗博物馆里许多木乃伊之中时,我就清楚地明白了,原来只要从陵墓人手便可以了解曾深刻影响它们的那种文化了。

法老们的秘密归根结蒂在于死亡及战胜死亡。恐怖小说和恐怖电影的创作者们,总能在金字塔里找到使大家都感兴趣的素材。于是种种猜测便又此起彼伏,金字塔经常被看作是蕴藏量极大的知识宝库。据说其中隐藏着被遗忘的秘密。人们甚至还将金字塔解释为外星人在地球上着陆的标记和返回自己星球时的出发点。据说古埃及人能够精确地测算出地球到太阳的距离,这大概也是由大金字塔的建筑尺寸推断出来的。如果金字塔的边长和底面积相乘,其结果除以步长,再减去石块的长度,最后得出了一个吉利的数字,那么边长就按此长度确定了。用数字可以巧妙地玩出多少花样啊!

我们这个安排得完全合理的世界缺少秘密。于是历史便将数不胜数的主观想像的秘密推到了我们面前。在如今需求量极大的娱乐消遣行业里,如果只是简单地去解释这些古埃及人挖空心思才想出来的建筑杰作恐怕再也行不通了。它们首先应该有神秘感。

能按大小精确地切割出数百万块石灰岩石当然是一个辉煌的成就,但这只是第一项艰苦卓绝的工作。而且通过用木材和尼罗河淤泥做成的滑坡,运送沉重的石块以及在尼罗河上用船运输建筑材料也肯定不是一件易事,但却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首要任务应该是,使全体劳动者为这样一项巨大的工程感到鼓舞,并将这种精神状态保持数十年之久。将修建金字塔这样一个重大决定付诸实施的肯定不是奴隶。更确切地说,在埃及的自由人看来,参与建造这个象征永生和神灵的伟大纪念物应该是一种荣誉。尼罗河河水在每年三至四个月的时间里泛滥成灾,但也在田地里留下了一层肥沃的淤泥,那段时间里反正是不可能从事田间劳动了。于是共同修建金字塔既维持了生计,又使大家具有了全民族的意识。

此外,共同为国家的宏伟建筑而劳动保证了思想上的统一。在修建金字塔的过程中,埃及人发觉自己属于一个伟大而杰出的民族。当他们注视金字塔时,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对此感到骄傲。统一的古埃及在政治上的稳定,便是修建金字塔时产生的有利的副作用。

4210年后金宇塔的命运

时值今日,已经过去了4500多年,其间150代人前赴后继。埃及金字塔完全有资格成为人类生产能力最古老、最有力的见证。至今仍未出现人类用双手创造出来的、可以和金字塔的持久性相媲美的东西。然而世间万物有朝一日都会消逝,尽管这种说法听起来令人悲伤。据说过去太阳映照在金字塔的石灰岩石块上熠熠生辉,以至于人们很久以来便认为金字塔里面有闪闪发光的晶体。如今已经见不到这些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的石灰岩石块了。大概法老们的灵魂只有通过它们光滑的表面才能升人天堂吧。然而随着这种宗教的衰落,金字塔很快便成了一个巨大的采石场,成了建筑材料的供应地。

巴比伦城墙遗迹

不久前,我们可以在夜空中观察到哈雷慧星。4210年前,它曾在地球上空闪耀过一次,那时金字塔就感受到了它的光芒。也许再过4210年,哈雷彗星还会第三次照亮这一世界奇观。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法老们的陵墓又会有所变化。它们会逐渐丧失其华丽壮观的外表。沙漠里的风暴,但更多的还是游人们的足迹会使曾经完美无缺的金字塔逐渐被损坏。将来哈雷彗星照耀的便极有可能是规模比如今减少了一半的一大片废墟。这些破损得厉害的残余物也许会使人们理解时光流逝的含义。其实更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文物保护及管理人员和旅游行业的经理们违背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将这些建筑物由原作慢慢地变成赝品。

