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大陆,天羽城,隶属大周王朝。
天羽城外的山头上,一个少年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叼着根狗尾巴草,目光散漫地看着天空那一脸傻气的太阳。草根被嚼得稀烂,但少年毫不在意,微眯双眼。天边飞这几只鸟,掉下几粒石子,扬长而去。
“鸟的,逗我。”少年翻身坐起,破口大骂。
骂完,又躺回原地。只是心中,那叫个欲哭无泪。
“想我一代天骄,纵横地球无敌手,居然栽在了自己手上,还来到这个鸟不拉呃,鸟很拉屎的鬼地方。难道我一代杀手之神就要这样结束一生?想当年,我段年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吗?杂食性的了。”段年不甘心啊,对,没错,他是穿过来。堂堂地球杀手榜上N0。1的杀神在一次旅游中一个失足,连人带命滚下悬崖,但居然没死,当时眼前一黑,啥也没得了。
刚来还好,最起码他很庆幸还活着,然后又用两天时间了解了一下这上流年大陆的情况。
和他想的一样,这就是个修真世界,说白了不过是放大了的丛林法则,像段年现在这样,估计连虾米都算不上。
修士分等级,每个境界九级,从小到大依次是者境、师境、统领境、群主境、王境、皇境、帝境、圣镜、掌控境、主宰境、审判境、守望境。传说守望境之上还有更强,不过那是神了,至少小段年还没资格仰望。
关于他自己的情况是这样的:段年,男,14岁,生于天羽城最强世家---段家,为第三子,人称段三少,天生经脉尽毁,无法修行,降为普通人,驱逐出站,自立更生。然后,到这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灵魂强度太拉,以致现在的段年穿过来时一击就占位了。
“命苦的娃啊!”段年感叹,从怀中掏起一个护心境,准备开始一天的练功,说实话,段年从没放弃过修炼,甚至比别人更狂、更疯、更狠,但收益……
长叹一声,段年对护心境说:“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护心境颤动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段上,段年,帅得被人砍!”
“嗯,很好,开始修炼。”段年瞬间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跑到根木桩前,迈开步子,开始修行。
没错,这块护心境就是他从地摊上淘来的三个铜板的货。正因有它,段年才有修炼的动力。
“啊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把木桩想象成胡萝卜,不断挥拳砸去,红肿不算什么,这很正常。
“轰。”
一阵飞沙走石,木桩轰然倒地。
“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九次了,看来木桩靠不住,应该弄块石头。”段年挠了挠头,颇为无奈。
“段哥,我来了。”
段年循声望去,远处一个小黑点正在狂奔而来,近了才看清,是个微微的少年。知道来,段年露出了笑容,这是他至交好友,天羽城范家大少---范小江。
照理说,这两人就像两条不同空间的垂线,任你怎么延长,都碰不到一起。而偏偏就交汇了,还成了铁哥们儿。想当年,他们在街角一起吃香喝辣,一起打着混混。正是那段日子,才成就了现在的友谊。即使段年换了个人,也依旧承认、珍惜这份情。
“说,今天带了什么。”段年上下打量着范小江,通常这时候他都会带个吃的,这是身为胖子的觉悟。
“嘿嘿,是你最喜欢的肉包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大袋子,笑眯眯地递给段年。
段年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那叫个满嘴流油,滴滴嗒嗒地滴了下来。
“老大,没人告诉你,你这吃相很……那个吗?”范小胖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瞧着段年,迎接仓皇是一个暴栗。
“呸,吃相能当饭吃?”不管好看还是难看,能吃才是硬道理。肉包子这种东西,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他最爱的东西。包子富含营养,口味要佳,方便携带,作法简单,是每个杀手的必备良方。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段年哪点像个杀手了?这分明是土包子在啃个肉包子。
“行啦,别说这个了。看你今天红光满面,是遇上好事还是打鸡血了?”嚼着包子一边问。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不一样。”范胖子拍了句马屁:“我进天心宗了,虽然只是个上门弟子,但总比没有强。”说着,拿出管委会心形徽章晃了晃。淡金色的胸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让段年愣了一下。那上面“天心”两字很显眼。
“老大,以后有我罩着你,那段家的小辈欺负你也要掂量掂量。”范胖子拍拍段年的肩膀,信誓旦旦地道。
段年的心里那喵的叫个苦啊涩啊,虽说有个小弟罩着也并非坏事,但自己身为老大却要靠小弟混,这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他堂堂杀神,竟然沦落到这地步了。不过这具身体资质确实是烂得可以啊。
似乎是看出了段年情绪低落,范胖子把胸章放了回去,搂过段年肩膀道:“老大,我听说城里林氏酒馆的包子不错,要不要试试啊?”
段年嫌弃地推开胖子,道:“小样,想跟我勾肩搭背,门都没有。像你这种货怎么能和玉树临风、英俊瀟洒、风流倜傥的我比呢?”
胖子头上三根黑线“刷刷刷”地落下:“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自恋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那个……”
段年一拳轰下,胖子的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包,“你懂什么,本不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看。”然后,掏出镜子扔给胖子。
“魔镜啊魔镜,世界上最帅的人是谁?”段年“隔空传音”。
镜子那不要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段年,段年,帅到没朋友。”
“我去。”胖子目瞪口呆地望着得意洋洋的段年,他还真不信了邪。
摆正镜子,胖子清了清嗓子道:“魔镜啊魔镜,世界上最有才的人是谁?”
“段年。”
“世界上最强的人是谁?”
“段年。”
“世界上最风流的人是谁?”
“段年。”
“世界上最有钱的人是谁?”
“段年。”
胖子的脸一下就黑了,为毛好事全归段年,自己连个鸟都没有。有钱?段年这货哪点像个有钱人了?整一个穷光蛋。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是谁?”
“范胖子。”
“世界上最傻啦吧唧的人是谁?”
“范小胖。”
“世界上最抠门的人是谁?”
“范胖子。”
胖子的脸不黑了,一下全垮了,本来他还想从镜子口中套个“段年”的,但为毛这镜子这么聪明?
“小样,嘿嘿。”段年一把夺回镜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当心点,这镜子很贵的,坏了你又赔不起。”
这话说得胖子嘴角一抽一抽的,敢情这镜子很贵?丫的,一个三块铜板的货也叫贵?一个扔在路边都没人捡的东西也能叫……贵?
段年没工夫注意胖子,他笑嘻嘻地拉着胖子的手,向城里走去,“胖子,你自己说的,林氏酒馆,不醉不归。”
胖子倒是很快想通了,反手抓住段年,大步向酒馆走去,只是另一只手拍了拍钱袋,一脸心痛。