古巴比伦的城墙——未列入七大奇迹的的世界奇迹

有一个人,关于他的情况我们知道得并不多。在历史的浓雾中,他的轮廓渐渐模糊起来。但他肯定是一个有勇气的人,能像公牛一样顽强地坚持到底。他就是西顿的安季帕特鲁什。

公元前2世纪,安季帕特鲁什首次列出了世界奇迹的名单。这份名单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安季帕特鲁什可能亲眼目睹了所有的奇迹建筑物,至少在传说中如此。拜占廷的菲隆是安季帕特鲁什的前辈,他署名的一本关于世界奇迹的正规旅行指南曾流行于一时。但是,科学家们认为这位古代建筑师实际的出生年代要晚得多。据说那本旅行指南是他捏造的。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在古代就已经有人不畏劳累和危险而去旅行了,这尤其是在亚历山大大帝统治时期之后。随着他不断进行大规模的远征,展现在人们眼前的世界也变大了。第一批为增长见识而旅行的人肯定也是最狂热的人,因为他们当时所冒的危险,是今天由旅行社组织的游客即使在最可怕的恶梦中也遭遇不到的。

让我们来看一看古代神话中关于旅行的描述吧。它们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思想意识。例如忒修斯在前往雅典的路上就遇到了一大群作恶多端的强(上页)旅行在古希腊罗马时期经常是劳累又充满危险。尽管如此,尤其在亚历山大大帝之后,即在公元前3至2世纪期间,为增长见识而进行的旅行仍就十分活跃。

此外,他投宿的不是一家殷情招待的小客栈,而是一个名叫普洛克路斯忒斯的强盗开设的黑店。店主人拦截行人,将投宿旅客一律安置在一张床上,将身高者截其足,将身矮者强行拉长,以适应床铺长度。再比如奥德修斯,他用了整整10年的时间才乘船穿越希腊附近的地中海,而且独眼巨人和塞壬(希腊神话中半人半鸟的海妖,以美妙歌声诱杀经过的海员——译者注)还强迫他对波涛汹涌的风暴以及航海时犯的错误只字不提。

所有这些故事都证实了当时任何一个旅行者都得考虑到的危险。古代旅行者所经历的世界该是多么神秘、危险而又吸引人啊!在树木每次嘎嘎作响时,在火焰的每次跳动中,在每次起风时以及在每一颗闪耀着的星星里,都藏着一个秘密。诸神使大自然生机勃勃,为人类提供庇护,但也以灭绝相威胁。旅行使生活充实,但也许还意味着死亡。尽管如此,古人们在遇到危险时还可以认为这个世界是受神控制的,自己完全受神的保护。这种依赖超自然力量的思想,能鼓舞人采取极大胆的行动。在习惯对风险进行权衡的今天,这是难以想像的。古代的旅行者人生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但同时也对旅途的一帆风顺满怀信心。

西顿的安季帕特鲁什在以诗歌的形式来扼要重述其旅行时,字里行间所强调的大概就是这种基本态度和激情吧:

“我可以看到高楼林立的巴比伦的城墙,

在城墙的上面,马车可以行驶,随后我看见了希腊的宙斯雕像,

以及空中花园和赫利俄斯(希腊宗教中的太阳神——译者注)的巨型雕像,

金字塔高耸入云端,

还有摩索洛斯宏伟的陵墓。

然而那座为圣洁的阿耳忒弥斯而建的神庙,

它消失在了云端里,使所有别的建筑物都为之逊色。

我要说:‘除了奥林匹斯(希腊山名,相传为众神居住之处——译者注),太阳神赫利俄斯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建筑物。’”

值得注意的是,安季帕特鲁什在诗中提到了没有被列入后来任何一种世界奇迹名单的巴比伦的城墙,却没有提及亚历山大港的法罗斯灯塔。这对人们知晓第一份世界奇观名单产生的时间起了决定作用。巴比伦坚固的砖墙早在公元前4至3世纪时就已家喻户晓,而亚历山大港的法罗斯灯塔在公元前280年左右才得以修建。显而易见,安季帕特鲁什所列名单出自于巴比伦的城墙仍然存在,而亚历山大港的法罗斯灯塔还根本没有修建的年代。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份世界奇迹的名单出现的时间也不可能比法罗斯灯塔修建的时间早很多,因为安季帕特鲁什在诗中还提及了罗得岛上赫利俄斯的巨型雕像。而该巨型雕像建成的时间比法罗斯灯塔早几乎不到12年。由此可以将最早的一份世界奇迹的名单出现的时间,相当准确地定在公元前292年至公元前280年之间。所以100年之后才出生的安季帕特鲁什可能利用了这些早期的文字资料。难道他在诗中描述的旅行只是他的想像吗?或者是别人硬说他是该诗的作者?

在探寻历史痕迹的过程中,真实的东西真是太少,而模糊不肯定的东西却很多,其中还夹杂有数不清的梦想和幻景。然而又有谁会怀疑拜占廷的菲隆说过的话不是客观而有效的呢?菲隆称“为参观那七大展览品而旅行”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只有因它们的缘故而满世界乱走,人们才能满足自己心中的渴望,哪怕倾其有生之年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寻找世界奇迹是人生的任务。

耶萨亚的伟大预言

速度记录器上的针指向了100,而且好几个小时以来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德国高速公路上的典型标记一一从我们旅行队的车窗旁飞驰而过。公路两旁的护栏,是用黑白两色的木桩严格按照50米的间距设置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果公路两旁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的话,我们简直就认为自己还在德国。

眼前的沙漠并不美丽。没有吸引人的巨大沙丘,有的只是光秃秃的荒漠。

从安曼到巴格达,我们由西至东地穿越约旦和伊拉克境内的沙漠。自从伊拉克遭受全球经济制裁以来,便没有更简便的途径来访问它那曾经繁荣一时的首都巴格达和与之邻近的富有传奇色彩的巴比伦了。全世界都对伊拉克实行禁运之后,巴格达的国际机场已关闭了整整七年。伊拉克和敌对国家叙利亚及伊朗的边界也同样不开放。

我们行驶的这条设备现代化的高速公路,是伊拉克在过去的日子里聘请德国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修建的。途中几乎只有我们这一个车队。在很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运输石油的载重汽车。为了保护高速公路的路面,它们只能利用通往约旦方向的旧路。尽管伊拉克政府采取了这一措施,但人们仍已经能看到这个只有七年历史的现代世界奇迹衰败的痕迹。每天的风吹日晒,由灼热的阳光造成的路面不平和裂缝从未得到修补。此外,沙漠里的大风夹带着尘土时时刮过这条高速公路。建筑物在得不到护理的情况下能存在多长时间呢?能有10年的时间就已经不算短了。

除了这条通往巴格达的现代高速公路,古代早期的世界奇迹名单中的巴比伦城墙也是能说明这一点的绝好事例。伟大的尼布甲尼撒修建了传说中的巴比伦城墙,他在公元前605年至公元前562年统治着新巴比伦帝国。

尼布甲尼撒让人将“我做的是在我之前的国王们所没有做过的事情”等话用楔形文字刻在墙砖上。“我用一道坚固的城墙围住了横跨4千埃勒(德国旧长度单位,1埃勒等于60至80厘米——译者注)的土地。我将它修得如山高,并紧邻护城的壕沟。”

在《圣经》中,尼布甲尼撒被描写成耶路撒冷的占领者和破坏者,是一个将以色列民族虏掠到巴比伦的暴君。在充满仇恨的长篇激情独白中,《圣经》对尼布甲尼撒及其臣民大肆抨击。这些话听起来与尼布甲尼撤势不两立并渴望复仇:“我主说,我要使他们遭受不幸,要消灭巴比伦的名字,消灭他们的孩子及子孙后代,把一切都斩尽杀绝,什么都不剩下。我主说,我要使巴比伦成为刺猬横行的地方,将它变成一片沼泽地;我要用毁灭的扫帚将它扫荡干净”(耶萨亚14,22-23)。犹太人耶萨亚竟作了如此无情的预言。大概他的估计是正确的。

然而耶萨亚本人也不得不承认,巴比伦是“最美丽的王国”。本世纪初,德国考古学家罗伯特·科尔德韦顶着沙漠中的烈日,在这里进行了考古挖掘工作。如今的巴比伦只是一片尘土弥漫的挖掘场地,“野狗……在他们的宫殿里,亚洲胡狼在他们曾纵情享乐的场所内嗥叫”(耶萨亚13,21)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巴比伦城墙和巴别塔的消失

据说巴比伦的城墙是用于保护城墙内富丽堂皇的宫殿的。这道坚固的城墙结局如何呢?它为什么未能逃脱消失的命运呢?据史料记载,这道城墙极其雄伟,历史学家赫罗多托斯在公元前5世纪就曾惊叹不已地写道:“城墙的顶部宽得足以使一辆四驾马车通过。”他还写到城墙是用烧制的砖建成的。

科尔德韦挖掘出了一堵长达18公里的巨大城墙。它可以使当时的巴比伦成为最坚固的要塞。内城的防御围墙厚达17多米,而外墙的厚度则为27至30米。整座城墙高耸人云端。其建筑结构设计得十分巧妙,使城墙既坚固又节省费用。这在军事防御技术上是一大杰出的成就。巴比伦的城墙对于进攻的敌人而言,简直是不可战胜的。然而尽管如此,它却是军事史上最大的失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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